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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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獻上她的,並且立即得到他的響應。
熊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兩人在火海中沉淪,任誰也無力、且無意滅火。
祁北泫然泣,但她硬是將淚水了回去。她正在品味令她魂牽夢繫的男人,不容淚水來攪局!
火勢小了點,他們覺到對空氣的需求,於是只得暫時休兵,在彼此的懷抱中大口取着氧氣。
稍後,他拉她坐到沙發上説:“晚飯被小表搶光了,-肚子一定餓了,等我一下。”不待她回答,他便開門跑下樓去。
男人怎麼有辦法收放自如?她都還在頭暈目眩當中,他便已沒事一般的關心起民生問題了。
不一會兒他回來了,給她一大袋東西。打開燈後一看…
“麪包、洋芋片、熱狗麪包、酸梅,哇!還有養樂多耶。”她驚喜萬分,開心地吃將起來。
“這不都是-愛吃的嗎?”韋子孝的眼光在她的紅上連。
“是啊!你真像我哥,常偷渡違品給我解饞。”她想了一下説:“看來老男人也沒什麼不好嘛。”
“老男人?”
“我曾經下定決心不要愛上比我老的男人。”她對他眨眨眼,覺得以前的自己有點無聊。
“-是説-晚節不保愛上了我這個老男人?”
“你休想我説那個字,除非你先説。”她得意極了,誰也別想唬聰明的祁北。
“好吧,誰叫我欠。聽好了,”他正視她,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無比的説:“韋子孝愛祁北。”祁北嘴裏的洋芋片和養樂多頓時變得淡而無味,飄飄然的她將頭靠在韋子孝的肩膀上,心脹滿幸福的情緒。
“韋子孝有多愛祁北?”但她故意刁難,誰教他讓她等了那麼久。
“愛到寧願孤獨一生也不拖累她,愛到每天在校門口偷看她而不敢讓她發現…”
“你每天在校門口看我?”她離開他的肩膀,不敢相信她就這樣錯過他。
“你真是個大笨蛋!”
“我的確是。”他嘆氣。
“你不僅偷看我,還跟蹤我,所以你知道我每星期一三五要到温馨之家?”
“沒錯。祁北,我正想問-為什麼不家教要去那裏。”
“家教佔據了我太多時間,我決定放棄;我爸媽年事已高,尤其我爸身體又不好,我想要多陪陪他們:另外我想要把自己擁有的分送給需要的人,因為我比他們幸運多了。”
“祁北…”他深受動,不覺詞窮。
“我希望缺了父母沒有家庭的他們仍能受到愛與關懷,後當他們跌倒的時候才會有足夠的勇氣爬起來,就像…就像你一樣。”祁北誠摯地望着他,他將她壓向他的膛緊緊地擁着她,她閉上眼受他的強烈心跳、他的澎湃昂…半晌,他説:“其實我爬起來的勇氣是來自於一位像-一樣的愛心人士,只是他用的方式和-不一樣。”
“那是誰?他又用什麼方式呢?”祁北不好奇。
“記不記得我曾跟-説過,我生命中有一個貴人?”
“嗯,好象有,你還説我説話的語氣跟他很像。”她回憶着。
“我從來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的名字,當我低失意、在不歸路上進退兩難、以及惶惑惘的時候,他總是適時捎來他的金玉良言,或鼓勵或指示,寥寥數語,卻字字珠璣,發人深醒而有當頭喝之效。”
“哇,好神喔!子孝,你還保留他的金玉良言嗎?可不可以讓我看看?”
“當然!我保留着每封信,不時拿出來自我提醒。”他進房間去,出來的時候捧着一個鐵盒子。
他坐在她旁邊,打開它。裏頭清一的標準信封整齊排放着,愈底部的顏愈泛黃,那表示年代比較久遠。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封,出裏頭的紙張,蒼勁的隸書立現。
用筆寫的金玉言良?另類喔,由此可知這位愛心人士的年紀恐怕老大不小了。
“這是昨天寄到的,它讓我鼓起勇氣去找。”他將它遞給她。
“哦?我還以為是我爸跟你説了什麼哩!”她狐疑地接過一看。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就這樣打動了你?”她覺得這人的隸書寫得不錯,有祁爸的水準。
“-的故事讓我明白-的心意,但我卻一直困在一廂情願的思中,以為犧牲自己才能成全-的幸福。這個月來,他不斷的開導我,再加上今天祁爸打電話來,聊起了-那『美麗的錯誤』…”
“哼!如果不是他們,你本不會來找我。”她癟癟嘴哀怨道。
“祁北,對不起!我對情的事很陌生,也對自己很沒信心。我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來思考我究竟在怕什麼,直到昨天我才終於明白,我原來最怕失去。”
“子孝!”她想她懂,一個從來不識愛為何物的人怎能確定自己給不給得起愛?
“-看,這些是他這個月寄來的。我實在搞不懂他怎能如此清楚我的狀況。”祁北一封一封看過,並念出上頭的字句。
逝者已矣,來者可追。
這句話應該是鼓勵他向前看莫回顧,未來可期。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這是岳飛在“滿江紅”裏慨嘆功名委於塵土之痛語,她猜想此時是用來提醒他把握時光、機會稍縱即逝。雖有些穿鑿附會,但看得出那人的用心良苦。
喜歡一個人靠際遇,愛一個人靠努力!
奇怪,這句子跟三嫂告訴她的一模一樣,這個上了年紀的人,竟然也懂得現代的情愛。而這筆跡愈看愈眼,那一按一捺一勾一勒,就像出自祁爸的手筆。
“這封是在我萌生退幫之意、但又裹足不前的時候寄來的。”韋子孝末察覺她的異狀,又遞來一封。
滿懷疑惑,她展讀。
給人生一把梯子--拾級而上。
啊!叛逆時期的她,也曾讀過這個句子,也因此對人生豁然開朗。而寫這個句子給她的人就是…
“祁北,-怎麼了?”韋子孝搖晃着發愣的她。
這一搖晃,腦中凌亂的碎片瞬間自動歸位,只差一角便得全貌。
祁北把那些信逐封讀過,接着她斷然拉起韋子孝,直直衝向門口,邊嚷着:“走,我們找我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