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五房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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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章合二為一。

平向熙如今的子，卻是萬分難熬。所謂牆倒眾人推。平向熙在得知道童倌捲款逃跑，也追不回來№心受了巨大的打擊。當下病了，本來是可以去尋尚堂的，可是尚堂出去公幹，要一年半載才能回來，真真開始在温泉莊子上養着，後來又去了自己莊子上避暑，變冷的時候又去了温泉莊子上。

尚麒去府邸，也府邸內外管事全都是温婉以前的人，沒人搭理。

平向熙讓尚麒去親戚家借錢，國公爺不在。

國公夫人不見，世子見了，倒沒有冷嘲熱諷，只是説着自己家的難處。借了十兩銀子。

國公府都如此，其他人家更不要説了。厚道一點的，關門不讓進。刁鑽一些的，當着面嘲諷他家裏有隻金鳳凰你們不要，趕走了。還害得整個平家跟着受累。還想借錢，一大蒜都沒有。更蠻橫一些的，還給罵上了。

尚麒只能自己受氣。不敢把這些事情告訴平向熙。但是娘可不會藏着不説。於是，平向熙的病又重了幾分。反反覆覆，又死不了‰醫吃藥，這一病，就把家裏的那點家底徹底倒騰光了。

五房沒下一個月，一家子連吃飯都成問題。苗氏經城吃了上頓發愁下頓。

最後，尚麒實在沒法子≤不能就這樣坐吃山空，本來想坐館的，可是人一打聽他的家世，沒人敢要☆後在外面找了一份差事，給人在店子裏當賬房先生，一個月有十兩銀子的俸祿。可是每天一個人要做兩個人的工。一個進士老爺，跑去給人當掌櫃的。可有什麼辦法，牆倒眾人推，再不甘，也得活下去。家裏老夫要看病吃藥，孩子也要吃喝。

尚麒則是一直窩在家裏·什麼也不做。也不出去找工，。每天到飯點，就帶着姚氏就過來吃飯。苗氏積累了一肚子的火。不是苗氏小氣，你一個正常的大男人·在家就出白吃白喝算怎麼回事。

更為可氣的是，姚氏還有嫁妝，其中有兩百畝的水田。可是嫁妝一分都不拿出來‘布拿來也就算了，至少也該送些糧食過來。

苗氏隱晦地提了好幾次，姚氏指桑罵槐了半天。把苗氏氣得滿臉通紅。苗氏的丫鬟小環看不過眼，跟苗氏吵了幾句。被姚氏招呼了一巴掌。苗氏捏緊了拳頭。

小環哭着對苗氏説道:“姑娘，怎麼會有這麼欺負人的。”苗氏握着小環的手道:“沒事。你這一巴掌·我以後會替你討回的♀口氣我們先忍着。”小環捂着臉道:“姑娘，我聽説十一爺跟姚氏買了好菜，偷偷地吃。姑娘，這也太過分了。”苗氏眼裏有着恨。不過，卻還是讓小環暫時忍了這口氣。

一直到臘月，平向熙的身體才漸漸的好起來。可是這會又到了年關。別説給孩子做新衣服的錢沒有，就是買頓菜都沒錢⌒麒的工錢剛夠家裏人的嚼用。

這時候，姚氏給尚麟出主意·準備撈一筆⌒麟也覺得法子甚好。於是建議平向熙“爹，要不，我們把這宅子買了。我已經去打聽了·這宅子三個院子，能賣2萬來兩銀子。爹，把這宅子賣了。現在人口也不多，要這麼大宅子做什麼。賣了它，買個小的。餘錢可以置辦點產業，添加些進項。以後我們的子也好過不是。”温婉這宅子修繕過，加上地段是極好的，院子又寬落，又是温婉住過的，價錢自然是不低。想買的大有人在。

旁邊的娘差點都笑出來♀羣人·真是以羣腦子不清楚的。你要賣房子，也得搞清楚，這房契地契在不在手啊平向熙也覺得有道理，就讓人把大兒子跟大兒媳叫過來，把這事説了出來。

尚麒奇怪地問着“爹，你説要把這宅子賣了·温婉把房契地契給你了嗎?”他之前也跟苗氏説過這事。現在五房上下加上孃等人，也就十幾口人，確實不需要這麼大的房子♀宅子本來就是三個宅子合為一的。本意是留一院落。其他兩個宅子就賣了。

苗氏卻是苦笑不已。平向熙手裏本就沒房契跟地契。也就是説，這宅子還是温婉的，如果温婉要做得絕一點，讓他們搬走，也是沒人説話的♀會住得都戰戰兢兢，好在苗氏知道温婉不會做得那麼絕。至少輿論過不去。再離關係，總不能讓親爹睡大街吧可他們現在只有居住權，沒有所有權。

正在苗氏發愁的不知道怎麼好的時候。苗氏的弟弟過來，見着外甥連新衣服都穿不了≯睛酸的厲害。把帶來的東西放下來，還給了苗氏一百兩銀子。讓把年過得像樣一些。別虧了他外甥。

苗氏也沒推辭，這會正是難關。等以後子好了，再把錢還給她弟弟就是了。苗家大少爺後來娶了他爹一個同僚的女兒，温柔賢惠口子子過得也還不錯。雖然她後母偶爾也發發瘋，但是現在當家的是苗家大。只是因為五房得罪的是温婉。所以，苗家也不敢招人眼球地來幫忙。

新年裏，苗氏就給平向熙跟她兒子做了新衣裳。但是飯桌上的飯菜，還是那幾樣。

姚氏知道後，叫着苗氏藏私。苗氏不説話，苗氏身邊的丫鬟小翠卻是淬了她一口:“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皮好吃懶做的婆娘♀要在別人家，早休了。”姚氏撒潑打滾，發瘋。要打小環環吃了一次虧，哪裏還會再吃第二次虧。姚氏打她，她自然也要回手的。於是，兩人滾在一起。

尚麟罵了一頓苗氏。苗氏眼裏帶着刀子，苦子她不怕。但是，她絕對不要再受這樣的窩囊氣了。

尚麒回來後，苗氏把事情告訴了尚麒⌒麒內疚地握着苗氏的手道:“對不去，若櫻，跟着我，讓你受苦了。”苗氏搖頭道:“相公，我不苦。我只是看不過眼。他們不心疼，你是我相公·我心疼、敬公爹，就是子再苦再難，我都無話可説。可是我卻不能讓你養着他們，養着他們還不得好。相公·跟他們分家吧你去跟公爹説。你要不思説，我去説。”尚麒想了下，再這樣過子，卻是要成仇了。於是忍耐住道:“你多忍幾天，現在快過年了，提這個不合適。等過完年，我就跟爹説分家的事。等分了家·到時候，你把那院子的門砌了，也就好了。”苗氏聽了尚麒的話，出欣的笑容。拿出偷偷給尚麒做的棉襖⌒麒看着苗氏腫紅的手，動得説不出一句話來。

第二天，娘高興地對着平向熙道“老爺，剛才我看見門房那裏，買了一隻雞跟一隻鴨·還有幾斤，今天中午終於可以改善伙食了。可有好些子沒吃了♀些子，都是清湯寡水·吃得臉都蠟黃蠟黃的。老爺也就缺少補的，所以才好得這麼慢。”平向熙黯然。像以往，一生病，太醫過來，用最好的藥。温婉還送來大量珍貴的補品。如今，吃頓都吃不上♀子對比懸殊····…

中午用飯時，平向熙看到飯桌上的還是青菜蘿蔔，臉就難看了。丟了筷子，發了一頓脾氣。

苗氏看到公爹發脾氣，想着自己這半年多來辛苦勞·還要被這麼冤枉，眼淚直掉“爹，沒買菜，要是買了菜，我還能不端上來給你們吃。”其實苗氏手裏還有些餘錢有錢，但是她就是不買。她要讓平向熙看看·這老二一家是什麼東西。

“你還説沒有，孃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平向熙氣得，臉都是綠的，虧自己一直認為大兒媳是個好的。沒想到，也是這麼沒情意。現在就開始嫌棄自己，這麼藏。

“公爹，我真沒有。我自己也有兒子，以後老了還要靠他，我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出來。”苗氏哭得氣都不順。

平向熙也覺得苗氏不像是這樣的人，這些子相處，特別是生病的時候，對他也是很孝順的。當下有些氣惱地罵着娘“你眼睛是不是看錯了，眼睛花了。”娘被平向熙這麼一瞪，也是委屈的哭着道“老爺，那麼大個子肥雞肥鴨，我還能看錯。老爺，我知道一定不是這樣的人。，我沒有亂説話n真的看見買了好些菜進來。我沒有要污衊你。”苗氏一聽，立即低着頭。

苗氏的大兒子大聲地説着“爺爺，肯定是叔叔他們家那邊買的。我上次就看見他們在那吃魚。他們看見我，就把門給關了。”苗氏立即喝止着“不許胡説。”平向熙卻有些不相信“尚麟不是沒差事，哪裏來的錢。”娘立即上眼藥♀會不上眼藥，等待何時“老爺，那姚氏可還有嫁妝。其他不説，她可還有兩百畝的水田。嫁到我們平家以後，她也是個只進不出的。現在我們就十一爺房最有錢了。他們揹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是不可能。老爺，二想讓三貼補一下，三罵二淨想着她的嫁妝，還被姚氏打了一巴掌。狂妄之極。”平向熙一聽，立即去了藕香謝。砸開了他們的門，果然看見飯桌上是又雞又魚又鴨，還有一的大碗紅燒。別提有多豐盛了。

平向熙大怒，把個飯桌砸了個稀巴爛⌒麟也被五老爺打了幾子。平向熙打完以後，又病倒了♀次是氣病了。

大夫給診完脈道“好在老爺之前身體養得極好，要不然，這麼一氣，最少也要躺幾個月。老爺底子好，我開個方子，吃幾副就好了。以後，可不能再氣了，怒火急心。會有命危險。”開了房子，尚麒拿了藥方就去抓藥。苗氏看着錢罐子，苦笑♀會，連買藥的錢都是她弟弟給的♀子可怎麼過啊尚麒看着苗氏的樣子，知道肯定是沒錢買藥了:“我去大伯家裏借。”

“大伯家裏也艱難。要不，我去向我弟弟借點。”苗氏低着頭。她不是不願意拿出她弟弟給的錢。只是這點錢，也得防備啊1國公夫人是一分銀子都沒借給老五。國公爺是回來了，他覺得這樣有些過分。

大夫人苦笑道“你以為我真小氣那點銀子啊。我是要讓老五知道，他以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讓他經了這次的教訓，一輩子不長記。”國公爺惑不解道“這話怎麼説的?”大夫人搖着頭道“你以為為什麼尚堂就出公差，還去了那麼遠的低反。而蘇氏去莊子上養病，一年都沒回來。怎麼就那麼巧的♀是温婉要給老五教訓。別以為什麼都是天經地義。”國公爺錯愕地説道:“你是説·温婉還會管老五?”國公夫人點頭:“如果她真不管老五，不需要費這麼大勁♀孩子，我估計着她只是想讓老五吃些苦頭。等老五苦頭吃夠了，讓他心裏有愧·知道自己錯了，也就可以了。畢竟不管怎麼説，那也是她親身父親。哪裏有她過着榮華富貴的生活，老五過窮困潦倒的子。就算明面上不説什麼，私底下還是會有人説德行有虧。温婉如今位高權重，更是愛惜自己的名聲。若是如此，以後史書·也會記下這一筆。”國公爺倒是覺得這説法很靠譜:“她如今那麼有錢，不會因為這點錢讓自己落下這麼一個壞名聲。”大夫人提醒着説道“所以，這事你就當不知道。也是該讓老五吃吃苦頭了。他還真以為那麼好的閨女，合該是欠了他的不成。人家只有説兒女是父母的債，還沒聽説過父親是女兒的債。如果他不是做得這麼過，温婉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氣，平家族裏也不會有那麼大怨氣″長對我們這隻都是怨氣沖天，把你都撒了好幾次氣。”國公爺摸了摸鼻子。説着有些氣惱。

最近老族長氣不順·罵了他幾次″裏的人對他們的意見也都很大n該讓老五吃吃苦了。

平向熙躺在牀上，每天吃着苦藥。半死不活的再牀上哼哼。

娘勸着“老爺，不要傷心了。我已經去打聽過了·郡主去温泉莊子上養病了。等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到時候去求郡主，郡主不會不管你這個親爹的。老爺放寬心養着。”

“不，不能去求她。死也不要求她。”平向熙立即喝止着♀會要真去求她了，可真成了天底下最沒有廉恥的父親了。就是餓死，也不能去求她。

娘小聲地説道:“老爺，郡主最是孝順不過了♀次只是被氣壞了。等氣順了，絕對不會不管老爺的。那裏像有些人······”娘這麼一提，平向熙想着之前就算被罷官，也是衣食無憂美食華服，美酒佳瑤·從來沒斷過。個個都讚歎他命好，有一個孝順的女兒。哪裏像現在，兒子連盤字都要揹着自己偷吃，不給他這個當爹的吃♀可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怎麼可以這樣對他。平向熙悲苦難當，躺在牀上·默默地掉眼淚。

娘又是好一通安。

平向熙聽着娘説的，大女兒也由着大兒子兒媳養着∧下很是難受，叫來大兒媳“清珊現在如何?”苗氏以為平向熙又想着這個女兒，心裏有些氣惱，但還是恭敬地回着“被族長出了族後，被相公安排在婆婆租住的院落裏n了個使婆子夜看守着，不會再出岔子了。”平向熙面有怒“要是有合適的人家，把她嫁出去，省得夜提着心。恩，就嫁到遠外去，不要讓人知道她的來歷。我也當沒生過這個女兒了。”清姍本來是要被浸豬籠，後來因為有證據證明是被迫的″長説服了眾人，將清姍除族了，扔回給了五房。本來還要將平向熙也除族了。但想着這樣諂媚也太明顯了。暫時放着。

苗氏聽到這裏，確實鬆了口氣。

平向熙見着苗氏，以往還覺得這不如意那不好，但是這會跟姚氏一比，強了去了♀還是温婉給兒子選的媳婦。當下是老淚縱橫。忍耐不住地哭着説道“當初温婉對我説，你是個好的，讓把你説給尚麒，我還當她藏，故意要害尚麒，對她大發雷霆。還是尚麒相信温婉心善，不會存了害他之心。温婉當時對尚麒説你父雖怯弱，但謹小慎微，不會引來禍患。你雖有悍名在外，但能對親弟一片赤心，內裏是好的，只是為壞名所累。還説你十歲能理家，五房就該要有一個明能幹明事理能撐起門户的主母。當初我是死活不同意尚麒的請求，可是尚麒鐵的心地相信温婉的話，還威脅我如果不答應，他就一輩子不娶，我這才無奈同意♀幾年下來，終究還是温婉是對的。她並沒有藏，她是真心為着尚麒好，為着我好。沒想到，我竟然一直誤會她♀麼孝順的女兒，這麼乖的女兒，我一直誤會她心裏藏，定是要尋機報仇。沒想到，卻是我的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錯了。”再想着温婉狀紙裏寫的一條，聞父來，大喜。越想越悲傷，越想越後悔。老淚縱橫。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吃啊苗氏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説詞，她以前一直以為温婉是因為她的名聲，故意把她説給尚麒禍害五房，報仇恨。她當時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可是嫁過來後，尚麒對她很好，小意體貼。雖然婆婆對自己很惡劣，公公對自己很提妨。當時因為相公時時站在自己身邊，倒也不覺得怎麼苦。可現在，竟然是這麼一番説詞。

苗氏心裏又酸澀又動。酸澀是自己受了這麼多苦，婆婆對自己惡劣不説，公公對她也提妨得緊，她不是不知道這些的原因，只是裝做不知道而已。動是因為温婉不僅能知道自己內心，還為她説了尚麒。她很清楚，以她當時的名聲，説不上什麼好親的。她都打算一輩子不嫁。嫁到平家雖然有這麼一個惡婆婆，可不都説十年媳婦熬成婆。雖然經恥氣，但尚麒很護着她，對她真的很好，温柔體貼，也不愚孝。有這麼好的相公，自己就是吃再多苦受再多累也是值得的。

回了房，等尚麒回來問着公爹的話是不是真的⌒麒點了點頭，苗氏疑惑地問着，你就這麼相信温婉不會害你。

尚麒出無奈的神情“温婉如果真要報仇，她只要求先皇，都不需要證據，單以薄待禍害她這一條就可以把我們一家子全部斬殺了。可是她沒有，每當有什麼好物件都會給爹送來。我知道，其實她也是消爹能疼她。可是爹對温婉的偏見太深了，總是覺得温婉會害他。我勸了好多次都沒用。如果真有壞心，爹早就死過十次八次了。我們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裏了。只是沒想到，還是走到這一步。”苗氏説起平向熙説的話，要發嫁了清珊。很是發愁“爹讓給清珊尋户人家，你看有什麼人家的好。”尚麒對這個妹妹，此時也是怨恨不已“族長已經跟我説了，雖然開頭是那男子強着她，可是後來卻是她自願。之所以留着她的命，是不想乾其他平家女兒。既然爹發了話，就把她嫁到外地去。反正外地人也不知道她的底細◆着，總是一個禍患。”花心思總能找到人選的。苗氏將清珊嫁給了一個要回老家的商户♀人選是苗氏的弟弟尋的。家裏正已過，家遠在幾千裏之外。苗氏合着商户送來的聘禮，自己添了幾兩銀子置辦了幾樣東西，就將清珊發嫁出去了。嫁出去第三天，商户就帶着她回老家了。

至於安氏，為了省一分錢，還是將她接回來。不過安置在偏僻的屋子裏。還不讓平向熙知道。

過了年，出了正月⌒麒要求分家。平向熙立即同意。所謂的分家，也不過是走了場合。又沒什麼可分的‖宅子都不是他們的。

分了家以後，苗氏還沒行動，姚氏卻先一步，將通往他們院子的門給砌了。

砌了就砌了，苗氏還巴不得呢啓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