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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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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廚房早早就動起來了,幾個廚子立在一座座灶前,有的看着瓦鍋上滾燙的湯品,有的揮舞着杓子,迅速在鐵鍋裏翻炒菜,還有不少人忙於其他廚務,唐翎則穿梭在一個又一個灶間,幫忙注意湯品上的浮渣有無撈除?菜是否過老?

辦筵席她算是很有經驗了,幾名廚子、家僕都聽她差遣,因此一切看來井然有序,廚房裏更是香味四溢。

正午時分,侯府內外,已是熱鬧非凡。

美輪美奐的大廳內,入座的貴客已在享用小菜、喝酒聊天。

珠翠環繞的劉慧也在賓客中,除了她之外,還有不少大臣閨女也出席,早在擬名單時,劉慧就明白她們的目的跟自己一樣,希望能入得了二爺的眼。

而大官們帶這些閨女亮相,爭奇鬥豔,為的也是想攀上二爺這位人中之龍,送的禮皆豐厚無比。

只是,美人兒衣帶飄香,目光轉動,什麼人都見到了,就是沒見到他。

劉慧靜靜的坐在客人桌,而非主桌,她聽見有人小聲説着,聽聞她住在侯府已有一段時,但見她被安排的桌次,可以猜出,她也沒有入二爺的眼…她甚覺難堪的手握成拳,但臉上仍端着優雅沉靜的笑容。

美酒珍饌一一送上桌,廚房裏忙得不可開,而且還因為韓元殊的闖入,眾人變得更忙,但沒人敢吭聲,畢竟是二爺啊,那張俊美冷漠的容顏,黑眸一掃,沒人敢直視他,當然,唐翎除外。

“韓元殊,你出去嘛,待會兒上桌,你就看得到菜了。”她説。

“看到又如何?反正我是沒打算吃的。”那麼多桌菜,她只能在旁指導,不是她親手做的,他就沒興趣。

“可我忙啊,你跟在身旁,我很難做事。”事實上,是他端着一張冷酷的俊顏跟進跟出,廚子、奴僕們一見到他就跟着緊張、手忙腳亂,狀況就多。

“以前沒有你,父親的壽宴也能辦,今年為何非你不可?!”説來,他也怪她,她明明可以推辭,幾十桌菜餚,她又沒有三頭六臂,廚子里老的那麼多,哪輪得到她出頭?

“沒有非我不可,大家不是都在忙嗎?你就別添亂了吧!”唐翎此話一出,其他廚子都替她捏一把冷汗,但韓元殊也只是狠狠瞪她一眼,就乖乖的步出廚房。

當俊美如神只的韓元殊出現在宴席時,一襲圓領紫袍櫬託着那高大拔身軀,雖然少了穿着統領官服時,一襲軟甲披風的凜凜威煞,卻多了一分的雍容俊雅,同樣引人注意。

美人們雙眸熠熠生輝,大官們也暗自打量,不知他可有多看自己的千金一眼?

但眾人多是失望,韓元殊表情是一貫的漠然,僅執起酒杯與眾人敬灑,穿梭於各桌席間,甚至沒有在任何一桌入坐。

沒想到過沒多久,像是説好似的,一桌一桌開始有人臉慘白、鬧肚子疼、額冒冷汗…有人已在嘔吐。

原先的熱鬧歡樂皆不見,呻聲、唉叫聲、嘔吐聲在偌大的宴客廳堂此起彼落的響起…

當唐翎得到消息,從廚房衝到廳堂時,看到侯爺、侯爺夫人、韓元恩、翁玉欣,甚至在今才風塵僕僕抵達,侯爺的幾名庶出兒女、兒媳、夫婿及孫子輩也都不舒服的腹痛嘔吐,還有另一邊的劉慧也在嘔吐,放眼看過去,還有更多更多的賓客也有一樣症狀…

“韓元殊,怎麼會這樣?我每一道菜都有試吃的,我沒事啊,他們為什麼…”她急了,慌了,不知該怎麼辦?

“沒事,我會處理。”韓元殊繃着一張俊顏,她眼裏的驚慌與淚水令他不捨,他知道一定有人動了手腳,他在心中發誓一定要讓那個人死無葬身之地!

但眼前要處理的是讓這些高官皇族、千金貴婦得到妥善的醫治,他立即要管事拿他的令牌進宮。

半晌後,太醫院的太醫幾乎全數趕到侯府,一一診治患者,也確定是中毒,好在,藥沒太強,大多賓客也住在京城,於是,馬車來來回回的將一干賓客送回家休養,侯爺等自家人也吐到虛弱,在韓元殊的堅持下回到寢房休息。

因這事鬧得太大,京城衙門的顧大人也帶着多名衙役過來,是查案也是抓人。

太醫們奉命查看桌上的菜,有幾道都是藥膳,問題可能比較大。

衙役則在廚房及僕役所居的院子展開地毯式的搜索,翻箱倒櫃外,也查扣所有食材及調味料,從中查到一小瓶藥粉,太醫一聞,確定粉末有巴豆味道外,還另有一味是特殊的陀羅花粉,兩者混合,就是眾人中毒的主因。

太醫亦直言,兩者的確都是中藥材,其中的巴豆還可以除寒熱氣,但皆有毒,不可多服。

只是,唐翎不明白,廚房不該有這瓶藥粉,她也沒有放在菜餚中,其他廚子、僕傭也都被叫到廳堂一一問訊,但他們也不曾見過,只是,他們也承認,最後嘗味道的是唐翎,接着,再也沒人動過菜。

“這些廚子、僕傭都沒事,唐翎也沒事,但她卻是最後一個碰過菜的人,顯然,問題就是出在她身上。”相爺也與女婿趙建寬出席,趙建寬因吃了不少也中毒,已先行回府,相爺卻是沒啥胃口,僅喝酒沒動筷,反而沒事。

“相爺此言差矣,無憑無據,怎能以口辦案?”韓元殊冷冷駁斥,但看向唐翎蒼白的臉時,黑眸閃過一道心疼。

“藥粉就是證據,這些廚子確定她是最後碰菜餚的人,他們都是人證,老朽何來以口辦案?”相爺吹鬍子瞪眼,“要知道,皇上是因國事繁忙而沒來今的午宴,否則,皇上一中毒,豈不天下大亂?!這事定要重懲,顧大人,將唐翎抓回衙門嚴刑拷問,一定要她説出實情!”相爺豈會看不出韓元殊對唐翎的護衞之情,這讓他更想要唐翎入獄!

韓元殊冷笑,“若依相爺説法,上回皇宴,皇上在座,還有更多皇上倚賴的重臣,機會不更好?”

“那、那是在御膳房備膳,每一道食物上桌前都得以銀針相驗,自然沒有機會!”

“是嗎?敢問相爺,唐翎毒害眾人定有所圖,圖的又是什麼?”他再問。

老相爺被問得語,但也只是頓了一下就道:“黎族殘餘的族人雖退至北川以西,但仍蠢蠢動,誰知道是不是給了她什麼天大好處,讓她甘願成為細,毒害皇親國戚,製造我朝不安。”哼,他跟韓元殊結的樑子,這一次可以好好一吐怨氣了!

“不,我沒有——”唐翎忍不住開了口,但韓元殊朝她搖搖頭,上前一步,將她護衞在他的身後,再冷峻的看着相爺,“唐翎是我侯府中的人,相爺羅織罪名,該不是想公報私仇韓元殊此言一出,太醫們、顧大人、其他衙役面面相覷,幾年前,老相爺為女兒謀婚事,卻遭二爺斷然拒絕,讓老相爺面子掃地,耿耿於懷的事大家都知道。”一針見血的話,讓相爺那張老臉先是一僵,接着便是惱怒的漲紅,他怒甩袖子,“老朽只是就事論事!”

“好一個就事論事,唐翎乃是我請來的廚娘,那我是不是也一樣有異心,是他國細?”韓元殊陰鷺冰冷的表情,讓每個人看了心裏都一陣發寒。

“這…”相爺嚥了一口口水,仍強硬的道:“你沒有中毒,也的確是奇怪了。”他冷笑,“元殊負責招待,尚未用膳,沒想到逃過一劫卻有了嫌疑?同理,相爺也是座上客,你也沒有中毒,難道就不奇怪?”

“相爺,此事真相未明,實則不該斷然下定論。”顧大人上前説句公道話。

“統領大人,本相爺就不説了,但唐翎是大廚,所有的菜都經過她的手,不是她又會是誰?”相爺就是咬死唐翎。

“若真是她,她還會笨得留在這裏?連逃都不會。”韓元殊直接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相爺。

相爺再度被問得語,一張老臉更是氣得一陣青一陣白。

由於茲事體大,顧大人還是向韓元殊歉然的拱手一揖,“按職責,我得將這一干人等全押入衙役大牢,等候調查,還請統領大人體諒。”韓元殊還想説話,但一直沉默不語的唐翎拉拉他的袖子,“我去,不要為難大人,我也想知道發生什麼事,只是——”她看向有着八字鬍的顧大人,“這場宴席,我是大廚,由我負責,抓我吧,請大人別為難其他人。”顧人人想了想,點點頭。

韓元殊繃緊一張俊顏,用內力傳音道,“顧大人,人讓你帶走,但要是唐翎少一,本爺唯你是問!”顧大人楞了楞,急急看向韓元殊,一見他身上那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氣勢,嚇得連忙點頭。

韓元殊再以內力對唐翎傳話,“你放心,一切由我處理,我不會讓你委屈太久。”唐翎紅着眼眶點點頭,與顧大人及一干衙役離去,相爺及其他太醫也跟着離開,管事喚來奴僕整理廳堂。

韓元殊也立即回到書房,以哨音叫來暗衞,“徹查廚房裏的每一個人。”

“是!”眾暗衞飛快的離去。

皇上那裏,他勢必也得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