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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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地問一句,還有沒收藏的麼?
——一想到可能他們追殺的便是天澤,紫蘇心裏又驚又喜,又懼又怕。她一方面想找到天澤,一方面又害怕見到天澤,害怕女巫的話會應驗。
正當她心湖澎湃,無法平息之時,一縷輕緩優雅的古箏之聲從隔壁傳來,絲絲入扣,雖只是輕巧拔撥,三三兩兩,時有間歇,卻如綿綿水,悠悠不斷。
挑撥時,如動心絃;間歇處,如牽心魂。急切處,如跳珠;舒緩中,見柔波。
秋月渺渺,人心悠悠。歲月能帶風走,豈能化掉無限憂?
那弦裏撥的不是樂曲,而是化不盡的愁,是忘不掉的憂,是擦不幹的淚。
一曲《漢宮秋月》在此人手中,演繹出一段悽離悲婉的愛情故事。
佳人望秋雁,深宮鎖幽情;冷月不解語,愁入白髮生。
受到古箏的悲涼之意,夏茯苓情不自,橫笛輕和。一竹一弦,高低相和,相得益彰。
客棧內悄然無聲,唯有此曲似蒼鶴繞頸悲鳴,共譜同病相憐之音。
“嗚嗚…”曲畢,樓下隱約傳來嗚咽之聲,望眼看去,竟是一老一少兩賣唱的爺孫女。他們自進來,還沒來得及拉唱,便被蜂湧而來的凌風門弟子嚇得不敢吱聲,自覺地躲在角落裏。
聽到樓上的悽楚之音,不覺想起自己的身世與孫女的未來,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啞聲悲泣。小女孩見爺爺哭了,雖然聽不懂曲中之悲,也覺得傷心不已,伏在爺爺懷裏,嗚咽泣。
“好強的魔力!”見凌風門的弟子個個呆痴若木,甚至面悲愴之,壽星眉老者心頭大驚,沉聲喝道。此人姓劉,名正彪。
驚醒過來的弟子一臉茫然地望着他,問道:“劉師叔,哪來的魔力?”不待劉正彪回答,何須風嘴道:“不愧是五星,果然力量非凡。不知你們可否注意到那笛聲?”
“嗯,注意到了,吹得真好,就是悲了點。”其中一個弟子點頭道。
何須風搖搖頭,道:“不止是悲,它跟那琴聲一樣,帶着強大的鎮魂之力。它們能殺人於無形!”
“啊?”身旁的弟子聞言臉大變,雖然疑慮重重,可是師父的話,由不得他們不信。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要對付的不是五星中的一個成員,應該是兩個,甚至更多。因此,我們一定要小心行事!”何須風看了一眼劉正彪跟另一位叫卓無音的老者道。
劉正彪與卓無音也頗有同。
姓甘的不知深淺地叫道:“怕什麼!我們手中不是有鎮門法寶嗎?”何須風瞥了一眼姓甘的,恨鐵不成鋼地厲聲罵道:“你懂個!五星要是隨便就能拿住,還用得着聯合整個棄天城的力量嗎?你以為大家都是白痴嗎?”姓甘的耷拉着個腦袋沒再作聲,心裏仍然憤憤不平。
何須風等人守在客棧門口,進退維谷。
紫蘇見外面的人不肯進來,裏面的人不願出去,雙方僵持不下,心內有些急躁。回頭卻見夏茯苓面壁巋然不動,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氣息,氣息穿牆而過。
片刻,從牆對面傳來一縷相似的氣息,紫蘇明白夏茯苓的用意,不敢打擾,靜靜地守在她的身旁。
“嘶——”隨着聲音響起,牆壁上迅速出現一條方形劃痕“呯——”地一聲,牆上的木板轟然倒地,微塵輕揚,出一個寬約三尺,長約六尺的大。
塵埃落定,從裏走出一嫋嫋女子,年約十八,白衣素裙,懷抱一棕黑七絃古箏,笑容輕淡,愁眉未化。
眉似新勾之月,目若璀璨之星。
鼻如滴珠之玉,比泣悲之花。(杜鵑有泣血之説,故曰泣悲。)白鶴新羽化霓裝,梨花初雨上嬌容。
未挪嬌蓮姿已生,未撥絲絃情先動。
好一個絕世美人!
女子見到紫蘇二人時,微微一愣,神情錯愕,明明覺到是女子,怎麼見到的是兩位男子?直到二人抹去臉上易容之物,顯出本來面目,女子才會心一笑。
三人相見,牽手相連,無言凝顧,喜悲相生。
紫蘇歡喜地叫道:“這位姐姐,我是陌紫蘇,你叫什麼?”女子淡然一笑,道:“我叫泊筱。不知這位姐姐叫什麼?”紫蘇望了一眼夏茯苓,嬌巧地回答道:“她叫夏茯苓。我們今天有幸在此相聚,不如在此義結金蘭,如何?”泊筱笑道:“好哇!我是神歷兩千零十一年三月初三出生的。你們呢?”
“我是兩千零十四年出生九月初九的。”紫蘇興奮地叫道,回頭望着夏茯苓“姐姐,你呢?”夏茯苓在紫蘇手上寫道:“神歷兩千零十年一月初一。”紫蘇看到這個期,驚奇地叫道:“真巧啊,你看我們的生:一月初一,三月初三、九月初九。還有天澤哥哥的,是七月初七。咦?一、三、七、九?”紫蘇若有所思地嘀咕着:“我們五星已經聚集了四個,還差一個,那一個會不會是五月初五出生的呢?”
“聚齊了四個?那一個在哪?”泊筱問道。
紫蘇神一黯,道:“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我們也正在找他。”泊筱輕哦了一聲,望着一直不説話的夏茯苓,道:“咱們同為五星,本為同道,不如結為金蘭。他齊聚再序長幼。夏姐年最長,為大姐;我居二,為二姐;你排三,就為三妹吧!”紫蘇搖頭黯然道:“天澤哥哥比我大。”心道:既然註定不能在一起,結為兄妹也好,至少有個兄妹情份在。
“這個,那你就排第四吧!”泊筱沒留意到紫蘇的神,接着説道。
夏茯苓知道紫蘇的心思,握着紫蘇的手,安着。
紫蘇抬起頭來苦澀一笑,深深了口氣,道:“若按咱們生的排列順序來看,夏姐為大,泊姐為二,天澤哥哥為四,我當為五。”泊筱點頭笑道:“有理!那咱們就先這麼排着吧!以後就叫你小五吧!”三人處於凌風門的包圍圈中,泰然不驚,兀自商量着各自的稱呼,完全不把外面的對手放在眼裏。
外面有人已經等着不耐煩了,開始小聲抱怨道:“我們總不能老守在這裏吧!要殺就殺,要放就放!”何須風回頭看了抱怨的弟子一眼,沒有説話,片刻,眼中神光一斂,終於下定了決心。
“劉師弟,你回去請出火鳳。卓師弟,你回去祭出仙凌劍。然後火速趕來。”
“這可是鎮門之…”劉、卓猶豫道。
“不必多言,火速前去。若是掌門師兄在此,也定然會做此決定。去吧!”何須風仰頭閉目,拂袖長嘆,神情頗為無奈。
劉、卓兩人一走,何須風便吩咐弟子疏散人羣。
眾人一聽可走,哪有不肯走的道理?恨不得借蜈蚣的腳跑了。
只有小二一見大家都要走,急忙向前求道:“何道長,您就行行好吧!您帶着弟子守在小店門口這麼久,小店沒生意可做,我們已經不説什麼了。可是您這會兒又要把人趕走,您叫小店還怎麼做生意啊?”何道長不耐煩地説道:“此次一切損失都由我凌風門來負責,你放心!”小二知道凌風門財力雄厚,別説賠他一座客棧,就是買下二三十個這樣的客棧也絕不成問題。所以並不擔心凌風門會賴他帳,只是看到他們財大氣,頤指氣使,心中有些鬱結,皮笑不笑地説道:“既然道長這麼説,那小的告退了,道長您請隨。”
“大姐,他們就要上來了。”紫蘇摩拳擦掌,躍躍試,一想起可以殺個痛痛快快,就興奮不已。
夏茯苓點了點頭,悽然一笑,將目光移向泊筱,卻見泊筱面憂。
紫蘇察覺到兩人的神有異,不解地問道:“你們這是怎麼啦?區區這麼幾個人,我們還怕他們不成?”泊筱搖頭道:“我若是能殺他們,豈會被他們到此處?”
“你為何殺不了他們?”紫蘇更是不解。
“他們已經來了,我們趕緊離開吧!之於為什麼,我以後再跟你解釋。”泊筱拉起紫蘇與夏茯苓,朝後窗走去。
紫蘇掙開泊筱的手,噘嘴道:“我不怕他們,反正遲早有面對他們的一天,還不如早面對。多殺一個,天澤哥哥就少一份危險…”泊筱愕然呆立,望着倔強的紫蘇,道:“小五?何必逞強?”夏茯苓比泊筱更明白紫蘇的心意,上前握住兩人的手,為她們打氣,最後將目光固定在紫蘇身上,眼神堅定,微微一笑。
泊筱見夏茯苓與紫蘇站到一起,只好收起逃跑之心,咬了咬,無奈地笑道:“咱們是姐妹,應當患難與共,同生共死。既然你們如此打算,那咱們就拼一拼。”
“好個姐妹情深!今天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生死同!”一個底氣十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話音剛落,門轟然倒下,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揚塵四起。
——回趟家,暫停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