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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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啊!吵死人了,擾人情夢是很無理的事,你難道不知道嗎?”探頭下來瞥他一眼,辛大姑娘理都不理他,枕住頭,她照常閉目養神,管他是天皇老子還是誰,一逕的自我優閒。
“辛掩月。”一個姑娘家野到爬樹,等她下來,他司徒文淵一定要打掉她部一層皮。
“辛姑娘,下來吧!少主回來哩!你不是一直很想他嗎?趕緊下來,咱們回莊去好不好?”看司徒文淵的神,就知道他已怒到最高點了。不想討皮疼,就快點下來吧!辛大姑娘。”
“杜十全,你給我閉嘴,都是你雞婆,告訴他們我在這裏,等會兒回去,看我怎麼修理你。”狽咬呂賓哪!聳動肩頭,杜十全將抿成一條線,噤若寒蟬。
“十全?”目光探向剛才報信的兒郎,司徒文淵又是帥氣的挑眉,魄力十足。
“是的,屬下正是新一代的四大護法之一,杜榮的長子杜十全。”拱手作揖,他豪邁的説。
莊內幾次內試,他人都不在,所以司徒文淵並不知曉四大護法、八大護衞的職等有變。挑起眉,司徒文淵不置一詞,反倒在上面的人發出調笑之聲,大肆抗議了。
“噗呲”的銀鈴般笑聲從樹上掉下來,嘲笑者不是別人,當然是辛掩月小姐囉。
“四大護法之一?真敢自封啊!羞羞臉,不要臉!”食指輕沿着臉頰畫着,辛掩月半個身體掛在枝後問,調侃着他。
“怎麼不是?前年比試,我跟舍弟就已經榮獲八大護衞的資格,去年更是晉升為四大護法此等殊榮,哪是自封的?”不服氣的抬頭瞪她,杜十全敦厚的全然不知司徒文淵正怒火高漲,趁他們爭辯的當口,腳借樹的力一躍,旋身上樹不理會他的聒噪。
辛掩月被他的怒氣嚇得一愣,幾乎倒頭栽下去,所幸他眼明手快,有力的臂膀緊緊撈住她的柳,美麗的辛掩月才沒跌個缺臂斷腿的。
無生命之虞,她隨即臉頰紛紅,用力想扳開他的手,羞澀不已的低囔:“你做什麼!放手啦!男女授受不親,這樣很難看。”
“小姐!”幻珠都快昏了。拍拍頭,她朝着上面大“尖”叫:“你別再鬧了,他是司徒公子呀!”
“你亂講!”猶不知死活的低下頭吼一句,辛掩月轉移目標面對他,批評道:“司徒哥哥才不是這張死魚臉呢!他比你好看一千一萬倍。”説着神黯然,像是想到傷心處,眼角還成功的滲出幾滴眼淚。其實,她心裏暗笑得直打結。給他知道她“背地裏”偷罵他,可就皮疼了。辛掩月賊兮兮的乾脆來個死不認帳。
除了嘆氣之外還是嘆氣。司徒文淵十分沒皮條的面對她,嘀咕道:“掩月,別再裝了,早知道你演戲功夫一,你再裝下去,我就要把你丟下去囉。”開玩笑,掉下去她不扭斷脖子才怪。俏皮的吐舌,辛掩月乖乖的不敢持他鬍鬚,在他懷裏坐好。揪住他外衣衣襟把玩,她一面問:“你怎麼看出來我是裝的?”
“膽子大到敢爬三丈高大樹的女子,會那麼容易就淚漣漣才有古怪。”扳起她的臉正視自己,他質問:“説,為什麼沒有乖乖待在繡樓等我回來?我早在月前就飛鴿傳書,通知莊裏要回來的消息,你…”司徒文淵的指控還來不及説完,就被辛掩月伸手捂住嘴不給他開口。正的瞅着他,辛掩月哀慼的抱怨“還敢説呢!什麼馬上回來!你足足多拖了一個多月才回家哪!何況…就算我真有等待你歸來的地方,也不是什麼繡樓,而是後院的柴房。”撫平司徒文淵糾結僵硬如石的肌膚,安撫他的怒火,辛掩月雲淡風輕的説:“持國公主不喜歡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反正我也習慣了。最近莊裏來了兩位李家遠親,看來也是公主王侯之類人家出生的高貴小姐,我這下賤婢僕,不退居柴房,難道要千金之軀委身在烏漆之所嗎?”寄人籬下,就要知所進退。辛掩月還想見到司徒文淵,就什麼氣都忍了。反正梧棲山莊跟持國府上下,除了李禎,每個人都把她奉若少莊主夫人的捧着,有司徒文淵罩着她,她在這婆媳前衞戰上,可是站上風呢!怕她李禎持國公主什麼?好運的話,她搞不好還是持國王妃哩。
“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為霜;羣燕辭歸鵠南翔,念君客遊思斷腸。”擺盪臻首,辛掩月哦着姜家姐妹閨名出處。
“姜鳳、姜鳳霜,姜氏姐妹的名字果真彌足珍貴,需要曹丕有名的燕歌行來引經據典。只不過啊!姜夫人真有如此深的閨婦怨嗎?給女兒取蚌這麼悲慘的名字。”眼底閃爍不去的調皮,有説不出的逗人,司徒文淵看在眼裏,心底更是迴腸蕩氣,百轉千回。
“怎麼説?”着的望着出落得如水般靈秀的女子,司徒文淵逗趣的問。
“整首詩的大意,不就是描寫女子對遠行丈夫的懷念嗎?再説燕在北方,一直都是征戍不絕的,也就是説燕歌行寫的多是離別情境或夫久別的閨婦怨。那,姜夫人不是閨婦怨是什麼?”眼珠子一轉,她把玩自己的小手,接着道:“不過,我倒是喜歡‘明月皎皎照我牀,星漢溪夜未央。牽牛織女遙相望,爾獨何辜限河梁!’這幾句,能描述這些年等待你的心情…”説完,她小巧的俏臉不由得漲得更紅了。
將自己比喻成久候夫君未歸的怨婦,綿綿情意,司徒文淵哪有不懂的?動之餘,他內心更是熱情盪。俯下頭,他火熱的壓在辛掩月上。
霎時,高空烈焰,成了兩人真情的見證人,她如浴雲端,飄飄然的渾身無力。羞澀不已的手,攀爬到他背後,這久別後的重逢,是壓抑不住的綺麗光,讓天地萬物也要悄聲行進,切莫在這有情時刻,打攪到濃情意的兩人。
手肘撞撞幻珠,杜十全死皮賴臉的問她“喂!阿珠,咱們什麼時候才能跟少莊和掩月姑娘一樣啊?”
“你慢慢等吧!”幻珠刁鑽的説罷,繡鞋往他腳盤上一踏,轉頭紅着臉跑開,本不理會他一臉掉過多“餛飩”的白痴表情。
鈴鐺般的笑聲再度跌到樹下,這回杜十全可是被辛掩月當面嘲笑到夠本了。翩然落地,偎在司徒文淵懷裏,她皮不改的就愛逗他。辛掩月煽風點火的説:“想要‘哈’我們家幻珠,再回去鍛鍊五年十年再來吧!”窘紅着臉,杜十全給她一抹傻笑,不再多説什麼。司徒文淵倒是有意見了。
蹙緊眉,他頗不贊同的低視掩月,難改拘謹的教訓她“月兒,姑娘家,講話別這般魯,傳出去不好聽。”奇怪!瞧地説話尚且還能引詩據典,怎麼私底下卻是如此鄙俗?
難道娘沒有遵照承諾,繼續為她延請夫子授課?
每次回莊,小姑娘總是在放“天假”、“夏天假”、“秋天假”、“寒冷假”有的是空閒粘着他撒嬌。他憐她平在莊裏寂寞,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着她在身邊耳鬢斯磨,順便培養細水長般綿綿不絕的情嗉。怎知她小妮子靈似鬼,連夫子沒替她授課都絕口不提…唉!真是讓他在包容辛掩月使刁、頑皮之餘,更添幾許頭疼啊!
皺皺鼻樑,辛掩月輕聲一笑,先他幾步跑開了。對於司徒文淵的“教訓”她可是擱也沒擱在心版上。
“少主!算啦!月姑娘是這等情,你要習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