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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朝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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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天後,方信一行人,踏入了三關三關有正式品級的將領,以及關後還存的最後一個郡的太守和五個縣令,都在已經準備好,在大府門口等待。

整個三關現在已經是兵營,按照大楚的軍制,五人一伍,十人一火,五火一隊,領五十人,隊正已是朝廷從九品命官,五隊一營,營正是宣節校尉,正八品,四營一府,一府一千二百人,首官翊麾校尉,正七品。而一府之上,還有衞,四府一衞,編制五千五百人,正六品昭武參將。三衞一鎮,一萬八千人,正五品,各有將軍稱號。

如是數鎮之長的大將軍,多半是正四品,也有正三品,但是兵部尚書,也只有正三品,如此正好節制。

正三品之上的將軍,除非是戰時,不然就是虛職了。

而這次,是受旨接受全省大權,因此應該來的人,都來了,密密麻麻,就算不論士兵,也有上百官將,而在中心,還有一個老者,這老者就是前巡撫祁秉啓。

方信策馬而進,從轅門而入,但是見得這個老者,卻翻身下馬,拜了下來:“下官李睿,拜見太子太傅。”祁秉啓,就是當今聖上的老師,雖然現在已經屢次大敗,削去官職回京問罪,但是方信還是不敢怠慢。

祁秉啓神木然,淡然説着:“聖旨可帶來了?”

“帶來了,有請聖旨。”方信説着,先一官袍,就在眾人面前,向着已經準備好的香案,跪了下來。=小説首發==後面人就拿着金盤,放着聖旨。送了上來。

祁秉啓更不搭話,只是拿出聖旨,大步走向香案。回過頭來,還是這種淡然的神,只是説着:“眾人接旨----”頓時上千人,都跪拜,三喊萬歲,然後靜靜等待,上面傳來了那平靜到甚至絕然的聲音:“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雖為舊臣。安違祖制,朕明法敕罰,當免去祁秉啓之職,回京聽候…李睿忠君報國,素有才幹,領安昌省巡撫,代朕巡查…卿能撫定,朕又何吝功爵之賞?欽此!”話音才落,眾人就山喊萬歲謝恩。方信站起身來,此時,他已經是正式巡撫了。

祁秉啓退後。讓方信上得正台,又説着:“有請尚方天子之劍!”

“萬歲!”眾人又是跪下。

大楚國制,尚方天子之劍,可以署理地方政務、對五品以下官員可以先斬後奏,對三品以下官員可以就地停職,巡撫權威極大,就是因為對巡撫一律下賜尚方天子之劍。

方信拜,畢恭畢敬地用雙手接過這把不起眼。但是具備可怕的權力的寶劍。然後給身後之侍衞,這侍衞捧着它。肅然站好。

“有請王命令牌”這實際上,就是旗牌,旗以黃絲綢製成,上有“令”字,天子之劍,當然不可輕出,平時代表着巡撫的,就是這王命令牌,而執掌旗牌者稱旗牌官。

“臣恭受。\”方信説着,這王命令牌,倒不是很罕見,一般來説,省級主官就有,不過,王命令牌也可處死五品下官吏。

“奉請印信。”這是最後一着,又有人奉上巡撫的大印。

等方信接了過來,所有在場地人,全部跪拜:“標下(下官)拜見撫台大人。”而祁秉啓自行把自己的官帽取了下來,這時已經準備好的幾個刑部地人員,先上去行禮:“祁大人,上命所差,還請寬恕。”説是如此説,卻也把一條有着黃布的鎖鏈扣了上去。

轉眼之間,正二品太子太傅就被擒下,方信不勝慨,卻上前,鞠躬行禮,説着:“李睿送得大人。”説完,立刻又有人奉上兩個盤子,裏面雖被布遮掩着,卻也知是金銀,這些刑部的人員頓知何意,知道是稍稍關照的意思,也不作聲,收了,就立刻出營出城。

方信直送到門口,等了片刻,才回過來,就被到了內廳,先是換了衣服,而府兵也替了防衞。【要找最新章節?就上】話説,全省大潰,名義上存在三鎮五衞,總編制八萬人,實際上只餘一鎮三衞了。

方信掃視周圍,見得一百五十親兵都已經在列,別看這支嫡系部隊才百許人,但是有沒有,可是天地之別。

這支親兵,都是這十數年來,漸漸挑選而出,關鍵時不但具有保命符的意義,也可殺將奪軍,雖説自己受皇命統軍,但是連親兵也沒有的話,那只有當傀儡的份。=小説首發==方信先不召見武將,按照品級,先召喚文官入內拜見,果然,沒有多少時間,就見得六弓郡太守蔡佑德,帶領着屬下縣令等上前拜見。

大禮之後,方信温言笑着,請各位大人坐下説話,當下就問着一些郡內縣內地基本情況。

“回撫台大人地話,郡內原本有五萬一千户,但是現在卻有着十數萬民要等待安撫,數目不可細辯啊!”蔡佑德苦笑的説着。

這情況基本屬實,方信眸中閃過一絲光,安昌王是土人,就算他本人想着參考漢制,也無法避免土人和漢族的衝突,為了鎮壓,屠殺是無法避免的,十數年中,已經有多起,所以屠殺之後,逃亡到相對安全的地區的漢民並不少。

這些人和土人有着深仇大恨,正是可用之人,但是這時,他不動聲,只是點頭,又請武將們進來參見。

才傳出令,就見得十數人魚貫而來,他們身披重甲,身上的鐵甲環片叮噹做響,入得門來,就屈膝行軍禮,跪在方信面前:“末將拜見巡台大人。”為首的,就是一箇中年人。穿着盔甲,一雙眉如刀一樣挑起,透着一股殺氣。此人正是參旗鎮將軍嶽名時,其後,是他的副將魏羽安。

再後,卻是各衞參將,其中下廣衞周冰斌、雲陽衞蔣文軒、關裏衞許鵬,並不屬於參旗鎮管轄,至少是法度上如此。\方信看了看。淡淡説着:“諸將起來罷。請坐!”這些人,都非易與之輩,在軍中勢力深蒂固,和地方也有千絲萬縷地關係。

方信雙手按膝,第一次見面,也就問上幾句,這些將軍至少在表面上,還是恭謹有禮,一一回答着。基本上也沒有大錯,方信點了點頭,温和的看着這些將軍。微笑的説着:“各位將軍都是氣概不凡。這次本撫前來,是要多用各位了。”

“巡台大人有命,末將敢不從命?”嶽名時帶着眾將起身回話。

“很好很好。”方信點頭微笑,又説了一些話,片刻之後,就見得嶽名時暗中示意,而一個三十五歲左右,官品在參將地中年人出來。他黑紅臉膛。臉上就有幾處疤跡,單膝跪地。説着:“末將宜黃鎮柏鄉衞參將拜見大人,給大人請安,上次戰後,軍中損失甚大,人員不足三成,還請大人指示。”話音一落,方信就點了點頭:“你是範傑彪吧,我已經聽説過你,是身經百戰地勇將,不過,上次戰役,大敗而回,軍中上下都有罪責,你可知道?”

“是,上次大敗,末將自是有責,不敢有辭,不過,西夷猖狂,如不補充重建鎮衞,下次再犯,難以抵抗呀!”這人立刻回答的説着。

大楚,對軍隊控制很嚴格,若無上級允許,不許私下招募兵員。

聽了這話,方信眸中幽黑,徐徐的説着:“這事本撫已經知道了…凡事自有統籌安排,而且,有恩有刑,你等之罪,可認了?”

“是,末將認罪。*”在場地將軍相看一眼,一起跪下。

“既然認罪,在此用人之際,本撫可許你等戴罪立功。”方信起身,緩緩踱步,旁若無人,徐徐説着:“然軍法森嚴,不罰不為罪----來人啊,推到廊下,每人二十軍!”這時,早已經準備好的親兵魚貫而入,齊聲:“是!”這一來,就將眾將打懵了,不過瞬間就相看着,大廳內頓時一片寧靜,這時,嶽名時起身,卻説着:“先帝簡拔於我,經歷遼通、安古山等大小戰陣六十場,也算是勝多敗少,想不到前次出戰,卻大敗而回,戰死者七千人!末將的確有罪,愧對先帝和聖上,愧對戰死的同僚,末將認罰!”説着,眼就紅了,一跪之下,率先出廳,任憑責打。

頓時,就噼啪連聲而起,方信不動聲,心中卻是一驚,這等人也不好左右啊,暗自嘆了一口氣,卻心中並不慌張,現在大楚基還在,無論這些將官怎麼樣驕狂,如真地動真格,就憑自己天子劍,也可斬得了他們,當下不以為意,聽着外面噼啪子而打下。

二十子不多,但是也打得諸將人人股紅腫,還入內謝罪,叫了他們起來後,方信轉身,對着有些惶恐不安地六弓郡太守蔡佑德説着:“郡中,還有多少糧?”

“回稟大人,還有一萬石,其中七千石,是軍糧。”

“那好,各鎮前次大戰,的確損失不小,是要補充,但是補充也要一一而來,不可毫無章法,嶽名時!”

“末將在!”嶽名時不得不立刻跪前。

“你鎮現是我軍主幹,就優先補充了,你鎮還有多少兵?”

“回大人,我鎮法定一萬八千,現只有九千。”

“恩,你有三衞,左衞可去永甸縣,右衞可去洪田縣,你中衞可去焦田縣,加以修整,補充兵力,恢復編制。”

“是,撫台大人。”嶽名時聽了,應着。

“雖是整修,但是關中也不可不防,其它諸衞,可先在關內修整,各作名冊,再作安排一一整補!”方信説着,掃見各人。

各人略一遲疑,卻無法抗拒,應聲受命。

“既然如此,嶽名時,兵貴神速,那你明早就拔營罷,其它你等,就先退下吧!”方信説着。

“是!”眾將應命。

等他們走了出去,方信立刻就又對着六弓郡太守説着:“到了府中,給我安榜示民,就説本撫在關城中建民兵營,招兵擇優而入,先不必説。”這句話意味深長,而這太守卻聽明白了意思,躬身説着:“是,下官明白。”等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方信就召見吳傑和他地四個弟兄。

“主上!”沒有多少時間,他們就上前拜見。

“明參旗鎮出城,這營地你就佔之,安榜招兵,必選其剽悍,先選六千罷,你等各當臨時隊正之職,給你們一個月時間,從中訓練,並且挑選可用之才,其數為十分之一,當第一個月完成,本撫就任命你等為西崗府代理翊麾校尉,從七品,以後若有戰功,才可理所當然地提拔於你等!”一個月時間對訓練成軍,的確太少了,可是,在現在的情況,也是無可奈何,而且方信也沒有打算拼命為那些衞府充實多少兵。

至於西崗府,編制上是有,現在早就幾乎全滅了,等於空白,而方信也不準備立刻建它的上司衞鎮,這就給予這支相當獨立的地位。

吳傑、伍洪榮、項辰、阮俊、田中藝等人,立刻會意,聽令,只是吳傑還是有些擔心,説着:“那主上的安全?”

“一月半月之間,我想還不要緊,一月之後,六千中,你等挑選六百,一百補充本撫親兵,五百歸你,不過下月再會召一營,連着三營。”方信説到這裏,就示意他們退下。

滿員八萬人,方信才不會立刻補充完畢,這不但魚龍混雜,多半是雜兵,而且也無法承擔如此大的消耗----朝廷給的這批五十萬兩銀子和二十萬石,是對上次大敗後的補充,至少在一年之內,是別想着有任何補充了。

而這,滿足八萬人消耗,三分之一都不夠!

更加不要説對其它關於勢力方面地考慮,以及政治因素了。

等基本的安排完畢,方信走出了殿外,到了高階之上,卻眯着眼看向西南的太陽,受着遠處隱隱衝起地力量,按劍一嘆---要成大事,還需外援,是時候和蕭紅琴坦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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