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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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本來掛在那裏地鐘鼓。無風自動，一聲又一聲，這使來人一震。片刻後又繼續上前。

崔成王八年。宰相朱新自道而上竹山。卻是身着青衣。當是來歸。

到了走廊前，朱新令甲士留下。只帶着一人上前。正是王廬。

才穿過走廊。朱新看見那一畝清光，如水波一樣向四面漾開，頓時。一切凡世地喧囂。完全被隔離在外。受到的只有寧靜、肅穆、悠遠、神秘地氣息。

他也看見了美麗不可方物地蕭冰，雖然現在已經見慣佳麗。一時間竟然心中也一動，連忙控制住。上面深深行禮:“拜見真仙。”

“不必多禮。”方信説話，此時如玉如冰。又似明珠落在銀盤之上，清脆之餘，又帶着那絲超越凡世地玉質。

“臨江治水，你已得五十萬功德。東水治理。你已得八十萬功德，益水治理。你得七十萬功德，六郡水渠。今也應該完成了。連同你其它功德，當不少於三百萬，我當問你，你選擇何路？”此時，朱新已經也年近五十了，他雖然沒有想到方信説話如此乾脆，但是多少年曆練。早已心有山川之深了。他再行禮:“敢問真仙。卻是何途？”

“原本你得了金德龍氣，被崔國氣數所克。所以我當曾説，只可權傾朝野，不可篡位稱王，這本是上理。但是如今你得了如此功德。卻完全不一樣了。”方信一點也不掩飾。直接説着:“更何況金生水，火水相剋。話説——火能克水。一木之火可煮江湖否？水能克火。一杯之水能滅山火哉？你有大功德，可轉天命。”這話意思非常明顯了，也就是説。你已經有資格逆天稱王了。

已經有些白髮的朱新臉皮一動，沉思了片刻，又問着:“如走仙路呢？”

“若是求仙。我當場賜你五行修法，再加靈丹十枚，足夠你胎換骨。在百之內就莫基完畢。跨入仙道之門。也算了結因果。”方信一揮手。就見餘雪拿出一個盒子。一打開，裏面是龍眼大小的丹藥。外面有着丹衣封蠟。就算如此，在場的人，也立刻聞到了一絲清香。”朱新再問:“如是選擇仙路。還可任幾年宰相？”

“若是選擇仙路。你當在百內辭去宰相。不然仙道不純也！”方信沒有絲毫表情，悠閒地説着。

朱新頓時沉默了下來，他已經是宰相，這幾十年來。生殺予奪地權力。已經深入他的骨髓之中。

而且。就算自己想退。那跟隨的部屬呢？如何安置也是一件困難之事。

但是仙道。又是他自少年時。就產生的夢想。

下面。田野如塊，千里如畫，正是大好江山。

在沉之中，誰也沒有催促，只見朱新臉不時陰晴不定，似是天人戰——地確，就是天人戰，是凡是仙，在此一念之間。

看着遠處沉浮地丘陵和樹林。看着一望無際的田野，受着上午地陽光燦爛，給大地上帶來一片光明。已經自家生祠風鈴。在風中咚咚地響聲異常清脆悦耳。

朱新再深深口氣。望着丘陵下面一叢叢矮小地灌木，以及上面點綴着藍白地小花。他轉過頭來，説着:“我願選擇仙道。”就這六個字。吐出來，卻似耗費了一生地力。

“如此甚好，時還早。你先服下一顆丹丸。”方信指了指一處石墩子，説着。

朱新下定了決戰。倒也毫不遲疑。就上前一座。從餘雪送來的盒子上，取出一顆丹丸。去了封蠟。出黃金龍眼大小的金丹，一口下。

方信不必仔細看着他。自他選擇開始。清光照耀，自然助他轉化藥力。果然，一刻時間之後，只聽見他肚子咕嚕。卻是又開始一次洗骨易經，朱新稍有些尷尬。連忙退到遠處隱蔽地點解決。

方信又笑的對王廬説着:“你呢？你也有功德。選擇何路？”

“主上，我為太守，也走到仕途頂端，貧寒子弟，又怎麼希望能走到中樞呢？我當然選擇仙路了。”王廬也深深一禮，説着。

餘雪頓時一片喜，果然，聽見方信令説:“既然如此，也取一顆。”餘雪立刻上前，這丹，可是比當年還元丹還好，結合了功德所制。有胎換骨之效。

王廬得了藥丸。卻先去偏遠之處，顯是取了朱新地教訓。

見得此等情景，餘青不由暗中握住了手。

“這事了結。卻要離開了吧？”蕭冰嘆地説着。

“是啊，是應該離開的時候，許多時候。我們就是匆忙而過的來客。”方信説到這裏，卻笑的説着:“人生於天地之間。寄也，既寄者，固要歸也！不過就從這個逆字。也可見得此人卻是上界而下，非比平常。”説完。方信口中吐出一曲詩來，只見字字金光，上面書就:“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古人秉燭夜遊，良有以也。況陽召我以煙景。大塊假我以文章。會桃李之芳園。序天倫之樂事，羣季俊秀，皆為惠連；吾人詠歌，獨慚康樂，幽賞未已。高談轉清，開瓊筵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不有佳詠。何伸雅懷？如詩不成，罰依金谷酒數。”字字金光。落到對面石壁之上。頓時宛然雕刻，書法神韻，盡在其中。

“這個當然，唐太祖自然非常人。”蕭冰的歷史。卻以為這首詩，是當年唐太祖所作，唐太祖一生英雄，莫定主世界基。有此評價。也不稀罕。

方信卻知道，這是李太白所作。天地是萬事萬物地旅舍，光陰是古往今來地過客。而人生浮泛。如夢一般。能有幾多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