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言而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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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言而無信親愛滴們,新的一卷《較量》已經從昨天早上開始了哦。今天這章看似三千字,實際上是足量的四千一百字(當然,這些廢話是不包含在內的),大家只需要出三千字的錢就可以看四千字的量。不為別的,只是為了謝大家一貫的支持,沒有其他方法可以表達我的,只能略表寸心,請笑納。呵呵…
——*——*——*——*——*——*——*——*——*——*——*——*——夏瑞熙不和碧痕多説,而是讓人把院子裏當值的其他人都喚來站好聽訓。
“既然我嫁給了四少,今後便要當好他的賢內助,不能再讓老爺和夫人心。你們都是這屋裏的,要是什麼地方做錯了,我沒管教好,傳到夫人耳中,自然是要怪我管教無方,連帶着四少臉上也無光,可你們也討不了好去。所以你們不知道的,做錯了的,我便都要給你們指出來,這是為了大家夥兒好。你們看看是不是這個理呢?”其他人莫名其妙,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也知道是新想立威的意思。雖然不明白她為何會挑在剛回門這個時候,一大晚上了才動手,但反正不**們的事,而且夏瑞熙説得也在理,都答了“是。”夏瑞熙望着碧痕微微一笑,笑得碧痕心裏直打鼓。從夏瑞熙喊人進來開始,她就覺得事情彷彿是朝着她預料之外的方向發展,本不像她先前所想的那樣,會單純地動手打她教訓她,或是罵她。
夏瑞熙很快收回目光,提高聲音:“家裏有些規矩,我還不太清楚,可大家知道的,就應該提點我一聲,這不是為了別的,而是我做錯了事,老爺和夫人怪責下來,也會怨諸位沒有提醒我。我是個心軟的,見不得別人為了我的錯受罰。可如今就有人不懂事,不理解我的好心。”她説的話卻是實情,主子犯了錯,下人跟着吃苦受罪的不在少數。
是誰這樣不懂事?原來為了。四少那犟枴子脾氣,大家夥兒沒少受罰,這些年四少長大了,比從前體恤下情多了,大家才有點好子過。是誰這樣沒眼,要招惹這個風頭正健的少?眾人面面相覷,卻也有那聰明人隱隱猜到是和碧痕有關。
有人輕聲問:“敢問四少,您脾。氣這樣好,這般肯為奴才們着想,是誰這般不識好歹?”雖然是新,但他們沒少得夏瑞熙的好處,而且夏瑞熙得到老太爺,老爺夫人、四少的喜歡,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碧痕頂齊天也不過就是個姨娘罷了,還是聽正經少的是正途。
夏瑞熙要的就是這一問,笑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只是有而發,剛才四少要出門,大家都看見了的。碧痕當時沒有勸阻四少,反而要去幫四少讓看門的老趙留門。等我送走四少,才來和我説夫人不許四少夜間出門,讓我去和夫人説,攔住四少,大夥兒瞧瞧,這是什麼道理?”碧痕忙辯白道:“少,您誤會了,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們是勸不住四少的,以前是因為少還沒來,所以夫人直接待奴婢,現在您來了,奴婢自然要把這話和您説,請您定奪該報不該報。您要是覺得不該報,就不必了。”她這話推得惡毒,夏瑞熙若是不去和歐二夫人説,便是不聽長輩的話,若是去説了,便是揹着歐青謹告狀,總之都要得罪一個人。
夏瑞熙怒喝一聲:“跪下!還敢嘴?你學的規矩呢?到。了現在還敢這般無禮,巧言令!主子需要你來指揮着做事?給我掌嘴,教教她什麼是規矩!”不等別人開口,夏瑞熙陪嫁來的馬有家的和周。家的兩個媳婦子就要上前碧痕的耳刮子。夏瑞熙偏攔住二人,指指旁邊站着的一個管事,眾人都喚巧娘子的,“你來辦這事。”她可不要自己的人衝鋒陷陣,免得一會兒又説打輕了,打重了的。
巧娘子為難地。看着自己的手,瞧瞧碧痕那粉粉的臉頰,又見夏瑞熙那雙眼睛威嚴地盯着她,顯見是不可能推掉的,只得問:“四少,打多少下?”夏瑞熙道:“頂撞主子,目無尊長,論理該打多少下?”巧娘子道:“掌嘴二十下。”夏瑞熙道:“我是個心軟的,她又是初次犯錯,可家規是不能廢的,就打她十下好了。”巧娘子上前道:“碧痕姑娘,得罪了。”輕輕兒往碧痕臉上摸了一下,夏瑞熙輕咳一聲,“巧娘子,你輕點兒,碧痕受不住。”嚇得她一哆嗦,知道這主不好矇騙。咬緊了牙,使了八分力,左右開弓打得碧痕暈頭轉向,羞辱萬分。
夏瑞熙見差不多了,放下茶碗:“夠了。”巧娘子停手,一推碧痕:“還不去向四少謝恩?”碧痕捂着火辣辣的臉,委委屈屈地給夏瑞熙磕頭謝恩。
夏瑞熙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不服氣,現在我就告訴你,你什麼地方做錯了。你聽好了,夫人説四少夜間出門要和她説一聲,我先前是不知道,你卻是知道的,四少要走,你為何當時不告訴我,阻攔四少,反而要去幫他尋老趙留門?這是不忠!等四少走了,你才來告訴我,又讓我去稟告夫人,這是不義!我説錯你沒有?等我問了,你又推諉責任,有你這樣的丫頭嗎?”想往上爬的人不止你碧痕一個,相信這話很快就會通過別人傳到歐二夫人和歐青謹的耳朵裏,任誰都會認為碧痕是兩面三刀的。
碧痕見夏瑞熙提高聲音,嚷嚷得屋裏屋外都聽得見,也明白了她是故意要嚷嚷得全家都知道,反正她打也是捱了的,不如拼了,讓大家都知道這新趁着四少不在,欺負收拾她這個四少的貼身大丫鬟。便拼命磕頭,哭叫起來:“請四少饒命,奴婢先前想事不周,做錯了事情,還請四少饒命。”那聲音要多悽慘就有多悽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夏瑞熙真把她怎麼了。
夏瑞熙皺眉道:“我又沒怎麼你,不過説你兩句而已,就算是不得不按家法懲罰你,也是減半,還讓巧娘子輕點兒。這大年節下的,你哭什麼?嚎什麼?多晦氣呀!難道我説你兩句都不成麼?我要不管管你,只怕你驚擾了老太爺、老爺、夫人就成大罪過了。”因巧娘子有些護着碧痕,不好使,便指指旁邊一個負責飲食的媳婦子,名喚酸角兒的,“你來説説,像這樣的,該怎麼處理?”這酸角兒卻是個怪的,一聽便笑起來,回答得也妙:“回四少的話,年前三少房裏有個丫頭,名喚緋兒的,她話多,心思不正,又目無尊長,攛掇着三少和三少不和,後來被夫人知道了,是亂打死了的。老太爺最恨的就是年節下時,有人莫名其妙地這般鬧,説是晦氣。”碧痕聞言,恨恨瞪了酸角兒一眼,這些人,平時對着她碧痕姑娘長,碧痕姑娘短的,這會兒卻説這樣的話。酸角兒卻是無動於衷,她反正説的緋兒,又沒説碧痕,這事可大可小,就看夏瑞熙怎麼想的。
夏瑞熙打了個呵欠:“呀,碧痕這行為,説起來,彷彿是和這緋兒有那麼一點像呢。”説着就看着碧痕不説話。
碧痕嚇了一跳,新的心可歹毒呢,竟然就要置她於死地。正想着要怎樣罪,誰知夏瑞熙呵呵又笑了:“你們覺得像不像?”像不像?還不是你新一句話。反正幾個少手裏都出過人命,碧痕你就自求多福吧。其他人不敢吭氣,夏瑞熙的腦子也在飛速運轉。無論如何,為了給歐青謹留下個好印象,碧痕現在都是不能死的,不管碧痕的下場如何,都只能由其他人來説出那句話,而不能從她嘴裏説出來,最好就是由歐青謹來説。現在碧痕已經被她當眾懲罰了,失了面子,但這還不夠,她該給碧痕定個什麼罪,才能既體現了她的威嚴,又徹底滅了這丫頭的威風呢?
夏瑞熙想了多久,碧痕就害怕了多久,她現在開始後悔先前沒有攔下歐青謹了,她相信只要歐青謹在家,就定然會護着她。
純兒上場了:“小姐,依奴婢看,碧痕這是糊塗了,她是奴婢,本就沒什麼見識,人也笨,所以才會做下這種事情。要真的把這據實報上去,只怕她…唉,小姐新婚,又是年節下的,您向來寬厚仁慈,就饒了她這一次吧?”夏瑞熙假模假樣地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看着諸人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咱們家是行善積德的人家,我心軟,自然是不想讓她像緋兒那樣的。可是她到底是犯了錯,不懲罰今後難以服眾。還有夫人那裏,只怕還要責怪我沒有攔下四少呢。我要這會兒去向夫人稟告四少出門的事,又怕夫人已經睡了,驚擾了夫人,卻是不孝了。算了,今已晚,我就不去了,明我自去向夫人負荊請罪。”她肯定不會去告歐青謹的狀,卻也不想讓人説她不聽婆婆的話,不把婆婆放在眼裏。至於碧痕,肯定要罰,要重重的罰,還要讓人勸着她罰。
酸角兒等人一看就心知肚明,都對着夏瑞熙説了一通好話,誇她賢惠孝順,想得周到,又罵碧痕不知好歹。夏瑞熙一言不發,俱都笑着聽了,最後還是巧娘子建議,碧痕目無尊長,心思不正,頂撞四少,不知悔改,犯下大錯,堅決不能饒,就該稟告了夫人,按家規懲處。
夏瑞熙聽到這裏,覺得這巧娘子到底是做了管事的人,懂事,便笑着看向碧痕。
碧痕已經嚇得不輕,良兒悄悄道:“你還不求饒麼?”她方才如夢初醒,説自己錯了,求夏瑞熙饒了她。
夏瑞熙嘆口氣:“算了,我看碧痕長年服侍四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雖然犯了錯,卻也不是故意的,可她到底是犯了錯,先前已經打過了,現在就再降等級,做這院子裏的灑掃活兒吧。夫人哪裏,便不要再去打擾她老人家了。”她輕輕一句話,就把碧痕從一等大丫頭的位置給降到了沒有任何身份地位的使丫頭,任何人都可以指揮打罵。
有人把碧痕勸了下去,碧痕伏在屋裏哭得死去活來,巧娘子去看她,道:“碧痕,不是我説你,你也太大膽了些。少對你算是手下留情了,你也休得怨我,咱們做奴才的,小命都是捏在人家手裏的,我有家有兒女,卻是不敢得罪主子的。”卻説正屋這裏,待眾人散去,良兒咬着牙説:“小姐,您幹嘛鬧這麼一場,就輕饒了那個小娼婦?依着奴婢,不把她股打開花也要把她趕出去。還讓她在這院子裏晃悠?”夏瑞熙道:“你懂什麼?我要真傻了才會把她趕出去或是打死她。”她要的是歐青謹的心和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待夏瑞熙睡了,良兒追着純兒問:“純兒姐姐,小姐到底什麼意思?斬草不除,風吹又生。她難道不明白嗎?”純兒停下手中的活計,笑道:“這叫徐徐圖之。你就等着看吧。”第二一大早,夏瑞熙便起身梳洗打扮,準備下廚做她到了婆家的第一頓飯。果然不出她所料,歐青謹的身影一直都沒有出現,他言而無信了。
夏瑞熙也不等他,仍然留良兒看屋,自帶了純兒去廚房。剛出了房門,就看見碧痕在院子裏掃雪除冰,幾個其他院子裏的僕婦在門口嘰嘰喳喳地笑,碧痕臉漲得通紅,難堪到了極點。她這樣的丫頭,看重顏面,平時也沒什麼人敢得罪,如今任何人都知道,她被新給治了,大大地失了體面,比夏瑞熙打罵她還要讓她難受些。
夏瑞熙向純兒使了個眼,純兒過去和那些僕婦打招呼:“幾位有事嗎?”僕婦們笑嘻嘻地給夏瑞熙請了安,都道沒事,一鬨而散。
夏瑞熙據歐家二老的口味特點,下廚去做了自己最拿手的幾個菜,一直到裝好盤,歐青謹仍然沒有回來。眼見時候不早,不能再等了,便命人提着食盒往上房走去。
歐二夫人老早就起了牀,專等着夏瑞熙來。歐青謹昨晚前腳剛出門,她後腳就已經得到了消息,再到後來錦繡園召集下人訓話,歐青謹徹夜不歸,現在還未曾歸家,她統統都知道。其實她要想不知道都難,夏瑞熙把動靜鬧騰得那麼大,就是想要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