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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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火焰本身就不是他可以跨過的，銀的火牆穿透着一人一狐的視線，翠的瞳孔裏閃爍着痛苦，緊接着傳來一聲“嗷嗚，，！”淒厲至極。

很明顯玖璇不會聽他的，她以死相都沒有用…

狐狸衝了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要靠近那道能夠將他燒化了的火焰牆，一點一點地，被火舌噬…

她彷彿能夠聽到被狐狸被燒焦了的聲音。

銀火侵入脊骨，温度升高到了極點，她覺整個人都要燒化了，若是他穿過這道宛如天塹一般的火焰牆，他必定粉身碎骨，灰飛煙滅…

“明璃，你好狠的心啊！當年的你，並不是這樣！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們？為什麼？！”她從未有過如此的失聲痛哭，她放聲大喊。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憤恨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無數的火焰從天空降落，閃電轟鳴，劃破夜空。

而就在這變亮的一瞬間，蘇洛昀徹底看清楚了這是哪裏！遠處那座巍峨高大的純白建築正是月宮！這裏是太陰星！

“吼，，！”吼聲傳來，還沒有人高的狐狸慢慢長大，比那迅猛的豹子的速度還要快，他睜着一雙翠明亮至極的眸子，朝着她撲了過來！

他過來了！

他的眼裏沒有火焰，沒有死亡的恐懼，只有她。

洛昀的眼睛亮了起來。

“譁，，！”而就在他衝上來的那一刻，又是一道火焰牆憑空出現，而這道火焰直衝九霄，再也望不到頭。

“我是不會讓你們相見的，我要讓你們看着彼此受盡折磨，這樣才能夠消除我心頭之恨。”她明璃得不到的東西，誰都別想得到。

“不要，，！不要啊…會死的…”

“鏗鏗鏗！”纏繞在女子周身的鎖鏈因為她的掙扎而震動着石柱，發出的聲響並不能掩蓋住她眼睛裏的恐懼。她害怕失去啊！

手腕因為力道之大早就磨出汩汩的鮮血，這些鮮血很快就被宛如有靈智的鎖鏈噬掉，滾燙的銀焰將她的身體帶入了極高的温度，她要化了，她的腿，她的…

他呢？

他被噬掉了，再也沒有衝出來。

可是她的眼睛卻死死盯着沖天的火焰，再也沒有了動靜的狐狸。他哪裏去了…

她覺得自己失去了知覺，眼睛直直地望着他消失的地方。

“真是可惜呢…”嘆息的聲音在空中迴盪着，明璃那道不知真假的慨，讓人噁心，可現在誰也聽不進去她的話了。

“玖璇，就讓我一起跟你去吧。”

“我不要報仇了，我也不要所有的一切了。”

“我只要你！”

“我現在才明白，你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為什麼失去了才知道，你的重要…”疼痛到了極點是沒有眼淚也沒有痛的。但她為什麼還覺得會痛？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她寧願待在玄天大陸和他一起平靜地過子！

“我的火焰是神火，你那凡人的身軀，就算是靈體，也不住這樣的炙烤，快消失吧！在這宇宙中消失，我就能成為這世間唯一的，名正言順的月神了。”

“而這太陰星的道場，也將獨屬於我一個人。”

“而那些喜歡你的男人們，將會愛上我。”終於出現了…

明璃那高傲的眼神闖進了她的眼裏，她被反綁的身體已經消弭殆盡了，她能夠覺到，她的手腕，她的手臂，她的肩膀，很快，很快，沒了，她的五臟六腑蒸發成了靈子，消散了…

可是她那雙比星辰還要閃耀的雙眼深深地映進了明璃的腦海裏，從未改變。

心靈巨震。

可明璃，她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她頂着一張極美的、月華的臉龐，笑得肆意而動情“我的月華姐姐，從此以後，我將會是月神，你將會永遠消失，我代替你所有的一切，你就安息吧。”她送了她最後一程，右手撫過洛昀冒着仇恨與絕望的眼睛，撫過的那一剎那，明璃突然覺到了徹骨的寒，但她莞爾一笑，她不怕！她明璃有什麼可怕的？

她最後一處完好的地方便是那雙眼睛，她就是要親眼看着她的眼睛在她的手中消失。

最後，被她指尖的火焰燒成灰燼，乾乾淨淨，不留半絲痕跡。

明璃一揮白的長袖，火焰牆褪去，看到那火焰消退後，那隻被鎖在六丈光牢中的小狐狸，她笑了，笑得風華絕代，笑得明媚動人。

她瞬移到了他的身邊，驕傲地喊道:“玖璇，你終於是我的了！”可是狐狸的眼睛裏沒有她，只是望着那些落在地上的鎖鏈，翠的眼珠子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血，不詳的顏讓明璃見了也是一驚。

明璃笑着道:“這世上本就沒有神做不到的事，你的人是我的，我也能讓你的心是我的。當初的忘情水不正是最簡單不過的藥水嗎？”她一步步走向眼裏沒有她的小狐狸，他被燒焦的狐變成了黑，塗滿了丹蔻的手指輕柔地撫過他的狐，他也沒有反抗，只是呆滯着僵硬着，渾身冰冷顫抖得厲害。

明璃無所謂，她知道他在聽。

她用她那異常輕柔的聲音緩緩地道:“我會讓你忘記所有的痛苦，只記得我們初遇時的情景。你的記憶裏不會再出現她，我才是太陰星的主人。”明璃並不覺得她這麼做有什麼錯。當初選擇背叛，現在不擇手段，沒有什麼比這做得更輕車路。

這銀焰是她的，可那困神鎖卻不是她的，是那個神送給她的啊。他們已經知道了她還沒死，借她的手，她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還能得到重用，坐上這月宮之主，何樂而不為呢？月神啊，多少神想要得到的位置？單説這天地之間除卻太陽星外得天獨厚的道場就讓無數人眼紅！

可是小狐狸呢？那兩隻急紅了的眼睛無神地盯着女子消失的地方，只能發出小小的“嗚嗚”聲，比那貓兒還要小聲。

明璃解開了六丈光牢，她抱起縮小版的狐狸，放進了懷裏，他早就沒有傷害能力了。就在他們穿越時空而來，她就做好了一切準備。

她的初戀，她怎麼可能會不心準備？就算是冥止，不還是差了一步嗎？

她摸着狐狸，得意地輕聲道:“以後跟着我，不要再想她了。我對你會比她對你更好。我比她更漂亮，更有能力，你何必痛苦執着她呢？”明璃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他們倆，並非她聽從冥止的話，她從前不過是敷衍冥止罷了，怎麼可能會對冥止言聽計從？

她一直在等待機會，只等到他們穿梭時空回到了過去，她和玖璇見了面，畫上一個圓滿的輪迴，她就把他抓在手裏，絕不撒手！

山河鏡中她所看到的東西，雖然不能讓她預測到未來，但她模糊地看到了一些影子。所以啊，這一次，她走在他們的前面，不，應該説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明璃現在要做的唯一一點就是找到當年月華留下的東西，徹底掌控這顆太陰星。

抱着狐狸闖進月宮，在她的眼裏，懷中的狐狸是沒有任何攻擊的，所以一直抱着沒有鬆開，她想這麼做已經很久很久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他，可是現在不行，她要找到那個女人留下的最後一點東西，如果不找到的話，她的心就難以安定。

當月下地宮豁然開啓的剎那，太陰星成了比太陽還要亮眼的星辰。在太陰星外面不能進入的兩人看到這一幕皆是又驚又怕。他們很想破開強大的制進入，可是木風和冥止誰都沒有動手，因為這會傷害到太陰星的本源。

明璃拿出一串血石，正是從玖璇身上奪走的東西，她將血石放在地宮大門上的凹陷處，瞬時間光芒萬丈，得人不得不閉上眼睛。明璃兩眼微微眯起，直到光線暗淡下去，她才是屏住了呼往裏面走去。

裏面是什麼，只有月華本人知道。

明璃判神逆神，她的靈魂徹底墮落，整張臉都被毀了，淪落地獄，好在冥止收留了她，重新為她換上了月華的臉，那天他對她説:“明璃，以後你就是月宮的主人，成為我的夫人吧。”可是那個女人的名字始終是不可代替的，尤其是在冥止的心中，她明璃是什麼？她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因為清楚才不甘心！

在明璃的心中，玖璇這個名字更是不可代替的。

當年的驚鴻一瞥，那是青澀的她認識的除了神族以外的第一個男人，她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和她的主神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通過密的計算和預知能力，她從山河鏡上隱約看到了她的未來。她要為自己謀一個錦繡良緣。哪怕玖璇不愛她都沒有關係，她會讓他一心一意地愛自己。

其實，她這種個和冥止到底是有多像？她怔愣了片刻，接着深一口氣，抱着在她神力的滋養下變得純白無害的狐狸，朝着地宮裏面走。

穿過地宮石門的剎那，空氣微微起了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