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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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陣圖,反覆八門,按遁甲休、生、傷、杜、景、死、驚、開。每每時,變化無端,可比十萬兵。”爆上面對着眼前草木扶疏、怪石橫布的庭園喃喃自語,心底對這個只能出不能進,專門用來防止外人進入,仿製八陣圖其中一陣法的你陣式有着很高的評價,但緊接着他便隨手摘取了一段樹枝,並且一改臉上的神態。
“只可惜…”他邊説邊嘆息,輕輕運轉手上的樹枝,三兩下就把這個從小就常用的陣式給破解了。
“對本少爺不管用。”望着遠處大宅上掛着的門匾,從小就和雲掠空不合的宮上,一再忍着想離開這個地方的衝動,並且在心底喃念自己幹嘛來這個地方找氣受──自從三天而被盡忠的段凌波拿着劍威脅後,他就良心過剩地拖着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翻山越嶺,千里迢迢地來找這個躲在深山裏頭鑄劍隱居的青梅竹馬。
説起來,他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這個老友了。十來歲時就躲到山裏頭拜師鑄劍的雲掠空,早些年還會偶爾下山看看他們,但自從他鑄劍技藝大成,所鑄的劍一柄比一柄價值連城後,他就很少下山,格也變得愈來愈孤僻…不過他那十年如一的古怪個,倒是一點也沒變。
三年只打造一柄劍,且一劍難求的雲掠空,早些年可是江湖人士最想尋找的頭號對象,想要找他鑄劍的人多得數不清,但要能得到他親自打造的劍,就要看運氣了。來找他求劍的人,假如他雲老兄看得順眼,他可以大方贈劍分文不取,可是他若看不順眼,對方就算費盡千金萬金也買不到半柄。而云掠空近年來可能是被那些求劍的人給煩透了,乾脆愈住愈偏遠,還在自家門前布了個陣,讓即使能找到他的人也都不得其門而入。
爆上不低首看着自己間佩掛的佩劍,這柄雲掠空送他的琅琊劍,他左看右看,也不覺得這劍值得了多少銀兩,除了拿手方便好用、削鐵如泥之外,也不是特別起眼。可是這柄雲掠空親自打造鑄煉的劍,在外頭居然聽説市價高達萬金,而且即使有錢,還沒人買得到。
雲掠空到底是看他順眼還是不順眼呢?從小就和雲掠空結下樑子的宮上想着想着,便覺得骨悚然渾身不對勁。
躺在一旁板車上被宮上一路拖來的指柔,緩緩睜開緊合了三天的眼瞼,頭頂上綠的葉片在微風中簌簌飄動,青翠直人眼,不是她在閉眼前所看到的那一片黑壓壓的烏雲、那一片奪人命的箭雨。
思緒一片混沌不清、昏暈莫辨,中箭前的記憶片段片段地在她腦海裏打轉,它們是那麼地不真實,那麼地像是一場未醒的噩夢,但前傳來的疼痛卻提醒了她這不是夢,要她不得不接受家破人亡的這個事實。
她昏沉沉地看着樹梢間灑落的陽光,口的刺痛讓她再無力氣出淚。她已經是個孑然一身,沒有牽掛、沒有依附、沒有親人、一切在短暫間都失去的人,到底是誰救她的?救她的那個人,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如果那時她能跟着風家所有的人一塊兒走就好了,至少她現在也不會這麼孤單。
爆上的聲音冷淡地在她身旁響起“睡了三天,你也該睡夠了。”指柔緩慢地轉過頭來,視線猶不太能集中地望着他,努力想看清這個可能是救了她的陌生人。
“救你的人不是我,我只是負責送你來找你要找的人。”宮上從她的眼裏大約看出她的疑問,忙着和她撇清關係。
她虛弱地問!
“我…要找的人?”她還有什麼人要找的?她不是已經──指柔猛地睜大了雙眼,想起在離開風家前孃親在她耳邊對她叮嚀過,她得去找擁有云玉的人,並且在找到後,一生一世都不離開他…她再伸手採向自己的頸間,探到了那塊改變了她一生的彩玉,並記起她對這塊彩玉有着莫大的責任。
爆上沒去理會她的表情變化,隻手撈起板車的繩子,拉着板車大剌剌地走進雲掠空的庭園裏,並對等在門前趕人的女僕大叫“看門的,去叫那個姓雲的怪胎出來!”
“少爺不在。”女僕傲霜問也不問來人是誰就先打回票。
“別跟我來這套,我知道那小子一定是待在家裏鑄劍”宮上不上當地撇撇嘴“難得我大老遠的幫他帶了個人來,他非見不可。”
“宮少爺,我家主人不見客。”另一個聞音前來的僕役濯雨就較有禮貌,恭謹地向他作揖請他回去。
爆上煩躁地揮着手“我不是客人,我是他死得不能再死的死黨,快去叫他出來。”
“少跟我攀親搭戚。”老早就被宮上的嗓門吵出房的雲掠空徐徐步出門外,並以一雙冷眼瞪向他。
“我沒你這種不要臉的朋友。”
“你以為我愛找你啊?我是被凌波着來的。”要不是他不想和段凌波動手,否則用轎子請他他也不來!
雲掠空淡掃了他一陣後,將注意力集中至他身旁的板車上,好奇向來都兩手空空來找他的宮上,這次居然會帶了個人來,他忍不住病跋噶搜郟肟辭宄歉讎聳撬?br>當車上那名橫躺着的女人朝他這邊望來時,那張似曾相識的容顏頓時喚醒了他的記憶。雖然她雪白的小臉上多了份狼狽、少了份光彩,美麗的眸子裏仍然有着與初見時相同的訝異和不信,他仍記得她是那名曾在湖畔取的女子,而她,似乎也記得他。
指柔幾乎要以為這次又是她的幻覺了,那個出現在湖裏的男人,居然會站在她的面前!為什麼身旁的這個陌生人要帶她來這裏?她甩甩昏沉沉的頭,本就理不清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也覺得頭暈目眩得難受,忍不住再棲回板車閉上雙眼休息。
雲掠空在她身上巡視的眼眸停止在她前的傷口,他再三地看着那用來包紮她傷口的布巾,不悦地看向站在她身旁的宮上,發覺宮上的衣袖也正巧少了那麼一塊…
爆上百思莫解地瞪着雲掠空臉上的表情變化。
“姓雲的,你怎麼了?”雖然他的臉一向就很臭,可是他今天的心情好象特別壞。
“濯雨,送客。”雲掠空收回放在指柔身上的目光,絲毫不戀棧地轉身就走。
爆上連忙叫住他“喂,你還沒聽我來這裏的原因!”雲掠空頭也不回地問!
“八陣圖?”能讓宮家大少大老遠的跑來找他,除了八陣圖這個老問題之外還能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