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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歐戰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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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起了傾盆大雨,在朦朧的曙光中,一羣羣的士兵在上費勁的挪動着。一輛卡車濺着泥水開過,車輪打滑轉着,起一片污泥。當它吭哧吭哧的氣在那排木頭房子前停下後,從車上跳下一個年輕英俊的少尉。他穿着一身緊貼着身體的皮制服,一邊向房子門口跑去,一邊大聲笑着。彷彿這大雨是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

“嗨!小心點!”一名少校憤然躲開,把身後的門讓了出來。

“是!對不起,少校!”少尉笑嘻嘻的對他立正敬禮,轉身進門時,頑皮的吐了吐舌頭。他的左臂上,銀的雙翼機標誌閃閃發光。即使在這樣陰暗的天氣下,也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你來幹什麼?今天沒有訓練任務。”坐在寬大的皮椅子中的上校抬起頭,皺着眉看了一眼走進房間裏的少尉,冷冰冰的説道。

“我知道。”少尉沒有被他的態度所影響,反而熱情洋溢的説道“可是我想…”

“你想什麼我才懶得管呢!”上校沒好氣的打斷他,緊盯着少尉,目光嚴厲“關於上次的事情,你的報告我還沒有看到呢。是不是又想賴掉?”

“爸爸!我已經給訓練處王主任做過解釋了!”少尉賭氣的説道。

“立正!”上校一聲斷喝“我説了多少次了!這裏沒有爸爸和兒子。只有上級和下級!少跟我來這套!”

“是!上校!”兒子雖然滿腹委屈。可還是並住雙腳起了膛。

“雲先,我知道你喜歡飛行,可是你首先是一名軍人!軍人是什麼?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地!可你呢?你一次又一次的違反紀律,想方設法的就要比別人多飛幾次。你這樣做,不是讓你老子我臉上難看嗎?”上校氣忿忿的瞪着少尉,看他那表情。彷彿恨不能一腳將少尉踢出門外。

“嘿嘿,那不都是王主任都批准過的嘛。”當兒子的,還是忍不住要耍賴。看到父親那嚴厲地眼神,他不甘示弱的從口袋裏掏出張紙條,放到上校的桌子上。上校疑惑的拿起來掃了一眼“啪”的一聲將紙條拍在桌面上“這個老王,被你灌了什麼魂湯?”一邊説。一邊恨恨的在紙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少尉滿面笑容的接了過來,並向他立正敬禮,轉身走到門口地時候,才聽到上校低聲嘟囓“小心點,別逞強。”少尉心頭一蕩,剛要轉頭説什麼,卻又聽少校咆哮道:“還不快滾出去!”只好無奈的聳了下肩膀,拉開門,來到走廊上。

紙條上的命令是訓練處一直準備進行的一個科目。試驗在雨中進行起降及飛行的測試。因為在這樣的天氣條件下,還從來沒有做過試驗。

濃密的陰雲下,短的怒火18式飛機的螺旋槳在雨中閃/。澤。這一排共有八架,其中的兩架正在機械師地手中進行着“叮噹叮噹”的緊張修理。放眼望去,修理工棚、飛機庫、分散的營房,坐落在平靜的田野中的十字型簡易機場。無一不帶着水汽和濕潤的影子,在濃稠地空氣中,被飛機發動機的氣攪動成飄忽不定的景象。

範雲先坐在天的機艙裏,緊了緊身上的裝備…主要是那些系在身上的皮帶,萬一它們中間有哪發神經鬆開了,就很有可能纏繞到不該纏繞到的某個物件上,從而要了他的命。這一點,範雲先可是做地很仔細。

發動機的氣管後面噴出一陣火星。濃濃的黑煙剛逸出來就被風吹散了。地勤人員彎着在機腹下忙碌着。他們總是有這麼多可忙的。範雲先心平氣和地看了眼指揮塔。塔頂的燈光在雨中閃爍着一陣紅光。憑藉着他鋭利的眼神,只消看了這麼一眼,他就發現了那個悉的身影。一股暖從心底升騰起來。

“少尉,可以了!”地勤組的小頭目一面衝他喊着。一面向指揮塔揮動着手裏的杏黃旗幟。

放行的燈光在雨幕中閃了閃。

飛機開始在跑道上滑行。

積水太多了,橡膠輪胎在打滑,快到跑道三分之二標誌的地方,範雲先看了看速度表,無奈的搖了搖頭,將發動機熄了火,踩着減速踏板,勉強將飛機在跑道上轉了個彎。升空失敗。

“動力不足!”範雲先跳下飛機的時候有些氣惱,或許是在生自己的氣吧。他一邊回憶着剛才自己的動作,一邊皺着眉拍着機翼。這個表情和指揮塔上的上校如出一轍。他對自己很不滿意,他喜歡挑戰,更喜歡飛行。從最初的怒火-1到現在的怒火18沒有一種機型沒飛過,也許對他的年齡來説,在整個飛行隊中算不上老大,可是他卻是他們中最出的。或許也算的上最有資格驕傲的人。

雨還在下,遠方的天空隱隱透出一抹陽光,在這個惱人的天氣裏,範雲先忽然想到了飛行隊裏的夥伴們,此刻他們正在在那排木頭房子下的走廊裏,顯得漫不經心,有個傢伙甚至和夥伴們開起了玩笑,彼此打鬧着,活象一羣躲在屋檐下的麻雀。

第一飛行隊的飛行員和地勤成員來自共和國的各個省。他們年輕、健壯、熱情。的兒子。有幾個人接受過包括大學在內的良好教育。而且還有從國外留學回來幸運兒,他們的專業大多是物理、工程、化學。。數人剛剛出軍校的校門。他們都是被心挑選出來的,所有人都為此自豪。

這個飛行隊從來不強迫任何人去飛行。他們是自己做出選擇地。他們都想飛。除了想冒險之外的人。他們要飛行的動機還有好多:在天空中飛行令人羨慕。特殊津貼很高。有戴空軍徽章的特。提拔迅速。從現在起你不用睡在停泊靠岸的軍艦的艙位裏。也不用睡在有人向你擊地防炮裏。他們知道一定會參戰。絕大多數人確實也。他們的愛國主義是毫無疑問的。他們想成為“偉中的一員。然而他們想了解怎麼去做。非常渴望去飛行。

他們希望像一隻鳥兒離開大地。在高空中俯瞰祖國。)任何人都快。在將過去和未來截然分開這一點上。飛機產生的作用超過電燈。超過蒸汽機。超過電話。超過汽車。甚至超過報紙。將人類從地球上解放出來。打開了天空。

基於這樣的自豪。他們給自己地飛行隊起了個綽號:飛龍隊。

範雲先聽到地勤組那個長着短鼻子的組長對他喊道:“好啦!再來一次!”走廊上陷入一陣令人不安的沉默。在以往的飛行訓練中,出過不少事故,有幾個原本非常優秀的小夥子因此而喪命了。也有一些人摔斷了腿,或者是別的什麼地方而不得不轉為地勤人員。比如短鼻子,他在去年試飛怒火-9時出了事故,那架單翼機翻滾着從跑道的一頭栽到另一頭。幸運的是他只是折斷了右腿,但是他從此不能飛行啦。

螺旋槳震動着,藍的火光從機頭側面飛濺出來,頂風,風向不錯。範雲先拉了拉水平舵縱桿,到非常愜意,很好,很靈活。他向站在走廊下的夥伴們揮了揮手。沒有看塔台。地勤組地兄弟們伸出大拇指左右晃動着胳膊。

在他的縱下飛機慢慢的轉了個小彎,機頭對準了跑道,他打開節閥。加速了,他覺的到雨水遽然打在的皮膚上,比剛才要疼。機翼搖擺着,眼前的景象頓時更加模糊,風夾帶着雨點劈頭蓋臉地向他打來,前輪胎離地後又輕快的在跑道上點了一下,這小小的顛簸讓他興奮起來,用力扳着縱桿。後輪胎在水中滑行了一小短距離後,也騰空而起。飛起來啦,範雲先有點得意的想到,又是我第一。

“雲先真是好樣的。”王主任看了眼站在他身邊的上校。

—“那還用説。”上校冷冷的回了一句,或許覺得自己的態度太不應該,可是他從來不善於表達自己地歉意。只好頭也不回的繼續看着那架在視線中越來越模糊的飛機。上校是新軍裏的老資格了。他屬於為數不多地幾名新軍老軍官之一,脾氣暴躁,固執己見,長着一張嚴厲的長臉,臉很蒼白,當他發怒的時候才會漲的通紅。上校早年在湘軍裏,後來象浮萍一樣在大清帝國的幾支軍隊中飄蕩了大半輩子,打過捻軍。殺過很多人。直到張之在兩江總督任上搞江南自強軍的時候,他才在這支軍隊中紮下了。和那些年輕的新軍軍官不同,他並不十分贊成林雲的政治主張,可是對林雲建設軍隊的熱情。卻非常頑固的擁護。

概括來説,他也許算的上一個非常典型的複雜人物。但是這不妨礙他支持自己的兒子也加入軍隊。確切的説,是進入軍校。那還是在漢口的時候。他清楚的記得兒子那時候才十二歲,上的是漢口自強軍軍校的陸軍後備學堂。有一天兒子哭着回來,因為在刺刀訓練課上他總是最後一名,這很容易理解,他甚至還沒有那把木頭槍高呢。可是他從上校那兒繼承了固執的品格。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的品格,使得他在英匯聚的飛行隊中穎而出,顯得格外耀眼。

“他回來了!”王主任是個格開朗的人,他從不計較別人對他的態度。當然,他也從來不掩飾對別人的好惡。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年輕的飛行員們都非常喜歡他,開起玩笑都叫他“老爹”他的確不是像個嚴厲的父親,而是個年老慈祥的護犢的老爹。作為訓練處的主任,他甚至包攬了飛行食堂的食譜。

“要讓兒子們吃好。”這是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上校好歹轉過身拍了拍老王的胳膊,雖然這個表示友好的動作讓他覺得有些彆扭。他倆一言不發的看着那架銀灰的飛機從陰雲密佈的天空中俯衝下來。指揮塔裏的人也都屏神靜氣的望着天空。

機翼在空中左右搖擺了三下,説不上這是個什麼樣的信號。由於無線電技術上的不成,目前的飛機還不能通過無線電與指揮塔台取得聯繫。小小的飛機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似乎是在空中進行檢閲。過了一會,飛機降低了高度,機頭對準了跑道。

原本站在走廊下的飛行員們都走了出來,他們仰着脖子,望着那架越來越大的飛機,揮舞着胳膊,從指揮塔台上,聽不到他們在喊什麼,只能看到他們那動的神和一張一合的嘴巴。上校無聲的笑了。雖然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在笑。

一陣側風猛的吹了過來。風向標急促的轉動着。有的飛行員已經預到有些不對了,呆呆的舉着胳膊。臉上的表情在剎那間凝固了。

還好進入降落高度時比較順利。範雲先也注意到了那陣側風。他的手心濕轆轆的。也許是汗水,也許是雨水,誰知道呢?將升降舵踩到底以後,他背發力,緊緊握着縱桿,好讓飛機保持平衡。

“一切順利。”他的腦海裏這麼想着。

但是意外還是發生了。一切都很順利,除了降落以外。也許是一陣突然而又猛烈的橫側風,也許是發動機的故障,甚至可能是某個不該松的螺絲鬆了。總之在他的覺中,是右後輪胎先着地的,然後飛機顛簸了幾下,猛的跳了起來,向前側翻着衝出了跑道,在濺起一大片泥水,滑行了很長一段距離之後慢慢的停了下來。如果説這次着陸是個不幸的事故,作為飛行員來説,他可就太幸運了。僅僅斷了兩肋骨,鼻樑折斷,臉上留下一條傷疤而已。

他是在病牀上得知歐洲戰爭爆發的。這一天是共和六年(公曆1906)年三月十六。最高國民代表大會剛剛通過了《新徵兵法案》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