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趙懷瑾你真的傷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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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趙懷瑾，你真的傷到我了趙懷瑾知道自己現在有些不對勁，這是從小到大都沒有體會過的覺，看到對方的小臉就有心跳加速的覺，據話本兒的説法…這叫喜歡上了一個人？！趙懷瑾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臉，怎麼可能呢，自己喜歡的是話本兒裏説的那種温柔善良，抱起來軟綿綿的萌妹子，怎麼可能是阿清呢！

給了自己足夠的心理暗示後，趙懷瑾淡定了，舒舒服服的躺在牀上，要在夢裏與美人相會。他抱着被子的一角把臉壓在上面，他就是喜歡這些軟綿綿的東西，因為要到宮裏就沒好意思帶趙夫人找人給他做的抱枕，要是被傳出趙相的兒子是個娘炮可就不好了，只能用被子將就一下了。

可是，天還沒亮，趙懷瑾就醒過來了，夢裏沒有他想要的美人，只有一個糙漢子——太子殿下謝穆清。趙懷瑾走到桌面倒了杯水喝，趴在桌上開始細細思索，正所謂有所思夜有所夢，自己會夢到太子殿下一定是平裏見他太多了，身邊總是隻有他一個人，而且太子宮裏竟然都是年紀較大的宮女，雖然年紀大別有一份風韻，但自己喜歡的可不是成型的，自己要的是那種天真善良並且無知的啊！

一定是這個原因！想清楚的趙懷瑾決定明天向皇上辭去這個伴讀的位置，好好回家修養一番，而且，德妃娘娘即將回宮，五皇子的去留暫且無法定下來，自己留在宮裏還會遭人話柄，還不如回家好好研習功課，又不喜歡當官，等父親退下來了就歸隱山林吧！打定主意的趙懷瑾又爬回了牀上安心休息了。

知道趙懷瑾要告假回家探望父母的謝穆清讓臻臻從自己的小金庫裏找了不少東西讓他帶回去，什麼花瓶，古畫，玉鐲之類的東西一股腦的裝到一個匣子裏讓小藍子裝上馬車，讓趙懷瑾帶回去，這也是他的一片心意，他還匆匆忙忙寫了一封信放在匣子的上面，囑咐小藍子一定要把這些東西給趙懷瑾。代完後他就匆匆跑去星辰宮，今天國師找他有事。

啓輝殿裏，趙懷瑾等謝穆清走遠後，直直的跪在殿中，聲音清脆響亮，聽的盛德帝都覺得疼，“懷瑾，有事直接説就好了，起身吧，蘇明，給趙公子上個椅子。”

“小臣不敢。”趙懷瑾堅持不肯起身。這讓盛德帝有些奇怪，這孩子這樣實在少有，難道是他察覺了什麼重要的事？

“阿瑜，你先站起來，有話就説吧，朕恕你無罪。”在盛德帝的示意下，蘇明強行把趙懷瑾扶了起來。

趙懷瑾咬咬牙，直視龍座上的盛德帝，“小臣懇請陛下允許小臣辭去伴讀這一職。”趙懷瑾已經做好準備了，他決定了，任陛下怎麼懲罰他他都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的，畢竟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好呢。

但是，盛德帝説的話卻讓他驚呆了，“阿瑜，你説，是不是那臭小子欺負你了！你告訴德叔，德叔幫你懲戒他！”盛德帝第一想到的就是他的討債鬼又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讓別人討厭了，但最近阿清都很乖啊，沒有聽到有什麼他搗亂的事情，他開始循循善誘，畢竟趙懷瑾是個好苗子，留下他對阿清沒有壞處。

“阿瑜啊，太子雖然笨了一點，但是有你在一旁勵他他才能更好地發展啊，你是個聰明的，對太子來説你不僅是他向上的動力，你還是他很好的一大助力，不是嗎”盛德帝笑得像誘哄小紅帽上鈎的灰太狼，開始打親情牌，“阿瑜你就當是幫德叔這個忙了。”

“但是德叔，我真的不想當伴讀了，太子殿下在這一年已經大有進步，相信就算沒有我在身邊他也可以上進，而且依他目前的學識和見解，在一些事情上他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我這個伴讀也可以回家安心讀書，將來考取功名，繼續效忠於他。”反正未來的事誰也講不清，趙懷瑾乾脆拋出了更大的誘惑，引誘盛德帝上鈎。

盛德帝陷入了兩難的抉擇，是將懷瑾留在宮裏好呢，還是放他回家讓他考取功名，再過三年就要鄉試了，今年這次的他沒有趕上，以懷瑾的才智是可以連中三元的，就乾脆讓他回去吧，阿清這一年來的成績也是有目共睹的。盛德帝想清楚後就狀似頭疼不捨的樣子揮了揮手允了他的請求。

趙懷瑾叩頭謝恩後退出了啓輝殿，直奔宮門，他早就讓服侍自己的人收拾好了東西搞了輛馬車在宮門口候着了，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終於可以離開這個沉悶的皇宮就忍不住的想跳起來，但這畢竟是皇宮，他還是那個外頭盛傳的寵辱不驚，進退得宜趙相公子，所以宮女只能看到他拔的身姿和沉穩俊秀的臉。

一上車他就看到一個幾乎佔了一半空間的大匣子和置於它頂上的一封信，他打開匣子，看到裏面的東西，神頓時變得複雜，他不是不知道，那些東西是先皇先皇后賜予謝穆清的寶貝，平裏他沒事都要拿出來愛惜的擦拭，但現在他只是聽到自己要告假的消息就把這些寶貝送給他，他要是知道自己這個假要永遠休下去了，會不會後悔。

趙懷瑾拿出那封沒有署名的信，一出信紙看到上面的自己就知道是謝穆清在匆匆忙忙的情況下寫的，都是些叮囑的話，還有一些小抱怨，囉囉嗦嗦的像個老太婆，趙懷瑾都可以想象到那個他指揮眾人收拾這收拾那的雞飛狗跳的場面了。

他輕笑出聲，那孩子知道自己不通知他就不當他的伴讀會不會難過，趙懷瑾想到謝穆清以前在國師那挨訓的時候憋着嘴眼淚汪汪還不敢掉下來的委屈模樣，突然就覺得有些捨不得，也許以後就見不到這麼純真的笑容了。趙懷瑾嘆了口氣，之前雀躍的心情都消失不見了，馬車裏陷入了一片寂靜。

這廂好不容易從國師那解出來的謝穆清興沖沖的回到自己宮裏，打算和趙懷瑾好好抱怨一下國師對他的一系列非人的折磨，可他一踏進殿門，發現自己宮裏寂靜一片，宮女們都默不作聲，那個自己悉的身影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一邊品着茶，也沒有見到他如沐風的笑容，和那句總讓自己有家的覺的:阿清，你回來啦！

謝穆清有些不習慣，但他還是安自己阿瑜只是告假回家看望趙相夫婦，過兩天他就會回來的，謝穆清還不知道趙懷瑾不是他的伴讀了。但殿內壓抑的氣氛總讓他覺得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殿下，吃點東西吧。”臻臻看他悶悶不樂的坐在桌前，以為他已經知道了趙公子辭去伴讀一職的事，端上來幾盤緻的糕點讓謝穆清發，“就算趙公子不當您的伴讀了，陛下也一定會給您找一個比趙公子出百倍的，您這又是何必呢！”

“你説什麼，什麼叫不當孤的伴讀了？”謝穆清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當他的伴讀了，怎麼可能呢，他明明説了告假兩天就繼續回來陪自己的，什麼叫不當他的伴讀了，“一定是孤聽錯了，阿瑜説過兩天後就會回來的。”他自言自語道。

“請殿下恕罪，剛剛陛下派蘇公公前來宣口諭，説是説是…”臻臻直覺這事講出來謝穆清會遭到嚴重的打擊，她暗暗在心裏了自己一巴掌，讓你多嘴，讓你多嘴！

“臻臻你説吧，孤恕你無罪！”謝穆清的口氣平和，卻又不同於往的威壓，那是皇家的氣勢啊，臻臻知道謝穆清相信了，他只是想再聽一遍。

“蘇公公説，趙公子自請辭去伴讀這一職，趙公子説自己要回家好好讀書，考取功名，效忠皇室。”室內一片寂靜，臻臻跪在地上只覺得心驚膽顫，大氣都不敢一口，良久才聽到謝穆清讓她退下，語氣平靜，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但正是因為這樣，臻臻才更加擔心，她記憶中的殿下，一向是活潑開朗的，她也知道殿下對趙公子可謂是費勁了心機，但看殿下的的反應…臻臻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勸謝穆清，只能默默的退出去，命任何人不得打擾，留給他一個安靜的空間。

謝穆清雙眼放空，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自請辭去，考取功名，效忠皇室，要佈置自己知道他的志向只是隱居山野搞不好還真的信了他！他就真的這麼討厭自己嗎？為了不當他的伴讀連這種謊話都編了出來，整整一年，他拋下了皇家該有的威儀，像母后説的那樣與他親近，與他好，可是母后，兒臣喜歡的人不喜歡兒臣怎麼辦，母后你怎麼不教教兒臣了。一道淚痕沿着如玉的面龐蜿蜒而下。

求不得，求不得，真的求不得了嗎？謝穆清捂着眼睛，不想讓自己微紅的眼眶暴在外邊，他真的很難過，自己第一次掏心掏肺的對一個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這麼好，他連對自己的皇弟都沒有這樣過，但那個人卻不懂他的心意，還哄騙他，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以前掉眼淚只是因為想要避免捱揍，也就只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動靜而已。

但這次，謝穆清苦笑，趙懷瑾，你真的傷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