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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謀取河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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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十八,在隴右腹地闖蕩了整整十七天的天騎營軍和朔方軍趕上了,在黃河西岸,河西戈壁的邊緣,兩支軍隊開始合圍,可就在隴右軍和朔方軍即將合攏之際,天騎營忽然閃電般從一道不足十里寬的口子衝了出去,直奔黃河,並再一次渡過了黃河。***。

隴右大營,一身白衣的韋清揹着手,冷冷地看着前來請罪的大石軍兵馬使趙德年,張煥就是從他的眼皮下突圍而出。

“屬下已經盡力,弟兄們已經急行軍一天,早已人困馬乏,而對方休息兩個時辰,又全是騎兵,我們兩條腿怎麼跑得過。”趙德年一邊解釋,一邊偷偷地看大公子的臉,見他臉上毫無表情,他心中一陣發慌,又急忙解釋道:“再者他們是休息好才出兵,顯然是早已計算好,絕非僥倖逃。”

“你説完沒有?”韋清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解釋“本公子只看結果不看過程,既然他是從你那裏逃的,這個責任就應該你來負。”説到這裏,他輕輕一揮手“殺了他!”那表情就彷彿在拍死一隻蒼蠅,旁邊馬上衝上來五六個士兵摁住了趙德年,打掉他頭盔,要將他拖出去。

趙德年然大怒,他一邊掙扎,一邊嘶聲怒罵“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小王八羔子,回紇人怎麼沒幹死你,老子南征北戰給你們韋家打下山河,你就這樣對我嗎?”韋清的臉刷地變得異常慘白,長長地睫下陡然出一道刻骨銘心的仇恨,他上前一步。狠狠地一劍刺穿了他的膛,隨即出劍,又反手割斷了他地喉嚨,趙德年手指着韋清,‘咯咯!’兩聲,轟然倒下。

“拖出去喂野狗!”韋清將劍扔在地上。冷冷下令道:“河西軍不準動,其餘軍隊給我繼續向東追,先追上者升三級,賞錢萬貫。”。

淒冷的夜中。天騎營迅疾如飛,如一把森冷的長刀,向着黑黝黝的會郡城悄然刺去,會郡位於黃河東岸約五十里,人口不足萬户,駐朔方軍千人。

由一偏將率領。

由於會郡是防禦吐蕃的第一門户,人口雖然不多。但城池卻十分高大堅固,並引會水挖了護城河,易守難攻。

張煥立馬在城池五里外的一個高崗上,凝視着遠方地城池,他在等。***。等斥候給他帶了詳盡的情報,而在他身後不到百里,五萬追兵分成三路。向這邊包抄而來。

遠方出現了一個小擺點,越來越近,去打探消息的斥候回來了,斥候衝上山崗,向張煥報信道:“將軍,城內有兩處糧倉,由一千守軍看管,主將據説是辛雲京之子。”

“辛雲京之子?”張煥心中微微一怔“難道會是辛朗不成?”

“是了!一定是他。”張煥忽然想起,上次在曲江池畔遇到荔非直,他曾説過,辛朗也在朔方從軍,任偏將之職,而是會郡曾是辛雲京所控制,辛朗在這裏鎮守也是理所當然。

想到此,他馬上取出一張名刺給一名親兵道:“你把這張名刺給辛朗,告訴他,我被韋清追得無處可逃,若他念故人之情,就請他把會郡借給我十天,十天後我會離開此地。”親兵領令便匆匆去了,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只見從城池方向馳來數十名騎兵,黑影綽綽,向這邊疾駛而來。

“是去病兄嗎?”黑影中為首之人衝上山崗,大聲笑道。

真是辛朗,張煥一陣驚喜,有他在,取壩西可少三分的麻煩,他也笑着了上去,只見辛朗也一身鐵盔鐵甲,身材魁梧高大,顯得十分威武。

兩人近一年未見,此時再次相逢,均十分高興,辛朗上前給了張煥肩頭一拳,大笑道:“這一年,河東張去病地威名把我耳朵都滿了,讓我羨慕之極。”張煥肩頭苦笑道:“你只聽到好的名聲,可我的九死一生,你卻不知道了。”辛朗點了點頭,他微微嘆道:“其實我也很服氣,今年五月先帝御駕親征,我也曾向西受降城押糧,聽到陛下被困我便回來了,想都沒有想過要去翰耳朵八里,可見大家的機會是均等的,就看誰能抓住。”張煥瞥了他一眼,見他目光有些憂鬱,便淡淡一笑道:“那是因為我有家主縱容,當然敢擅自行動,可你就不同,你若無令而行,韋諤會饒你嗎?他本來就在打你們辛家河西的主意,若被他抓住把柄,他豈能放過?”張煥地話點中的辛朗地心事,他長長嘆了一口氣,半晌,才無奈地對張煥道:“河西之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我一時也無從説起,先進城吧!我的手下是父親的親兵,不是韋諤的人,你儘管放心。***。”張煥笑了笑,側馬和他並駕而行,兩人慢慢下了山崗,隨後,天騎營地大隊人馬也開進了會郡。

貶郡城池寬闊,長約三里,城內有居民數萬,房屋整齊,和破舊的延西縣大不相同,在城西還有一片足以容納萬人的軍營,天騎營在隴由闖蕩了半個多月,人馬皆已身心疲憊,一直今天才終於得一安身之處,儘管如此,但誰也不敢懈怠,紛紛上城準備防禦,後面地數萬追兵眼看就要到來。

在刺史官衙內,裴瑩去了後院,和辛朗的新婚子聊天去了,而張煥則辛朗相對而坐,聽他講述河西的變故。

“事情就發生在今年西受降城之變,我父親盡出一萬河西鋭和三萬隴右軍一起北上救駕,路嗣恭擔任主將,但在賀南山北遭回紇人伏擊,路嗣恭命河西軍殿後,損失極為慘重,父親的最得力的大將賀拔喜也不幸陣亡。最後只剩不到四千人,軍權被路嗣恭奪走,最後這不到四千人的殘軍也沒有能返回河西。”説到這裏,辛朗地眼裏充滿了痛心之,他狠狠地在自己腿上捶了一拳,咬牙切齒道:“那個卑鄙匹夫。最後竟然派路嗣恭率一萬隴右軍進駐河西,奈,只能借病向朝廷請求退仕。”

“那韋諤為何還允許你駐紮會郡?”辛朗鼻子裏哼了一聲“我父親在河西頗得民心。他韋諤是為了惑河西百姓才讓我駐守在這,一旦他在河西站穩腳跟,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張煥沉一下,又忽然問道:“不知令尊大人現在可好?”

“父親在金城郡,過完年就準備去長安了“不知百齡將來有什麼打算?”辛朗苦笑一下“我還能有什麼打算。這會郡能守就守住,守不住就去長安。以父親的人脈,做個小闢總是可以吧!”沉默了片刻,張煥徐徐道:“現在天下雖是太平,但七大世家各踞郡縣,貧門庶子想要出頭。何其之難也,我有一點基礎,卻又不甘為他人做走狗。正好令尊下野,河西局勢動盪,韋家立足尚不穩,我就想趁這個機會從韋諤手中奪取壩西為基,再逐步向西發展,如果百齡兄願意,可留下來助我一臂之力。”辛朗沉思片刻便道:“我沒有去病兄做大事的魄力和能力,自知成不了什麼事,馬鞍嶺焚燒軍糧時,我就是去病兄的屬下,現在讓我再跟隨去病,那也是理所當然,只是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不能代表辛家,我父親肯不肯助你,我不能保證。”

“你放心!我招攬你和令尊絕無關係。”張煥微微一揚頭,傲然笑道:我若連小小地河西能控制不住,將來何以控制天下!”辛朗怔怔地望着張煥,忽然從他臉上讀到了一種不知退縮,但求赴死一戰的決然,辛朗心中充滿敬畏,震驚異常,驀然間,他心底深處那種甘願為他赴死的勇氣又慢慢地被喚醒了,他緊握拳頭,彷彿在張煥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未來,這是他一生中最大地決定,這一瞬間,他的心變得異常堅定。

他後退一步,單膝跪下道:“辛百齡願追隨主公,萬死不辭!”張煥趕緊將他扶起,大笑道:“當初我們一起去砸萬年縣衙時是何等意氣風發,可轉眼之間又各奔東西,現在老天又讓我們一起攜手打天下,有百齡為友,我張煥這一生足矣!”。

夜已經深了,張煥慢慢來到城牆之上,士兵們已經完成了大戰前的準備,疲力竭地回去睡覺了,城牆上只有近百人值勤,警惕地望着空曠的平野。

貶郡是河西通往隴右的咽喉,有着極其重要的戰略地位,城內備有大量地戰備物資,弓箭’塊、巨木、火油甚至糧食,慶治三年,五萬吐蕃軍在大將馬重英的率領下,大舉進攻隴右,當時地涼州都督荔非元禮退守會郡,就憑藉堅固的城牆和充足的物資,足足堅守了大半年,使吐蕃軍最終無法佔領隴右。

將來,這座堅固的城池會成為他張煥入右隴的一把鋒利匕首。

張煥在城池上慢慢走着,彤雲密佈,低低地垂在城牆之上,這是暴雪前地先兆,夜裏寒風刺骨,士兵們潑在城牆上的水已經凍得結結實實,使城牆變得光滑無比,將給攻城帶來極大的麻煩。

這時他地鼻子一涼,一片雪花落下,在他鼻尖化成了水,張煥抬頭,天空已經下起了雪,如扯絮一般,一團團,逐隊成球,密密地從天空落下,天地間很快便蒼茫一片。

蚌然,他頭頂上的雪沒了,張煥向後擺了擺手,對親兵道:“一點雪算什麼,我不需要打傘!”可是後面沒有聲音,張煥詫異,一回頭,不是親兵,而是裴瑩笑地站在自己身後,撐着一把紅的油紙傘,臉上凍得青紫,親兵們不知在何時已經悄然消失了。

“我到處找你,他們説你上城了。”裴瑩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人家兩口子是新婚,我不好打攪。”

“那我回去再給你講給個故事!”張煥曖昧地向她笑道。

“你這個壞傢伙,盡講那些鬼故事,想嚇人家。”裴瑩狠狠捶了張煥幾拳“以後不準再講了。”張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目光熱切地盯着她,裴瑩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低下頭,目光直躲避他,心中又是緊張又是甜

張煥默默地看着她削瘦的臉龐,這個隨大軍千里奔襲的嬌小女子,正是用她的固執和堅韌深深地打動了他的心,在這陌生的城池,在這寒冷的夜裏,在漫天的風雪中,看着她孤零零的單薄的身子,他心中忽然湧起了一股柔情。

他輕輕攬住她的肩膀,使她嬌小的身軀緊緊地依偎在自己懷中,裴瑩的臉忽地紅了,她害羞地將臉躲進張煥的披風裏,可是披風卻一下子消失,又團團將她裹住,正當她緊張得無所適從,忽然臉上受到了一團熱氣,不等她反應過來,張煥已經低下頭緊緊地吻住了她兩片嬌而甜美的嘴

裴瑩的身子忽地繃得僵直,身子被他牢牢地抱住,推也推不開,漸漸地她的身子變得柔軟了,心中湧起了無限的愛戀,她伸出雙臂摟住他的脖子,踮着腳尖忘情地回吻着,用她那柔軟靈活的舌尖,那她那嬌豐滿的嘴,如醉如痴地將自己的愛毫無保留地獻給了他。

如果説崔寧的愛温柔似水,彷彿大海一樣的深沉;而裴瑩愛就如火山般的熱烈,她全身心地投入,天地間有萬物存在,可她的心中只有眼前這個男子。

‘啪!’傘掉在地上,被風吹走了,兩人在茫茫地風雪中緊緊地擁抱着,漸漸地被一層薄薄的白雪覆蓋,漸漸地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