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狗屁的仁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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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補充兵們忙碌搭建帳篷的時候,一輛吉普車和一輛卡車疾馳進了營地的院子裏。
“郎中,郎中,快出來”一個光頭少尉跳下吉普車在院子裏大聲的喊着。剛才還平靜的營地裏,突然之間變的喧囂了起來。
“讓開,讓開”揹着藥箱的郎中推着圍在車邊的傢伙“都滾蛋,圍在這幹什麼?這裏又沒有好吃的,都滾”就在嚴世軍他們伸長了脖子向這邊觀望的時候,一個音柔和但非常嚴厲的聲音在人堆裏響起,圍在吉普車邊上的傢伙們水般的散開了。
幾個滿是血跡和硝煙的士兵跳下了卡車,從車廂裏抬下來兩具屍體,看裝束,應該是先遣營的士兵。老炮他們幾個從卡車上還接下來一副擔架來,擔架還在不停的滴着血,順着經過的地方,畫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線。
“長官,他這樣血會死的”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是方天宇。低着頭不敢看大家對着自己的目光,方天宇從貼身的衣兜裏摸出一個小布包“長官,讓我試試”已經走到擔架邊上的方天宇抬頭看着一臉焦急的郎中。小布包被打開了,裏面是幾銀針,手裏捻着銀針的方天宇一改柔弱,手裏飛快的下了幾針,眼見着擔架上的人血慢慢的止住了。
“你,跟着我”郎中一把拉住了方天宇,帶着擔架去了營房。
營地裏的老兵們都隨着擔架去了營房的後面,一時間營地裏只剩下了嚴世軍他們這些補充兵了。
“嗚嗚嗚嗚”卡車的車廂裏傳出一陣聲音,嚴世軍和幾個好奇的傢伙靠了上去,探着頭向車廂裏看去。滿是血跡的車廂裏躺着三個被捆的像粽子一樣的傢伙,車廂上蒙着的厚帆布,遮住了大半的光線,顯得車廂裏昏暗了不少。
“怎麼了?怎麼了?”田猛子也湊了過來,扒在車廂邊上往裏面瞅着。
“這是什麼人呀?怎麼被捆成了這樣了?”一隻大碼的軍靴狠狠的踢在了田猛子的股上“你們的帳篷搭好了嗎?幾個小鬼子有什麼好看的?”一個揹着步槍的老兵戲暱的看着補充兵們。
“八嘎”隨着一句軍的暴呵,一個軍俘虜被扔出了車廂,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連從車廂裏扔出來三個軍,原來車廂裏捆着的是俘虜來的軍。舉着手裏的木,嚴世軍大喊道“上啊,乾死他們”在嚴世軍的鼓動下,十幾個補充兵拿着能找到的木、榔頭、石頭,圍住了那三個軍。
那三個軍許是被捆的時間長了,半跪在地上搖搖晃晃的,好像站都站不穩了。一個補充兵見有機可乘,就揮舞着手雷的木朝着站在最邊上的一個軍衝了過去。就在木快要打到那軍的時候,剛才還是冷眼旁觀的老兵奪過了木,一腳踹在那補充兵的股上。
“媽的,和死豬一樣的傢伙耍什麼狠,這是長官留着有用的,讓你們死了,老子也要跟着吃瓜撈”最先被扔出車廂的那個軍兵曹得意洋洋的笑着,嘴裏着生硬的漢語説得“支那人的不行,東亞病夫的是”嗚,木帶着風聲重重的砸在了那兵曹身上“啊”兵曹被砸的大聲痛叫着,看着那老兵的兇悍,補充兵們齊齊的後退了一步,只有嚴世軍孤零零的站在那裏和軍對峙。
就在那軍對着嚴世軍抬腳就要踢下去的時候“呯”的一聲槍響“你們都是什麼?你們200多人居然會被三個軍嚇住,你們手裏的傢伙都是擺設嗎?”一個光着上身纏着繃帶的年輕人慢慢的放下了手裏的槍,眯縫着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補充兵們。
一個如狼似虎的老兵衝到軍面前,幾槍託砸下去,剛才還是兇悍的軍一下就老實了。
“都滾蛋吧,老子這裏不要沒膽的傢伙”年輕人揮動着手臂,就像是在趕蒼蠅。
“秀才,你還在等什麼?全都趕出去,老子這裏不養閒人”年輕人扯着嗓子就喊上了,結果的背上的繃帶又滲出了血。
“長官,我想留下一個,那小子不錯”秀才指着嚴世軍。從火車站開始,秀才就一直在注意這個膽大的學生兵,總覺得他和自己有些相像的地方。
“你自己看着辦吧”年輕人那手槍扔給秀才,轉身又進了營房。
除了嚴世軍,其他的補充兵都被趕出了營地,不過秀才也不是做的太絕,給了他們一張便條,讓他們去114團報道。倔強的嚴世軍非要也離開軍營,要和其他的補充兵們共同進退。
“我們長官要見你”秀才拎着嚴世軍的衣領,把嚴世軍帶進了一間木板房裏。
一個光着上身的年輕人正坐在一張簡陋的木板牀上,任憑郎中在自己身上折騰和不停的絮叨。
“怎麼了這是?”從營房外面奔進來兩個女軍官,很是緊張的問着那正疼的呲牙咧嘴的年輕人。
“沒事,你們別聽饅頭瞎咧咧,這不是好好的嗎”年輕人忍着疼,臉上帶着笑意,但他的背部確實還在着血。
袁青青和琳達分別的拉着趙志的兩隻手,看着趙志臉上疼的一一的,心軟的琳達已是眼淚汪汪的了。
“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你看,他們都在笑你呢”趙志正給琳達擦着眼淚,另一隻手上卻傳來了一陣劇痛,是袁青青正在掐他。袁青青不是嫉妒琳達,而是為了趙志的受傷,自打重新踏進叢林,趙志身上大大小小的已經多了好幾塊傷疤了。
“大牛被子彈擊穿了腹部,不過沒有大礙,子彈沒有留在身體裏,只是血太多了,需要休養”琳達給趙志擦着臉的血跡,小聲的説着大牛的傷勢。
“還是個洋婆子呢”嚴世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琳達。
“低頭”一個滿身是血和硝煙的士兵瞪着嚴世軍,琳達的醫術很好,醫治了很多的士兵,在列多的聲譽很好。
“記住,她和她都是長官的女人,不是你們可以亂看的,知道嗎?”那士兵指着袁青青和琳達,鄭重其事的告誡着嚴世軍。
嚴世軍鄙夷的撇着嘴“看他們的緊張樣,一定就是所謂的營長趙志了”嚴世軍看着正被郎中包紮傷口的年輕人,很肯定的判斷那年輕人就是趙志。自認為接受過西方高等教育的嚴世軍很鄙視那種三四妾的人,尤其這還是在軍營裏。他已經認定了趙志像其他國軍裏面的軍官一樣,是個喝兵血吃空餉的傢伙。
“秀才,把抓來的傢伙過來,把情況都問清楚了”包裹完傷口的趙志接過袁青青手裏的軍襯衣穿在身上,被袁青青和琳達扶着進了飯棚裏坐下。那三個軍是被秀才他們直接從卡車邊上直接拖過來的,在地上騰起了一片灰塵。
雖然是被狗腿子們圍着,但那三個軍卻沒有被俘的驚恐與害怕。居然還有一個對着飯棚裏的琳達出**的表情“媽的”饅頭上去就是一腳踢翻了那個軍,舉着手裏的佐官刀就要砍下去。
“饅頭,先等等。這小子是故意的,他是想死”秀才一把拉住了饅頭。剛才那軍被饅頭踢倒以後,眼睛裏帶着一種解的神,正好被秀才看見了。這軍是害怕受到問,害怕漏情報,才故意這樣做的。
“你,過來”秀才指着嚴世軍,秀才很看好這個格堅毅的年輕人,只要好好的磨練,一定是一個合格的軍人。
“把他的手腳上的大筋都挑了”秀才遞給嚴世軍一把匕首。嚴世軍看着遞在眼前的匕首,卻是搖了搖頭“長官,他們都是戰俘,我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秀才盯着嚴世軍,冷聲説道“士兵,服從命令”
“我不會這樣做的”嚴世軍依舊倔強的搖着頭“槍殺戰俘是違反了內瓦公約的”嚴世軍顯示出了他受過的良好教育。
“狗的什麼公約”秀才惱怒的揪着嚴世軍的衣襯,冷笑道“小子,你怎麼不對本人説什麼公約去?他們在殺人放火的時候,怎麼不講狗的公約?”被秀才問着的嚴世軍反駁道“如果我們現在也這樣做,那我們不是變得和他們一樣了嗎?”
“你錯了”不知何時趙志已經站在了秀才和嚴世軍的旁邊,顯然他們剛才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被趙志全聽了去。
“長官,再給他一次機會吧,他還沒有適應”秀才小聲的哀求着趙志。
“我不能讓自己的弟兄身邊埋着一顆炸彈,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趙志輕輕的拍着秀才的肩膀。
“為了抓這三個傢伙,我死了兩個弟兄,連我在內傷了三個”趙志眯縫着眼睛看着眼前正故作鎮定的嚴世軍。
“本來遇見你這樣戰場抗命的傢伙,直接給軍法處就可以了,不過秀才給你求了情。”趙志的話語停頓了一下“我不知道你的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我想告訴你,在戰場上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不負責任。出現在我槍口之下的都是我的敵人,我不會對他們仁慈,永遠不會。這些軍都是十八師團的,他們在國內做過什麼,你知道嗎?那些被他們殺死的百姓們,有人對他們講過狗的公約嗎?”
“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執行命令,第二滾出我的軍營,我不需要你這樣滿口仁義的傢伙。留下你,對我的弟兄是不負責任的,我不能讓我的弟兄身邊存在危險”嚴世軍低下了頭,過了一會,緩慢而堅定的抬頭看着趙志“我不會對放下槍的俘虜做這些事,絕不”趙志鄙夷的笑了,笑的很是淒涼,國人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傢伙,更可惡的是這樣的傢伙竟然會出現在軍隊裏。
“秀才,這就是你挑的人?”趙志瞪了秀才一眼,繃帶上又透出了幾絲血,暴怒讓他的傷口又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