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魅之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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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依舊在天上,暖暖地灑下光線,原本初秋時分的清樹林,卻在滿地的鮮血、滿地的屍體下變得陰森詭異,空氣裏浮動了讓人不安的氣息,有些冷。
即便覺到了冷,魂術師依然額頭沁出了汗,順着臉頰滑落下去。林間迴盪着得意的笑聲,他聽得出這個聲音屬於那個絕世的美男子,他暗歎魅之一族成功凝聚而出的身體總是那麼完美。
“剛才的一切都是偽裝啊,血的失,體力的下降,氣息的減弱,果然魅都是通密羅幻術的,這麼多秘道家在場,竟無一人看穿你的幻境。這份造詣,當真是高深莫測了。”塔塔羅斯拍了拍掌,“屍武士”散步在三丈之外,而他輕輕拍着“屍虎”的腦袋就留在了原地。這個時候,不能輕舉妄動。
“其實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刺殺者,你不懂得收斂殺氣,如果你想對付誰,就應該好好學習如何控制自身的殺氣不被對方發覺。相比起武道家來説,秘道家控制氣息應該更容易一些。”
“你説得對,我的確不適合當刺客,因為我從來都不願意做這種卑賤的事情。我只是一個學者罷了,喜歡研究靈魂而已。”
“那你更不該對我下手了,你不知道一個魅天生就通寰化星辰的應力麼?偏巧我也不像魔王那麼好説話。”塔塔羅斯驀地回身,果然妖怪從一棵大樹後走出,那硃紅大瑟就浮在身前,隨着他的雙手一揮,三十弦飛出。空氣裏鋭響不絕,十名“屍武士”搶先護住塔塔羅斯,絲絃輕易地穿透了屍體。塔塔羅斯卻不慌忙,那些“屍武士”每人都伸出一隻手去,狠狠拽住了絲絃,絲絃透過他們的身體再不能前進,自然無法傷及塔塔羅斯本人。
“真是善忘的魅啊,你忘了我的護衞是沒有知覺的麼?”塔塔羅斯大笑。
“屍武士”就那麼一手拽着絲絃,一邊快速衝向了妖怪。這十名“屍武士”都是近幾年來被塔塔羅斯從戰場上辛苦收集來的鋭戰士的屍體,哪個都具備了初級武道家的高等實力,它們不放聲大吼戰鬥的口號,那凝重的殺意卻依然高昂。
至於那個蠻族戰士和羽族手則已是中級武道家高等的實力了,沒有受絲絃攻擊的阻礙,蠻族戰士忽然快步急衝,搶在了一種夥伴之前揮刀猛劈而去。那羽族手則搶在了它之前發了凌厲的箭。
妖怪手指一勾,一條絲絃半途之中準確地擊中了箭矢的尾羽,那箭矢頓時換了方向,直接朝着蠻族戰士的刀飛去。箭頭準確地命中刀盤,那刀也即刻轉了方向,劈向了身邊衝上來的一個“屍武士”
“屍武士”當即倒地,蠻族戰士這一刀顯然勁力強橫,直接將它半邊身體毀掉,失去了活動能力。但塔塔羅斯並不驚異蠻族戰士的戰鬥力,他驚異的是妖怪那詭異莫名的手法,只是一條絲絃,居然像是經過了嚴密細緻的計算一樣,每一次方位的轉移都恰到好處。
“你真以為我只是一個秘道家麼?”塔塔羅斯緊蹙了眉,那些穿透了“屍武士”的絲絃猛地震動起來,每一次震動都引起“屍武士”的身體震動。
蠻族戰士不會思考,卻會認定目標,砍倒了同伴之後繼續前行,雪亮的刀再次劈了出去。在屍體羣的後面,羽族戰士急速出了十支箭。
妖怪手抱大瑟,繞到樹後。箭矢紛紛落空,長刀也劈在了空處。
“屍武士”們終於前進到妖怪剛才所站的位置,卻忽然集體停止了腳步。
一截手臂掉落在地,轉眼化成碎片。
塔塔羅斯大驚,眼睜睜看着“屍武士”們的身體一截截分離出去,盡皆化作碎片,空氣裏飄蕩着波般的絲絃,它們被生生震碎了。只有沒受到攻擊的羽族戰士和蠻族戰士依然完好,但即便這樣魂術師的內心也痛得滴血,這十個屍體都是千辛萬苦從戰場上挑選出來的,製作成“屍武士”又耗費了不少材料,從防腐到控,耗費的財力力着實不少。
就是那麼一次驚愕的時間,妖怪的身影忽然從另一棵大樹後轉出,直接撲向羽族手。塔塔羅斯再不遲疑,發出一聲尖叫,“屍虎”得了命令,轉身就撲了出去。
距離蠻族戰士有一段距離,羽族手放棄了弓,拔出一把劍來着妖怪刺過去。大瑟背在身後,妖怪的身法絲毫不受影響,往前突進的身體忽然矮了下去,那劍從頭上擦過,他順勢撞進羽族手的懷裏,雙掌狠狠打在手的口。觸手的覺真是相當不好,更何況這畢竟是屍體,一身惡臭也讓妖怪想吐,所以這兩掌打完之後,他狠命地在衣服上蹭。
羽族手的身體被打得後跌出去,正好擋住了“屍虎”的視線。也不知道“屍虎”是不是煩了,一口就咬在了羽族手的脖子,手的腦袋很乾脆利落地滾出老遠去。
塔塔羅斯又是一陣心疼。
“屍虎”失去了阻礙,騰空而空,兩隻前爪加上尖利的獠牙,讓妖怪也有些發。轉了半圈,繞過攻擊,妖怪一腳橫踹。這一踹彙集了他八成的功力,然則“屍虎”只是朝旁邊踉蹌了幾步而已,長尾一甩,呼呼生響,鋼鞭似的猛掃過來。妖怪沒想到這一腳居然無效,倉促之下雙掌疊,硬拼了這一記尾巴的攻擊。
身體像紙片一樣飛起,妖怪的手掌火辣辣地疼,卻是笑了一笑。塔塔羅斯看見了他的笑容,眉頭鎖得更緊,他的確是個優秀的魂術師,奈何對於戰鬥非常不擅長,雖説遇過無數的危險,卻總是沒有戰鬥經驗,一直以來他都是靠着“屍體”來戰鬥的,自身卻不會什麼攻擊的秘術。
妖怪順勢飛過去的方向是那個蠻族的戰士,這戰士顯然經歷了很多戰事,沒有了思維,卻還有作為戰士的本能,當目標出現的時候,他自動揮舞了大刀。妖怪伸手一抓,纖長如玉的手牢牢抓住了刀鋒,卻沒有出一絲血。蠻族戰士就勢掄刀,妖怪被它掄了好幾圈。只是這麼一來,“屍虎”反倒沒法攻擊妖怪了。
“殺了他殺了他!”塔塔羅斯狠狠咬牙。
“我命由我不由天啊。”妖怪在大笑,身體忽然停止了轉動,他的雙腳牢牢夾住了一截枝條,彷彿釘子紮,那蠻族戰士力量雖大竟也無法再搖動了。
“死者便該長眠,如此大違天道!”妖怪歡快地叫一聲,身體一扭,強烈地旋轉起來。蠻族戰士被旋轉力帶得也跟着旋轉起來。當妖怪落地之時,蠻族仍然旋轉了數週,持刀的那條手臂已經完全扭曲,“嘩啦”一下掉在地上摔個粉碎。妖怪背對了它,輕輕一抖衣衫,背上大瑟飛起數條絲絃,將它捆個結實,隨着妖怪再一振衣衫,蠻族戰士四分五裂。
塔塔羅斯怒不可遏,蒼白的臉漲得通紅,雙目幾噴火。他的神影響着“屍虎”
“屍虎”猛地躥上了半空。
妖怪閃過一邊,從背後取下大瑟,即刻飛身倒退。
“屍虎”緊追不放,妖怪繞着樹瘋跑不停。
塔塔羅斯的眉頭越來越緊,幾乎讓他的一對細眸看不見了,那一人一虎在林木間翻來跳去,妖怪似乎被追得非常狼狽,可總是在非常艱險的時刻從虎吻下逃過,聯想到這個男子剛才的表現,他越發到不安。
恰在此時,一個好聽的聲音嬌笑起來,“哈哈,真好玩啊。”塔塔羅斯猛一抬頭,旁邊不遠處的大樹枝頭,一個俏麗無雙的姑娘晃悠着兩條修長的腿,一副看戲的樣子。塔塔羅斯忽然大驚,頓時想起在北邙山和風谷,這個姑娘曾經和魔王一起讓他的偷襲功敗垂成。
“你你…”塔塔羅斯指着書岑,書岑橫瞥他一眼,“我什麼我?你不是十二黑衣聖徒裏的人吧?自然不認識我啦。不過我也懶得告訴你,而且我也不想殺你,就是在這口氣。放心啦,我才不管你的破事呢。”她一身都是血,將紅衣染得更是斑駁,塔塔羅斯更加緊張。
那林間妖怪聽到他們的聲音,喜得高叫一聲:“書岑快來幫我啊。”書岑笑道:“你可是相思月那女人調教出來的,這麼點小事就不要麻煩我啦,我剛才打了一架,也累得不輕啊。快點啦,還有事沒做完呢。”
“就好就好。”妖怪大笑,忽然躥上了一棵大樹,腳尖連續點過枝頭,在數棵樹間不斷閃動,眨眼間逃了出來。
那“屍虎”仍然在林子裏打轉,沒頭蒼蠅一樣東撞西撞,每一次撞擊都引起一片光華,偏偏無法走。塔塔羅斯看得心裏冰涼,那光華不斷閃現,卻是一條條的絲絃連接了數十棵大樹,佈下了一個結界。
“我該怎麼對付你呢?”妖怪懷抱大瑟,笑嘻嘻地看着魂術師。
額頭汗水顆顆滴落,塔塔羅斯干張了嘴説不出話來,想到自己一生費盡心血就為做一個最偉大的魂術師,眼下理想渺茫,生命卻切實地要失去了。
“好好得你和這個妖怪作對幹嘛呢?真是,這麼不愛惜自己的小命嗎?是不是很想死啊?要不要我幫忙?”書岑飄下了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