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紅玉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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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莽望着醉死過去的火鳳，羽凌亂，不屑地附和道:“我看也是！這麼容易便被天澤兄弟擺平了，能厲害到哪去？”天澤哈哈大笑，輕輕將火鳳放在地上，取下面具。姬詩好奇而小心地走上前，用玉手輕輕‮撫‬着火鳳的羽，既敬畏又喜愛。

辰溪泉見朱莽不識神獸，對神獸言語不敬，沉面責斥道:“你懂什麼？神獸乃天界之物，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那它為何被天澤兄弟扛着回來了？”朱莽打斷辰溪泉的話，聲問道。

辰溪泉一時語，將目光投向天澤。天澤也不回答，微微一笑，道:“待我將它醒就知道它是不是神獸了。”天澤心道:且看我如何收服它。若真是神獸，後定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有了對付海青龍的經驗，對付起火鳳來，天澤有成竹。他右手扶在火鳳頭頂，一道清涼的氣緩緩從火鳳頭頂入。

須臾，火鳳的身子動了動，眼睛微微睜開。

待看清眼前之人是天澤之時，先是一愣，翅膀撲通撲通拍了幾下，掙扎着站起身來，往後退了幾步。

天澤雖然取下了面具，但是他身上的氣息還是讓它覺到了危機。

“噫——”火鳳仰首清唳，舒展着翅膀往後退了數步。姬詩等人紛紛往後轍去，遠遠地觀望着一人一禽的對峙。

天澤雙手平舉，攤開雙掌，以示手中無物，沒有敵意。火鳳為神獸，能識言通靈，自然明白天澤的意思。只是天澤與它曾有過一戰，因為火鳳對他的疑慮之心尚未去。

天澤緩緩向前，火鳳目中警惕之更濃。羽的顏也愈加鮮豔，漸漸豎立。天澤見火鳳做好戰準備，知道示好無法收服火鳳。

他仍然保持鎮定，柔聲道:“放心，我不會傷害你。若要傷害你，你還會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火鳳停止了後退，目光閃過一絲茫之。天澤見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停住了腳步，笑道:“我帶你回來，只有一個目的——收你為我的坐騎。”

“噫唏！”火鳳高昂其首，展翅騰空而起，張開尖嘴，吐出烈焰。

天澤沒想到火鳳一言不順便發起攻擊，眉頭一皺，臉沉鬱。但是他卻並沒有阻止火鳳的攻擊，甚至還向烈焰的意思。

火鳳變得有些遲疑，可是就在這遲疑的間隙，天澤憑空消失，出現在火鳳身後。而事實上，天澤本就不曾動過，只是移動了夢城的方向，使得火鳳的攻擊轉向了相反的方向。

火鳳驚詫萬分，繞頸迴旋朝天澤飛去，可是無論它怎麼飛，都無法接近天澤半分，一直在原地踏步。心懷懼意的火鳳收起狂傲之心，打算調頭逃跑，可是詭異的一幕再次讓火鳳陷入了絕望，無論是進攻還是逃跑，它都無法出離天澤三丈之外，也無法進入兩丈之內。彷彿連方向都不曾改變，天澤始終站在它前面，嘴角微揚，淡笑望着它。

“怎麼樣？服不服？”天澤雙手環而立。

“籲嗚——”火鳳伏地悲唳不已，聲悽神哀。天澤於心不忍，心道:它堂堂一神獸，如今淪落到坐騎的地步，確實悲慘。於是開口道:“算了算了，你既然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不過…你若歸順於我，我倒是可以考慮讓你留下。否則，他仍然與我為敵，我定然不能留你。”火鳳聞聲，停止悲唳，半信半疑地望着天澤，眼中竟留出兩滴晶瑩的淚來。

天澤驚奇不已，心道:果然是神獸，竟能淚。

正在這時，火鳳仰首張嘴，天澤以為火鳳想要偷襲，剛要防備，卻見一顆紅珠從火鳳口中緩緩升起，升到兩丈來高之時，紅玉光芒一閃，紅光之中現出一人形，窈窕多姿，豔絕紅塵。

紅霧漸漸散去，出女子真容。只見女子眉彎目亮，面泛紅光，如曉芍藥，睡蓮初醒；紅若勾，豐潤滑亮，如塗膩脂；火紅的紗裳曼籠嬌軀，嬈而不妖，豔而不媚。

縱是身為女子的姬詩也是神情羨，厲康等人更是目痴神，片刻不捨棄離。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雖然厲康等人不是好之徒，但是見仙子臨塵，豈有視而不見，故作君子之態之理？

天澤從驚豔中回過神來，含笑問道:“不知仙子如何稱呼？”

“奴喚紅玉，乃赤練宮人。”女子緩緩飄落在地，赤足而立，從火紅的裙裾下出十點雪白的腳趾丫，如片片雪蓮花瓣。

天澤聞言，驚道:“你是赤練宮人？”紅玉仙子突然抬頭，望着天澤，問道:“你知道赤練宮？”天澤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辰溪泉等人，點頭道:“不錯！”説罷，伸出右手，一道純正的氣息從手心析出，瀰漫在空中，緩緩飄向紅玉仙子。

紅玉仙子覺到這股純正的仙氣，星目一亮，臉上綻開皎月般的笑容，驚喜道:“你是五星宮土靈子？”天澤微笑點頭，心中豁然:難怪紫霞宮一見到他便能認出他的身份，原來自己身上的先天真氣，竟然是土靈子轉世之時留在身上的仙氣。而千離上人之所以沒有認出他來，是因為他故意隱匿了自己身上的先天真氣，加之龍丹在身，只要釋放出龍丹氣息與之相混雜，就很難辨認出來了。

紅玉仙子動了動身子，突然凝眉黯然問道:“你不記得奴了？”她並不懷疑天澤的身份，因為仙氣是模仿不了的，只是不知道為何他會忘了自己。

天澤微愣，道:“其實，我對前世的事完全沒有印象。我之所以知道這些，都是躲避紫霞宮人的追殺之時調查出來的。”紅玉仙子驚道:“紫霞宮人正在追殺你？他們認出了你的身份？”

“你不知道？”天澤惑了，紅玉仙子不是寄居在火鳳之中麼，怎麼會不知道紫霞宮的事情？

紅玉仙子搖搖頭，道:“我也是方才甦醒過來。當奴被千龍追殺，身受重傷，身被毀，最後只好出離元神，躲進鳳兒的身體裏。鳳兒為了保護奴，屈身降從，才躲過一劫。”原來紅玉仙子一直在火鳳身體裏沉睡，直到天澤將化什酒打入火鳳體內，在醉火鳳的同時，也修復了紅玉仙子的元神。後來天澤度入真氣化掉酒氣，紅玉才漸漸甦醒。

沒想到剛甦醒過來，就遇上了天澤要收服她當坐騎，心中悲切悽楚。火鳳與她心意相通，故而悲鳴悽唳，目清淚。

“原來如此！”天澤點頭道，目中殺機隱現“看來紫霞宮作惡還不止於此。不知除紫霞宮，還有誰致我們於死地？”紅玉仙子蹙眉抿，幽幽道來:“仙界分為九宮:紫霞宮、赤練宮、五星宮、長宇宮、離魂宮、蓮花宮、藍晶宮、石清宮、望舒宮。本來各宮各司其職，相安無事。但是後來紫霞宮起了野心，與五星宮的矛盾越來越大，最後成為勁敵，分為明顯的兩派。當時，五星宮是人數最少，卻是九宮實力最強的一宮；而紫霞宮作為人數最多的一宮，卻總是被五星宮氣勢所壓，心中不服，所以聯合長宇宮、離魂宮、藍晶宮，離間支持五星宮的其他四宮，企圖完全孤立五星宮。暗中又勾結魔界勢力，企圖一統天界。

“後來紫霞宮勾結魔界的事情被五星宮發現了，紫霞宮見勢不好，迅速發動政變，先後滅掉望舒宮、蓮花宮，你們五星宮在趕去救援的途中遭遇魔界阻攔，而赤練宮與石清宮也在這時遇上了紫霞宮的侵襲。紅玉被千龍一路追殺，最後逃入鳳兒體內，昏了過去。之後的事情紅玉就不得而知了。”天澤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驚天黑幕，聽罷，劍眉倒豎，鋼牙一銼，道:“看來紫霞宮野心倒不小，統一天界，還要統一人界。哼，有我在的一天，我絕不允許他們的陰謀得逞。”

“土…可是，以前我們都鬥不過他們，現在我們人單力薄，能跟他們鬥嗎？”紅玉憂心忡忡地勸道。

天澤笑道:“今非昔比。昔我明敵暗，而且失了先機，才讓他們陰謀得逞。今我暗敵明，鹿死誰手，還無定論。”紅玉仙子點頭柔聲道:“奴永遠與你同肩作戰，雖死無憾！”天澤一怔，看這情形，前世土靈子與紅玉仙子情非淺啊。該不會她真把我當作前世的土靈子，有意於我吧？見紅玉仙子情意款款的樣子，不覺心內怦動，腦海中突然想起紫蘇，忙收斂心神，自罵道:切不能妄動心思，不然怎對得起蘇丫頭？

雖然心中不知蘇丫頭心意如何，但是蘇丫頭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已無人能夠取代。只要一想到她的音容笑貌，心中便如暖滑過，臉上不覺出笑容。一想到她漠然無視自己的神情，心內便如沉鉛灌注，愁鎖眉頭。

這便是情，説不清、道不明的情。

喜也好，悲也好；甜也好，苦也好；幸福也好，痛苦也好…它都讓人如痴如醉，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