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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曾記幽人着意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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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芷蕾淡淡道:“她很自私,她是活在過去的人,時時沉於遠逝風光,對於眼前無所視。她對小妍意味着什麼,對旭藍意味着什麼,她不是完全不知道,可是甚至吝於想上一想,她去了求個痛快,可把因她所起的一切痛苦留給其他人。哼,象她這麼自私的,小妍那麼敬愛她,還真是不值!”提到那兩個小徒弟,芷蕾也看了看雁志,大概想想實在是對那位來講不算有什麼重要的,最終沒説,雁志滿臉尷尬地垂了頭。崔藝雪眼芒閃動,神情奇特:“小妍?”芷蕾懶洋洋地沒有進行基礎教導的,雁志只得補充道:“華師姐,裴師兄,比我…比我那個更早投入師門。”崔藝雪點點頭,卻道:“她活,苦,死,人苦。人苦,她活,自私。”施、許啞然,不過還能理解她的意思,是為沈慧薇辯護,她活着便是無盡苦楚,若他人為了自己心無掛礙而強要她活着,那是他人的自私。

這是什麼怪邏輯,芷蕾想想不服氣:“難道你很希望她死去?”崔藝雪愣了下,目中光芒卻瞬時黯淡下來:“死了。”人已死,糾結於此也不再有任何意義,場中氣氛變得沉悶起來,可是因為提及了那個女子,崔藝雪對芷蕾顯而易見的敵意也淡化了許多。芷蕾有衝動問她倒底意何為,話到嘴邊卻又忍住,這個怪人的情實在難以捉摸,現在就意圖掀起底來,只怕速則不達。

崔藝雪果然一會兒就似乎是把剛才那點沉悶心事拋到腦後,眼珠子兩邊轉着,一會望望許雁志,一會望望施芷蕾,鄭重其事地思考了會,而後。閃過一陣意味深長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寒浸浸的,瞧得施許兩人都有些冷,彷彿不懷好意思。

崔藝雪偏了頭,問雁志:“喜歡?”雁志見她手指芷蕾。頓時紅了臉。芷蕾啐了聲。和這個野人説説就沒好話。翻身跑回山裏去。

崔藝雪很認真地又問一遍:“喜歡?”雁志心頭亂跳。卻有種奇怪地。使他想説真話。微而又微地點了點頭。

“呵呵呵呵…”崔藝雪募地怪笑。鼓掌道。

房!”

“啊?!”雁志大吃一驚。臉都變了。

“不可!”崔藝雪道:“喜歡?”雁志不敢再打馬虎了。嘆口氣道:“崔前輩,我和、和施姑娘的身世如有云泥之別,我怎麼想。與她無關。”

“喜歡,房。”雁志冷汗一顆顆冒出來,話説跟她講理怎麼就這麼艱難:“萬萬不可,我不會同意的!”崔藝雪眼中的歡喜漸漸斂失,冷冷道:“不學慧姐。”

“什麼?”雁志沒聽懂。

崔藝雪順手摺了樹枝,唰唰在地下寫道:“喜歡就娶她,不要説什麼奉獻和做什麼犧牲。你跟慧姐學,這點不要學!”雁志看完沉默,半晌道:“我不是向師父學…”

“你這脾氣和她一模一樣!她苦了一輩子。你再步後塵?”雁志咬着,眼中盈然有淚,募地,毅然決然地抬頭,道:“前輩,承你錯愛,但是你也許誤會了,我雖在師父門下,但是。雁志從不知,師父是否允許我自道師門,師父本不是甘心情願收我為徒的!”崔藝雪有所意外,兇霸霸地瞧着他。

“別看着我,”雁志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前因經過,師父説,她至如此,都是因我父親所致。可是。我並不知道父親是誰。崔前輩,”他的眼光募然熱切起來。

“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父親是誰?——害了師父一生地,究竟是誰?”害了師父一生的…崔藝雪眉抖動兩下,悍然道:“兩代皇帝!”這四個字一氣呵成,而語氣怨毒之極,可見在暗中不知咬牙切齒提過幾回,只不過,雁志失神地想,這和他的父親,擺明了沒什麼關係。原來崔藝雪也不知。為什麼人人都恨他父親,可是他的父親,卻始終是雲山霧罩,面目不清?

提到兩代皇帝,崔藝雪好似想起什麼心事,明顯變得煩燥起來,不停地在空地上走來走去,偶然中的目光,狠毒之至。雁志豁然一驚,想起芷蕾那個不便對人言、然而無人不知的身份,——難道,崔藝雪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才恨芷蕾、才一心要殺芷蕾地?!

他臉已變,搶身在前,顫聲道:“上代恩怨,與我們無關,師父她尚肯收我為徒,恩怨榮辱,其實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崔前輩,請你三思!”崔藝雪不語,渾身在動,可見那兇險的心思仍舊未曾斷過去。但聽得內少女清脆的聲音説道:“為什麼説,兩代皇帝是害她之人?”芷蕾一直聽着外面的對話,不想去摻合那無趣的婚鬧劇,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了。

她擺手令擔驚不已的雁志稍安勿燥,道:“崔前輩,我確實想不通,你我無怨無仇,何以一意殺我?若不是為了那件寶貝,又是為何而來?但若你只是想我以報前怨,我反而比較敬重你一點,至少你不會是什麼勢力的走狗。”崔藝雪身子震了震。

“但若為了慧姨,我勸你不必貿然動手。”芷蕾負手,神情既冷而傲“慧姨不恨我。”

“哼!”崔藝雪憋了半天,就憋出這一個字眼。

芷蕾淡淡道:“我從小到大不明白的,就是慧姨的情況,明明和我家有着千絲萬縷地關係,難説好或壞。按理而言,她是欽犯,可清雲護她到如今。我父皇薨逝十餘年,陳事沒於過往無人記起,若是崔前輩瞭解一點,不妨對我説一點。若是我家愧對慧姨。將來自然由我作主,還她一個公道。”她在任何人前,不會自承是皇嗣,而且在任何人前,也不會自言對於身世以及沈慧薇的困惑。不過相信對於崔藝雪而言,這些都是沒必要遮遮蓋蓋的。機不可失,她索一股腦兒都問了出來。

崔藝雪果真沒因這番話而動怒,相反,顯得有些困惑起來,眨眨眼睛,不知所以。

“你先告訴我,”芷蕾幫她個線頭“為什麼你認為兩代皇帝對不住她,哪兩代?”崔藝雪不知想到了什麼。陡然煩燥起來,兩隻手抓緊又放開,放開又抓緊。全身骨骼也在咯咯作響,雁志小心翼翼擋在芷蕾跟前。崔藝雪眼中閃過一陣暴怒,和不甘心,募地大聲吼道:“鍾碧澤!”隨着大吼出聲,她也出手了!風聲陡作,一掌如閃電、如奔雷,狂嘯直直撞向前地兩個少年人。雁志早就有所準備,見來勢兇惡,封不得。躲不及,當即一躍而起,將身抱住芷蕾,兩人募然倒地,在地下滾開,瞬間騰挪。

掌風卻比他的速度更快得多,轉眼追上。背上一陣翻心烙骨的痛,那掌風颳過身體,有千鈞之重。雁志心口一痛,噴出一口血來,背心壓力募失,他不敢輕忽,仍是向左急滾,狂風捲起地上冰稜平地而起,如同雨簾將兩人罩了個嚴實。

雁志餘勁已竭,兩人躲在雪下,都是有點絕望。倘若崔藝雪攻擊第二掌。勢必無幸。只是除了身上那一層厚厚的雪撲朔朔不時滾落以外,別無聲響。芷蕾在下面。輕輕推了雁志一把,半仰起身子,平台上空空如也,哪裏還有那個怪人地影子?

“她走了。”

“啊?噢!”雁志臉漲得通紅,趕緊爬了起來。

他抱着芷蕾躲開的動作也算快,從口滾到這裏,足有幾丈之遠,而和崔藝雪所站着難的地方足有七八丈,而這七八丈的雪地,已然深深裂開,足有兩尺來寬,尺餘深,而到五六丈的距離時,募然左折,痕跡宛然可怖。

大雪下了一夜,峯頂温度極低,只有最上面地一層才是鬆軟地雪,下面早已結成嚴冰。可是崔藝雪這一掌,竟然打出瞭如此之深、如此之寬的一條罅隙…這個野人一般的女人,着實深不可測。

芷蕾見他嘴角血跡,心裏一緊:“她打中你了?”雁志搖搖頭:“崔前輩手下留情。”背上所中那一掌,非但不曾令他受傷,卻是藉着一股剛猛之力,打散了他早上大病之後筋脈裏鬱結的一股陰氣,此時他四肢百骸都洋溢着暖暖的勁道。眼見那五六丈處的轉折,分明就是崔藝雪募然改變了勁道和方向,憑着自己的武功,那是萬萬躲不過或硬受一掌的。

兩人皆有啼笑皆非之,面對崔藝雪,他們都有些不約而同地看中了她地耿直莽撞,以往對外人難道地心事對她竟是容易出口。沒想到許雁志想清身世卻鬧出來兩個皇帝,而施芷蕾的試探更是…差點惹來殺身之禍。這個怪人,的確是不可以常理擬之啊。

芷蕾腦袋略偏,清澈眼中鋒芒微閃,喃喃輕語:“鍾碧澤…”雁志道:“怎麼了?”

“這個名字很。”芷蕾緩緩道“鍾家歷代皇帝地名字,我都記得,沒有哪一個大號叫做鍾碧澤的,但是,我確信,這個名字,我聽説過。”她轉頭向雁志輕輕地笑:“這也是我,千方百計要來洪荒山裏的原因。我有太多的不瞭解。”雁志毫不猶豫:“芷蕾…放心。我,總是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