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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章雪花城的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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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刀刮出森寒的光,勁力得風雪朝兩側狂拂,其勢不可小覷。這就是傭兵營當家銅陵的全力一擊,羽化看得真切,這一刀已經是超出了銅陵本人的極限了,一舉衝到了高級武道家的層次。

“罷了,求仁得仁。”羽化低聲哀嘆,突破極限是要有後續措施的,否則突破之後衰弱的身體得不到照顧必然是悲劇收場,輕一點的也要變成殘廢。但是看到銅陵如此奮不顧身的一刀,羽化已經知道了結局。

大刀準確地劈在人形將風的頭上,強如將風也被震退了丈許之遠,頭部的位置明顯地出現一道深深裂紋。

“蠢貨!”河絡少年悶悶的聲音從將風裏傳出,身體猶在半空的銅陵被將風的右手狠狠抓住了咽喉。銅陵紅了雙眼,本不在乎呼的艱難,大刀再度劈下,劈得正是將風頭部的那一道裂痕。不得不説銅陵作為傭兵營的首領有其冷靜的一面,按照刀的力度計算,只要再劈三刀,必然能將將風的頭部砍破,甚至可以殺死躲藏在將風之內的河絡少年——兇器麻書颶。

然而…

“果然是蠢貨,縱有武技又如何?你的刀如何能砍破我們河絡引以為豪的將風?除非那是魂器!”隨着兇器麻書颶冰冷的聲音,大刀中分而斷。即便那是一把百鍊鋼的好刀,在兩次劈斬之後終於承受不住銅陵本人的勁道和將風堅硬賽鐵的鎧甲。

“我命…不甘…”如銅陵這般過慣了刀頭血的江湖子的男人,到了此刻也不住發出絕望之音,本沒有能力為兄弟們報仇,哪怕只是砍敵人一刀也做不到。

羽化側了臉去,不敢看那慘況。

銅陵的脖子被捏斷了,兇器麻書颶兀自不肯放棄這具屍體,就那麼高高舉起,讓銅陵的鮮血滴落在將風上,他發出了變態一樣的狂笑,“蠢貨!蠢貨!都是蠢貨!區區的螻蟻之命妄想對抗連神都背叛的我嗎?”屍虎緩步而行,魂術師高高站在它的頭上,冷冷地問:“魔王大人,如今還有什麼遺言要代麼?”羽化仰頭呼出長氣,那麼多的血腥味終於消散在冰冷的風雪中,但那滿地的屍首填滿了眼睛,他知道那些人死得不甘心,可是他能做什麼?

“當放過你,實在是不應該的…”羽化搖頭嘆息,“也許就不會有人死在我的面前了。塔塔羅斯,你為了什麼要殺人?”塔塔羅斯冷笑,“我不是一個好殺的人,我做的一切都只為造出最完美的死靈戰士。你知道麼?人是多麼醜陋的東西,可是人體內卻有着完美的魂魄,用完美的魂魄可以造就出最無敵的魂印兵器,可以造就出最完美的死靈戰士,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殺人也不算什麼了。你看到我的屍虎了,這就是證據啊,你見過這麼完美的戰士嗎?”

“那你要指環做什麼?”

“那當然是為了達成我的目標啊。從武公植那裏得來的消息,那個叫西門的小子擁有的是天驅的宗主指環,天驅宗主指環的材質是青銅,是最完美、最純淨的裂章星辰的碎片啊,得到了它,麻書颶就可以打造出最完美的魂印兵器,而我,就能用這個魂印兵器封印強大戰士的靈魂,進而製造出最完美的死靈戰士!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魔王大人不覺得興奮嗎?”羽化淡淡地説:“我只覺得噁心。”魂術師開始了大笑,笑得那麼暢快,“魔王大人,你的神力缺失了十之**,你的身體也損耗得極為厲害,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現在的你,就是甕中之鱉。為了自己好,你就出指環吧。”羽化搖頭,“你是秘道家,專門研究靈魂,能看出我的神力缺失不難,事實上我的確沒有以前那種得心應手的神力了,可是你從哪看出我身體損耗的?是在十天之前麼?”他在山羊背上直了身體,驀地發出冷笑,“笨蛋!我已經不是十天之前的我了!”魂術師微微錯愕,就見那山羊箭一般飛奔出去,塔塔羅斯大恨,這才想起這個魔王總是喜歡逃跑的。

羽化的確是想逃跑,他要逃進結界中去,可是身邊勁風襲來,眼角餘光瞥到一線森冷的光正在推進,速度竟是極快。

“不好。”羽化心裏咯噔了一下,那分明是兇器麻書颶驅使將風靠近了過來,那將風的雙腳下是輪子,行動起來迅捷無比。

大刀一下劈空,落在雪地上,震得雪粉爆開,地面上現出一條長達丈許的裂痕,可是就在那一瞬間,山羊奧迪臨時拐了一個彎,疾奔向將風,這就避開了那一刀,而在與將風即將相撞的那一瞬間,山羊又拐了個彎,從將風的胳膊下鑽了出去,很快衝進了雪花城的結界中去。

“好狡猾的魔王。”塔塔羅斯憤憤不已。

“逃進去也是個死。”河絡少年咬牙切齒。

塔塔羅斯急忙勸阻,“你別過去,那個結界裏充滿了詭異,我也看不透,擅自闖過去只怕沒有好處。反正他還是要出來的,我們就守在這裏好了,我就不信他還能飛上天去。”兇器麻書颶一刀將旁邊大石砍得粉碎,卻只能就此罷手。

等到鐵馬傭兵營眾人和西門廣大見到羽化的時候,這魔王臉慘白,一副死裏逃生的樣子。

“怎麼了?我聽見外面有戰的聲音。”荊棘皺着眉頭,“那幫傢伙還跟你動手了?”羽化從山羊背上下來,勻了氣息後搖頭苦笑,“碰到仇人了,銅陵傭兵營的人死了個乾淨,現在他們正等我出去呢。”荊棘等人大驚,鐵馬和銅陵兩家傭兵營在瀾州是生意對手,雙方仇怨已有十年,十分清楚各自的底細,在荊棘看來,如果不是詳加安排,要一舉滅了銅陵只有軍隊才能做到。聽完羽化的訴説,荊棘等人立時沉默下去,竟有了些兔死狐悲之

就地休整了片刻,羽化抬頭看那城頭。風雪被他們甩在了身後,城關所在悄然靜寂,裏外完全是兩種風光。城牆高起五丈,城頭上一個少女的雕塑活靈活現地聳立着,那髮絲衣袂竟然保持着飄動的風姿,面容更是美麗非常,一對眸子經歷了這許多年月的變遷,依然有悲傷的情緒藴含。

“這人是誰?”羽化喃喃地問。

自然沒有人知道答案,所有人都看着那個奇怪的雕像,這個少女,背後雙翼張開如雲,左手推開了一張弓,右手卻在腹間,虎口處出一截匕首的柄,看上去就像是自殺了一般。

“這麼美麗的羽族女孩竟然是自殺的麼?多麼好看的女孩啊。”西門廣大也喃喃地念着。

就在這句話説完之後,一個輕輕的聲音在説話:“謝謝你的誇獎。”除了羽化,眾人都是一驚,這聲音如此的柔和,可是説話的人卻不在面前。荊棘使個顏,傭兵將西門廣大圍了起來,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西門廣大的安全。

羽化擺手道:“你們別瞎緊張了,這個傢伙是個魅,生活在雪花城的。”然後又朝着空氣説話:“你也別嚇唬人了。按照約定,你幫我打發了那些來找麻煩的,現在你説吧,要我做什麼?”魅説:“不如邊走邊説吧,我可以當一次導遊,讓你們看看雪花城的真實景象。”她的聲音飄向了前方。

眾人漫步跟進,進入了傳説之中的地。

果然是一個奇怪的地方,明明是羽族棲息之地,卻和寧州羽人的城邦無一相似之處。天下羽人城邦,不管是曾經的瀾州還是現在的寧州,羽人都是在林木之間建造家園,也就只有像厭火城那樣坐落在戈壁之旁的城市才是石制,可是在一行人的眼裏,這個地處大山之中的雪花城內部,竟然也是由石頭建造了房屋。

行不多時,就已經受到石城中壓抑的氣息,像西門廣大這樣沒有武技秘術在身的人,甚至覺到了呼的艱難,這一座城市,彷彿就是一個由怨氣組成的地域。更為恐怖的是,還算完好的街道上到處都是雕像,人形的雕像,每一個雕像都那麼生動,卻都是同樣怨憤的表情,無論老少,無論男女。可是誰有能力雕刻這許許多多的雕像,又為何雕刻同樣的表情?

羽化皺眉了,“為什麼會這樣?”魅説:“因為這座城市被毀滅了,毀滅的時候,沒有一個羽人逃走,他們用生命發出了詛咒,詛咒一切敢來破壞雪花城的外人。”

“詛咒?”羽化咧嘴,“你真是壞心眼啊,説吧,我們幾個人是不是一出雪花城就要被詛咒而死?”

“那就全在各位的表現了。”魅的聲音依舊柔和,像是一個老朋友在聊天,“這個城市毀滅了,可是被毀滅的時候城民們選擇了死在家園裏,他們用生命發出吶喊,用靈魂鼓動詛咒,你們看到的雕像,其實原本都是活生生的人。”眾人一陣發冷,只覺得全身上下血都要停止動,他們不知道那個年代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那個年代留存下來的神力竟然是如此的恐怖,至今不散。

魅的聲音忽然變得悽然,“城市的毀滅,其實只有一個人啊,就是那個站在城頭的女孩,是她,讓城市毀滅了。我要你們做的,就是替她超度死去的人們,解除雪花城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