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解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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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家軍完全一羣待宰的羔羊,劉宇封鎖了他們十天,三天前就所有能吃的都吃了,意思就是説元軍已經斷糧三天了。
一羣斷糧三天的烏合之眾,一羣養蓄鋭的英戰士雙方的戰鬥可想而知,元軍的突圍之戰,也只是被一觸即潰,很快又縮回了營地之中。
汪良臣的手,不停的戰抖着,他在十天前前,還想着攻。破釣魚城,這座可是華夏大地上最後一座還沒有陷落的城池。
他夢想在她光榮的城牆上勒石紀功,可現在,劉宇的每一輪的炮擊,彷彿都在嘲笑他的狂妄自大,嘲笑他替異族賣命,卻落得兵敗如山倒的可恥下場!
難道,鞏昌軍就此覆滅,鞏昌汪家從此一蹶不振了。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汪良臣的眼睛血紅,各種各樣的念頭紛至沓來,腦袋亂成了一鍋粥。
“放下武器者,可饒爾等一命,只誅首惡。”炮擊過後,劉宇再度命人以漢語、蒙古語、項語,三種語言一再重複,告訴絕望的鞏昌軍士兵還有活命的一線生機。
鞏昌軍是一支以搶劫為目標,組建的強盜漢軍隊,他們從來沒有什麼民族、國家、忠君報國的思想,作戰時一心只為了搶劫財富,把屠刀砍向同文同種的漢家兒女,可以説,這是一支不折不扣的獸軍,一支沒有靈魂的軍隊。
“殺上官者,將功抵罪!士兵殺牌子頭、牌頭殺百户、百户殺千户者,無罪釋放!”
“殺汪良臣、包力格,受上賞,贈白銀千兩,禮送回家!”一聲聲的聲音再度傳出,這次果然有反應了,元軍軍營一陣陣的混亂傳來。…有人跪在了鞏昌軍便宜都元帥的身前:“大帥,俺對不起您,俺還有癱在牀上的老爹,和剛滿三歲的孩兒!”汪良臣苦笑,牙齒把嘴咬得生疼,身前跪着的,是打小兒跟着自己,兩次把自己從屍體堆裏背出來的汪連升。
連你,都要背叛我了嗎?汪良臣狠狠咬着嘴,出的血,腥得發苦。
汪連升砰砰砰磕了三個頭,站起來轉過身子,義無反顧的奔向了對面而來,嗖!一支狼牙箭從身後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口凸出的一截兒箭尖,努力扭轉身子,把懷疑的目光投向汪良臣。
汪良辰苦澀的搖搖頭,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剛才的那一箭正是他的,儘管再怎麼不願意,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出那一箭。
能殺一個逃兵,不代表能攔住所有的逃兵,所剩無幾的家兵們,本無法阻止大羣大羣的潰兵。事實上,目睹這一幕的鞏昌軍逃兵們,只是把兩條腿掄得更圓了,只恨爹媽少生了一條腿,向着對面陣營狂奔而去,對他們來説,身後自己的牌子頭、百户、千户們意味着死亡,而前方敵對的宋人,反而代表着生的希望。
“饅頭,給我個饅頭,做牛做馬都依你!”有人跪倒在江邊的泥水裏裏,瘋狂的大喊大叫,整整三天的斷糧,他們的胃囊空空如也,飢火燒灼着心臟。
很快,劉宇直接吩咐拿出了白麪饅頭,甚至有包着餡的大包子,當然,在拿到這些食物之前,俘虜們首先被捆上雙手,他們比綿羊還乖順的接受了捆綁,然後像枉死城的餓鬼一樣,撲向了食物,用被捆到一塊的雙手捧起饅頭包子,嚼也不嚼就往肚裏,實在噎得難受,就像牛羊一樣伏到嘉陵江邊,狂飲江水。
這是少數,更多的人是瞄向了自己的長官,作為以搶劫為目的的他們來説很清楚的明白,投降不殺,和理送回家的區別。
華夏戰自古都不殺普通將卒,白起那一次是個例外那是不得不殺,可就算如此白起也被罵了千年之久,至於屠城這種事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幹,外族除外。
可是降卒雖然不會殺,但也絕對沒有好子過,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那他們終身就得或者奴隸般的生活,這任誰也不想。
“啊~~!”一名鞏昌軍百户長聲慘叫着,被身後的牌子頭砍死,那名牌子頭雙目血紅,嘴乾裂,神情卻亢奮到了極點,舉刀一下一下的砍在死者的頸上,斬下自己上官的頭顱系在間,然後向漢軍陣營狂奔。
“我殺了名百户,我要立功贖罪!”牌子頭狂喊着,腳下一刻不停,忽然,他的聲音嘎然而止,因為一柄彎刀從側面削斷了他的喉管。
“牌子頭,我殺了個牌子頭!”一名士兵提着人頭,瘋狂的大喊大叫,但同時,另外幾名平時親如手足的夥伴,眼睛裏卻出了貪婪的兇光。
他悉這種兇光,在成都、瀘州等地大開殺戒,屠殺漢家兒女搶劫金銀財寶的時候,他自己的眼睛裏,常常也是如此這般,所以他完全懂得這種目光的含義。
士兵顫抖着,左手緊緊抱着人頭,右手還在滴血的彎刀指向夥伴們,嘶聲道:“你們、你們不要搶,這是我殺的,是我殺的!”夥伴們沒有回答,他們捏緊了手上的武器,慢慢的了上去…
海灘上瞬間變得更加混亂,蒙古人、目人、漢人、南人,不同種族不同種族的元軍,揮舞着大汗彎刀、狼牙、長槍和短刃,混戰在一處。一旦某個帶着血的人頭從人羣中飛將出來,五、六個衣衫襤褸,滿臉是血的士兵就跟着衝了過去,為了昔長官的人頭,開始了另一輪自相殘殺。
“劉大人,好計謀!”王立走過來哈哈的對着劉宇笑道,不過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驚懼,他萬萬沒想到表面文質彬彬的劉宇竟然用起這樣的計策絲毫不手軟。
“大家住手!別上當!他們不會放大夥生路,大夥兒齊心協力,和他們拼了!”一名蒙古人千户高聲喊道。
作為蒙古人他天生對漢人有不信任,所以率先叫出了這個陰謀,可是他話音來沒有落下頓時就覺脖子一涼,然後就沒有了然後,他的脖子已經搬家了。
身後,怯薛武士寬闊而顯得憨厚的臉,變得那麼的扭曲猙獰“長生天在上,大人,小的在漠北冰冷的草原上,還有老母親等着奉養。”沒有死在漢軍手中,卻被自己帳下最純粹的蒙古怯薛武士殺害,千户因為痛苦而掙扎着,滿臉虯鬚劇烈的抖動,一直到死,他的眼睛都沒有閉上。
怯薛武士斬下了自己千户的頭顱,包力格的虯鬚沾滿了血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在泥水中濺起一小團一小團的血漣漪。
“好、好!”汪良臣微笑着走了過去,甚至扔掉右手的刀,拍了拍怯薛武士的肩膀:“將軍棄暗投明,我鞏昌汪家有朝一…”那武士警惕的看着附近幾名汪大帥的侍衞,不防突然間一陣無可抑制的劇痛,汪良臣空着的左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小巧緻的匕首,而匕首的刀身,已經全部沒入武士體內,刺破了他的腎臟。
怯薛武士還待抵抗,汪良臣冷笑着擰動匕首,如海般湧來的巨大痛苦,一瞬間就擊倒了這個壯的怯薛武士,他像一條被扔進烤爐的魚兒,身子奇怪的痙攣着,一跳、再跳,搐着倒下。
“哈哈哈哈”汪良臣狂笑着撿起戰刀,同時把那名千户的人頭掛到自己間,他想的很清楚,隨自己入川的鞏昌軍自然覆滅,但鞏昌還在汪家手中,留守的部隊還在,汪家當年能投靠大元,今也能投靠回去。
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一般古代君王對擁有兵權的將領,投靠而且是在戰時,基本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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