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鴛鴦血玉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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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似秋鳩來有信,事如夢了無痕。”巴大亨一覺醒來,發覺竟是和衣睡在一張極大的牀上。
身下柔軟如綿,身上繡被映目,羅帳低垂,蘇飄動,尤其那非蘭非康的幽香,令人心暱神治,也令他立即憬悟深入香閏,驚得揭被而起。
然聞帳外有個忽銀鈴似的少女嬌呼道:“木蘭,來!公子醒了。”呼聲末歇,帳外已經走來一條絨影替他將羅帳掛上銀釣,輕笑一聲道:“公子睡得香吧?”巴大亨兒這位少女身穿葱綠勁裝,罩著一件黃
披肩,雖然含笑問訊,卻是不曾見過,急忙拱手道:“哇
!不敢勞姑娘照應,小可自己動手。”那姑娘待他下牀,一把已搶過繡被來摺,笑笑道:“脾子小字秀英,員被鋪牀是婢子的事,公子不需動手。”巴大亨聽風雷堡主説過“秀英”
“秀美”是紅娣的侍陴,不一驚道:“這裏是章姑娘的香閨嗎?”秀英輕輕頡首道:“公子果然聰明絕頂,這裏正是我家小姐的閨房。”
“哇!真該死!”巴大亨雖已睡了一夜,但那是
夢中,這時清醒,深覺失禮,慌忙退出房外,卻見木蘭捧來巾櫛,急道:“木蘭姑娘,誰把我送來這裏?”
“婢子和花蘭扶你來的呀。”木蘭俏臉含暈地笑道:“你睡得香麼?”映窗紗,影投階砌,巴大亨也解不出是上午還是下午,苦笑道:“哇
!我怎醉得這樣糊塗,睡得還好,是什麼時候了。”秀英在房裏笑道:“在這裏過了一夜,這時是辰時正。”巴大亨臉皮一熱,忙道:“哇
!秀英姑娘,你們小姐在那裏,請代為轉告,小可醉中失儀,請她…”忽然,房裏傳來紅娣的笑聲道:“不用請,我就在這裏。”巴大亨楞了一下,道:“哇
!我尚未醉過,醉後如果有什麼失禮的地方,請姑娘包涵。”紅娣笑道:“不要緊,我本已有意請你來翠雲閣一看我家的藏寶,後來我娘也有意藉你的威儀在這裏保護幾個丫頭和我,料不到你竟醉了一夜。”巴大亨大
慚愧,自覺臉皮烘熱,不知離開好還是站在原地好。
木蘭捧著小櫛,徵怔地望着他的俊臉,含笑道:“請公子房裏梳洗。”巴大亨忙道:“就在外面梳洗罷。”木蘭微獗櫻道:“難道又要花蘭和婢子拖你進房麼?”巴大亨苦笑道:“小可昨夜是沉醉,今朝是清醒,既知是姑娘的閨房,迴避還來不及,豈可冒昧進房致貽物議。”紅娣藏在侍婢房中,聽得不由芳心大悦,暗慶自己並未選錯了人,深怕他堅持要走,連忙道:“你別迂了,我那閨房暫讓你住,趕快梳洗好讓我出來陪你吃點東西,商議重要的事,就可往學稼堂和大家見面了。”巴大亨想了一想,暗忖已被邀請,當不算作冒昧,坦然步入卧室,梳況畢,才見紅娣由牀後揭帳而出。
跟在她身後的一位陌生少女順手扣了房門,這才知道板壁後面另有套房,不失笑道:“姑娘這翠雲閣好像是一座
宮。”紅娣淡淡地笑道:“雖不中,不遠矣。要不是翠雲閣拐彎抹角,門户複雜,怎能成為藏寶重地?”一頓話頭,略偏身子道:“秀美,先拜見巴公子。”
“巴公子。”秀美輕喚一聲,屈下半膝。
巴大亨知道對方家規如此,不便推辭,也同了一揖。
再看紅娣一眼,但見她蛾眉淡掃,眉頭微蹙,星眸徽蕩秋波,臉也略帶憔悴,不覺失聲道:“姑娘昨夜辛苦了。”紅娣俏臉一紅,微徽俯首道:“擔驚受怕,一夜沒睡好,卻教你看出來了,今天該你守護,讓我好好睡上一天。”
“應該,應該!”巴大亨連忙答應,忽然想到自己的假身份,又趕忙接口道:“但是小可得趕快歸報令主…”紅娣好笑道:“這裏全是我的貼身丫頭,你説真話,不必忌諱好了,但你這麼一説,卻教我記起那羣兇魔,也著責令人擔憂。”巴大亨赧然道:“他們一輩子不來,我也不能待他一輩子,索就找他去。”紅娣徐徐舉步,引他走進客廳,請他坐下,面帶憂
道:“主動去找兇魔是對的,但你知他們藏在那裏?奇怪的是昨夜連風吹草動的事都沒有,難道兇魔真被你殺怕了,知你在此就不敢來?”巴大亨搖搖頭道:“説兇魔會怕我殺,這是太沒道理,也許他們另有陰謀,不過,要找他們並不困難,為了使令尊和貴堡上下相信我回去覆命,今天倒是非離開這裏不可。”紅娣眼眶一紅,黯然道:“你今天就走?”巴大亨不知對方為何忽然悽惶起來,泰然道:“只有離開才能令人相信,才使令尊安心,但我仍藏在貴堡左近守候半個月,過期不來,也許就不會來了。”紅娣急道:“你説兇魔不會來,還是你不會來?”巴大亨正
道:“黑鷹令的期限本來只有三天,但送來貴堡的黑鷹令卻是紅冠鷹,也許與藍冠鷹有不同的用意,所以我等待半個月,兇魔逾期不來,我也沒有再來的必要。”紅娣沒想到才是一夕之歡,立刻就要長期別離,一縷辛酸之氣衝上鼻端,忍不住星眸藴淚。
巴大亨早覺紅娣出污泥而不染,是一個不平凡的女子,直到這時見她因將離別而神情悲慼,才知此情多情。
但仍無法明瞭箇中原因,忙改口道:“姑娘且莫憂慮,我沒説絕對不來,若果有必要,我還是來的。”紅娣一仰臉,拋落兩粒淚珠,急問道:“我要你來,你來不來?”
“來。”巴大亨認為對方是一位少女,沒有必需找自己的理由,若真找自己,定是風雷堡出了大事,自己答應過保障風雷堡,是以斷然答應一聲。
他全未向兒女私情上去推想,但這一要斬釘截鐵的答應,邦把紅娣將冷的芳心化為一股熱。
頓時風盈面,喜氣登眉,笑
一伸玉掌,道:“好,你給我一樣信物。”巴大亨一怔道:“哇
!君子一言既出,細馬難追,還要信物幹哈?”紅娣綻開笑臉道:“為什麼不要?萬一我不能找你,教別人去找你,沒有你的信物遠行麼?”
“有理,有理。”巴大亨頗頷點頭,但遍摸身上,蜈蚣鞭是奪來的,不能算是信物,劍譜是父親下來學習的,自己還沒工夫細請,不能給。
保留有無愁居士一個小瓷瓶,應該設法到莊少雄手上,不能給,英雄花是趙卿卿的,更不能給。
摸了半晌,才由衣裏取出貼
收藏的心形紫玉,當下連紅絨由頸子
了下來,莊肅地苣:“哇
!我一身所有幾乎全是別人的,唯有這心形紫玉是家慈從小系在我身上,就給姑娘當作信物吧。”紅娣喜得又滴下兩粒熱淚,忙雙手接過,緊握在
前,頭聲道:“紅娣除死之外,此玉永不離身,請君記取今
。”這話本來就有
病,既説要憑信物召人,怎又能永不離身?但巴大亨以為她一時
動,也不加思索,含笑這:“請姑娘收藏好了。”紅娣含笑將紅紙繩套上自己的頸子,將心形紫玉放進內層衣裏,貼
掛在
前,喜孜孜道:“我也給你一樣信物。”
“不必了。”
“不。”紅娣背轉身子,由間解下一個有缺口的環形紫玉,回身託到他的面前,豔臉飛紅道:“賤妾亦是身無長物,這鴛鴦血玉訣並非盜泉,乃冢嚴當年打抱不平,獲受恩者之贈,本應由君轉送貴上,恰可由君自佩。
“若受惡毒掌力或暗器所傷,將玉缺按在傷處,自可迫出毒血,君行道江湖,大有用處,只要傷口還有一口氣,多半可以救治。”巴大亨本來不想要她的信物,但這鴛鴦血玉訣曾經聽風雷堡主説過要託自己送給黑鷹令主,倒不如收了下來。
省得落在兇徒手中,也就雙手接過,深深一躬道:“小可敬領盛情,但願人在玉長在,人亡玉未亡。”紅娣忽轉戚然這:“你我怎麼全説到‘死’字。”巴大亨笑道:“哇!我是福將説死何曾死,言真未必真,姑娘放心好了。”紅娣又轉喜
道:“造化圖也在賤妾之處,秀美去取圖,秀英去告訴娘,説我留公子在這裏用飯,木蘭、花蘭快去設席擺酒。”
“哇!還要酒?”巴大亨驚道:“我要敬謝不
了。”紅娣笑道:“賤妾保你不醉就是。”半月後的一箇中午,巴大亨在宮道上緩緩獨行。
他由風雷堡外藏身之地離開,離開時並未轉回風雷堡與紅娣話別。
但這位像一朵高潔的蓮花,出污泥而水染的美慧姑娘,已繼施紅英和趙卿卿之後佔了他心中不少地位。
他所以悄然離開,並不是無情,相反地,他恐怕多情結緒下去,自己便難擺情線孽債,是以將一個“情”字深深葬在心底。
他並非貪得那幀造化圖,但這幀造化圖乃是風雷堡主託他代獻給黑鷹令主的禮物,他冒了“令使”的身份收了下來,既無法找到黑鷹令主,也不便奉還原主,只好將造化圖捲起一條布帶盤在問,當作褲帶使用。
奇怪的是那位送“紅冠鷹令”的黑衣人自從驚鴻一別就去個無影無際,害得他白白守候了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