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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正統夸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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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火下城有點炸鍋的意思,所有人都在談論羽柳營白天發生的戰鬥,洄鯨灣碼頭上更是人聲鼎沸,畢竟這麼一場比武也算是百年難遇了,蠻羽雙方世仇,比武本身就帶着示威的質。

“當家的,咱們可是好多年沒聽説你們打敗仗的消息啦,我可是開了盤口的,現在虧成這樣怎麼算啊?”夕陽下的碼頭被鍍上了一層暗紅的光,那一艘艘商船漁船錯落在碼頭裏,密密麻麻的風帆高杆跟墓碑似的直指天空。白坐在輪椅裏自顧自地喝酒,白皙的臉上現在也是變換的彩,在這種天氣裏享受海風和美酒,無疑是愜意的事情。

他拋了酒壺給旁邊的一個漢子,笑罵道:“劉老大你還跟我哭窮?我可是聽説你把錢都壓蠻族那邊了,虧我們兄弟這麼多年情,你也不給喬木長長臉?”劉老大接了酒壺痛飲,翹了腳坐在欄杆外,“當家的,不是我説你們,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思無是哪家的孩子?就他那老爹老孃能出廢品孩子?現在東陸傳思無可是幹了不少事的,聽説還和歸矣山堂的清水顏打了一架的。你想啊,連黑道霸主都沒法搞定的人,會輸給喬木大爺?我吃賭檔這行飯二十多年了,哪次不是小心研究出來的。”

“清水顏真的會搞不定?”白微微撇了嘴。

“説什麼呢,當家的?”

“沒什麼,我就是想吧,劉老大你混了這麼多年真不是白混的,有點腦子啊,難怪沒見你賠。”劉老大直咧嘴,罵道:“老子賠錢那會兒你和喬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以前師父苦口婆心勸我,賭博就兩個字,老子沒往心裏去,有一會輸掉了老婆才明白。媽的,我最對不起就是我老婆!”白好奇心大起,“你老婆不是還在嗎?”酒肆老闆從裏面轉出來,把酒重新添上,笑道:“還不是他師父賣了家當贖了他老婆,這小子,從那以後就財運亨通。”白哈哈大笑。

劉老大卻嘆氣,“我師父一直説,‘戒貪戒貪’,當年昏了頭,愣是沒聽進去,現在我開賭檔,只要是沒錢的一律不許賒賬抵押,媽的,全當積德行善了。”

“我説呢,怎麼一個賭檔的老闆那麼大脾氣,敢情是看客人不順眼了,劉老大,挑客人可不行啊。”

“老子又不是開窯子。”劉老大罵完又問,“喬木大爺傷得怎麼樣了?一夥兄弟們都等着看笑話呢。”白喝口酒抹了酒漬,“這次算是栽啦,那個思無果然是條漢子,真刀真槍把喬木幹趴了,活該,早提醒過他了。”

“喬木大爺可是咱們的旗,他都倒了,羽千翎可就樂死了,搞不好又想鬧出什麼動靜來。”

“羽皇在這裏,老狐狸不敢亂來,不過還是讓兄弟們打起神來,不可不防,但是千萬別鬧事,羽皇是女人,比男人愛面子,現在鬧騰不好收場。”

“知道了。”夏天了,碼頭上的人們收工了也不回家,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侃大天喝小酒,小攤小販熱熱鬧鬧地做生意,可誰知道這裏面混雜的都是亡命徒呢?羽千翎恨透了下城的黑道,卻苦於抓不住當頭的,何況他一直覺得整個下城都是黑道的人,厭火是個大城,下城百姓近二十萬,如果全是黑道的人,又該拿什麼圍剿呢?

其實今天也不過是零卿和思無兩個人出戰而已,羽族的脾氣在夏天容易爆發,羽皇更受不了頂着烈看比武,中午就歇了比武享受清涼去了。信霞帶着一眾年輕人回了驛館,星辰笑火急火燎地給思無療傷,可是思無自己睜開了眼。

“你從下午就一直在瞪我,眼睛不累麼?”羽化拿着筷子找尋愛吃的東西,可是吃飯的時候總有人盯着他看,着實煩人的。

思無虎着臉還在瞪,“你為什麼要打暈我?”

“這話你都問了兩百多遍了,你嘴不累麼?”

“可是我還沒有輸!”

“三百多遍。”

“你不給我説明白我就不讓你吃飯。”羽化終於爆發了,跳起來一腳踩了椅子一腳登在桌緣,指着思無就要開罵。然後圍着桌子吃飯的一羣人都拿眼睛瞟他,信霞委婉地勸道:“你再站高點。”羽化的脾氣從高峯被打進谷底,蔫了腦袋坐好,悶悶地説:“我們是要引出那個神秘人,按照規則你不認輸就得繼續打,要是真跟別人拼個你死我活,不是白給敵人機會麼?你一個讀書人還想不明白?”思無皺了眉頭,“我正想看看羽族的武技呀,不和他們手我就不了。”羽化有心再發作一次,剛抬起頭,旁人又投來古怪的眼神,只好再次壓下火氣,“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是來和談的。”

“那明天誰上場?”鐵釘阿朵拉問。

羽化得了空開心地吃飯,頭也沒抬,嘴裏咕噥,“找個開路的,誰知道明天是哪個鳥人出來,我是主將,輕易不能出手。”

“那我也不行,我是個和平主義者。”妖怪也在咕噥。

“我去我去。”思無和零卿同時舉手。

羽化看着他們直搖頭,“一個累得半死,一個剛剛被打暈認輸,好意思出去見人麼?”兩人無語。

“那麼我去吧。”羽化還是搖頭,“默羽你別出去,我打賭那邊的鶴雪都在等你呢。”

“人族的腦子就是多,你直接説我不就好了?可我為什麼會是那個開路的?我是夸父的薩滿。”星辰笑終於懂了,卻很為自己的命運不平,夸父一族,薩滿永遠是被擁戴的,可自從出了殤州,似乎都是別人叫她幹活了。

羽化很認真地放下筷子,很嚴肅地看着她,“你是尊貴的薩滿,所以你才要展示你的力量,夸父永遠都是衝鋒在前的,這種天下無雙的氣度在九州六族之中無人可及,你們是太陽眷顧的種族,卻在艱苦的殤州生存,沒有人認同你們,但我覺得,夸父一族,必須站在六族之前!告訴我,你是正統的夸父嗎?”這一番話説出來擲地有聲,慷慨昂,很容易就催發了思無和零卿的勇武之血,更別説以血統自豪的星辰笑了,她當即點頭,“我是純正血統的夸父。”

“大點聲,我聽不見。”魔王大喝一聲。

“我是正統的夸父!”

“再大點聲,吶喊,要吶喊!”魔王開始怒吼。

“我是正統的夸父!

“星辰笑動地站立起來,對着屋頂咆哮。

夸父是個比蠻族還擅長大吼的民族,一個人的咆哮直要掀翻了屋頂,外面負責伺候的羽族少男少女人人變,彷彿聽見了遠古傳來的轟鳴,剛有個送菜進來才到門口的小姑娘被嚇得骨軟筋酥,竟然打翻了盤子,急得跪在門口不住叩拜。

信霞看着不忍,趕上去扶了起來,温言説道:“別怕,不干你的事,是我們無禮了。”稍微示意一下羽化,羽化又趕過來掏出一個金銖在小姑娘的手裏,“沒事沒事,我們吊嗓子呢。”羽族小姑娘好一會兒才止了啼哭,慌慌張張退下了。

星辰笑還在豪邁不休,妖怪幽幽地嘀咕:“地瓜的口才還是這麼好,説了半天還是讓人家去當開路石。”第二天羽化他們再不敢遲到了,老老實實跟着信霞來到了羽柳營。天氣依舊炎熱,甚至不如昨天那般還有點小風,校軍場上的沙礫似乎都在散發着熱氣。達官貴人、當今羽皇自是不怎麼擔心,他們在舒適高台上待著,自然有負責清涼的秘道家在施放着亙白星辰風系的秘術,小型的秘術只需要負責高台,初級的秘道家就可以完成了,只要兩個秘道家就可以在高台上製造涼四個時辰,這已足夠了。苦的是那些負責大營的軍士,很久不曾頂着烈站崗放哨了,倒是那些銀羽天軍依然全身甲冑,站得比昨天還要筆直。

在昨天,人們就認識了思無和星辰笑,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夸父的血統,後來才知道原來思無是人族。人們很奇怪一個人族怎麼能長得那麼高大,而知道天山大魔王落人和絲結夫人的底細的人則更是納悶,那兩個翩翩如神仙眷侶的人怎麼會產下這麼一個古怪的孩子。

人們知道星辰笑是個夸父,可當星辰笑拎着一站在校軍場中間,還是惹起了一片喧譁。羽族裏沒有人見過夸父,印象中的夸父是最野蠻的種族,而且面目猙獰如獸,可是站在眼前的分明是一個夸父的美嬌*娘。那婷婷的身姿似撐天一般,健康的肌膚上閃着光亮,修長的頸項上一串亂七八糟的骨頭飾品,穿的卻是蠻族的衣衫,可那衣衫只是將星辰笑誘人的體態襯托得更加驚心動魄,大腿被衣衫掩了,小腿還着,骨頭勻稱恰到好處。羽族裏倒也有人細細品味,可是想到如果在牀上被這麼個女人壓過來,以羽族人天生脆弱的身子骨,怕是要壓斷了。

星辰笑沒有理會別人的眼神和議論,虔誠地跪在地上,將木橫過頭頂,低聲唸誦着什麼。

妖怪笑道:“夸父也是有禮儀的,這是戰鬥之前的祈禱詞,一會兒你們就能看到夸父的與眾不同了。”羽化也笑,“其實吧,我現在就已經覺得星辰笑與眾不同啦,這裏有哪個女人長這麼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