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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莫可奈何的殺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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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方法,太孩子氣了,我連説明都覺得很蠢。”阿姨雖然像是要把嘆息吐出去般,但又像是重新想到什麼似地,發出無憂無慮的笑聲。

“把用各種顏紙折成的紙鶴,放到做好的箱子裏。箱子有兩個,男女各一。也就是男生的箱子裏有黑、藍、黃、紅四;女生的箱子裏有黑、藍、黃三的紙鶴。箱子上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然後閉起眼睛,將兩手伸進個別的箱子裏,由兩邊各抓取一隻紙鶴出來。就這樣子決定了。”

“也就是説…”所謂的箱子,當然是在書房見到那個面紙盒大小的箱子。我看到的時候,只做了一個而且。那是因為缺少紅紙,沒有辦法“選”出來,所以才中途不做了吧!

“是打算選出兩個繼承人嗎?”

“男女各一個。”

“這樣不是很奇怪嗎?在新年會上,爺爺發表了過去五年的繼承人。那時確實只説出一個人的名字啊!最初是瑠奈姊姊,下次也是瑠奈姊姊,然後是槌矢先生、富士高哥哥,最後是友理小姐。”

“嗯,其實是一開始先發表抓起來的紙鶴中,其中的一個名字而已。過去五年,其實還選出了另外一個人。不過,他似乎希望同時指名兩個繼承人這件事,在正式發表之前,還能暫時保密,到時再讓大家嚇一跳。這兩個人如果能夠以共同擁有這份驚訝為契機而結婚就好了——他的想法就是這麼天真呢!”

“過去五年…”我突然因為好奇,而問了這個不太重要的問題。

“另一個作為夥伴的繼承人,是誰呢?”

“世史夫、槌矢、舞,然後又是舞,最後是你q太郎。”這麼説來,被指名為友理小姐夥伴的是我羅!但是,在命運裏這已算是完全被拋棄的組合了,是完全無效的關係了。這的的確確地象徵著我現在的心境…但現在卻不是能沉浸於傷之際。

原來如此。在決定繼承人這種重要抉擇上時,外公使用的確實是不值一提的幼稚方法。應該是在上上一輪吧?我回憶起在餐廳偷聽到胡留乃阿姨和居子太太的對話。阿姨大大嘆息説,那種方法不用也罷。居子太太為了勸阿姨,也説了返老還童之類的話,而那時友理小姐正好進來,兩人的對話也因而中斷。總之,她們是在批評外公的決定方法過於孩子氣。胡留乃阿姨説,看似賭博,卻又無法稱為賭博。這句話的意義我現在再清楚不過了。

“這樣我明白了。不過,我們每個人都被分配到一個顏,而且一直都是固定的不是嗎?以我來説,顏是紅,這從來沒改變過吧!若是如此,為何每個人在新年會的時候還得再—一穿上跟自己所屬顏相同的運動服?”

“那是因為…”阿姨臉上的微笑消失,呼困難似地搖頭。

“他變得認不出孫子們的臉了啊,漸漸無法區別了。不只是這樣,連記憶力也變得很奇怪。所以就算要摺紙,要確定穿著這個顏運動服的人是誰,每次也都得見到本人才能夠知道,要不然就不會有印象。”

“這樣,難不成…”雖然覺得討厭,但我還是想起富士高哥哥所説的外公將他和世史夫哥哥搞錯了。

“這是指爺爺變痴呆了嗎?”

“當然,”不知為何,阿姨的聲音像是生氣般地暴了起來。

“就是這個意思啊!”

“這麼嚴重嗎?”

“平常是還好,並不是常常出現症狀。所以大半的人都不會注意到。”

“只有阿姨知道嗎?”

“居子太太當然也知道,就是這樣她才可以那樣子和我討論。”

“因此我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吧?”

“對,可以的話就別説出去。雖説總有一天,症狀會嚴重到無法隱瞞的程度。但若是在這個時期被揭穿,我認為還是不太妙。至少在寫好遺囑之前都要隱瞞著。否則,就白白給姊姊和葉名引起騷動的機會了。或許會説什麼痴呆老人的決定無效。要是事態演變成那樣,就只會混亂到無法收拾的地步了。”

“我明白了。如果是那樣,我會保持沉默的。”

“真的很謝。”

“只是作為換條件呢,”在大家面前要捏造什麼一連串的假話,在下樓到達廚房之前,我還是一籌莫展。但眼前這時就有好藉口了,我暗中稱快。

“我有個請求。”

“什麼?”

“今天一整天,或者嚴格説,在傍晚以前,可以在客廳繼續開新年會嗎?當然要全員出席。”

“那當然沒有問題。”那麼喜歡開宴會嗎?阿姨暗地裏出的表情,似乎是想起我還未成年,她翻了翻白眼。

“反正今天你們在回去以前,也沒有什麼預定計畫。不過…’“那就拜託您了,就這麼説走了喲!請務必召集全部的人。槌矢先生、友理小姐、居子太太,當然爺爺也要。”

“可別讓爺爺喝太多了。”阿姨皺了皺眉。

“他的身體本來就出現很多問題了,只是q太郎不知道而已。”

“是爺爺昏倒了數分鐘,還失去意識這件事嗎?十分擔心的阿姨,還曾拜託爺爺去腦神經外科就醫。”

“你連這種事都知道啊?你的情報到底是跟誰買來的?”

“當然是從爺爺那裏知道的呀!”我急忙打斷因為起了疑心,語氣愈來愈昂的阿姨。

“當然,沒有必要強迫爺爺喝酒。只是,務必要讓爺爺跟我坐在一起,這樣就可以了,也是到傍晚為止。”

“我知道了。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我答應你。臨時需要的料理,我也會拜託居子太太準備。”

“請不要跟大家説是我的主意,就説是阿姨的提議。”‘“好的、好的,我會遵照你的吩咐。”

“真的非常謝您,要是能在中午以前開始,那就太了。”

“那我馬上去準備。”

“對了,阿姨。”我忽然想到要趁此機會,把能確認的事情確認一下。

“河添昭太這個人您認識嗎?或者是釣井真由?”

“河添?我不認識。我想我沒有認識這名字的人,記憶裏也沒有釣井這個人。他們是誰啊?”

“沒什麼。”她看來並未説謊。爸爸與鍾之江姨丈之所以遭到陷害,應該只是外公的個人行為,與胡留乃阿姨完全無關。

“沒什麼。”胡留乃阿姨回到本館去,我許久才到放下重擔的解放。已經沒問題了,這樣一來,殺人事件就不可能發生了。全部的人都集合在客廳裏,我也不著痕跡地監視著眾人的行動,外公就不可能遭到殺害。之前我提過,最後一輪的前一輪,也就是第八輪,一定要作為測試之用,因此第七輪是可以嘗試新方法的最後機會。在這最後的機會,我總算能夠確定具有決定的阻止方式了,這方式還意外得到胡留乃阿姨的協助。

對了,小心駛得萬年船。我來到本館會客室,拿走用來裝飾,滿了蝴蝶蘭的花瓶,不厭其煩地再三確認無人見到後,再將花瓶拿到主屋。我甚至神經質地擔心起窗外可能有人看見。最後,我終於順利地將花瓶藏到雜物間。如此一來,兇器也預先處理好了,已經犯不著擔心它。我的內心毫無懷疑地深信著,不論再發生怎樣難以預料的事,外公也絕對不可能被殺。

或許是太安心而導致亢奮,我竟然無法靜下心來。於是,我決定提早到客廳等著。裏頭一個人都沒有。當然,隔扇、拉門以及玻璃門的玻璃,都完全沒破,連掛軸也是完好無缺。我雖然相當清楚時空“重設”的情況,但在親眼見到一切安好之後,也不自覺地笑容滿面。現場真是“復原”得十分完美。

不久,居子太太現身了,她開始準備起料理,我滿心歡喜地自動説要幫忙。或許是因為胡留乃阿姨的指示,友理小姐也出現幫忙,不久胡留乃阿姨也來了。急的人,也就是想要從早上就喝酒的一夥人,也紛紛臉。世史夫哥哥、瑠奈姊姊、富士高哥哥、舞姊姊、葉名阿姨、媽媽與槌矢先生一起出現,接下來只差外公就全部到齊了。

但是最關鍵的外公卻遲遲沒有現身。槌矢先生到二樓去請外公,卻馬上回來。

“沒有在房裏,有誰知道他在哪裏嗎?”他説。

就時間而言,即使外公已經到主屋去了,也是很正常的。瞥了一眼時鐘的我,在下了如此判斷之後,便站起身來。我對大家説,方才好像看到外公往主屋的方向去了,所以去看一下。當然,我沒讓包括槌矢先生在內的任何人,與我一同前去尋找外公。以到目前為止的經驗來説,任何人都有可能變成“代理’犯人,一個不留神,讓誰和外公待在一起的話,無疑地便製造了讓他犯下殺人罪行的機會,這麼做就愚蠢到了極點,於是我決定獨自前去。好不容易走到這種地步了,為了摘取最後的甜美果實,我希望不要再度發生事件了。

我通過走廊,進入主屋,在穿過廚房,正要爬上樓梯時,忽然嚇了一跳,腳步不停了下來。有個人從地板往上瞪視著我。

是外公。他兩腳掛在樓梯上,仰天倒在地板上,頭部朝著廚房方向,雙手舉過頭呈現萬歲的姿勢,披散開的白髮染上腥紅,朝上瞪視的眼球變得白混濁。

我當場一股坐倒在地,若有任何人在此時看到我的表情,就會覺得我發瘋了吧!這的的確確是個惡夢。雖然到悵然若失,我還是提起外公的手腕,卻忘了要量脈搏。這樣的自己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毫無疑問地,外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