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梅瑤麟巧得秘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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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瑤麟冷冷一笑道:“那藥放在那裏?”怪老人仍閉着眼睛,冷冷的道:“你沒有答應老夫的條件。”梅瑤麟冷冷的道:“如果梅某要殺你也不會問你了。”怪老人生陰沉,聞言突然睜開眼睛,幾乎想也沒想,口道“在你練功的石室右邊第十二個石中。”如此迅捷的回答,大出梅瑤麟意料之外,他掃了地上的怪老人一眼,突然揮手點了他的道冷笑道:“梅某這就去取。”怪老人坦然的笑笑道:“在那石右側石壁上的一個小石盒中。”嘴裏説得坦誠,心中卻駭然忖道:“此人年紀輕輕,行事卻如此老練,如非我考慮周到上立刻就有殺身之禍。”梅瑤麟冷然一笑,轉身逕向練功石室走去,由右側第一個,數到第十二個,足足走了有四十丈遠。
摘下背上“白龍劍”梅瑤麟小心翼翼的緩步走進這座昏暗彎曲的石,乾燥的壁,龜紋如麻,縱橫錯,猶如干裂了的水田,但卻找不到可以放一個小石盒的空隙,七彎八轉,花了足足有半個時辰,梅瑤麟才走到盡頭,只見在右側一塊平滑的石壁方上,端放着一個積塵的白玉小石盒,全唯有這一方.石壁平滑無紋,因此特別醒目。
梅瑤麟心頭大喜,猛然上前伸手去抓,突然,他又把手縮了回來,自語道:“不能大意。”退了兩步,他用劍尖撥着玉盒邊緣,把玉盒移出一半,然後用劍把它挑下來,只見上方只有玉盒那麼大,裏面什麼也沒有,他不由疑惑的自語道:“以此人的陰沉偏的格,難道真會實話實説不成?”思忖間,他把玉盒放在地上,然後用劍尖撥開盒蓋。
盒蓋一開,裏面放着一方黃綾,顏陳舊,顯然已放了多年,綾上寫着幾個蒼勁的“玄武療傷丹”右下方的略名“玄武子”梅瑤麟從未聽過“玄武子”其人,但卻可由字跡上判斷得出,怪老人之言不假,當下用劍尖把黃綾挑開,目光到處,不由為之一怔,口道:“這麼小?”普通所見的一般治療內傷之藥,大的有如龍眼的,小的也比花生米大,而這盒子中裝的卻只有六粒黃豆大小的豔紅藥丸,在如此大的一個盒子中,顯得格外渺小,藥丸之下,鋪着一方帶字的黃綾,寫明服用之法,每次卻只能服一粒,功效則未書明。
梅瑤麟把劍回鞘中,蓋上玉盒,抓在手中向外走去。
怪老人仍躺在那裏,這時,他灰白的臉更隱隱罩上一層青灰死,他見梅瑤麟回來,吃力的抬眼道:“可…可曾找到?”梅瑤麟打開玉盒,冷冷的道:“這次閣下很誠實。”怪老人心中一動,口道:“老夫雖然偏,一生卻未失信於人。”梅瑤麟拿出一粒紅藥丸,道:“張開口。”怪老人臉一變,冷聲道:“解開道,老夫自己會服。”梅瑤麟冷漠的笑了笑道:“梅瑤麟極少信任與我為敵之人,閣下內傷必須愈在梅瑤麟之後才行。”怪老人冷暗自冷哼了一聲,表面上卻十分坦然,當下把巨口張開,讓梅瑤麟把藥投進去,閉目不再開聲。,梅瑤麟手拿玉盒走回石室,然後眼下一粒,盤膝運功。內光線昏暗,並無夜之分,也不知遇了多少時候,梅瑤麟內傷霍然而痊,當即跨下石牀來,走去看石室外面的怪老人。
怪老人仍躺在地上,臉雖然仍是那麼蒼白,青灰之卻已消失,梅瑤麟伸手拍活他的道後,冷漠的道:“在下給你一頓飯的時間,如果內傷仍未痊,那只有用你三成的功力,慢慢的療治了,在下會給你留三成功力在身。”怪老人聞言大驚,雙目霍然暴睜,厲聲道:“你要廢去老夫七成功力?”梅瑤麟冷冷的道:“起碼,在梅某玄武秘珍未練成之前,閣下不能有全部功力在身。”怪老人聞言心頭稍放,緩緩坐起身來,心中暗自冷笑一聲,閉目運起功來。
梅瑤麟一旁坐守,直到怪老人臉上蒼白之全退,才起身悄悄走到怪老人身後,但卻並未下手。
怪老人雙目偷偷的閃開一道縫,見面前坐着的梅瑤麟已不知去向,本能的回頭向石室望去,就在他一回頭之際,背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體內動的真氣立時全緩了下來,只聽梅瑤麟冷冷的道:“閣下背上聚氣上釘了一銀針,你知道此針拔出來之後!會有什麼後果。”怪老人城府卻也深沉的怕人,他目中毒光一閃上時消失,一躍而起,冷靜而誠摯的笑道:“銀針一拔,老夫真氣將全部盡,假使老夫此時説閣下多此一舉了,必定是一句廢話。”梅瑤麟淡淡一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我原是敵對立場,梅某雖然不想廢你,卻也不能不防你,這一年或一年多的時間,只有委曲你了,在梅某離此之,自當替你取出銀針,封閉傷口。”怪老人和聲笑道:“當然,當然,現時老夫已是你的隨從,公子該給老夫取個名字才是。”梅瑤麟搖頭冷漠道:“人名乃父母所賜,在下何人,豈能替人更換姓名,再者,閣下仍是自由之身,梅某亦非你之主人。”怪老人笑道:“老夫本名久已不用,早已不復記憶了,此處是摩天嶺上謂嶺高可齊天,老夫身高一丈五六上立於嶺上,頭該可以接天了,因此,公子今後就稱老夫為‘撐天叟’吧。”話落目中暴出一片冷芒,每次提到身高,似乎都會勾起他的恨火,良久,才繼續説道:“天下只有僕侍主,沒有主防僕之理,主從之事,留待公子玄武秘珍功成之再談好了,現時,老夫去吃的了。”話落逕自轉身而去。
梅瑤麟目注他高大的身影消失於石筍之後,才緩緩轉身向石室走去,對“撐天叟”的真誠是否出自其本心,卻是疑信參半。
沒有草青草黃的變換,沒有月星光的移轉,昏濛濛的珠光,永遠不變的照耀着那一泓漩渦密佈的黑水,以及那些古怪離奇的猙獰石筍、石柱與明暗不同的口。
梅瑤麟已計算不出在這單調而陰森的山腹中住了多久,大部份的時間,他都花在那上下兩冊的六招武學上,其他的時間,偶爾在廣達數畝的山腹亂石筍中走走,或探探那些無法計算數目的大小。”食物全由“撐天叟”供應,吃的卻大都是些不見陽光的菇類,飲水則是那些澄清了的濁水,茶沒有,淡飯也無,除了那些武功以外,這裏沒有一點令梅瑤麟留戀的地方。
隨着時間的增長、“撐天叟”對梅瑤麟越來越親近了,但“撐天叟”從未談起過身世,也未提過自己的過去,他與梅瑤麟所談的,卻是些不關緊要的東西,甚至,連玄武公珍下冊中所記載的武功,他也從未過問。
偶爾,他見到梅瑤麟那些他渴望以及而無法練成的武功時,銅鈴眼中都會掠過嫉恨的光芒,但都在短短的一瞬便消失了,使梅瑤麟無法看到。
梅瑤麟雖然已漸漸相信他了,但他喜怒平時不形之於,使“撐天叟”無法知其心意,兩人就在這種猜疑提防中,讓寸寸光陰滑過。
練玄武秘珍下冊的時間,似乎比上冊多上一倍,但卻終究被他練成了。
那一泓濁水中,已有冰塊浮現了,由“撐天叟”的口中,梅瑤麟第二次知道此時外界該是冬天了,九月,他與“萬象公子”
“金刀王子”決戰於雙絕崖的懸索上,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冰塊了,那麼,他在這裏也該有一年的時間了。
這裏既無他留戀之處,想到時間,不由去心如箭。
回到石中,他略事收拾了一下,在石牀上躺了下來,他想先休息一下,但腦海中卻思如湧,無法平靜下來。
內原無可觀察時間的東西,也許,梅瑤麟躺得太久了,就在他蒙朧睡之際,石室門口躡手躡足的走進“撐天叟”觀察了良久,他輕輕移步走到桌前,伸手抓起桌上“白龍劍”也許,他怕劍簧聲音太響,竟用寬大的褲帶矇住,然後輕輕一按劍簧,把劍拉出來。
寒森的劍芒,映着珠光透出寒人心絃的冷光,但是“撐天叟”那猙獰的模樣,卻比利劍更令人心寒。
注視了梅瑤麟良久,他緩緩舉起了“白龍劍”又緩緩的向他咽喉落下,他要把劍移到他無法聞聲閃避的距離。
就在此時,梅瑤麟的劍眉微微的軒動一下“撐天叟”心頭一震,突然發現梅瑤麟緊閉的眼縫中,閃爍着兩道芒。
以快得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他臉上陰氣全消,舉劍在嘴上吻了一下,轉身向外奔去。
梅瑤麟一躍而起,陰冷的道:“閣下不該放過那千載難逢的良機。”
“撐天叟”聞言似乎一怔,轉過高大的身軀,一臉茫然之問道:“什麼良機?”梅瑤麟劍屆雙挑,星目中殺機如電,陰冷的道.“閣下方才如果用力劈下,梅瑤麟此時已身首異處了。”
“撐天叟”心頭一震,暗自慶幸道:“幸虧我易機得早,原來一切已落在他眼中了。”思忖間,坦然笑道“公子不可誤會,如果老夫殺你,只怕此時身首異處的是老夫自己。”梅瑤麟冷冷的笑道:“你很會做戲,只可惜在下不懂得欣賞。”話落由石牀上一躍而下,陰沉的舉步向“撐天叟”走去。
“撐天叟”心絃一緊,暗忖道:“幸虧我早有了準備,不然,今天這條老命就得丟在山腹中了。”轉念之間,故作茫然的道:“老夫做什麼戲?”梅瑤麟冷笑道:“其他的都不講,你拿在下的劍何用?”
“撐天叟”反應實在快,聞言似乎恍然大悟般的道:“我拿劍之時,本想稟告公子一聲,但看了好久,才斷定公子已然入睡,是以沒敢驚動。”梅瑤麟冷笑一聲道:“‘撐天叟’,你的心機實在令人佩服,在下只問你拿劍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