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會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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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洛歌深深地看了姜華一眼,朗聲道“本就沒有人殺他!”
“什麼!?”赫連子逸忍不住把疑惑説出口,姜華的為人他十分清楚,正直嚴謹,沉穩周到,做事更是一絲不苟。對待寧洛歌更是忠心耿耿。
他不可能再寧洛歌的長生館裏殺死人,更不可能真的開錯藥。
“洛…公子,你在説什麼?”蘇瑾在一旁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寧洛歌,再看看姜華。
“姜華,你的藥開得對症麼?”寧洛歌盯着姜華,語氣沉穩平淡。
“對症。”姜華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赫連子煜狐疑,他一直以為姜華在這件事情裏的角絕對不簡單,但為何到最後卻沒有殺人兇手了呢。
寧洛歌嘆了口氣“我從未覺得這件事情會與姜大人有關,所以我一直在尋找證據。死者是被毒死的,而讓他致死的一味藥形狀味道都和姜大人開的治傷寒的藥相似,混在了治傷寒的物藥裏面。可是長生館的藥是沒有問題的。
“而姜大人有提到,他曾經把蘇瑾郡主叫到了前面來,耽擱了一會,這個時間足夠有人往藥鍋裏投放毒藥。但是,我們的後院本就不可能有人進去。因為我們有專人負責把守。
“那麼,死者到底是怎麼服毒的呢?”寧洛歌説問道,深深地看了姜華一眼,而姜華只是眼神閃了閃,並未多言。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毒藥是死者自己服下去的,本就沒有人害他。”
“無雙説得若是事實,那本宮想問問,死者為何要自己害死自己呢?”赫連子煜親暱地稱呼寧洛歌為“無雙”惹得旁邊的某人輕輕一瞥。
“那個死者已經年逾古稀,身有寒疾,而且家境貧寒,這一點三位殿下想必都已經調查清楚。試問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人答應給老人一大筆銀子,讓老人去陷害長生館的大夫,老人會不會同意呢?”
“所以,公子的意思是那是有人讓他這麼做。”赫連子煜極其配合地點明。
“是。”寧洛歌答道。
“空口無憑,證據。”赫連子謙陰着臉,連聲線都比往要低沉。
“因為我有了這個猜想,所以我派屬下特意趕去老人家中,只是早已人去屋空。幸虧我那屬下腳程極快,已經把死者的親人給帶了回來。現在就在門外。”
“宣!”赫連子逸命令侍衞。
不一會,一對夫婦帶着一個三歲大的娃娃走了進來。
“林氏夫婦,你們無需害怕,我有幾個問題問你們,問完了你們就可以走了。”看着哆哆嗦嗦的林家夫婦,寧洛歌語氣温和了不少。
“大人請問。”死者的兒子林大成拱了拱手,磕了個頭,恭恭敬敬地説道。
“據我所知,你們在京城住了四十年了,即使是乾旱災害,你們也從來沒有想過搬遷,為何如今卻要搬走了?”寧洛歌負手而立,站在大堂中間,渾身散發出沉穩睿智的光芒。
那樣的寧洛歌,讓人不敢接近。
林大成聲音有些微的發顫,但是為了安子和兒子,儘量讓自己表現地淡然一些。他清了清嗓子,回道“回稟大人,小的只是按照爹爹吩咐的去做的。在這之前,爹爹有一天晚上突然帶回來好多的銀子,小的一家怎麼問他錢從哪兒來的他也不説。只説是讓我們第二天早上拿了錢趕緊離開。我們不走,他就我們走,我們是硬生生地被趕走的。
“小的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可老爹他説為了虎子,我們必須走。”林大成想起死去的老爹,了眼淚,哽咽着把兒子虎子抱緊了,繼續説道“沒辦法,我們只得走,不回頭地走。後來我們被大人您找到,這才知道,阿爹已經去世了。”林大成説到最後泣不成聲,喪父之痛加上驚慌恐懼讓他痛苦不止。
“那麼,是誰給的錢,你可知道?”寧洛歌等林大成情緒平靜了些之後繼續問道。
“小的不知道,爹爹只説是讓我不要管,知道的越少越好。但因為我擔心爹爹,所以第二我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偷偷地跟着他,他去了一個醫館,然後我被發現了,沒辦法我只得立刻離開。”
“那個醫館叫什麼名字?”寧洛歌問道。
“好像叫回什麼。我沒讀過幾天書,所以不大認識字。只聽到爹爹叫那個出來接他的人張掌櫃。”
“好,我的問題問完了。三位殿下還有什麼要問的麼?”寧洛歌轉頭看向上座的三位。
沒人言語,赫連子逸搖了搖頭,示意侍衞把他們帶下去。
待他們下去之後,寧洛歌才朗聲説道“三位殿下也聽見了,這件事情雖然姜華有直接的責任,但他卻並沒有下毒。而且這起下毒事件明顯就是有人嫉妒長生館的生意好,害怕將來有一天會搶走他們的生計,所以才會僱人抹黑長生館。而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就是同堂的張掌櫃。”
“去請張掌櫃過來。”赫連子逸吩咐道。
不一會,侍衞回來,卻沒帶回來張掌櫃,赫連子逸皺了皺眉,寧洛歌更是狐疑地問道“人呢?”
“同堂大門囉嗦,堂內已經空無一人。”侍衞回稟。
“發佈文書,立刻懸賞緝拿,務必把他緝拿歸案。”赫連子逸道。
“雖然張掌櫃離開了,但寧某想若是姜大人是被冤枉的,那就一定有蛛絲馬跡可尋找。寧某就不打擾三位殿下審判了,該説的能説的寧某已經全部告知。寧某這廂就退下了。”
“嗯,鳳凰公子可先退下,回府等待消息即可。”赫連子煜極其熱絡地説,態度好得一塌糊塗。
寧洛歌向三人行了一禮,轉身的時候警告似得看了姜華一眼,轉身離去。
下午,大理寺傳來消息,在同堂找到了一枚落在角落裏的銀子,銀子背面的刻印與林大成手中的刻印是一模一樣的。
於是,傍晚的時候,大理寺解了案子,全西涼通緝張掌櫃,而姜華和蘇瑾則被無罪釋放。
姜華和蘇瑾從監牢出來的時候,斷玉和常香二人正站在外面等他們兩個人。
常香一把把蘇瑾抱住,緊緊地抱住,姐妹兩個人一時間喜極而泣,説起了體己話。而斷玉則悄悄靠近姜華,壓低聲音道“公子請你過去。”姜華點了點頭,連衣服都沒換,便去了謙王府。
慎行通報姜華已經到了的時候,寧洛歌正在把玩一件女娃娃的衣服,正是那天在姜華房間裏搜出來的。
“來了?”寧洛歌沒抬頭,稔地問道。
房門被慎行關上,姜華走進來,二話不説跪在了地上。
寧洛歌把手裏抓着的東西扔在桌子上,姜華看見那一抹粉的時候,眼睛瞳孔緊縮,表情比在大堂上要驚慌得多得多“知錯麼?”寧洛歌冷冷地問。
“是姜華考慮不周。”姜華平視前方,眼神沉寂如死灰。
“姜華?或許我應該叫你另外一個名字吧,司徒容和。”寧洛歌“豁地”站起來,似乎在平復情緒,她在原地轉了兩圈“殺人嫁禍?你還真幹得出來!”
“…”
“我原本以為你是塊木頭,現在我才發現,你本就是塊石頭!心冷血冷,瑾兒看上你真是瞎了眼了!”
“…”
“起來吧,咱們雲國的小王爺,讓你跪?我可收不起,按着輩分算,子謙還得叫你一聲小叔叔呢。”寧洛歌冷哼了一聲。
姜華皺了皺眉,眉宇間有一絲沉痛“公子都知道了麼?”
“以前不知道,現在你自導自演編了這麼一出好戲,我怎麼還能不知道?!你買通了那個老人,來長生館看病,碰巧我有事情要出去,你碰巧可以給他看病,一切都那麼順其自然。我本不會懷疑你,更可笑的是,我那還在天牢裏信誓旦旦地説相信你!我還納悶,你那天為什麼見到我就讓我立刻把瑾兒救出去,原本本就是自己沒準備出來。”
“要不是有人告訴我,你那天本應該很忙碌,我本不會往你的身上去想!”寧洛歌失望地看着姜華,心中是陣陣的心痛。
“既然公子知道我的意圖,為什麼還要讓我出來?”姜華眼中也是壓抑着的悲慟。
“我不能讓你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去死!你倒是死得好,誰都不得罪,誰都不傷害。自己編這麼一個局,把自己困死。”喝了口茶,屋子裏一時陷入了沉寂,半晌之後,寧洛歌才長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你起來吧,這件事情你也是受害者。”姜華紋絲不動。
寧洛歌也懶得去管他了,自顧自地説道“我一直在等着你和我説這件事情,從長生館開業那,曦月説要找姐姐,我就注意到你神不對。還記得麼?我曾經問過你,你是不是認識司徒墨然,又或者,你是不是得罪過他,不然為什麼你的兄長姐姐們都遭到了毒手。而你説,你不知道,我相信你,你不知道。但那天曦月説她來找姐姐的時候,你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