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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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他低吼。沒有人在乎他是否渾身傷痕累累，他又為什麼要強顏歡笑的忽略自己的痛楚，好讓大家放心呢？

他該怎麼做？面對他的質疑，情只有深深的無力。

從沒有一刻她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無能。真的…就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情不自覺地紅了眼眶，她走向他，環住他的，硬嚥地道:"以後你的傷讓我來替你痛，你的淚讓我來為你！"暗千夜聞言，整個人狠狠的一震！

她硬嚥破碎的聲音彷彿是最美、最温柔的天籟，奇異的撫平了他的創痛；她的淚如同最清澈純淨的泉水，浸潤了他最乾渴的心靈。

他以為他的心早就死了，但因為她，似乎又重新有了跳動與呼。

他從來不知道他是如此需要一個依靠，他從來就未曾察覺自己也有害怕孤寂的一面，但他的自尊卻倔強地不肯低頭。

他自嘲地一笑。

"別把事情説得那麼容易，沒有人會替別人痛苦或哭泣，你只是在賣你的善心，宣你無處發的多餘情罷了。"情微微地瑟縮了一下，像是被針刺到了一樣。

但是，她很快的拋卻痛楚，不改其志的摟緊他。

"沒關係，你想怎麼説都隨便你，只要你覺得這樣好受一點就好了。"暗千夜有些惱怒了。

"放開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這不是同情！"所謂的同情會讓人產生"啊！好可憐。"這樣的想法，但她對暗千夜卻不是這樣。

她只想要幫他分攤一點痛苦，在所有的人都拒絕他的時候站在他這一邊，讓他知道他不是孤單的一個人，如此而已。

這種覺和同情是完全不一樣的！她分得很清楚。

他冷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同情那又是什麼？不小心刺傷我之後的補償作用？"

"暗千夜…"情怎麼也想不到他會説出這樣的話來，毫無預警的被刺得遍體鱗傷。

她真的不知道該拿刺蝟般的暗千夜怎麼辦？只能含着淚顫抖的低着頭，儘量不讓他發現自己的脆弱。

儘管情是那麼盡力的想掩飾她的眼淚，但是，他前一片濕熱的覺卻無言的漏了她的心情。

他握緊了雙拳，忍住想要抱住她的衝動。

他不想傷害她，但是，事情卻演變成最糟糕的情況。

許久，他緩緩地格開他們兩人的距離。

"也許你覺得我的話太傷人，但別人對我的中傷比我今天對你説的話更殘忍數十倍百倍，甚至千倍，難道你要為我乾眼淚嗎。如果你不夠堅強卻還想為我分攤一切，最終的結果就是被我拖累，徒然得一身是傷。"情用力地搖頭，抹去眼淚強迫自己對他微笑。

"我不會被拖累的，我為你多掉一次眼淚，就會學得更堅強，總有一天，我的力量會強到足以成為支撐你的助力，到時候你就會相信我的能力了。"暗千夜聞言一怔。

她為什麼要這麼執着？

是什麼原因讓她即使得一身是傷也不肯退縮？

情再度微微一笑，這次，她的笑容不再顯得僵硬而勉強。

"如果我還是學不會堅強，至少我幫你分攤點什麼也好。你不是説過，如果我不瞭解你的受，怎麼能體會你的痛嗎？也許這樣我就更能瞭解你的受，你就不會覺得孤單了。"她的一字一句狠狠的敲進他的心裏，從未有人進駐的心因她的進人而變得充盈，讓他的心防從此潰了堤…

***"你為她動心了嗎？"夜深人靜，太政殿裏暗千夜的寢居中傳出一聲帶笑的低沉嗓音。

牀鋪上的暗千夜豁然清醒，掀被起身察看，極目望去卻末發現屋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