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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章依然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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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是矛盾的,面對景唐帝與他,同樣有着愧疚。一個是我愛着的男人,另一個是今説喜歡我的男人,我夾在中間,無從選擇。

如果説當面臨成親王愛意的時候是茫然的,而如今的我,便多了一些無奈的煎熬。成親王雖然也心中有我,但是面臨大是大非的時候,他那顆理智的心往往還會超越情的盲目,譬如景唐帝牽着我手堅定的與我並肩的時候,成親王雖然表現出心痛,但卻從不爭取,他太明白自己的位置,很多時候,隱忍才是他的出路,他知道,不屬於他的東西,及時他想爭取,那也是空中樓閣。因此,他看到我的時候,眼中只會出現瞬間的哀傷,更多的時候,是順從命運的哀漠與麻木。

可是這個廖君然,彷彿天屬火,他明知我是皇妃,卻依然要不甘心向我證實那一個個讓他到痛苦的殘酷答案,像是已經知道是悲劇結局的樂者,他水般的彈奏那讓人涕淚的樂譜,像是執意尋找這過程的悽美,至於結局,對他而言,都是那種飛蛾撲火的無奈與悲壯,快樂與痛苦,與他無關。

所以,他才會在他的民族復興大計面前,走了那麼一招險棋,過早的暴了他火槍隊伍的面目,卻只為,成全我家鄉的安全,他分明是在用自己的身家命告訴我,皖雅,我為你付出這麼多,我要你記住我,我要你心裏有着重重的愧疚,讓你從此負我太多。

這樣的情,我註定承受不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思太重的原因,我竟然渾渾噩噩的睡了三天。若不是太醫口口聲聲承諾無事。景唐帝可能真地要將太醫院的太醫們全都趕到宮外去放。

雖然身子已大好,但我心裏仍結了個疙瘩。那廖君然絕望的笑顏,不時會在我眼前晃動。以至於景唐帝每夜晚温柔待我地時候,我的眼前竟會出現他們兩個面龐地模糊重合。景唐帝一直認為我是因為小產神不濟的緣故。愈發真心待我,但我知道原因,只能默默的我在他懷裏愧疚,卻還是什麼也不能説出來。

“錦木大敗!”終於有一,他興沖沖的拿過一紙奏摺。神采飛揚的來到我地面前“錦木雖説早已成為我皇朝敗將,但是那時只是戰場上的失敗,並未簽下合約,因此朕的大軍也不敢輕易撤出來。這些可好了,朕要讓昨猖狂叫囂的錦木,永遠消失在他們的記憶裏!”

“是嗎?”我合着他的快樂心情綻放笑意“説什麼了?”

“朕下了旨意,看在你姐夫後來態度還不錯的份兒上。再加之因為你的緣故,封他為遲王,爵位世襲罔替。表面上是給了他糖吃。其實卻徹底打消了他為王為霸併別的部落地念頭。”他親暱的撫亂我剛剛整理好的髮辮,輕笑道。

“朕擔心多。有了今也算是有一個好結果。”

“那大軍可以撤回來了?”我滿懷希冀地看着他,大軍在那兒一。我就覺得廖君然彷彿時刻都會被揪出來,因此忐忑的很。

“不,大軍還會駐紮。”景唐帝眼眸一轉,竟然出極其陰冷地笑意“朕忘了告訴你,朕經過這些子地調查,廖君然在玉城竟也有商鋪,且生意做的也很富庶。朕地人告訴朕,廖君然最近幾月一直不在京城,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如果朕沒猜錯的話,他很有可能在玉城躲着。”我的身子一僵,被他攬在間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滑落下來,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卻不知道該説些什麼。

“皖雅…”他無奈的看着我,重新牽起我的手細細撫摸,彷彿想讓我安定一般“朕也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此事如何介懷…是啊,他是幫了你,可是,朝政一碼事,個人恩情又是一碼事,朕找到他之後,可以將他招安,可以此他高官,只要他解散他的隊伍,朕必會保證他下半輩子安然無憂…可是,那得是在朕找得着他的前提下才能發生的事情…”他的話突然一頓“朕就算可以睜隻眼閉隻眼,朕的臣民們也不願意,此人不除,留在外面,總是禍患。什麼安邦富國,這都是個夢想。”

“恩。”我默默點頭,他都已經説到這份上了,説明也已經對我用起了耐心,我若執意護着廖君然,豈不屬於自找難看。當下之際,還是默默為他祈福好了,希望他可以躲過景唐帝的追繳,安然無憂的過餘下的生活,什麼富國大計,什麼江山美人,已經屬於強加在自己身上的艱難,倒不如全化做雲煙,這樣還可以活的自我和肆意些。

夏天總讓人覺得心浮氣躁,我聽着院子裏一聲高過一聲的蟬鳴,在四個丫頭輪番扇子的簇擁下,依然覺得渾身汗膩的難受。景唐帝怕我難過,特地派人送來冰塊,除了他的翼心殿和定乾宮,我的瑾榕殿,也算是最為涼舒適的了。

可我依然覺得心裏憋悶的難過,像是積鬱了很多事情似的,幾乎快要壓得我憋不過氣來,便扯了雲霜去御花園的湖邊小坐,想經過那清涼的湖風一吹,心裏也可變得通透些。

“皖妃娘娘好興致!”我剛揀了塊石頭不管不顧的坐下,就聽到身後有悉的聲音喚我,回頭一看,成親王一襲淡藍,慢慢的朝我這兒走了過來,夏風吹拂在他的衣服上,與天空浩藍的顏形成對比,別有一種怡然。

“娘娘好些了麼?”他微微含笑,撿了個與我很近的地兒,也坐了下來。

“好多了。”我細細的打量着他,自從太后離世時説過話之後,我倆相見的機會幾乎為零,他是朝堂上皇上最得力的弟弟,而我是後宮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皇妃,時間一晃而過,我竟發現我倆之間愈來愈沒集。而他時冷時熱的語言表達方式,也漸漸讓我摸不着頭腦。

與其説在玉城見到的成親王是頑劣中帶些和煦的,那麼處在皇朝中的成親王就多了些不可揣測的味道,我雖然不喜歡他忽冷忽熱的説話方式,但也慢慢習慣下來,他總是為我好的,我一直堅定的認為這是他的初衷,大概他的情不定,只是在這皇宮中保護自己的一種有力方式,我也不是由原來的天真,變成如今心事重重的模樣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