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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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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這一刻突然覺得好悉像昨天今天同時在放映我這句語氣原來好像你不就是我們愛過的證據差一點騙了自己騙了你愛與被愛不一定成正比我知道被疼是一種運氣但我無法完全出自己努力為你改變卻變不了預留的伏筆以為在你身邊那也算永遠彷彿還是昨天可是昨天已非常遙遠但閉上雙眼我還看得見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曾一起走卻走失那路口謝那是你牽過我的手還能受那温柔——梁靜茹《可惜不是你》2當頂頭上司帶着新同事來給大家介紹的時候,蘇良辰正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有條不紊地整理桌上的資料。聽見聲音一抬頭,就這樣看見了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孩。

彷彿被一道閃電擊中,良辰着實愣了愣。逆光中,她沒心思聽老總説些什麼,只是呆呆地盯着那張還帶着青氣息的清俊臉龐,心裏想着:怎麼竟會這麼像啊!大腦在一瞬間的空白之後,便是紛亂的影像刷刷閃過,得她微微心神恍惚起來。最後,還是一旁的唐拍了拍她的肩,湊過來小聲説:“親愛的,回神啦!看人家長得俊,莫非你想老牛吃草?”良辰一怔,回頭白她一眼,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杯中的咖啡濺出兩滴,早已印開在手邊的資料上。

這時小夥子挨個打招呼正好來到她面前。修長的手伸出來,出整齊的牙齒,語氣謙遜:“你好,以後請多關照。”良辰放下杯子,伸手與他相握,微微笑道:“歡加入企劃部,我叫蘇良辰。”

“大家好,我叫蘇良辰。”九年前,她扎着高高的馬尾,站在講台上對着底下二十多雙眼睛介紹自己。那一天,天空澄澈明亮,從高高的樓上望下去,路上走的幾乎全是像她這樣剛入大學校門的新生。簡單地談了自己的興趣愛好、表達了今後與同學合睦相處的願望之後,她微一躬身而後回到自己的座位。緊接着上台的是個男生,良辰沒太去注意。剛才進教室前,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鏈子突然斷了,上頭串的水晶珠子噼哩啪啦散了一地,在幾個室友的幫助下才全數揀回。現下,她也只顧低頭重新將它們一個個串起來。

突然有人捅她的後背,只聽見室友朱寶琳在後面悄聲説:“咱們班居然有校草級的人物!”此言一出,身邊立刻傳來其他女聲驚豔的附和。

良辰抬頭。

講台上的人修長拔,初秋的天氣裏,穿着件白t恤,配着水磨白的淡牛仔褲,一雙復古鞋隱約能看到nike的logo。良辰坐在靠牆的位置,正好斜斜地看見對方大半個側面。充足明亮的光線下,她看到他狹長的眉眼,直的鼻樑,微微動着的削薄的嘴。的確是極英俊的一張臉,且眼神清亮。

她聽見他説:“我叫凌亦風。”聲音略微低沉,卻格外地好聽。

良辰下意識地環視四周,果不其然,除她之外全班倒有大半的女生狀似沉醉在他的外貌或聲音中了。

低頭笑了笑,將穿好的手鍊重新戴上,她開始望着窗外的天空靜靜發呆。

很久以後,當凌亦風問起的時候,她怎樣都不肯承認其實自己是在入學第一天便注意到他了。

或許是缺乏安全,她是天生不願在情上示弱的人。

傍晚下班後,唐隔着幾張桌子吆喝着一起去吃飯。兩人一起走出公司大樓時,正見一輛藍寶馬從面前呼嘯而過。

眼尖,立刻叫道:“哈!寶馬接送,居然還來我們這打工?”良辰也恰好瞟到坐在車裏的年輕身影,這才像是突然想起,問:“他説他姓林?”

“是凌!”唐糾正她:“有後鼻音的那個,凌厲的凌。”説完生怕她不明白,又補了句:“就是凌遲處死的那個凌。”本來聽到這個姓讓良辰有些恍惚,如今被她這樣一解釋,不笑了出來。

藹藹,良辰緊了緊風衣,拖着唐的手臂直奔兩人常去的那家小店。

頭天晚上的水煮活魚吃得唐大呼過癮,可第二天一上班,她又不免苦着臉向良辰展示額頭上新冒出的痘痘。

從小到大,良辰的好皮膚都是備受周圍女同胞們羨慕的。大三那段子,她常拉着凌亦風去校外吃路邊攤。大學所在的城市,以夏炎冬冷聞名,同時也是典型的無辣不歡。冬天的夜晚,她裹着長長的大衣,在冷風中一邊跺腳一邊等着爐火上香氣四溢的羊串。用小木刷抹上去的油滴在燒紅的炭上,噝噝作響。烤好的串總是由凌亦風負責拿着,而她則邊走邊吃,吃完了就伸手再要,嘴在辣椒和冷風的共同作用下變得紅通通的,一點也不顧及形象地邊氣邊伸手在嘴邊扇風。到了第二天,皮膚仍舊光潔無比,絲毫不受影響。那個時候,凌亦風總是喜歡嘲笑她的吃相。

“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啊?”他看着她,笑得漫不經心“在男朋友面前一點也不注意形象,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生。”她不服氣,頂回去:“我才不願像你以前那些女朋友一樣呢!”在她之前他一定談過很多次戀愛,這是她早就認定了的。

凌亦風微微停下腳步扭頭看她,臉上仍帶着笑,明明聽出她話中有話,卻既不承認也不反駁。

直到很多年以後,良辰回想起來,仍舊想不透他的笑容究竟算不算是一種默認。只知道,當年自己並沒發覺他即使在嘲笑她吃相的時候也大多含着寵溺的意味。

新來的男孩叫凌昱,大學剛畢業,熱情勤奮,辦公室裏許多雜事都搶着做,陽光朝氣的臉上時常洋溢着笑容。

幾天過後,唐對他也略有改觀:“…蠻不錯的嘛!雖然家裏有錢,但一點也不像好吃懶做的公子哥兒,和我當初想的完全不一樣。”良辰笑她:“你是言情小説看多了吧!有錢人家的小孩就全該遊手好閒混吃混喝,閒來沒事只懂遊戲花叢?”其實,先不論凌昱最近的表現,單就這個人,往那兒一站,良辰就已經對他很有好。帥氣,有活力,青四溢,總是輕易勾起她久遠的回憶。

二十七歲的女人,偶爾回望曾經大學校園裏的青葱歲月,竟常有回首已是百年身的恍惚,不知這是否便是未老先衰的表現?

凌昱對她也很親近,一口一個“良辰姐”唐半開玩笑似地抗議了好幾次,問:“為什麼她是良辰姐,而我就只能是唐姐?”每回都問得凌昱只能為難尷尬地笑,這麼計較又執着的女人還真是少見。

終於有一次,唐敲詐他請吃午飯,三個人坐在公司的員工餐廳裏,凌昱拿着飯卡問:“唐姐、良辰姐,你們要吃什麼?我去端來。”唐突然皺起眉頭,舊事重提。凌昱估計早已被問得麻木了,所以只是笑笑,並不當真。一旁的良辰卻忍不住,拋了個白眼過去,説:“那也只能怪你名字沒取好。”唐轉頭不解地看她:“怎麼説?”倒是站在旁邊的凌昱首先低低笑出聲來。那笑聲那麼近,直衝近耳膜,良辰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閃了閃,但終究又低下頭去。

這邊唐咀嚼了一下也明白過來。確實,姐…自己叫着都覺得麻。

可嘴裏不服“這名字好沒邊兒了,愛人叫起來多有‮趣情‬!”良辰冷哼一聲:“真可惜,我無法想像趙天華是怎樣有‮趣情‬地叫你的。”唐的男友趙天華是良辰的大學校友,一向忠厚老實,在外人面前是半句情話都不會説的。良辰和他們相處得久,自然一清二楚。

瞪她,轉而又發現還有個旁觀者笑得更開心,不由得抬頭狠狠剜了一眼,拍桌子道:“我要紅燜豬蹄和醬爆雞丁,還不快去!”她臉變得極快,凌昱竟一時分不清是否真的惱羞成怒了,於是連良辰那份都沒敢多問,真的一溜小跑地離開了。

良辰轉過頭看着他的背影,心裏沒來由地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