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該來的就讓它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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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時間如白駒過隙,幾乎象是一眨眼的工夫,林雲現在對時間的概念可是與從前大不一樣的,因為,今年已經是甲午年了!
這兩年來,或者説,一年半以來,林雲按照自己的設想默默的改變着身邊的人和事,也在不斷的去了解和適應自己所處的世界。他知道,自己所能改變的,只有身邊的這些人,所能做的事情,也無非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去改變,去努力。
好在,他的努力沒有白費。
新軍在他的調教之下,已是面貌一新,在去年秋天的秋演武中,由他率領的北軍(相當於現代演習中的藍軍)將由綠營兵組成的南軍打的落花水,毫無反抗之力。為此,他還被張之提升了一級,兼任新軍的副統制。特別是他任校長的漢口自強軍軍校培養出了一批年輕的軍事人才,雖然是短短的一年半時間,還未畢業,但是在他的特別教育之下,一開始就接觸了新的軍事思想,雖然這些東西是林雲據自己的印象與現實結合的產物,但這些東西已經能稱之為全新的理論了。
沒有時間了,時間緊迫啊,過完了甲午年的新年,林雲就開始格外關注本的動向了。可是在他的印象中,甲午戰爭就只記得北洋水師完敗這一軍事慘敗,貌似在朝鮮,還應該有一場烈陸戰才對啊?
他還隱約記得中學的歷史書上,正是那個叫葉志超的傢伙在朝鮮打了敗仗。
漸漸的到了五月,消息終於傳了過來,由於朝鮮半島東學黨造反,朝鮮國王請清政府出兵助其平叛,五月三,軍機大臣李鴻章奏派直隸提督葉志超、太原鎮總兵聶士成共率蘆榆防兵四營援朝。聶士成率前鋒八百人先發,初六抵朝鮮後,兩天後葉志超亦趕到,合屯牙山。牙山在仁川之南,成歡之西,去漢城一百五十里。
此時的清政府尚不自知其非維新後本的敵手,只是自鴉片戰爭以來,歷受英法等國欺辱,此次因朝鮮國事而與本惡,舉國上下羣情洶洶,以為非與本一戰不可,東夷小國豈可與大清相抗衡?
林雲卻沒有被總督衙門的氣氛所染,他深知若是開戰,以目前的形勢來説,必然還是那個結局,沒説的,間北洋海軍校閲,就傳出消息説海軍的軍費被挪去修了頤和園,歷史啊,終究有其不可改變的特。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歷史“重演?”這當然不是林雲的想法,他所以做這麼多事情,無非是想改變,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改變哪怕只有萬分之一機會的結局!
可是他現在僅僅是一個地方武裝的副統制,他能夠改變什麼呢?事情已經發展到如此地步,他和新軍卻連去朝鮮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機會只青睞有準備的人,這一點,林雲深知。就在六月十五清庭的駐朝欽差大臣袁世凱回國後六,本公使大鳥圭介率領本兵包圍了王宮,擄走國王,擁大院君主政。廿三朝鮮的新政府宣佈“朝鮮自主,不再進貢”第二天又矯詔請本驅逐中國駐牙山的軍隊。戰爭突然之間爆發了!
六月廿二軍機大臣李鴻章一面電令牙山速備戰守,另派馬玉昆的毅軍、左寶貴的奉軍、衞汝貴的淮軍和盛軍、豐陞阿的盛軍,合共廿九營,1.4萬人由陸路渡鴨綠江入朝鮮。而後又從湖廣總督張之所請,檄調湖北自強軍第一鎮官兵火速趕往遼東與諸軍會合。
張之之所以捨得將自己苦心編練的自強軍出來,是因為聽從了恩師曾國藩的建議,也許此去自強軍會有損失,但何嘗又不是個練兵的機會呢?如果林雲能把握住這個機會,在戰場之上證明他的能力,那麼等他回來之後,張之就會正式向朝廷舉薦,又或者乾脆捐個道員,讓林雲從此踏上仕途,説白了,就是給他一個機會去證明自己!
林雲接到調令之時,説不上是種什麼覺,為了這一天他準備這麼久,可是真的來到的時候,他又有些茫然,來不及去理會自己心中的波動,他一面協助王復奎準備出征事宜,一面將自己走後軍校的教學和管理安排好,等這些都完成的差不多,再有一便要起程時,他才準備去梅府與梅雪嵐道別。
自從蔣家人來了以後,梅雪嵐也時常到林雲這個“家”中來,兩人的情也越發的深了,而梅老太爺也開始常常把林雲掛在嘴邊,要是林雲因為忙而少了去他府中,還會叫梅管家去請,用他的話説,林雲算得上是他的忘年了。
此番赴朝鮮參戰,林雲本是無所畏懼的,他擔心的只是梅雪嵐,因此急匆匆的趕到梅府,剛一進門,就看到梅老太爺端坐在前院內的照壁前,正由梅雪嵐給他照相。
其實自強軍要往朝鮮參戰的事梅雪嵐早已知曉,這次林雲來也只是為了道別,此時見了面,心中雖是不捨,卻又知道這是林雲的願望,當下也不多説什麼,等梅老太爺和林雲聊夠了,才過來説了些祝福的話,又給林雲拍了張照片。
兒女情長也得看時候,林雲此時正是躊躇滿志,雖説不上心無旁騖,可對情他還是拿的起放的下的,再説他深知梅雪嵐的格,也不急於這一天兩天,因此在梅府吃了飯之後,便趕回了軍營。
此時的新軍軍營沉浸在一片既緊張又興奮的氣氛之中,附近的鄉紳和百姓自發的前來送行,因為自前年洪水之後,新軍在武漢三鎮的名氣便一下高漲起來,連帶着總督大人都發了嘉獎,最後還得朝廷都知道了,不過知道也只是知道,下了上諭後也沒見多發一點糧餉。不過當兵的不但要糧餉,還要人們的尊敬啊,若是人人見了如避瘋狗,恐怕誰都不想當兵了吧?
第二天一早,天還矇矇亮的時候,湖北自強軍第一鎮主力七千餘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現在的自強軍已經擴編為四個步兵營,一個炮標,一個特務營,另帶一個直屬鎮指揮的警衞標,實力相當強悍,當然,這只是相對於其他的綠營軍和地方雜牌武裝而言,真正的戰鬥力,只有在戰場上才能夠看的一清二楚,這一點,林雲心裏明白的很。
大軍分乘專列,由蘆漢鐵路(也就是後來正式定名的京漢鐵路)一路北上,終於和其他四路大軍會合,並於七月初一(農曆),抵達了平壤。也就是在這一天,清朝政府和本政府同時宣戰,這本就是小鬼子的老伎倆了,不宣而戰又不是頭一回,打了這麼長時間才宣戰,也只能説是給國際社會一個代吧?
一到平壤,林雲便覺得有些不對,大軍已是兩萬有餘,卻龜縮在平壤城內外駐紮,並不南下馳援牙山,因為據電報雲,牙山葉、聶兩軍被軍大舉進攻,已是岌岌可危的局面。林雲將心中的憂慮説給了王復奎,可愛的王統制只是瞪大了雙眼,茫然搖頭而已。
終於,牙山戰敗的葉志超、聶士成兩軍於七月廿一繞過漢城,敗退入平壤。此時平壤城內城外駐滿了清兵,林雲所在的自強軍,駐於城外南邊的小村之中。這些子以來,林雲從最初的動中逐漸冷靜了,二十多天就這麼白白的費過去,林雲只能再心裏痛罵,痛罵誰呢?是葉志超麼?是清政府麼?還是軍機大臣李鴻章李中堂呢?似乎都該罵,可似乎又罵不到點子上,也許本就是沉痾難醫,積重難返的各種陳腐制度和各位官老爺的朽木腦袋吧?
更讓林雲惱火的是,葉志超居然慌報戰功,宣稱斃敵無算,朝廷接到捷報,也便信以為真,大加獎賞,命葉志超統帥各軍。這消息傳到平壤,惱火的可不是林雲一個人。各軍統領都知道前線真實戰況,見葉志超如此無恥,哪裏還會聽他調度?而葉志超也覺得心中有愧,更不敢放手指揮,所以任命下來之後,竟然只草草開了個會,大家碰了個頭,個個瞪眼吹鬍子的,哪裏談什麼軍事了?
危機,在林雲心中一天天的加重,好在王復奎畢竟也是受過西式軍事訓練的人,面對如此境況,他也覺得不妙。那次開完會回來之後,便召集了各營標統和參謀長等人議事,大家一致認為,再這樣無所事事的乾等下去,只會坐以待斃。其實自從自強軍到達平壤駐紮下來之後,林雲便讓參謀們制訂了幾套作戰方案,只是現在形勢變化到如此地步,前面的方案几乎沒個能用的。
看樣子,是要打個平壤保衞戰了。林雲看着眾人徐徐説道:“這可是咱們新軍自成立之後首次出戰,若是打好了,自然是對得起總督大人和家鄉父老,若是打的不好,不説別人,咱們自己那麼辛苦又為誰來,更何況,咱們既是新軍,武器裝備,平訓練都比別人強了何止數倍?本自維新以來,也無非是效法德國練軍,咱們與其相比,並不吃虧。”看眾人都聽的非常認真,林雲接着説道:“軍佔據漢城,又敗葉、聶兩軍,必然會引軍北上,其作戰之目的,也非常明確,那就是完全佔領朝鮮。我軍在此據守,卻…卻統帥不明,劃分不清,以後戰況,實在堪憂啊。”
“林大人説的對,咱們在這裏駐紮,卻無防區劃分,與左右鄰軍又無聯絡,葉…葉大人只説讓咱們防守,怎麼防卻沒個説法,這仗可怎麼打啊?”説話的是滿臉麻子,人稱封九筒的二營標統封常貴。
“所以我認為,當務之急,是先與鄰軍聯絡,攻伐進退,也好保持一致。其次,便是我們立刻制訂出防禦計劃,加緊防備,以應軍來襲。”林雲一口氣將自己的想法説了出來。
“好,就這麼辦。”王復奎大手一揮“現在就來議下詳細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