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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蘭大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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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表面上,看上去面無表情,但其實我的心裏頭已經亂到了極點,這黑子不會説謊,一直以來我都知道的,這會兒爺爺認真了起來,看來短時間不問個清楚,他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這讓我怎麼能放心呢?

繼而我不等我反應過來,爺爺便不在那麼嚴肅,反之一改温柔,對黑子説道:“那椒鹽的排骨還是不錯的吧?”一時間,我就明白了爺爺的用意,心裏大喊不妙。一直對黑子擠眉眼,想説要示意他不要開口回答,要慎言啊慎言的!沒想到,黑子在下一秒裝作痛苦的回憶一般,頓時我的心裏頭就鬆了一口氣。

想説這黑子應該也沒有那麼蠢的,繼而我便槓槓的坐在了輪椅上,看着黑子也看着爺爺。一臉的“你奈我何”可憐我的如意算盤打得太好,因為下一秒,黑子便極其痛苦的對爺爺説了一句話。

他對爺爺他老人家説道:“我個人還是比較喜歡糖醋排骨的,那椒鹽排骨太鹹。”瞬間,我的世界開始崩塌了。真的是,不怕神一樣的隊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不容我多想,爺爺便是一臉的動怒狀態,就差暴走了。我把視線從爺爺的身上收了回來,反之側過腦袋看着黑子,這會兒他情還是一臉的不理解,正呆愣的看着我,不知道所以一般的看着我。

而我,對於他這種抓耳撓腮的行為,表示非常的鄙視。

可下一秒,我便被爺爺抓了個現行。他惡狠狠地對我撂狠話。説道:“那羅古蘭。這會兒你就得把這些東西給吃了。阿景,你把這裏頭給黑子買的那份拿出來,給蘭兒吃。這丫頭就得補補了!”突然間,我整個人愣掉了。搖頭晃腦的看着這周遭,期待有人可以來救我,可我就眼前的物,這能救我的人。貌似只剩下了不戒和尚。我的腦袋瓜子迅速的轉了轉,許久才痛苦的開口説道:“爺爺,你不能這樣的。這會兒來了客人,我們該把大份的給客人,怎麼能獨食呢。這事兒我都不好意思做了。何況是你呢。”話末,我略微有些鄙夷的看了爺爺一眼,他老人家一下子就被我打擊下去了。這會兒正無奈的看着我,繼而才抬起頭去看,我口中這個所謂的客人,到底是誰。

“我耐來者何人呢。不過就是這道上混得如過街老鼠的鬼手不戒和尚呢。”在爺爺看到了不戒和尚後,出乎意料的,他老人家本該不是這樣的語氣才對啊。怎麼這會兒竟然話中略帶鄙夷。這怎麼説過門也是客,在説了這不戒和尚不跟我還有點認識的嗎?怎麼爺爺可以怎麼對待別人呢?

這是打從我有記憶開始,他都從未有過的呀,怎麼這次那麼奇怪呢。

不容我表態。不戒和尚便有些支支吾吾的説道:“這…我也是路過,想説來看看這丫頭的…如果…那我先走了。”不戒和尚也是非常奇怪的,這話越説覺越沒底氣,説着説着竟然就説要走了。

這會兒我要是不表態,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為我的朋友説上一句話心裏話的!所以説,此時不説更待何時。

“爺爺。你這是怎麼了?過門也是過呀!你以前可不帶這麼擠兑人的?怎麼現在對我的朋友這麼惡言相向呀!”我的語氣間,儘量不帶着偏見,可話一出口,爺爺還是被我傷到了。因為程景在我的話一出口時,就已經伸手拉住了我的袖口,示意我不要説下去了。

而我,因為力道太小,一時間也沒有注意到,所以沒有停止。待我覺到的時候,話已經是説完了…

下一秒,爺爺出乎意料的沒有發脾氣,只是笑着對我們説道:“這要換了是以前,我估摸着還不會讓他進大門。蘭兒你該學着點,這世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無非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哪能有幾個是真心待你的?要換了以前,你們去哪兒,我定幫你叫到這鬼手,可這會兒他已經沒了那能力,我們怎麼能利用呢?”爺爺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他已經沒有了那能力了?不戒和尚他…的什麼能力?據我所知,他是因為那雙鬼手而聞名的,道上的人都幾乎是衝着他的這雙手,而加大賞金的。突然間,我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用力的推着輪椅,來到了不戒和尚的身邊,一把抓過的手,看着那上頭,那道猙獰的傷疤後,頓時,我就明瞭了。

為什麼不戒和尚會如此窮困潦倒,為什麼他會這般渾身傷痕累累的,為什麼他會想到來找我,為什麼他會帶着個鴨舌帽來見我。原來啊,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他會失去那雙鬼手,一切的責任都是我,始作俑者都是我。

都是我害了他,原來他來見我,之所以那樣劫走我,更多時候是擔心被人看見。所以他口中的驚喜,是這個意思。原先我還一直覺得,他來見我,並非是驚喜,而是驚嚇。現如今,我想,果真是驚喜。

是他能活着來見我的驚喜。

我想,如果不是他來見我的話,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會去找他,甚至還有可能永遠也見不到他。

待我從思考中醒悟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此時此刻,我已經淚滿面了。我抬起頭,稍微的擦了臉上的梨花帶雨,對爺爺説道:“爺爺,他並沒有失去那雙手,那雙手永遠都存活於我的心裏頭。”

“你説的這是什麼話,小姑娘家家的,説着話也不知害臊!”爺爺狠狠的批了我一頓。我沒有理會爺爺的話,只是伸手接過程景遞給我的手帕,輕輕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後,才開口跟爺爺解釋道:“爺爺,他是因為我,才沒了那雙鬼手的。那會兒我們幾個在老幹屍的鬥裏,因為獠牙的暗算,我們幾個差點死在那個密室裏頭,要不是他割破了手,或許你現在見到的我,早就成為鬼了。”

“蘭妹子,和尚我沒你説的那麼好心,那會兒誰都顧不上誰,我也只是隨機應變而已。”不戒和尚帶着不好意思的口吻,對我説道。

我側過腦袋看着他:“很多事就算你不承認也沒有關係,反正天大地大沒有地方可以容納你,那你就來我們古董店吧!我爺爺説了,買古董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我們只是多了你一個,想來也是夠活夠花的。”話一落,爺爺便有些無奈,且更多的是無可奈何,他瞪了我一眼,便對我説道:“我這老頭子,真不知要怎麼説你才好。不過這事兒可不是你一人能説得算的。我們幹這一行的,免不了的要撞見人,他這雙手救過很多人,但是也害過很多人。雖然這會兒還有老頭子我在這地兒,他們不敢亂來,但是可免不了今後離開了這古董店,他們要找他算賬啊!”此時此刻,爺爺的話帶着觀聞問切,一時間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略微驚喜的看着爺爺,説道:“那你這麼説,是不是答應把不戒和尚留下來了?爺爺那你是不是會幫我們,幫不戒和尚?那些人的事情,你是不是可以幫我們處理好的?!”下一秒,爺爺略無奈,但是我可以看到他的眉目間,閃過絲絲得意。他沒有回答我,只是轉過身,看着一桌子的美味,許久才開口説話:“那你就把最大份的給吃了,我吩咐黑子去把面給煮了,他們不夠的就吃麪,但是你必須吃完那份大的給我吃完了。”此時此刻,我瞬間就頹廢了。爺爺這是*的威脅,可我還是沒辦法拒絕啊。這叫做什麼?吃多了撐死,不吃了害死別人。

看來,我也只能犧牲小我,成全大我了。

想罷,我便豪邁的伸手拍了拍口,對爺爺説道:“拿來吧,吃就吃!”不戒和尚看了我一眼,説道:“那羅古蘭,這事兒真是謝你了。”我想,估計是我的義憤填膺,把人家不戒和尚給嚇壞了吧?雖然他並不瞭解情況,也不知道我才剛從醫院裏頭出院。為此,我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説道:“我們就這樣,你不要多見怪啊!”卻不料,下一秒,爺爺竟然鄙夷的“哼”了一聲,説道:“這事兒成不成還沒譜了,竟然敢在這節骨眼上答應別人?就不怕等會吃不完,偷雞不成蝕把米?”我也學着爺爺那副摸樣,極其陰險的説道:“那羅老頭子,你就好好看看,我是如何一秒之內變大胃王的。這要是我吃完了,你非但得幫我處理好,不戒和尚的事情,還得在家裏好好的守着古董店,我們幾個去找那羅丘青就行。成嗎?這事兒你要是答應了,就算好説,你要是不答應了,也得答應!”爺爺苦笑道:“情我才是那個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苦命人啊!”話末,大家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