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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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菜子…會不會有一天成為他的舅媽？

“明天上學，你要向凌老師道歉，還有道謝。懂嗎？”高進的聲音，拉回高峯的思緒。

“懂！”現在舅舅説什麼，他都答應。

“以後要守規矩，知道嗎？”

“知道！”高峯朗聲應道。

“對了，舅舅，我可以問你是怎麼發現的嗎？”他很好奇，那件事是什麼時候出現破綻的？

“第一，你和凌老師身上，不約而同有醫院特有的濃烈葯水味，你們沒上車，風會幫你們掩飾，可到了車上，一切味道便無所遁形。第二，凌老師出太多破綻，她説謊功力和你相比，自是望塵莫及。”

“舅舅，你別稱讚我嘛！我會驕傲的。”聞言，高進的臉明顯一沉。

“呃…我説笑而已。”高峯馬上補上一句。舅舅什麼都好，就是做人太嚴肅，不懂得適時幽默的可愛，唉！

斑進臉稍稍緩和，又説:“第三，凌老師送你出來，我可以理解，但另一位女老師也跟着出來，我就無法理解。那情景不是很奇怪，不過，我總覺得不自然。第四，你們三個人都氣吁吁，好像很匆忙似的。”眾人以為天衣無縫，怎知，在高進眼中，卻是漏百出。

斑進正道:“以後，你要好好聽從凌老師的教導，否則，我保證你一定後悔莫及。”

“我知道了，舅舅，放心吧！”高峯應允。

聽出高峯這句話，不是為了應付他而説的，高進有點意外“你似乎對凌老師改觀了。”

“有嗎？”高峯裝傻。

“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啊！她是老師，我聽她話，很正常啊！再説，這是你下的聖旨，我豈敢不從呢？”高峯不肯吐實。

單單老師的身分，絕不足以收服他這小壞蛋。他肯聽令於她，她幫他隱藏額頭的傷，是其中一個原因，可是很大的程度上，是因為高峯覺得，凌採芬瞭解他。

她可説是他的知音，而這個難得一見的知音，會挑對時候寬恕他，會有合理理由責罵他。

雖然，高峯仍叫她菜菜子，可在他心中，她一點也不菜。

斑進誠然知道，這不是高峯的真心話，但也沒打算再追問。這種時候，執意追問並不是好方法。

他想，有良師指點，高峯這小子重回正軌之不遠了。

忽地，他腦海浮現凌採芬的模樣，一抹發自內心的笑意，淺淺的掛在他的瓣上。

----又到課後輔導時間，凌採芬拿着教材走進教室。

“等你好久了，菜菜子。”斑峯一邊把玩手上的筆，一邊道。

“叫我凌老師。”凌採芬走近。

“是，菜菜子。”他偏要唱反調。

懶得跟他計較，凌採芬遞給他一張講義。

“寫完它。”斑峯拿過‮試考‬卷，一看“哇靠！又做閲讀測驗？我不要！”語氣淨是不滿。

凌採芬立即賞他一記爆慄“這裏是學校，用詞不準那麼鄙！”

“説話不魯也可以，但我不要做這個！”他最痛恨做閲讀測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