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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陰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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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熱熱鬧鬧的巷道在這個時候變得陰森恐怖了,每一間屋子都緊閉着房門、窗户,可是每一扇門後、窗後都有眼睛的光芒在閃動,或是恐懼,或是訕訕,或是不屑,或是憤慨,那麼多的人都在窺探着外界,卻始終沒有人出來。這個地方悄然如同墳場。

這裏,本就是墳場。

那麼多的屍體,那麼多的血,已經堵了道路。

只有那麼一架刺蝟似的馬車停留着,木製的馬車上滿了箭矢,讓人們奇怪的是為什麼這個馬車還沒有被毀掉。也許是合了人們的獵奇心理,那馬車吱吱呀呀一陣響,當真碎裂開來,散落一地。人們卻更加好奇了,一個巨型的蛋狀物體了出來。

蠻族的騎兵們圍了過來,依舊保持着警惕,着弓弩四方巡視。

卻聽那蛋裏有人在問:“安全了沒?”有騎兵回道:“殿下可以出來了,敵人已經撤走了。”

“嚇死我了,我就知道這個鬼地方不好走。妖怪,你快出去看看。”

“哎?你怎麼不出去看看?”

“我要留下來保護默羽,總不好讓女孩子陷入危險。”

“那我留下來,你出去吧,正好我和親愛的敍敍舊。”

“哦,你真不出去?我踹!”

“啊,你這地瓜,我拍!”外面的騎兵們一陣頭疼,猛聽得土蛋一陣怪響,嚇得眾人一齊退開,那土蛋嘩啦啦垮了,煙塵之中,一個窈窕的身影搶先飛出,可是還有砰砰啪啪的聲音從煙塵裏傳出,隱約有兩個人在打架。騎兵們自動將包圍圈擴大了,那動手的兩個人哪個都是他們不能得罪的。

默羽站在一匹戰馬上眺望四周,空氣裏還有血腥之氣悄悄蔓延,她自動忽略掉那一幕血染的地域,眼神落在那高高的白上城,那上城,正無情地俯瞰着大地,猶如森冷判官,而那判官之前,必然有人直面那森嚴。

這個人,叫做信霞。

她抬首,恢弘的三丈銀白大門,神鳥門環,亂雲門紋,一筆一劃勾勒出恬淡清冷,不知多長的高牆左右延伸出去,一列列門衞盔明甲亮刀槍在手,儘管是夠威風了,卻還能受到他們的驚慌,捏着武器的手猶在微微顫抖,沒有人在夸父的面前不顫抖的。

思無不會解釋什麼,反正他再怎麼解釋也沒人相信他是人族,所以他用了一種略帶無奈的目光左看右看,他這樣的舉動讓那些門衞心裏更慌。讓恐慌加劇的是那個真正的夸父,星辰笑抱着雙臂來回走,每次都走到門衞面前稍作停留,十分好奇地看他們的盔甲,在夸父族裏是沒有盔甲的,而羽族的盔甲又是出了名的華麗,這讓她非常喜歡,不過沒一件是她能穿的。

零卿沒有下馬,眼神閃爍不定,正在琢磨着是不是一刀劈過去,直接粉碎了那道大門,出生蠻族的零卿實在不理解為什麼別的種族要用門牆把自己包裹起來,這本就不能形成保護,更多的時候是代表了懦弱。

只有信霞淡定如常,從從容容站在門前,等待着傳話之人的回來。她的存在讓門衞們稍稍安定了,這個衣衫樸素的女子如同風一般柔和地站在原地,那氣息卻温暖地溢出。

大門開啓的那一刻,思無和星辰笑同時跨上一步,站在了信霞的前方。他們這一動,讓門衞們急忙捏緊了武器,誰知道夸父會做些什麼?

“真是該死,真是該死,讓大君久候了,是羽千翎的罪過。”朗朗的笑聲從門後傳出,一身華彩的厭火城主趕出門來,他的身後,七十二名下人左右排開,灑下了清水。

“呃?”羽千翎微微一楞,面前陡然升起兩座高山,須仰視才見真容。星辰笑面目姣好自不必説,羽千翎一看到思無醜陋的臉容嚇得一個哆嗦,“你們…”思無和星辰笑冷冷讓開一道縫,出了信霞。

“見過城主,我就是信霞。”羽千翎好歹也是封疆大吏,當即收攝心神,恭恭敬敬朝信霞深施一禮,“大君安好,真是不好意思,本該出城接大君,卻是俗務在身,告罪告罪。”信霞回了一禮,笑道:“聽説城主治城有方,保了厭火城十年太平,卻不知怎麼還有人在路上攔截我等蠻族?是不是因為我們來得唐突呢?”羽千翎猛地沉下臉去,手捻鬍鬚斷喝一聲:“什麼人如此大膽?”他這一聲斷喝讓信霞微微一楞,就見旁邊跑來一個從人,單膝跪地回報:“稟城主,先前有人在下城伏擊使節隊伍,派出去的風平湖大人和部下全體陣亡,不知是何人所為!”信霞等人頓時哭笑不得,這一手做的真是滴水不漏,死無對證的事情是無法深究的。零卿在後火起,催馬上來,“厭火城是大人領域,我們蠻族使節初入城中哪來的仇人?莫不是羽族要給我們下馬威嗎?”羽千翎急忙拱手抱拳,“是羽千翎的罪過了,各位請放心,此次事件由在下一人擔起,必然給各位一個答覆。此處不是説話的地方,請大君隨我來,酒席已經安排完畢,接風洗塵一事斷不會馬虎。”羽千翎虛偽的笑容,讓信霞等人找不到可以發作的理由了。

面前的上城猶如巨蛇盤捲了身軀,一層層向上高起了數十丈,白的牆體在黃昏的斜陽下泛着冷冷的光,很有些幻的意思,從視覺上判斷,很容易便晃了眼睛,即便月夜是襄武者,也頗是費了一番力來尋找正確的道路。每一層都是相同的,各的旗幟在招展,士兵們嚴陣以待未曾鬆懈,以月夜的身手要進去不難,可是誰不知道這上城看似冷清卻是殺機密佈?垂直上去不費時間,那頭而下的箭雨誰能抵擋?若要一層層摸上去,又有誰不會失在盤旋起伏的道路上?

“這是我見過的最難進入的地方了。”良久之後月夜才嘆息一聲,夕陽的光讓她的臉看上去也是那麼幻,彷彿拒人千里又彷彿隨時可以温暖了人心,那是水一般的芳華。

她放棄了進上城的念頭,因為她沒有把握找到羽千翎的正確位置。這個決定讓喬木很是安心,“我已經説過不要來的,我們被羽千翎擺了一道又有什麼?即便蠻族遷怒到我們下城又有什麼關係?我巴不得蠻族帶兵來攻城呢。”月夜點頭笑道:“這個賬我先記着,一會兒我去和魔王説説,免得他開始惦記你。”喬木皺眉道:“我會怕魔王麼?我還想去找他的麻煩呢。”

“喬木哥還是忍一忍比較好,有魔王在,羽千翎的子想必也不會好過的,魔王可不是那麼好騙的。”羽化坐在驛館的門口台階上,託了腦袋看天。夜已深沉,厭火的夜晚更加冷清寂寥,這驛館本就在下城和上城的界處,入夜時分通常都是附近悄無燈火的。可是羽化正在説話,“你説夠了沒有?”有人輕笑着回答:“你有沒有想説的?”羽化嗤笑一聲,“我好像一直都沒有説過要去找你們打架的,偷襲我們的人都是軍人的身手,我又不是瞎子。”

“那你煩惱些什麼?以你的子該是去上城鬧一場的吧?”

“別説的好像你很瞭解我,我還沒説完呢,那場偷襲是沒有效果,可是為什麼會有人安排了第二次襲擊?”

“你説什麼?”

“你也不知道麼?我姐姐他們先繞開了路去上城的,第一次襲擊是我坐在馬車裏,可是等我從馬車裏出來之後不久,我又受到了奇怪的偷襲,這一次偷襲的人可是江湖的身手。”

“你想説什麼?”

“你怎麼保證不是你那些兄弟下的手?那人可真是厲害,竟然是傷了默羽。”那個聲音沉默了。

“月夜,我們之間亂七八糟的事情稍後再算,現在我就想找出到底是誰傷了默羽!我現在可是火很大。”那個聲音再度飄起,“你不覺得這是另外一個陰謀麼?我們朔月做事可沒有縮頭縮腦的習慣,要殺誰都不會否認。這件事你最好想清楚,要是你亂來,可別怪我又要動手了。”羽化冷哼一聲,“不管是誰,都得給我一個代,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們玩了,我會自己去找答案出來。”夜風裏有衣袂之聲,羽化瞅着對面屋頂一個人影起起落落,瞬間消失了。他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揹着手在門前轉圈,卻想不通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兩次偷襲事件,就常理來説,那麼完美的一次的偷襲之後再加一次偷襲便是畫蛇添足,可是第二次偷襲分明是蓄謀已久的,而拋開羽千翎不説,能和他們有仇的,便只有下城的黑道勢力。

“上城,下城,看來都是要我好好拜訪一下的了。”羽化停下了腳步,呵呵笑了起來。

“什麼事情那麼好笑?”默羽斜靠着門框看着他。

“我終於有了發火的機會。”默羽摸了摸左手,左手上纏了一條白紗布,那是她受傷的部位,可是傷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