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後補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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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懷使他成長、而讀書使他有了方向。他遠離狐羣狗黨,全心投入課業,成績突飛猛進。國中畢業,他半工半讀完成高中學業,他一直記住那句話“讀書讓你隨心所”高中畢業他去當兵,退伍後他考取大學夜間部,白天打工賺取學費和生活費。
大二那年,他到一家工廠上班,昂貴的機器因他的作不當而毀損,工廠老闆一氣之下向他索賠二十萬。他哪有那麼多錢?他想向“那人”求助,偏偏這段時間他突然銷聲匿跡,而且他本不知道怎麼和“那人”聯絡。
情急之下他向地下錢莊借錢,暫時解決了燃眉之急。問題是他連本金都還不起,又怎麼付得出高得嚇人的利息?不久他的債務累積到五十萬之多。
地下錢莊屢次暴力催討,他們甚至威脅要剁掉他的手指頭、挑斷他的腳筋。走投無路的他遇到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阿茂,他介紹他投靠龍叔,龍叔答應替他擺平債務,條件是他必須留在他身邊替他辦事。
就這樣,他踏上了不歸路。
他出賣靈魂違背良心,他掩護毒品走私、做賭場保鑣、設局詐財…最諷刺的是,他替龍叔開的地下錢莊討債。
他為龍幫出生入死賺進不少錢,龍叔大為賞識,提拔他為幹部,手邊有了一羣兄弟,這時他的人生更加的萬劫不復。
這時“那人”又出現了,陸續送來的“神糧食”被他視為狗屎。這些打高空的人生道理對見識過人生最黑暗面的人來説有何用?
但一封封信不斷的來,一張張信紙不斷攤開在眼前,一句句真知卓見透過他的眼進入他的心,溶化他冰封的良知、刺他麻木的心靈,他突然不想繼續行屍走了。
他向龍叔提出退幫的要求,龍叔只説句“拿你的命來換”然後命手下將他打得體無完膚。倒卧血泊中的他猶不妥協,他瞪着龍叔説出“心意已決”四個字。盛怒下的龍叔又差人將他毒打一頓再丟到野外等死,生命力強的他被早起登山的好心人士送醫急救,撿回了一條命。
沒死成的他,決定重新開始。他回到學校完成學業,憑着所學與多年的工作經驗考進四海,從基層做起,一路爬上業務經理的職務。
他以為人生不可能更好了,直到祁北闖進他的生命,愛情意外出現。
這再次印證了“那人”的金玉良言--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後記之三:祁爸“居然跟女兒説不回家沒關係,你是老番癲了是不是?”祁媽邊看連續劇邊損祁爸。
“跟子孝在一起,安啦!”
“你就那麼信任他?”
“那當然,他是咱們從小看着長大的。”更貼切的説,韋子孝從十歲以後,就成了祁爸祁媽的另一個兒子,只不過他自己並不知道。
話説那年,為祁爸連生三個壯丁的祁媽,為了滿足祁爸東南西北“縱橫四海”的理想,而努力增產報國的計畫失敗,於是他們決定到孤兒院去領養一個小孩。
當祁爸瞧見了那個叫韋子孝的大男孩,便動了心。但祁媽堅持要個女孩,她再也受不了客廳如戰場,而且她喜歡身邊有個女兒撒嬌。
他們將那個瘦小的女孩兒領回家,將她養得白白胖胖,她的名字當然就叫祁北。祁北成了全家人的心頭,祁爸疼她疼到心坎裏,從未後悔領養了她。
但那個大男孩的眼神一直在祁爸心中盤旋,逐漸地成了他的牽掛。
祁爸設法瞭解他的狀況,他從學校老師那裏得知韋子孝是個校園惡霸,他大吃一驚,然後決定介入他的生活,於是乎他也成了他的責任。
這件事從頭到尾就只有祁爸祁媽兩個人知道,他們不想張揚。
表達關懷並適時提供幫助,一切似乎進行得頗為順利,直到韋子孝大二的時候祁爸生了場重病,在醫院裏住了大半年,等他康復出院時竟然發現他不見了。
學校、同學、室友都説他平空消失,而原來的工作場所則説他離職了,去向不明。所有的線索都斷了,祁爸心急如焚,他是他的兒子啊。
哈巧祁爸有一個軍中的子弟兵退伍後開了家徵信社,祁爸便拜託他代為尋人。漫長等待之後終於得到他的消息--這時的韋子孝已戍了赫赫有名的龍幫孝哥。
痛心疾首的祁爸並不放棄,他了解韋子孝是個本善良的孩子,誤入岐途必非他所願,他對他有信心。
他積極對他喊話,總算喚回了他的良知,他為退幫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他寧死不屈。祁爸以他為榮!
韋子孝總算返回了正軌,祁爸也放下心裏的石頭。他“陪”着他回到學校、“陪”着他參加畢業典禮、“陪”着他應徵求職,然後驚喜地“陪”着他到四海報到。
他憑他的實力辦到了,祁爸真的以他為榮!
祁南提出的“祁北綁住韋子孝”計畫,差點讓祁爸跌破眼鏡。但他細想這也沒啥不好,説“親上加親”似乎有點不倫不類,但這計畫要是成功,他就可以明正言順地視韋子孝為祁家的一份子,再也不必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的關心他。
再説祁北這丫頭滿腦子不切實際的風花雪月,一起等個公車就當成是在談戀愛,看人家帥就一頭栽進去,這些個事他都一清二楚。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以為把記本藏在天花板的燈罩下面或壓在牀墊底下,他老人家就找不到了嗎?
這丫頭片子老早就發現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虧她守得住這個秘密。也就是這樣,他才有把握她會答應她小扮的要求。丫頭嬌雖嬌,做人的道理她還是很明白的,當然這全得歸功於他的諄諄教誨嘍。
祁爸打着如意算盤,丫頭嫁給韋子孝,那麼他就毋需為丫頭的情事心,將她託付給韋子孝,他是再放心不過了。而韋子孝心思太過低調,有天真漫的祁北來調和一下也很不錯的。
這不啻是個雙贏的局面,對誰都好。
只是這小倆口子怎麼搞的,攪和半天居然就沒了下文,害他急得到處想辦法撮合他們。不過這真是難為他老人家了。要他談人生哲理、國家大事易如反掌,但若要談情説愛,他可就沒轍了。
所以也不能怪他病急亂投醫啦。
現代作家真的很奇怪,錯誤有分美麗和不美麗,馬的跑步聲也能是個錯誤,他真是愈看愈胡塗了。不過為了他那一對“兒女”的終身大事,他也只有將就着點兒了。不僅如此,為了勉勵那個木頭兒子,他還幹起了“抄襲”這種沒品的事,他把丫頭記本里的句子給抄了下來寄給韋子孝,好象是什麼際遇什麼努力的。
“喂,老頭子,你最近幹嘛老看些愛來愛去的書?該不會是臨老入花叢吧?”祁媽趁廣告時間。
“老太婆,-也未免太抬舉我了。我是在想法子撮合丫頭和子孝。”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成不成?”
“一定成的。難道-看不出來丫頭愛子孝愛得緊?”
“就怕這樣,愛情又不是單方面的事。”
“放心,我今天已經打過電話。子孝這孩子是對情遲鈍了些,不過這不能怪他,求生存都來不及了,哪有心思想到愛情?”
“都怪我,當年要是領養他不就沒事了,害他吃了那麼多苦。”祁媽愧疚的説。
“你領養了子孝,那丫頭怎麼辦?”祁爸才捨不得寶貝女兒呢,男孩子吃點苦算什麼。
“那兩個都領養,不就皆大歡喜了?”
“那可不行,”祁爸説:“這麼一來他們就結不成婚了,兄妹哪。”
“説的也是。”真是兩難。
“所以説,把他們兩個湊在一起就是最完美的結局了。”祁爸下了定論。
祁北加上韋子孝,兩個不完整的個體因而完整,兩顆寂寞的心靈因而不寂寞,這樣的完美都是因為祁爸祁媽無私的愛。
“爸!”丫頭回來了,這麼早?該不會是沒戲唱了吧?咦?還跟着子孝,兩個人都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勢。
“爸,請您解釋一下這些信。”祁北手一揚,秀出一疊厚厚的信。那信封上的字…哇,慘了!
“老頭子,東窗事發了,怎麼辦?”祁媽附在祁爸耳邊悄聲説。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祁爸忘了擔心,只因他滿心歡喜地看到他的這一對“兒女”--正緊緊地手牽着手。
看來祁家又要辦喜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