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抓了他又為何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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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吃完飯,墨堯炻就去洗碗,黑曜石雖然被困在山內,可從每天晨早的訓練中他也知道,這島上並不是只有他和墨堯炻兩個人,所以當門口走進來幾個身高馬大,肌發達,明顯訓練有素的男人時,他一點也不意外。
“這就是赫赫有名的黑手黨教父?也未免太弱不風了一點吧?”一個明顯比黑曜石高大的男人看了眼他,語氣盡是鄙夷“難道這麼輕易被抓,被關。”
“管他真的假的,老子今天被教練訓得一肚子火,正好想打人發,若他真是黑手黨教父,我打他,也算是賺到了。”一人説道,黑曜石擰眉,他抓起一旁放着的皮鞭就朝他來,經常訓練的人力量就是不一樣,特別大,在身上特別痛,換個普通人來,早扛不住叫了,可黑曜石是誰啊,他就那樣面無表情的看着那些人,靜靜地看着,彷彿被打的人不是他一樣,一點痛楚的反應都沒有。
看得周圍人莫名心生畏懼。
“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啊?”一人問向身後,他身後人搖頭,也驚訝道:“這麼打他都沒反應,這…到底是什麼人啊?”那名打人的人見他一聲不哼,似是覺得自尊心受損一樣,更用力打着他,卯足了力氣,非要出他叫喊來,黑曜石蹙着眉,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們,很平靜,很詭譎,讓人不自覺心底發寒。
彷彿被什麼冷血東西盯住一樣。
墨堯炻走進內就看到這一幕,幾個本該接受訓練的人圍着黑曜石,一人正替他執行鞭刑,很用力的打着黑曜石,空氣裏瀰漫着新鮮的血腥味,他臉一沉,喝道:“你們在幹什麼,給我住手。”幾人同時回頭,黑曜石看到墨堯炻似乎很憤怒,覺得很意外,他怒什麼,他都沒生氣,他生什麼氣?
“給我滾。”墨堯炻冷冷盯着那幾人,聲音磨過喉嚨而出,帶着極致的危險。
那些人被嚇了一跳,墨堯炻的能力他們是知道的,訓練老師幾乎經常掛在嘴邊,説訓練了一輩子,還就墨堯炻一個人各方面都很出眾,短短五年,便坐上了亞洲老大的位置,讓他們以他為榜樣學習,如令,看着心裏的榜樣在面前發怒,他們怎能不怕,不畏懼。
完全嚇呆了。
見他們不動,墨堯炻又喝了一聲,那些人這才一鬨而散,墨堯炻目光懷視了黑曜石身上一圈,他似乎傷得很重,可他在乎的只是,他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卻淪為魚,任人宰割,他難受。
黑曜石不明白他到底怎麼想的,他剛剛的行為,似是他們還是朋友一樣,可是,他們是麼?
他忍不住道:“留下他們替你執罰,不是好的麼。”墨堯炻沒説話,獨自坐到一邊去想事情,沉思着什麼,臉上浮現一絲苦惱,這些天,黑曜石看到的更多是他一副苦惱猶豫不決的表情,他好奇,他到底在想什麼?可他什麼也沒問。
如此的子又過去幾天。
黑手黨那邊自黑曜石消失後忙得焦頭亂額,一方面要對抗來自蘇溱沅的攻擊,一方面還要查找黑曜石到底去哪了,簡直分身乏術。
黑曜石的傷口經過辣椒水的浸泡已經開始發炎,好在現在是冬天,否則該化膿了,真要化膿了,情況就不可觀了。
墨堯炻一直在想着一件事情,心裏彷彿橫了一把天平,他站在中間,搖擺不定,他也明白,始終他要選擇一個位置站下,有一邊會直接沉下去,可他怎麼都下不定決心。
山裏面就他們兩個人,黑曜石見他又在沉思着什麼,忍不住打破沉默問:“你想什麼?”墨堯炻看了眼他,沒説話,這件事情,他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説,黑曜石説道:“你以前可不是這麼糾結的人,想一個問題不需要考慮這麼久,不過,可能我認識的你,並不是真的你吧。”墨堯炻很想告訴他,是的,他認識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可是,他只是想想,並未説出口。
有些東西,你只能想想,卻無法説出口,不是因為沒勇氣,而是因為顧慮太多。
“黑曜石,你想過逃出去嗎?”墨堯炻問他。
“怎麼,試探我?”黑曜石看着他,覺得他的問題很可笑,冷嘲道:“想或者不想,你覺得,我會跟你討論這個問題嗎?”他有那麼蠢麼?
告訴困住他的敵人,他一直在找機會逃出去。
從被帶到這裏的第一天,他就想過找機會逃出去,可自從知道鎖住他的這把鎖只有一把鑰匙在蘇溱沅哪裏,他就知道想要自己困簡直是妄想,所以他冷靜地等待着東方律他們來救他。
可這些,他不可能告訴墨堯炻的。
他們如今是什麼關係,他記得很清楚。
“我也覺得不會。”墨堯炻苦澀一笑,他覺得自己傻的,喜歡自尋煩惱。
氣氛莫名沉悶。
半響,黑曜石才開口説道:“墨堯炻,你為什麼沒想過離開蘇溱沅?”他不是那種喜歡追究底的人,他更看重的是結果,就如他當初背叛他,他沒有問原因一樣,因為對於他來説原因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做了怎樣的結果,可如令,他卻問了原因,至於為何問,他也不太懂。
或許,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答案吧。
“沒有蘇溱沅,我不可能活到現在,所以,我是不會離開他的。”墨堯炻怔怔看着他,不懂他為何問,但他的答案,至始至終只有一個,他不會離開蘇溱沅。
不因為什麼,只是因為這條命是他給的。
黑曜石蹙眉,對他的回答充滿不理解“忠誠是好的,可也不該愚忠。蘇溱沅接受了你在亞洲的地盤,不讓你再手一份,可見他對你本不信任,你覺得對你連最基本信任都沒有的人,值得你為他賣命嗎?”本不值得。
這些話,墨堯炻作為當事人比誰都懂,可是黑曜石啊,不管蘇溱沅對他是否有一份信任,不是因為他當年的出手相救,他和他母親早就死了,哪怕是為了他母親臨終前的遺言,他此生也要為蘇溱沅賣命至死。
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他故意話鋒一轉,充滿警惕地望着他,一臉嚴肅“你幹嘛突然説起這個?想在我和蘇溱沅之間挑撥離間麼?黑曜石,你覺得我有那麼容易上當嗎?”他誤會他了,黑曜石想解釋,被墨堯炻出聲打斷:“省省口舌吧,這是我的事情,我也沒你想象中那麼容易被挑破。”黑曜石沉默…
他話里深蒂固的執念太明顯了,他知再怎麼多説也無意,有些人一旦認定了一個想法,便是一生。
墨堯炻,大概就是這種人吧。
他再多説什麼,他也聽不進去,甚至還會覺得他另有所圖,還不如成全了他的愚忠…
據傷口的潰爛程度來推算,黑曜石猜測自己已經被困四天了,這四天除了墨堯炻和幾個查的人按例巡查,蘇溱沅一次都沒有來過,黑曜石從墨堯炻的口中知道蘇溱沅困住他一半的原因是想知道黑手黨基地所在,他早做到了被拷問的心理準備,然而,墨堯炻一次也沒有針對這件事問過他。
他也不如蘇溱沅吩咐的24小時不間斷的折磨他,更多的時候,他都是獨自坐在一個位置想問題,沉思着什麼,隨着時間的推移,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糾結複雜,害他好奇他在想什麼。
這天,墨堯炻給黑曜石送飯之前接到了蘇溱沅的電話,他在電話那邊問:“黑曜石還是什麼都沒有説嗎?”墨堯炻回答:“是的。”
“既然如此,那就殺了他,永絕後患。”墨堯炻愣了下,他一直以為這件事情可以拖得再久一點,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去下定決心站位,然而,它竟來得如此之快。
一走進山,黑曜石就注意到墨堯炻今天的臉跟密佈烏雲一樣難看,覺得很奇怪,不等他問,墨堯炻把碗一放,讓其他人給他餵飯,就離開了。
這一離開,就是一下午不出現。
黑曜石問那個不客氣打他的黑衣人,墨堯炻去哪了?
他狠狠一鞭子過來,罵道:“問問問,他去哪了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現在只是一個階下囚而已,以為自己還是黑手黨教父嗎?我沒義務回答你。”黑曜石便不再問了。
在這裏人眼中,他就跟個將死之人差不多,誰也不會把他放在眼裏,問了,不如不問。
默默承受着鞭刑。
他猜測,墨堯炻這麼久不出現,或許是被蘇溱沅召回美國處理別的事情了,外面突然傳來鬧哄哄的聲響,濃煙從口湧進內,拿着鞭子的人一頓,疑惑走出外查看,黑曜石眸光一眯,心裏想到,這情況,莫不是東方律他們找他來了吧?
沒一會兒,內突然走進來一個人影,煙霧太大,看不清臉,黑曜石警惕問道:“誰?”
“我。”悉得不能再悉的聲音響起,令黑曜石倍意外,那人練的過來給他解鎖鏈,神情專注而堅定,他心裏百集,各種滋味都有,開完鎖,墨堯炻拉他走,倏爾被他反抓住手。
“為什麼?”黑曜石目光充滿了好奇,目不轉睛看着他,深眸處還藏了一絲看不太真切的期待。
他一直以為救他的人會是東方律他們,怎麼都想不到竟然是墨堯炻,既然抓了他,為何又救他?
他真心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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