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回:魔女的誘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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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仁旺但覺對方掌勢未到,一股腥風已面湧至,中人慾嘔,心頭不由暗暗吃了一驚,他並不認得對方使的是什麼掌,但卻可以想得到對方使的既是蛇形手法,而且從對方雙掌長的顏看來,這一記極可能是什麼毒掌無疑。
他不知破解之法,自然不敢用大力金剛鷹爪和對方硬接,突然心中一動,想起此前在乾坤儲物袋裏曾經看到過一張碎紙片,上面記載着一招指法,叫什麼“天雷指”自己當時覺得好玩,還曾專門修煉過一段時,只是當時功力較淺,但自己每次使用一指法時還是能將遠在三米開外的茶杯擊碎,只是近一年來很少使用了,尤其是這最近的一個多月,大部分時間裏都沉於和眾女的歡之中去了,幾乎將這一指法忘記到九霄雲外去了,而對方的這一記毒掌,無巧不巧地正好讓謝仁旺鬼使神差般地想起了這一指法來,不接,這指法正好是可以遠遠地攻擊,不知是不是能破他的掌功?
不管了,試試吧,心念這一動,立即後退一步,左手握拳,食指和中指並豎如劍,體內真元轉,哧地一聲輕響——一道凌厲無比的指風如同一道劍氣朝典韋陽掌心點去。
雙方出手,何等快速?
典韋陽掌風湧到,謝仁旺的一縷指風,也正好截着,但聽“波”的一聲輕響腥風立時被震得四散。
四煞典韋陽方自一驚,但覺一股雷火般指風,急襲而至,他自然識得歷害,這小子的指功,看來正是自己“赤毒掌”的剋星,不由機伶一顫,急待沉腕收掌。
但等他發覺,已是遲了“天雷指”迅疾如電,一下就擊中他的掌心。
這一剎那,四煞典韋陽如遭雷殛,指風就像尖錐,透過掌心,迅速直達四肢百骸,他一個人猛然一顫,口中發出一聲悶哼,雙腳一軟,跌坐下去,委頓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不“赤毒掌”一破,本來凝聚掌心,花了十數年心力,所取的毒蛇毒涎,一時全散,四肢一陣搐,立刻毒發身死。
這真是電光石火般事,三煞簡韌負手而立,本以為憑四煞典韋陽的武功,對付一個年輕後生,還不手到擒來?
此時驟睹典韋陽中指倒地,還只道是負了傷,傷在謝仁旺手下,已經使他大為驚凜,那知目光一注,典韋陽竟然手腳搐了兩下,就再也不動了,當真非同小可,目光如電,投注到謝仁旺的身上,重重哼了一聲道:“小子,你使的是什麼毒功?”謝仁旺怒笑道:“謝某光明正大,豈是使毒之人?”三煞簡韌“刷”的一聲從身邊出一柄四尺長劍,怒哼一聲道:“看來老夫非出手不可了。”謝仁旺大笑道:“閣下要動手,就用不着什麼藉口,對仙女廟的人,其實在下也毋須客氣了。”右腕一抬“錚”的一聲,青光乍現,手中已多了一把細長長劍。
三煞簡韌臉獰厲,目光盯在他鎮山劍上,點頭道:“好劍,小子,你竟敢下此毒手將老四害了,你就納命來吧。”長劍揚空一閃,劍如匹練,朝謝仁旺頭頂劈來。
謝仁旺冷冷一笑,手腕輕翻,手中鎮山寶劍劃出一道光芒,着他青鋼劍截去。
三煞簡韌發現謝仁旺使的長劍青芒甚盛,不敢和他硬砸,手腕一振,刷刷刷刷劍光繚繞,左右分刺。
謝仁旺展開身法,手中長劍忽虛忽實,青光飄灑,使得輕靈如風,極盡變化。
三煞簡韌連發了幾招,全被謝仁旺化解去,心中暗暗稱奇,竟然看不出他的劍法門户。
謝仁旺的劍法都是學自賭中仙那贏過來的乾坤儲物袋之中的一些功法秘籍,裏面所記載的均是自古至今一些妙的劍招,並不是哪一個門派,而是包羅萬象——連那本秘籍的名稱都是千千劍式,三煞簡韌又豈能懂得普天之下各大門派的劍招,如何能看得出謝仁旺的路數來?
一時不怒從心起,劍招一緊,劍光霍霍,一道銀虹,像長江大河,滾滾出手。
但謝仁旺使的“千千劍式”裏面的一些妙劍招,有攻有守,守中有攻,變化迅速,虛實莫測,三煞簡韌攻勢固然凌厲,依然無法佔得上風,心中更自驚異,暗道:“老夫倒真是小覷這小子了,今晚若不把他擒回仙女廟去,我三煞簡韌,還能在江湖上揚名立户?”想到這裏,只是不住的提真氣加重劍上壓力。
謝仁旺和他拼搏了三十幾招,但覺對方劍勢愈來愈沉,自己的劍勢,大有被他壓制下來之,心中也暗暗躊躇:“自己該不該…”就在此時,突聽陸小翠發出一聲尖叫,這聲尖叫入耳,使他心神為之一分,突覺左肩一涼,被對方劍尖刺中,一時也忘了疼痛,心頭猛然一驚,奮力一劍“當”的一聲,格開車如海長劍,大喝一聲:“住手。”三煞簡韌這一劍雖然只刺中謝仁旺左肩,傷得極輕,但聽他喝出”住手”不覺大笑道:“小子,你棄了手中長劍,老夫可以住手。”劍勢中緊,一片寒光,飛卷而至,攻勢更加謝歷。
謝仁旺只聽到陸小翠一聲尖叫,就沒聽到第二聲,心頭又急又怒,大喝道:“在下本來不想傷你,閣下太不知道進退了。”喝聲出口,千千劍式裏面的一招妙攻勢“乾坤一劍”也跟着出手。
鎮山劍在這—瞬間,青光陡然暴漲,有如—片晶瑩的光幕,席捲而出。
三煞簡韌笑聲方發,只覺一道青濛濛的劍光已經卷到身前奇亮耀目,幾乎使人睜不開眼來。
不,一片森寒劍氣,面罩落,心頭不猛吃一驚,一時之間,急忙使了一個懶驢打滾,在地上接連幾滾,翻出去一丈開外,才敢躍起,才發現自己身上鮮血如柱,一條右臂,已經被劍光齊肩截斷。謝仁旺還是第一次施展這招劍法,卻也想不到這”乾坤一劍”竟有如此威力,一時也不怔得一怔。現在謝仁旺才體會到這招”乾坤一劍”果然威力奇強,他劍勢出手,幾乎連自己都不知道一下就已把三煞簡韌的右臂削下來。
這還是三煞對敵經驗豐富,發現不對,就貼地滾開,不然,只怕早已身首異處了。
且説謝仁旺一怔之後,急忙舉目四顧,剛才還站在不遠的陸小翠,已經不見了。
不,正有一簇人影,朝西飛掠而去,業已奔出十餘丈。
謝仁旺心頭一急,雙足一點,身子謝空飛起撲而起,銜尾急追過去。
他一身輕功,已臻上乘,這一提氣飛掠,當真有如離弦之箭,快得可以穿雲月。
雙方距離,很快就拉近了。
前面一共七八個人,看他們身手,只不過是二三的角。
謝仁旺急起直追,不大工夫,和他們只有三五丈距離,口中雷般大喝一聲:“你們還不給我站住?”前而八人聽到謝仁旺追來,立即由兩個漢子挾着陸小翠一路奔行。
分出六人,倏地回過身來,鋼刀一橫,攔住了去路。
不,他們仗着人多,沒待謝仁旺追到,已經圍了上來,六柄鋼刀,叉攻到。
謝仁旺心急救人,那還和他們纏圍,口中大喝一聲:“該死的東西。”劍光乍亮,寒光像扇面般飛灑出去。
又是一招“乾坤一劍”慘叫起處,六人同時撲地倒下。
謝仁旺腳下絲毫不停,點足掠起,宛如大鵬謝空,一下從正在急奔的兩個漢子頭上飛過,落到他們面前,大喝一聲道:“你們再不站住,那是不想活了。”兩個漢子一眼看到謝仁旺憑空瀉落,攔住了去路,不由嚇得心膽俱碎,趕忙停住。
左首一個道:“少俠,這不關我們的事。”他手中還挾着陸小翠不放。
謝仁旺怒目喝道:“你還不把陸姑娘放下來?”那人放下陸小翠,臉驚懼的道:“她…她不是的…”謝仁旺目光一注之下,也看出來了,原來這人放下來的,只是一個假人,心頭一緊,急忙問道:“陸姑娘人呢?”左首一個道:“這是…何…何姑娘代的…”謝仁旺問道:“何姑娘是誰?”左首一個道:“何姑娘就是觀主的三師妹。”謝仁旺道:“就是追魂魔女麼?”左首漢子道:“是的。”謝仁旺又道:“這麼説陸姑娘是她擄去了?”左首漢子道:“是…是的。”謝仁旺道:“追魂魔女朝哪裏去的?”左首漢子道:“不…不知道。”謝仁旺聽得大怒,右手一揮,青光乍閃,兩聲慘叫同時響起,兩人飲劍倒了下去,他心頭無比憤急,口中發出一聲龍般的長嘯,雙腳一頓,又縱身撲起,朝來路飛過去。
這回他救人情急不住的提真氣,施展輕功,一路飛掠,當真有如天馬行空,快若追風,轉眼之間,已經奔出七八里路程,依然不見,絲毫人影,前面已有一條大江,橫互如帶,心中不暗暗躊躇,忖道:“莫非自己追錯了方向不成?”正在思忖之間,只見沿着江岸,正有一個小巧人影,急匆匆行來。
因相距甚遠,又有柳條垂絲,掩映其間,看不清楚,但從她身形看去,似乎是個女子,她急步沿江而行,似在找人。
“莫非是陸小翠。”心念這一動,立即着那小巧人影奔掠過去,到得近前,目光一注,那是一個十六七歲的青衣少女,正待轉身。
那青衣少女發出清脆的聲音叫道:“謝少俠請留步。”謝仁旺聽得一怔,心想:“自己和她素不相識,她怎麼叫得出自己姓謝呢?”不由腳下一停,問道:“姑娘是叫在下麼?”青衣少女綻出滿臉花一樣的笑容,説道:“這裏又沒有第三個人,自然是叫相公了。”謝仁旺問道:“姑娘有什麼事?”青衣少女道:“小婢在這裏已經等了很久了,沒見到謝少俠,真把小婢急死了。”
“姑娘已經在這裏等了很久了?”謝仁旺奇道:“你怎麼知道在下會到這裏來的呢?”青衣少女展齒一笑道:“自然是我家主人代的了。”謝仁旺道:“你家主人是誰呢?”青衣少女狡黠一笑道:“小婢奉命在這裏等候謝少俠,請謝少俠屈駕一行,你見了我家主人,自然就知道了。”謝仁旺道:“在有急事,請姑娘覆上貴主人,我無暇前去,深為抱歉。”説完,又轉身走。
青衣少女道:“謝少俠要走,也該聽小婢把話説完了再走呀。”謝仁旺道:“姑娘還有什麼話,那就請快説。”青衣少女道:“我家主人説的,他請你屈駕一唔,就是和你身有急事有關,錯過了,你就會追悔莫及。”謝仁旺道:“你説什麼?”青衣少女道:“我家主人説是這麼説的咯。”謝仁旺道:“你家主人知道我的急事是什麼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青衣少女接着道:“小婢只是聽主人怎麼説,我也怎麼説,謝少俠有什麼疑問,不會自己去問我家主人麼?”謝仁旺問道:“你家主人在哪裏?”青衣少女道:“謝少俠答應去了?”謝仁旺道:“好吧,姑娘請在前面帶路。”青衣少女嫣然一笑,轉身道:“謝少俠請隨小婢來。”話聲一落,就低頭急步行去。
謝仁旺隨在她身後,走出一箭來遠,只見一棵垂楊下面,停泊着一條黑越越的船隻,艙中不見一點燈火。
青衣少女腳下一停,伸手指指船艙,説道:“我家主人就在艙中恭候,謝少俠請自己上去吧。”謝仁旺心頭暗想:“這不知又是什麼詭計?”一面問道:“你家主人既把在下約來,怎麼艙中一點燈火也沒有?”青衣少女清笑道:“謝少俠既然來了,還有什麼好趑趄的?難道我家主人還會存心害你不成?”謝仁旺心中雖然暗自起疑,卻也不肯示弱,朗笑一聲道:“好,在下倒要看看,你家主人究竟是誰?”舉步跨上跳板,踏上船頭,説道:“在下謝仁旺,應邀而來,不知是哪一位見召?”只聽艙中有人嗤的一聲輕笑,説道:“客人來了,怎不請進來呢?”隨着話聲,艙門已經輕輕推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