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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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荼縻,彼岸,今生最後一朵,來生第一朵,i。k從來都不相信那些關於美麗的傳説,但邇純喜歡…邇純説,當他們死了,荼縻一定是白的,盡頭的花朵會為他們洗去塵埃,那時彼岸之花將怒放着等待他們的到來…邇純還説,他猜不出彼岸之花的顏…i。k笑了,他説他知道——那一定是紅,血一樣的紅,彼岸花知道,來生他們將要走的路。
“純純,為什麼你總是喜歡被人擺佈的覺?你沒想過逃嗎?”
“i。k,你認為一隻木偶斷了線會怎麼樣?”
“他將不被控制。”
“不,它會被當成垃圾丟掉。”邇純的想法一直是如此絕望而空,這使i。k總會在深夜醒來湊近身邊那個微弱的呼,來讓他確定,這個已經對世界絕望的人是否還活在這個被他的靈魂否決的城市裏。他從來就不愛邇純,所有的話都是騙他的,他只是需要,需要跟邇純這樣的人在一起,那樣總會讓i。k覺得,自己還沒有墮落到該被送進焚化爐的地步——活着,麻木的,復一,年復一年,起初,i。k希望一切可以改變,他也曾在一開始認識邇純時對他説,一切會好起來,以後一定會好起來,而以後的以後的以後…直到那樣的信念已經被遺忘了,他們祈禱的未來依舊沒有出現…
萬里江山萬里塵,一朝天子一朝臣。
一個月後,這個國家隨着首相和議員勢力的衰敗,舊政府下台,新政府上台,那位神秘的大總統先生推選了一位新的副首相,在就職演説的現場直播中,做為國內傳媒資訊業的大亨,i。k病中憔悴的微笑出現在框在黑塑料之內的熒光屏上,新的首相似乎也非常欣賞他,在工作人員向其介紹i。k時,那位首相發自內心的笑着,一直握着i。k的手很久才鬆開,後來,直到凌晨,i。k沒有回來,邇純打開的門外是i。k的保鏢約翰,他告訴邇純:i。k先生喝醉了,大總統閣下和首相閣下為他安排了客房,明天再回來——這讓邇純不免有些擔心i。k的身體,但他沒有過問太多的機會,約翰連同身後的兩名保鏢已經迫不及待的衝了進來,扯掉他身上的白襯衫,拿着繩子將邇純像是繼嗣用的小綿羊般拖進了卧室,悽慘的呻自此徹夜未停。
“你們都做了什麼?”就像是被安排好的,不知道自己是從第幾次昏厥中醒來的邇純聽到了那個悉的聲音,而他現在,正被那個已經玩得盡興的男人揪住從身後捆綁的繩子與約翰僵持在第二回閤中,或許是i。k的突然歸來另約翰到緊張了,比上一次提前了至少十分鐘,當着i。k的面,他再次幫一個獸慾的男人達到了高。
“i。k先生,我我不知道您會回來…我…是…是邇純先生要求我們這樣做的…”
“是的,是的,邇純先生説他喜歡這樣,希望我們代替i。k先生來為他做這些。”
“i。k先生,邇純先生很懇切的求我們我們才…”在急急忙忙從牀上滾下來胡亂的穿着衣服的約翰與另外兩位保鏢編造的謊言之下,趴在牀上用麻繩捆綁的邇純恍惚間因疼痛而發出的小小呻都變得如此罪惡,他甚至不期盼i。k的懷疑,約翰説的這些話在所有人看來,大概都是理所當然的,並且,他也的確是在被人凌辱與玩時發出那種誘人犯罪的聲音,這是以前被調教時學來的,他的第一任老師,也就是他那個已經記不清楚模樣的母親,曾經親自演示過給他看——這樣做可以讓那些想要吃掉你的人温柔一些的咀嚼你,從而讓你得到一些幻想的樂趣——母親説的對,所有的樂趣都是被幻想出來的,就像一種自我催眠,如果不這樣,那意識的痛苦會讓人瘋狂,他用了快十年去相信,真的有一種被凌的樂趣,卻無法用十年的時間去讓自己不因這種樂趣而到罪惡,當靜下來承受着這種矛盾間連懺悔了都不會被原諒的罪與痛時,除了用一些被相信是真實的謊言去麻木自己,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所以他成了那個單純的喜歡被人用慾駕御及奴役的乖寶寶邇純——人活着真沒意思,清醒的時候總是痛苦,而不痛苦了,卻已經麻木了,那樣的生命如行屍走,生存,本毫無意義,所以邇純也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的説法:一種是死了的死人,另一種是活着的死人。
“真的嗎?呵呵…把他解開…讓我看看你們把他哄得開不開心。”i。k並沒有生氣,這也不奇怪,邇純打開始認識i。k就知道他這個人沒什麼趣情,通常那種刺一般男人的方法對他本沒用,就好像他身邊的這些保鏢,全部都是按輕量級種子選手的要求去挑選的,並且必須為“男處”驗明正身後再將他們培養成能讓邇純這種人快樂的標準猛男,他們有很高的薪金,有人負責統一的管理和膳食,而他們所要負責的職務除了i。k的安全外,就是在i。k分身乏術時給邇純一點快樂——這算不算對邇純的呵護?i。k認為,這至少可以證明他不愛邇純,愛一個人就應該想獨佔他,而他想做的就是滿足邇純的要求,即使是那些藴藏在潛意識之中…他只是單純的不希望邇純太快的死掉而已,至少,看着那張年輕俊美的面孔在帶上面具時佯裝着虛偽的笑容是件非常刺目的事,邂逅時,他把邇純從地下奴隸拍賣會上回來,就只是希望,這個天真的認為只要聽話就能得到麪包的男孩即使死的時候也會體面一些,至少該有人把他的屍體洗乾淨,放入象樣的棺木中,埋入泥土以得安息。
“你們出去吧,下次温柔一點,你們把他血了。”一身酒氣的i。k疲憊的笑着,看着他的保鏢們唯唯諾諾的抱着衣服,連褲子都來不及穿上便順着他拉開的一道不寬的門縫鑽營了出去,很快的,聽到門口玄關處關門的聲音,i。k靠在卧室的門板上慢慢滑倒側伏在地上,抓着額頭前的黑髮捂着嘴像是忍耐着什麼壓抑了很久,才踢掉鞋子,緩緩的爬向凌亂的大牀,把頭放在牀上,i。k拖着下巴,像個好奇的孩子般問着正在用自己的手做清潔工作的邇純:“你這隻亂成的小賤貓,如果我不回來,你沒準會被人玩死,你就一點都不覺得可怕嗎?”
“可我知道你會回來的,並且他們也不會那樣做,他們聽你的不是嗎?”將沾了污物的紙巾丟在一邊,邇純着被捆得疼痛的手腕,移到牀邊,俯下身去吻i。k毫無血的——不應該讓他去參加什麼宴會的,應酬那些達觀一定是很費腦子的事,每次i。k從國會回來都是昏昏睡的,況且他還在生病,整整一個月,除了一些水果和營養,他沒攝取過任何的食物,邇純真擔心這樣的i。k隨時都會垮掉。
“…”沒有急着接受邇純的吻,i。k用食指抵住那湊過來極為誘人的,以一種揣測的眼神打量着,邇純用手握住i。k沒有什麼力氣的食指輕輕吻了一下,保證着——“他們放過了這裏,沒讓我吃你不喜歡的東西,我只主動吻i。k一個…”
“你這個妖…”攬住邇純的頸,i。k不由自主的溢出一個温柔的笑容,輕輕的點上邇純柔軟的瓣,摟着邇純對於男孩子來説太過纖細的,i。k用自己的體重,把邇純從牀上拖了下來,他實在沒有力氣,從宴會後的21點到24點,他一直在那個新任副首相的辦公室裏,這個人是大總統sad的舅舅,而另外新選出的兩位重議員也都是他家族的親信,現在這個國家已經被這個家族所掌握了,但這離sad的最終目標還差得遠。
“i。k,你身上好冰,都在發抖了,下次你不要總是跟那些官僚打道好不好?好辛苦…”騎在i。k的腹上,卻不敢坐下去,邇純擔心那樣會壓到i。k的胃,醫生説他可能是長期勞累而得了慢胃病,i。k時常嘔吐,這不是他這次生病以後才開始的,以前也會,只是沒有現在厲害,那時邇純還跟他開過玩笑要他去看婦產科,但自從上次他發現在i。k吐出來的東西中有血絲開始,就再也不能裝做沒看到了,捧着i。k的臉頰,撫去那似乎是因飲酒過量而引起的倒汗,邇純小心翼翼的幫i。k着滿是酒氣的外套——“你已經有很多錢了,別再這麼拼命了好嗎?等過兩年,你可以再娶個子,然後生個漂亮的寶寶,那些人一定會羨慕死你的。”
“結婚?呵呵,如果我愛上了別人,你怎麼辦?”握着邇純的手,讓他把動作放得更輕柔一些,儘管邇純的動作已經非常細膩了,但他的身體還是不得不忍受疼痛的折磨,將上好的烈酒兑上藥劑塗在針尖上刺入皮膚的覺歷歷在目,i。k知道,這樣的痛大概會持續很久,可他不能像邇純那樣放聲哭泣,他的純純是那種合適楚楚可憐的期待着別人庇護的小動物,只要是在拿鞭子教訓他的淘氣之後,給他傷口,端上一盤貓罐頭就會死心塌地的守着你,可i。k不同,他的心靠不了岸,越是有人想要征服,就越是倔強,越是被人折磨,就越發的瘋狂報復,為了讓傷害他的人更痛苦,他必須學會忍耐,他不能讓邇純知道這些,不然他很可能會失去一切,這個世界,邇純不懂的事太多了,並且他也拒絕去懂,他總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我?只要我愛i。k就成了,你別不要我就成,我是i。k的純純,i。k是純純的主人,如果不方便,你可以把我藏起來,或者送給朋友寄養,只要你會偶爾來看看我,我就會很開心,記得小時候,我養過一隻小狗,它總是喜歡咬我的褲子,後來變成大狗被警察局選上去做警犬了,每次我在路上看到巡邏的它,它都很興奮,摸摸它就會一直襬尾巴,好可愛。”扶起i。k,邇純遐想着對於自己可以算是幸福的未來,屋子內幽暗的光線隱藏了i。k眼中掠過的淡淡憂傷,這樣的邇純總會讓i。k有種想抱着他與之抱頭痛哭的衝動,但那樣的話,他的純純一定會傻乎乎的追問他發生了什麼,邇純從來不相信有人會為他而哭泣,就像一羣玩耍的小孩子如果看到一隻剛出生的小貓,他們肯定會想出各種方法來死它,最後將它的屍體丟到馬路中間等着經過車輛碾壓,而絕非像童話中那樣幫它去找媽媽,弱強食、恃強凌弱,這大概是人天生就有的秉,而那些哲學家拼命去想研究的,也無非就是一個能説服人類認為自己無比高尚的謊言罷了——如果放棄直力行走就可以不做人,那麼邇純很願意在地上爬行,當人是種非常噁心的事,在這一點上,i。k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
“你非要別人把你當成動物嗎?那樣的話,如果有天我死了,我想我該把你送到動物園,告訴他們,你只是一隻長得像人的貓。”拍拍邇純的腦袋,打散了那已經算是奢望的小小夢想,i。k很勉強的笑了笑——“好了,我的純純貓,能把我送到浴室嗎?我想你的主人真的需要洗個熱水澡,然後摟着他的小寵物睡一覺,你該不會覺得我這種毫無趣情的主人很厭煩吧?”
“你一向很遜的,可純純是隻有氣節的好貓,會一直等着主人回來的,如果你不要我,我就死。”你無法想象出邇純説這個死字時的表情,絕不是那種貞潔烈女的悲壯,也不是半開玩笑的隨意,更不是發狠賭命的信誓旦旦,他只是攙扶着遙遙墜的i。k,一邊因壓在他身上的重量皺着眉,一邊嘟着嘴、眨着糊糊的小眼睛,像説着一件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的平常事般平敍着他對未來的打算。
“你別死,別死在我前面。”突然,i。k把邇純摟得很緊,連皮間針刺的痛都顧不得,只是顫抖着抱着邇純的肩膀不肯放手。
“i。k…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i。k是在害怕嗎?邇純覺得在靜謐的夜裏,他可以聽到i。k的心跳,那是來自一種不安,甚至可以説是惶恐的情緒,當然,做為一個寵物,沒資格去要求主人的坦白,但有時看着連睡夢中都眉頭緊鎖的i。k,邇純總是覺得,i。k隱藏的是一樣什麼巨大的、無法排解的痛苦,而這會讓邇純覺得生氣,因為他不能像一隻真的小貓那樣在主人的煩悶無法排解時,被當成出氣筒一路追打,最後直至逃到牀下縮成茸茸的一團,讓主人哭笑不得——做為一個寵物,愛他的主人,就要與其分享所有的痛苦,然後靜靜的守侯着主人開心的笑容,直到生命的最後一秒。
“我要你保證,一直陪着我,直到我死,你才能死,我要聽你親口向我保證…”i。k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這麼會撒嬌的男人,或許是因為他真的醉了,更或許是他不敢想象孤獨,生病的人總是很任,而他其實一直都是個病人,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上並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得了病,這種病沒有具體的稱謂,通常被人稱做厭世或自我厭惡——如果沒有邇純,那麼他大概馬上就會成為第二隻渴望被圈養的貓狗,他已經累了,累的想放棄思維意識去做一隻動物,這樣他就不用去想着什麼爭鬥、什麼未來、什麼希望、什麼絕望…但,現在至少他該會讓自己有想爬起來的勇氣,這全是因為邇純的存在,就像邇純説的,i。k知道,邇純在等他回來——如果不是這種信念,很多次,他都覺得,自己閉上眼睛、停止思考,就會死在那些縱着他演繹着污穢與腐朽的統治者們營造的幕帷之下。
“好吧,我保證,純純會一直守着他的主人,直到他的主人永遠沉睡。”覺像是百老匯的什麼劇目的對白,邇純這樣説着,才讓i。k緩緩的離開了他,撐在浴室的門前,滿意的一笑,回身看了看浴室的鏡子內憔悴得像個將死之人的自己,指指凌亂的牀單,i。k又縮回了往淡漠、傲慢的殼子裏——“去把牀收拾一下再進來,下次去找個合適這種噁心事的地方,別髒了我的牀。”
“…哦。”
“你就沒什麼可解釋的嗎?我指的是對於約翰的‘供詞’。”
“沒。”嘭地一聲,浴室的門隔開了站在原地的邇純和i。k,回身看看亂做一團的牀鋪,邇純從櫃子裏拿出i。k喜歡的酒紅牀單自言自語着開始打掃——“i。k,你什麼時候才能少對不可救藥的我抱有一些憐憫呢?我想不出我有什麼理由該被疼愛…真正的我,已經很骯髒了。”
…
“邇純,要是你看到這樣的我又會怎麼樣?真正的我,其實很骯髒…呵…”浴室內,打開的熱水蒸騰的霧氣沼沼令周遭模糊一片,用手擦去鏡子上的白氣,i。k輕撫着自己掩蓋在過長的黑髮下自嘲的笑容,褪掉長褲,慢慢的抓過巾咬在嘴裏,趴在地上,抬高顫慄的,用自己的兩隻食指撐開後庭,慢慢的強忍着痛和一股反胃的酒氣將一卷裹着塑料薄膜的紙從裏面拔了出來,透明的體很快順着大腿一路下滑,整個浴室都充斥着酒的味道——“呵呵,sad,這回我大概幫不上你什麼忙了,不過,倒是可以給自己賺一筆,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新任的副首相,是隻老狐狸,i。k知道,這次只是他的一個見面禮,這老東西所要告訴他的就是,他和sad的小孩子把戲對他沒有作用,凌晨十二點,他被那個老東西的親信開車丟在了馬路上,他的每個眼神都會被那個老鬼看穿,這個看似和善的副首相身份非常特殊…他是…
拆開那捲紙的塑料外衣,i。k將一疊有些濕的鉅額支票頂在額上,讓其順着自己拔鼻樑慢慢滑下,之後,他歇斯底里的狂笑着倒在地面上,最終笑聲變成了哭泣…他開始撕扯着敞開領口的襯衫搐着踢踹着浴缸的大理石缸壁發瘋般的折騰着,直到殘餘的力氣也被用光了,才將掉落在地上變得字跡模糊的支票放到襯衫的衣袋裏,i。k只是蜷縮在地上,任由充滿浴缸的水溢在他的身上,就像只不小心從河中躍上水面的魚,他讓自己只能奄奄一息的着氣…遲早有天,他會被那些人得瘋掉,遲早有天…
“呼…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一定要讓我死在你後面了…”等到浴室裏沒了動靜之後,打掃了房間,一直坐在牀角煙的邇純踢開一地的煙灰,推開浴室的門,看着縮在地上不知道是睡是醒的i。k嘆了口氣。將i。k掉的襯衫疊好後,邇純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搭着完全依附他的主人邁進浴缸,就像對待金枝玉葉的王子般,邇純輕輕的用浴棉幫似乎已經睡着的i。k打着泡漠,像i。k這樣的主人,他的寵物還要學會一件事,就是得在適當的時候幫他收拾殘局,你不能問為什麼,只能自己來猜測。
“…痛…”輕輕按了下i。k前細小的紅斑,果不其然,i。k的眉皺了起來,邇純屏主呼,儘量輕聲的問着——“告訴我,這是怎麼的?這些小紅點為什麼會在你的部位?看這個…像是被用針刺穿過…”頂着i。k仔細看有些紅腫的頭,邇純貼進i。k耳邊夢囈般的呢喃着——“你只是在做夢,乖,告訴我,是誰欺負了你…i。k…”
“恩…我…不…”夢中,i。k顯得猶豫,而邇純卻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別怕,i。k,我會在你身邊,我會…保護你…”
“恩…新…首相…好痛…他們讓…讓我很…痛…恩…”淚落在i。k的臉上,邇純的,輕着i。k不知被怎樣折磨過的櫻,邇純的手慢慢的滑入水中,一邊輕按着一邊壓抑着哭泣——“這裏疼嗎?”
“恩…別碰…”
“那這裏面呢?”
“…恩…不…不要…”
“別怕,已經過去了,別怕,別怕…”親吻着以為一切都是一場夢的i。k,邇純用水慢慢的洗掉那張疲憊憔悴的面孔上斑駁的淚痕,這是第幾次他為i。k做這樣的事了,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知道i。k的所有秘密——從i。k的夢裏,只是,為了讓i。k的靈魂有個能夠得到安歇的地方,他必須要裝做一無所知。得到一切都必須付出代價,這個道理,他當然明白。
“i。k…你不合適被人擺佈…”一夜未眠的邇純一直照顧着昏睡的i。k,那些人下的藥裏大概有什麼讓i。k的物質,從拂曉開始,i。k一直在高燒,邇純只能寸步不離的守着他,靜靜的為他哭泣,直到眼淚到乾涸…
“這個世界好像有張網,就算籠子裏的鳥飛出了籠子,也飛不出這張巨大的網…所有的人,都是這張網裏的鳥,沒有人真正逃得了…”每次一個人站在這個罪惡之城的屋脊,邇純總是會有不同的觸,像是高傲的波斯貓,晨曦中,他帶着對世間一切、腳下萬物的嘲笑容默默的陪伴着他的主人——像貓嗎?貓可是種很可怕的動物,它有温順的外表,可為了保護幼仔,它可以把親生骨吃掉。i。k,我不會讓你死在我後面,如果一定要死,那之前,我會先殺了你。
“你好,幫我轉大總統辦公室,我是他的老朋友。”幫i。k蓋好被子,邇純出了卧室,躺在客廳的長地毯上,用自己的身體,如柔軟的纖維磨蹭着,聽到聽筒那端男人明的聲音後,邇純托起下巴眨着一雙狡黠的眸子,懶洋洋的笑着——“我不喜歡那個副首相,他把i。k哭了,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