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回:結義情攜孤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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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盼掌劈腳踢,將三個撲上來的黑衣殺手退,長身而起,朝着大門右側的樹林大鳥般滑去,後面人聲鼎沸,廝殺震天。
劉盼的心中湧起無限的悲憤,只因他知道,自己這一走,恐怕今生是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結義大哥大嫂了,現在自己唯一能幫大哥大嫂做的便是儘可能地保全他們唯一的血脈——懷裏的麟兒——剛剛滿月的謝仁旺。
該死,這兩個人居然追的如此之緊,從他們騰挪的身法看來絲毫不遜於自己,對方是倆,自己單個還抱着一個嬰兒,這仗如何打,不行,不能讓他們追上來,劉盼牙齦一咬,體內的真氣全速調運起來。
一個縱掠便是八丈,倏忽間將後面的兩人再次拉開近三十丈的距離,近了,近了,距離茂密的樹林不足百米的距離裏,只要自己率先跑進茂密的樹林,那身的機會便大的多了。
劉盼心中一喜,回頭一看,糟糕,怎麼後面追趕而來的兩人什麼時候變成三個人了,而且後來的這個人明顯地比此前的兩人在身法上要高出不少,這不,才兩個起落,便從原先落後兩人兩米變成了超出三米,這等速度,恐怕自己在堪堪進入樹林邊緣時這個人就會趕上來了。
大駭之下,劉盼不敢怠慢,真元滾滾轉,將身法施展到極致,星彈丸般朝着樹林飛掠。
近了,只有二十米了,劉盼的心中正暗暗竊喜,這個時侯,後面一個陰嚓嚓的聲音響起:“小子,納命來吧。”話聲還在空中迴盪,劉盼的後背便到一股凜冽的勁風標而來,後面的敵人見獵物即將逃,立即使用了暗器,那是武林中極為罕見的七梭回龍鏢,這七梭回龍鏢來勢迅猛,劉盼想要躲避都來不及,強一口氣,身體陡然下沉“噗”地一聲七梭回龍鏢穿過劉盼的左手手臂,在劉盼左手胳膊下方二寸處的上臂的一塊皮連皮帶削了下來。
鮮血汩汩湧出,疼痛立馬向四周擴散,整個手臂一麻,差一點將懷裏抱着的小謝仁旺摔落在地,手臂一緊,將懷中的嬰兒緊緊摟住,腳尖在地上一點,向近在咫尺的樹林撲去。同時頭也不回,右手向後一甩,嗤嗤嗤三點寒星爆閃向後面急撲而至的人影劈頭蓋臉的打去。
怒喝一聲,強勁的掌風乍起,好險,三點寒星去勢略頓,彷彿突然受到一個強大的氣盾的阻攔,向兩邊一歪,擦着後方人影的身體沒入夜中。就這麼略微一耽擱,劉盼的身體如同一隻大鳥般竄入林中,後面三人齊齊一聲怒喝,噗噗噗接連三聲樹枝的斷折聲中三條人影也跟着沒入林中。
劉盼靜靜地將身體貼在一棵大樹上,早在剛進樹林時,他便伸指點了懷裏嬰兒的睡,此刻,懷裏的嬰兒早已睡,發出輕不可聞的還帶着淡淡香味的平穩均勻的呼聲,劉盼眼中一熱,可憐的孩子,出生才一月就面臨着失去雙親的厄運。
仁旺呀,仁旺,你的命運難道真的不如你名字這般有福氣,和三個對手在樹林裏捉藏已有快一個時辰了,但顯然對方三個人並沒有放棄,這一點只要從時而東,時而西,時而南的方向不斷有飛鳥驚起撲稜稜地飛叫就可以窺知。
已經是三更天了,再過不到兩個時辰天就要矇矇亮了,這麼躲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如果對手一直不放棄,等到天大亮,對方的人馬全數出動,自己想跑也跑不掉了,不行,得像個法子,大哥大嫂這唯一的血脈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除掉。
心中一動,劉盼想到了一份法子,咬破自己的手指迅快地在將睡中的嬰兒裏面貼着的一塊棉布上草草地寫了幾個字,悄無聲息地滑下來。來到一個相鄰生長着圍成一個品字的三棵樹下,將睡得正香甜的嬰兒連同襁褓一起放在三棵樹圍成的小小搖籃裏,又從旁邊拿了幾枯枝搭載在上面,稍稍掩護了一下,在夜中又仔細的察看了一下週邊的地形,將之牢牢的印在腦海中,心中禱告:“仁旺呀,三叔將這羣畜生引開以後就來接你,你要住呀!”展開身形悄無聲息地滑離近百米後,右方再次傳來飛鳥的炸飛聲,劉盼知道,時機到了,不再隱匿,縱身一躍,躍上一棵大樹,恰好這棵大樹上正有兩隻貓頭鷹棲息,劉盼的這一突然現身,立馬便驚動了兩隻貓頭鷹,一驚一嚇,這倆貓頭鷹便一邊發出‘喵喵’的叫聲一邊撲稜稜地飛到另外一株大樹上了。
在這寂靜的夜,茂密的樹林裏,貓頭鷹的叫聲便顯得格外的清晰難聽,三條人影高高滴躍起,朝着貓頭鷹鳴叫的地方飛也似地撲來,劉盼並沒有急着就跑,凝神傾聽着越來越近的急速掠空聲,然後嘴角出一絲微笑,展開身法,朝外飛。
“快追,在這!”一前三後四條人影以樹幹做踏板再次共同上演一出你追我逐的追捕好戲。
劉盼也很滑,只要聽得後面的掠空聲距離自己比較近在十來丈時,就向後方劈頭蓋腦地甩幾枚燕子十字鏢,接連三次見後方即將追上的敵手退,直恨的在後方苦苦追趕的三個人牙癢癢的,一個個憋了一肚子氣——的,等我們逮住你不活活地剝了你一層皮我他孃的跟你姓。
氣歸氣,憤怒歸憤怒,但後面三個人一時片刻還真的拿前面如靈貓一般靈狐狸一般狡詐的劉盼沒轍。
糟糕,眼前沒有樹木了,是一塊平地!劉盼跑着跑着不知不覺就跑出樹林,正暗自懊惱,想要折回是不可能了,後面的三個人離劉盼最遠的也不足三十丈,近的更是不到二十丈的距離。咦,什麼聲音?水聲!哈哈,天無絕人之路,前面看來有水,對了,這附近是有一條河。
劉盼心中一喜,縱身向前飛掠,後面的三人也如三隻大鳥般成品字型向劉盼緊追不捨,在長距離的奔逃的過程中劉盼手臂上的傷勢的影響開始呈現出越來越明顯的趨勢,距離越拉越近,水的聲音也越來越想。
這個時候後面緊追不捨的三人也非常清楚和明白前面奔逃的劉盼打的什麼主意,一個個更是將全身的真元全數調運起來,一付勢要將劉盼生擒活捉的態勢。
雙方的距離在不斷拉近中,十丈,八丈,六丈,只有五丈了…哈哈只要再來兩個縱躍便可以追上了,後面追的最近的人心中狂喜。
耳中的水聲嘩嘩的響起,劉盼的眼前突然到了一片在夜中泛起的淡淡磷光,水已近在眼前——也就是十丈不到的距離,心中一喜,將殘存的真元全數調運起來,一個縱躍,大鳥般向水中投去。
原本四人在長時間的追逐奔跑中真元消耗極大,早已從最先的一躍十丈不斷減少,到最後幾乎都是以一躍五六丈的距離在相互追逐,但在這希望面前,劉盼的潛力被發出來,也不知從哪裏湧上來的勁氣,這最後一躍便是十丈。
眼看即將到手的獵物就要投身入水,追的最近的那個漢子口中發出一聲怒吼,手臂一仰,三枝七梭回龍鏢呼嘯着成一個品字形朝着劉盼的頭急速至,嗖嗖兩支回龍鏢沒入水中,另外一隻噗地扎入劉盼的左邊肩頭。
一聲悶哼“啪”劉盼連鏢帶人沒入湍急的水中,倏忽不見。三個人影來到水邊,三雙眼睛在夜中如狼一般盯着泛着磷光的滔滔水,片刻後才轉身離去。
“恩,這是哪?”劉盼睜開雙眼,刺目的強光晃得他雙眼不由地一閉,隔了兩秒鐘慢慢地睜開一條縫,打量起這個陌生的地方,這是一個頗為簡陋的用竹木和茅草搭建的房子,此刻,陽光從窗外照進來,不大的屋裏是陽光滿屋,暖意融融。
劉盼一用力想坐起來,才發覺左半邊身子不甚靈活還隱隱作痛,再一細看,左邊的肩膀被人整個地用紗布包裹起來。這個時候,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大嬸走了進來,呵呵笑道:“小夥子,醒來拉!”
“大娘,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裏?是你老救了我吧!”
“呵呵,這裏是闕唐村?你是我家老頭子昨天早上在河邊打漁的時候救上來的。”
“闕唐村?屬於哪裏?”
“新晃縣呀!”正説着,一個四十多一點的漁夫模樣的漢子走了進來。一進門,便嘿嘿笑道:“嘿嘿,這位少俠,醒了。”劉盼忙下牀,正拜謝這救命恩人,那漁夫模樣的漢子連忙搶前將劉盼攔住“別,你傷勢還未痊癒,不宜下牀”
“多謝大哥救了在下。”
“謝啥,俺也是碰巧,救人乃是本分,佛家不是常説,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俺也信佛!”真誠實在的漁家大哥呀!劉盼忍不住慨。在這一瞬間,他想到了小仁旺。啊!我的小侄兒…
“對了,大哥,你是昨天早上救的我?請問今天是幾號?”漁夫好奇的看着劉盼,説道:“農曆初九呀”
“七月初九?”
“恩!”糟糕,已經兩天,我的仁旺侄兒不會出事吧!劉盼心裏着急的問道:“大哥,你們這離新晃縣木糖鎮有多遠?”漁夫看到劉盼焦急的表情,沒敢多問,忙道:“沒多遠,我們這是闕唐鎮,和木糖鎮是相鄰!到那兒大約有將近三十來裏地吧!”
“大哥大嫂,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在下還有極為重要的事要辦,以後在下一定找機會來報答大哥大嫂的救命之恩。現在能告訴我去木糖鎮的方向嗎?”
“這位少俠,這麼急着去木糖鎮,是不是與前晚那兒發生的慘案有關係呀?”善良忠厚的漁夫一臉的苦楚擔憂。
“你們聽到了什麼消息?”劉盼的心中有一種不祥的覺,儘管早就知道可能的結局,但內心還是希望能有奇蹟出現。
“迦葉劍客謝大俠的府邸被賊子一把火給燒了,據説宅裏的人沒有逃出一個。”漁夫漢子的臉上滿是悲慼。
“啊——”劉盼仰天發出一聲悲嘶,一拳重重地擊在牀楣上,差點將牀楣擊斷。
“少俠要去處理的事情是不是…”漁夫模樣的漢子打斷老伴的話頭道:“去,給少俠端碗稀飯來,少俠別急,吃點東西再走不遲,我這就去給你準備代步的工具去。”劉盼用着的眼神看了一眼這兩個善良淳樸的山村百姓,調轉馬頭,向着木糖鎮疾馳而去。
“咦,那去了?”劉盼來到兩天前放小仁旺的三顆樹前。
“是這個地方呀,沒錯呀,三棵緊挨着的樹木呀!”劉盼再次打量了一下週邊的環境,確定就是這個地方,但越確定是這個地方,心中的恐懼也就越大。
劉盼展開身形,迅速地繞着這三棵大樹為中心展開了搜索,一刻鐘後,劉盼絕望地衣頓坐在三棵大樹的樹端,口中喃喃地道:“完了,完了,我是個豬呀,居然將我大哥大嫂這唯一的血脈給丟了。”
“砰砰砰!”大樹一陣搖晃,原來是劉盼悔恨不已用頭不停地撞擊着樹。
怪了,這樹下的小嬰兒到底哪裏去了了?不會是被聚寶齋的人發現帶走了吧?難道是樹林裏的野獸給叼走了不成?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