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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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被凍醒的小男孩着眼睛尋找母親的身影，愈找他心愈慌，娘不見了！天還沒全亮，娘到底跑到哪去了？

“娘。”小男孩害怕的想衝出去尋找母親，然而，外面一片白雪皚皚，哪有人跡呢？

“娘！”睡夢中的東方斯楚不安的喚道:“娘，不要丟下我，不要…”

“斯楚，你醒醒啊！”聞聲前來的東方遙，焦急的搖着他。

“娘！”大喊一聲，他冷汗涔涔的睜開雙眼。

“你醒了！作噩夢了是嗎？”坐在牀沿，東方遙温柔的拭着他頭上的汗。

“我作噩夢？”他一時之間不清那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嗯，你一直喊着‘娘，不要丟下我’。”

“我又夢見我小時候了。”他疲倦的坐起。

“這個噩夢就像影子般如影隨形的跟着他。

“你願意跟我説你小時候的事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她只是單純的想了解，畢竟他是她心愛的人。

“嗯。”他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整理一下思緒，他緩緩道出自己的身世。

“我從沒見過我爹，我三歲時，他就死了。我娘説，我爹是個胡人，他倆相遇時，我娘已經許了人家，她是到廟裏祈福時遇到我爹，兩人一見鍾情.”東方遙輕輕點了點頭，原來他那頭紅髮是遺傳自他爹。

“我娘知道她爹絕不會允許她嫁給胡人的，因此，她在成親前夕和我爹私奔。”他頓了頓説道:“我孃的爹非常生氣，甚至砸下重金懸賞我爹孃的消息，不得已，我爹只得帶着我娘四處，後來我出生，我們一家三口才藏身在冰天雪地的大雪山。”

“那你娘呢？”

“不知道。”他悵然的搖了搖頭。

“有一天她突然不見了，我想，她大概是受不了冰逃誄地的大雪山，所以才賣了我，獨自回家去了吧！”

“不會的，你娘不會不要你的。她一定是有什麼苦衷才不得不離開你的。”

“我倒想聽聽看她有什麼苦衷！”他不冷哼一聲“要不是我命大，早就凍死在那裏了！”

“不，我相信你娘一定是被迫離開你的。”東方遙安道。

“算了，事實是如何已不再重要，也許這輩子我們不會再相見了。”他淡然的説道。

東方遙知道其實他的內心是介意的，畢竟被自己的母親遺棄，是個很大的傷害，一直不斷作噩夢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不想找你娘問清楚嗎？”

“不想。”他斬釘截鐵的道:“既然她狠下心拋下我，又有什麼好説的呢？師父他救了我，給我一個新的名字，如今我是東方斯楚，而不是荊無。”

“隨你吧！只是，你還有娘，為什麼不問清楚呢？不像我，什麼都沒有。”

“誰説你什麼都沒有？你還有我，我會珍惜你一輩子的。”他倏的口而出。

他的一席話，登時讓兩人面河邡赤，心跳加速。

東方遙沒想到他會説得那麼白，東方斯楚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口而出。

“你要起牀了嗎？我幫你打洗臉水。”滿臉通紅的東方遙藉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