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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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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楞住了,唐姍姍很快回過神,“快滅火啊!”此時,一個小小身影從另一個地方跑了過來。

“葉小妹,葉小妹出來了。”有人大喊。

熊熊烈火中,一再傳出嗶嗶剝剝的燃燒聲,見紅彤彤的火焰隨着夜風胡竄,炙熱的空氣令人無法靠近。

唐翎跟韓元殊身陷險境,每個人都提心在口,拚命祈求,但就是不見兩人,他們進去的時間會不會太久了?

韓元殊在冒着火花的西側擺了近十張牀的房間來回找着唐翎。

“該死的,回答我,翎兒,該死的,出聲音啊…”他找好久,就是沒看到她,終於——“咳咳咳…韓元殊,我在這…我找不到她——”一個聲音從牆角的角落傳了出來,他立即衝了過去,見她痛苦的靠着牆角,“快…快要不…不能…呼…了。”他將她壓入懷裏,一手迅速打破另一邊的窗子,“砰”地一聲,煙塵四起,在火光煙霧中,他抱着她飛竄而出。

“看到了!他們出來了!”外頭的歡呼聲陡起。

韓元殊抱着她,一個飛掠,落在唐姍姍、傅炆千、田雲等人的身邊站定,眾人立即上前要查看,一邊説着,“葉小妹跑出來,她沒事——”

“唐翎!懊死的不許再有下次!”韓元殊突然一吼,這吼聲震天,讓一旁的人耳朵差點聾了!

唐翎抬頭看他,那雙滿含情的黑眸震懾了她,除了憤怒外…還有更深的恐懼,他被她嚇到了?

韓元殊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用力之大,讓她全身都疼了,“韓元殊,你抱太用力,我會痛,而且,好多人在看…”她聲音有些小,但韓元殊離她這麼近,她知道他肯定聽得見的,但他還是抱得緊緊的,她試着掙,但怎麼也無法撼動他這雙鐵臂,想要再次開口抗議,她才慢半拍的發現他竟然在顫抖。

她直覺的再抬頭看他,在四周火光下,她清楚的看到他額角青筋浮現,他眼中也冒火,整個人看來比他後方延燒的火光都還要來得熾烈,但她也覺到他的恐懼。

韓元殊第一次這麼害怕,當他看不到她、找不到她時,強烈的恐懼像一把刀把他的心狠狠的一戳再戳,他真的害怕,萬一——不!他拒絕去想!

其他人看着這一幕,有的動、有的開心、有的害羞,慶幸的是,沖天的火光逐漸熄滅,無人傷亡。

這一夜,莊園上下大略收拾了下,大部分的人先行入睡。

但在沒有被火舌波及的側廳,唐姍姍主動要唐翎、韓元殊、傅炆千、田雲齊聚一室,她的手上有一條從一名死掉的黑衣人身上拿的黃絲帶。

田雲坐在她的右手邊,伸手握住她的手,像是在給她力量。

唐姍姍吐了一口長氣,將絲帶放在桌子中間,“這絲帶是我教一個人——”她搖搖頭,“我知道是誰要這些黑衣人來縱火的,我要告訴你們一個故事,一個關於王鬱薇的故事…”她娓娓道來,幾年前,成了孤女的王鬱薇進京投靠姨母,她雖然寄人籬下,但因為聰慧柔靜而讓趙家上下看重,也在朝夕相處下,與表哥趙建寬相知相愛,姨母一家人也是樂觀其成,當趙建寬要帶她出外遊山玩水時,姨母一家人也默許,甚至提到,兩人玩回來,也可以辦喜事了。

那一次遠遊,他們足跡遍及甘城、文城及幾個城鎮,再回京時,婚事卻擱下了,因為皇上為國庫不足一事傷神,王鬱薇發現甘城藴藏黃金礦脈,趙建寬將此事上奏皇上,得了全部的功勞,接下來,趙建寬就在王鬱薇一步步的指導下步步高昇,更得皇上器重,只是,趙建寬也開始變了,他被權勢矇蔽良知,不論是非,只重利益。

也因為與王鬱薇的理念越發不同,對她的愛也開始變質,甚至妒嫉她的聰慧,妒嫉她用之不竭的點子,他開始厭惡她,不服她比他這個京城才子更有才,忌憚並害怕在不久的將來,她鋒芒畢

所以,當相爺之女傾心於他時,他便背棄娶她為的承諾,不僅上相府求娶沈詠珊,拉高身分,攀權附貴,還惡劣的打算在娶正的同一,讓她默默無聲的成為他的妾,讓她當個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的姨娘。

她心碎了、心寒了,在最信任的好友兼丫鬟的幫助下,詐死離開後,改了名字,躲在郊區,設了慈幼莊園…

故事説完了,唯一隱瞞的是,真正的王鬱薇早在進京投靠姨母前,就已香消玉殞,唐姍姍穿越取代原主,才有了後王鬱薇的聰慧與現代知識,幫助趙建寬一步步的成為朝臣新貴。

唐翎在驚愕之後,心疼的伸手握住孃親冰涼的手。

唐姍姍將女兒的手握得更緊,繼續道來,“趙建寬城府深,做事不擇手段,今早在這裏乍見我時,可能就認出我了。”她苦笑,“只是我沒想到他心那麼狠,不念舊情,不憐我詐死,不畏我重生,一入夜,就要我葬身火窟,你們是遭池魚之殃,是我害了你們。”韓元殊搖頭,“夫人言重了,趙建寬會往這裏來,是我的錯,因為我已經確定他就是我要捕捉的大魚,所以,對他的邀約一概婉拒,也拒絕與他談,”他頓了一下又道,“他是狗急跳牆,把目標轉到翎兒身上,才刻意走這一趟,一旦我知悉,絕對不會不與他接觸,沒想到,卻在這裏見到你,如此一來,消滅你又比抓唐翎當籌碼來得更重要…”説到這裏,黑眸燃起怒火。

傅炆千聽着,也不捨的將手放上唐姍姍的另一隻手,唐姍姍看向他,再看着韓元殊,“為什麼確定他是你要捕捉的大魚,卻不捕捉?”

“還未找到帳冊,我要知道金子向,逮更多條小魚。”唐姍姍微微一笑,“我知道他會將重要帳冊放在哪裏,但你們知道他圖什麼嗎?絕不是單純的貪瀆而已。”她繼續説起,趙建寬的野心認真説來,應該是從甘城發現黃金礦脈開始,有了金子,萬事都好使,如何成立東方會,如何佈局,如何與恃功驕縱的杜鐵搭上線,與黎族同盟,製造爭端,又暗囤軍火。所謂“亂世出英雄”這就是趙建寬最大的野心,他要製造亂世,也許有那麼一天,他成了眾望所歸的英雄,改朝換代得以稱王!

眾人靜默無言,怎麼也沒想到趙建寬的野心如此大,也明白趙建寬為何要唐姍姍死,她知道他太多的秘密,只有死人才無法開口。

“傅王爺,你留在這裏,我要去送個回禮。”韓元殊突然站起身來,一雙黑眸冷芒閃動。

“不!我也要去。”傅炆千黑眸也是一片冷意。

兩人心有默契,要去找趙建寬替他們的女人討回公道!

但女人們有意見,唐姍姍很聰明知道他們想幹麼,不許他們去,但兩個男人很堅持,還要她們保持警戒,韓元殊會留下四名暗衞,雖然他們都不認為趙建寬會發動第二波攻勢,而是會在知道縱火失敗後,集結東方會的殘餘勢力保住命,畢竟,活着才有機會再作他的秋大夢!

“姍姍,你好好待在房裏,別擔心我。”

“翎兒,你也給爺一樣留在房裏,聽到沒有?!”兩個男人對着心上人説話,只是,傅炆千説得温柔,韓元殊卻是霸氣十足。

現下,換女人開口。

“你要小心,不可以有事,我等着嫁你呢。”唐姍姍説得直白,讓傅炆千眸中柔情更盛。

“你該跟我説什麼?”韓元殊雙手環的看着唐翎,口氣仍是一貫的霸道。

“咳,你——你小心,不可以有事,我、我等着嫁你呢。”唐翎沒法子像娘那樣外放,她吐吐的表女兒嬌態,扭捏模樣特別誘人,儘管時間、地點都不對,他仍猛地一把將她拉到暗處,狠狠的吻了她。

年輕人總是年輕氣盛,唐姍姍也主動接近傅炆千,雙手環抱着他,傅炆千將她擁入懷裏,不是不想親,而是這種事應該在獨處時才做。

田雲更尷尬,乾脆走出去好了,外面涼一點…呃——不,是太冷了,哈啾!

月光似水,一輛馬車在山徑上疾馳着,因速度太快,車上的趙建寬被顛簸得有些頭暈目眩,但他沒有責罵駕車者,馬車前後還有二十名黑衣人騎馬護衞。

他的手扣住桌上的四方漆盒,裏面是他最重要的帳冊。

驀地,馬匹嘶鳴,蹄聲雜沓,接着,是鏗鏗鏘鏘的刀劍擊聲,他打開車窗簾子看出去,臉丕變。

韓元殊就站在車窗外,手拿着火把,黑眸透着怒火。

他嚇得一顫,往後一坐,突然到熱度,猛一回頭,後方竟然已經着火冒煙了,他想也沒想的就拉開車簾,抱着漆盒跳下馬車,但接他的是,同樣拿着火把的傅炆千。

驀地,有人將水潑向他——不對,是油!他臉刷地一白,“不要!不要!”他跌坐在地,也因為害怕,他全身顫抖。

另一邊殺聲震天,這一邊還可以拿火把嚇人,因為寡不敵眾,趙建寬只有二十名黑衣人,韓元殊卻調來五百名暗衞,不必太久,一切又是靜悄悄了。

“傅王爺,你想從哪裏開始燒這隻禽獸?”韓元殊問。

“統領大人,我以為你説他是一條大魚?”

“禽獸跟大魚有差嗎?不是都得切一切、剁一剁才能火烤上菜?”趙建寬氣灰敗、冷汗直,他也看到他的人都死了,一切都毀了,當韓元殊將火把往他揮過來時,他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他再次醒過來時,人已在天牢。

接下來是一次又一次的對質審問,他一個前程大好的清官成了京城百姓口中城府深沉的貪官污吏,他做的所有壞事被公諸於世,這幾年的努力功虧一簣,榮華富貴付諸東,他成了牢中死囚,家中財物全數充公,一家老小僅着布衣,南下放。

相爺不捨愛女受苦,硬是向他要了一張休書,結束夫關係。

什麼都沒有了!此刻,他獨處牢獄,靠坐乾草堆上,眼神空的想着,如果當初知足的與王鬱薇成親,現下,該是不同的風景吧!

牆上的火把忽暗忽明,牢裏亦陰暗不明,他無聲哀嘆,錯了!他錯了!但再多的懊悔都回不到過去了!此生,他只能待在陰暗濕的地牢裏,永不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