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人至賤則無用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如果你今天不説，我還真的沒有發現時間過的這麼快。”

“以前每天都覺得子好無聊、好難熬，現在卻是連今夕何夕都沒有時間想了。”買買買還是買老大的時候，壓不知道“歉意”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現在卻覺得，這個世界有太多需要她覺得抱歉的事情。

“所以你就一次都沒有想到我？”姜時宇從始至終都在糾結同一個問題。

“我是沒有時間想吧，我現在每天想到都是怎麼打工賺錢，怎麼讓買樂高刮目相看。”

“我知道你對買樂高有意見，我以前也是一樣。”

“可是，買樂高一直到現在都還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我是需要負主要責任的。”

“家裏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肯定是嚇到了，才會這麼沒有安全。”

“他才三歲，他有些混亂也是正常的。”買買買在家裏出事之前，對買樂高又多麼厭惡，現在就有多麼抱歉。

“他本來就一直是阿姨在帶的，讓一切都維持原樣不好嗎？”姜時宇更願意接受他和買買買以前相處的模式。

“三歲的小孩是叛逆期，會有他自己的一套邏輯，用成年人的道理和他説，本就説不通。”

“你讓我看着一個三歲小孩，不吃不喝就這麼餓死嗎？”

“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是我現在心裏最真實的想法是樂高他比我還要成，他説的道理，甚至是他的價值觀，都要比我更正確一些。”買買買不知道自己對買樂高是什麼樣的情。

太過於複雜，以至於無法形容。

“我剛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説你要遠離家，遠離買樂高，你説你希望生活在一個沒有買樂高的世界裏。”

“那時候，我讓你跟我一起到國外唸書，你説你英文不好，出去了不知道要怎麼生活。”

“半年前，你家裏出事，就連傭人也一個接一個地走了。”

“你打電話問我要怎麼辦。”

“我當時就説了，讓你不要害怕，我會馬上回國想辦法讓你的生活恢復原樣。”

“請新的保姆，找新的家庭老師。”

“你説你爸爸媽媽過兩天就會回來，你説你暫時不需要我的幫忙。”

“你説你一切都很好，只是不想要見到買樂高。”

“然後呢，買樂高把你進了醫院，你家的事情稍微穩定了一點，就想不起來自己還有一個男朋友了？”姜時宇在説這番話的時候，覺得自己很幼稚，可他卻沒有辦法不生我氣，他到國外幫買買買置辦訂婚的禮服，就幾天的時間，買買買差一點就要去喝孟婆湯了。

姜時宇想起他趕回國，在醫院見到毫無血的買買買，就心有餘悸。

買買買變成這個樣子，是買樂高一手造成的，而且還是蓄意為之。

“我覺得我為了你，什麼都能忍，做我最不想最不想做的事情，接受我最不願意接受的工作安排，為你做的一切，我都甘之如飴。但我大概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我為了你什麼都能忍，但我忍受不了你完全不愛我，徹底忽視我。”姜時宇還是希望買買買能夠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問題，並且適當的做出一些改變:“我接受不了你讓一個小孩，橫在我們兩個人之間，你覺得他説的話，比我説的話更值得你去改變自己。不管我再怎麼努力，你都因為他，對我越來越冷漠，我想説，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姜時宇並不是真的想要和買買買分手，他只是被冷落了太久。

“時宇，説真的，我沒有想過你會和我提分手。我當時想到要和你分手，是因為我家裏出事了。我説我怕連累你，實際上是擔心你會和其他離我而去的人一樣。”買買買之前提分手，是想給自己留最後一點尊嚴。

但是姜時宇並沒有就那麼離開了。

買買買相信姜時宇的真心，相信姜時宇是那個要和她在一起一輩子的人。

所以，在她這麼突然地被姜時宇提出分手的時候，買買買首先想到的是，姜時宇會不會也是因為家裏也發生了什麼事情，基於和她當時同樣的原因，忽然説要分開。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提分手，完全是因為買樂高？”買買買最後説的這句話，雖然像是在問個問題，但更多的還是在思考。

“算是吧，我陪我媽出國做手術之前，你也沒有什麼心思在我身上，但你至少還會時不時地捉我。我甚至非常享受你以前變着法子作我的樣子。”姜時宇覺得自己已到了人至賤則無敵的程度了:“可你現在，卻連捉我的心思都沒有了。你讓我明白，什麼叫人至賤則無用。就算我更賤一點，接受我們的生活裏面有一個無處不在三歲的小孩。那你能發現你的生活裏面還有一個我，還有一個男朋友嗎？”姜時宇這一天的情緒，一直都處於崩潰的狀態。

這大概是年少時愛情最經常有的狀態。

會自己和自己約定。

會因為對方本都不知道的約定而歇斯底里。

情竇初開的年紀，誰還沒有那麼一點做作，誰還不需要那麼一點存在。

姜時宇再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讓自己從四十六天的牛角尖裏面鑽出來:“如果不是今天我在商場遇到你，你能想起你上一次給我打電話，已經是四十六天之前的事情了嗎？你説買樂高是你最不想接受的人，然後你兩個月之前就費盡心思，拼了命地給他準備生禮物。”姜時宇説這番話的表情很複雜，有愧疚、有無奈、有不甘，甚至還有些期待。

姜時宇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自己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子分手，可他真的被冷落地太久了。

可如今的情況，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和承受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