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畫眉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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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瞪大的眼睛，眼睛裏頭氣得有了好些的紅血絲。

我見他這樣，難免有些害怕。因為他，程景此時此刻給我的覺，就好像，迫切的想要將我給撕碎了一般。

我想，如果不是因為我現在不能説話，無力抵抗，且還是算個廢人的話，或許程景他會忍無可忍，氣到極點的伸出手來緊緊的掐住我的脖子吧？

我沒有絲毫懷疑，他不會這樣做。因為曾經在拱形耳室的時候，他就這樣對過我。不，應該説，那個時候的人並不是程景，而是那個所謂的那沙克米。

好半響，他還是一臉血紅的看着我，目不轉睛般的看着我。我想，我算是沒辦法了，我完全無法想清楚，為什麼程景會突然間告訴我這些。明明，我只是簡單的想要他陪陪我而已。為什麼他要告訴我這一些呢？

説真的，我並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因為，我似乎可以明白，他那個時候，跟爺爺一樣的煎熬心情。我身上的聚陰丸只要一天未解，我就不能好好的過子。可是，他和爺爺應該也是明白一點的。

那就是，程景的血，一定會化解我身上的聚陰丸，還有爺爺早些在我身上所下的傀儡詛咒。可聽他那麼一説，我突然間覺得非常的害怕。

因為，我在老幹屍那個鬥裏的時候，我就有想過，等我出了那個地方，我一定不要在聯繫他們，也不打算跟他們在扯上半點關係。可是沒辦法，我現在跟本沒有辦法做到這樣的事情。

只要，程景與我命定這一層關係在，我就別想能好好的過子。

如今，在我聽完他的話後，我便害怕了起來。我不明白程景口中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提前解開了封印，在規定的時間裏頭，我沒有回到舊住址，我就會死？

我不解的看着程景，瞪大着眼睛想要他跟我解釋。

卻不料，在下一秒，程景竟然，伸手將我的這件上衣完完全全的給撕裂了。布料撕裂的聲音，讓我一下就害怕到了極點。因為。這樣的程景對於我來説，是非常陌生的。這樣的他，似乎更像那沙克米多一點。

不等我掙扎。程景便伸出手，狠狠的握住了我的下巴。眼神間帶着痛苦的看着我，一臉苦楚的對我説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救你，你自己看看，現在這個文身已經出現了我的名字。我看到之後忍不住的開心。可是不一會兒，我就後悔了。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覺得後悔嗎？”我忍不下去了，正打算側過腦袋不去看他的時候，程景卻更加用力的捏着我的下巴，我覺到了一股股的麻痛。在意識到了程景這番舉動是認真的之後。我便衝他搖了搖頭。

他這才放過我，手上的力道鬆了幾分，對我説道:“我跟古奇之多麼不想你摻合進來。可是就現在看來，已經不是我們能説得算了。我恨不得拿把刀將古奇之千刀萬剮，可是我知道，只要我這麼做了，你一定會恨我。所以我忍。叫他爺爺我也可以忍，可是有一點我不能忍。”程景對我説完後。我便到了我的臉上，有一點點濕意。我突然間反應過來，程景他好像，哭了？！

不容我多想，程景便頓了頓語氣，繼而繼續對我説道:“一個星期後，你的這個文身就開始生長，直到你的整隻手都長滿了，你還沒有回到那羅巫古族的舊住址，還沒有獲得解藥，你就得死。而我，跟古奇之，就只能看着你，慢慢的死在我們的面前。”我略微掙扎着，眼神示意他給我拿本子來，我有話想説。他愣是看了我好一會兒，才起身去拿。我在本子上頭寫到:你們不相信我嗎？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你當你是誰？古奇之都險些死在裏面。”聽完他的話後，我便遲疑了。我的腦袋幾乎快痛炸了，這會兒，我誰也不想搭理了。為此，我再一次在本子上頭，寫到:你讓我靜一靜吧。

“需要的話就叫我，記得要是遇到了處理不了的情況，就血，血就好了。”我衝他點點頭，他便將我放回了牀上，幫我拉高了被子之後，便走了。我看着烏漆墨黑的天花板，想想剛剛在巷子口的那一幕，又想想我們在鬥裏頭髮生的一切，突然間，我覺我的人生真的非常可悲。

終於，我還是忍不住。讓眼淚溢出了眼角，在我想要無聲的痛哭一番的時候，在我的牀邊竟然出現了那個古裝女鬼，此時此刻她正看着我，一臉的不解。我不知道它這會兒出現在這裏又是什麼意思，反正我現在難受到了極點，也沒心情搭理它。

就算這一次，它的出現不是來救我什麼的，而是來要我的命，我也認可。因為我第一次覺得，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非常的累和可悲。

好半響，我跟它誰也不理誰，誰也沒有搭理誰。直到我閉上眼睛的時候，它便問我，我怎麼了。

我沒有理會它。它便來到了我的身邊，對我説道，它説，它曾經也跟我一樣，大哭大鬧的。可是沒辦法，它還是選擇了早死早超生，因為它實在是隻會拖累別人。它説如果不是它的話，或許老幹屍跟將軍早就能謀反了，它説如果不是因為它答應了畫工，也不至於將自己死了。

我側過腦袋看着它，眼神示意它，不要傷心了。

它還是一臉木訥的看着我，好半響才繼續對我説道，它説它叫畫眉，沒有父母沒有兄長。所以老幹屍和將軍對它來説，如良師亦摯友。它説老幹屍在倒斗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就在一起了，所以他們的情非常的好，可是沒辦法，因為畫工的出現，這一次出現了破裂。

兩位兄長朋友，不止一次懷疑它。而它沒辦法，畫工説如果它沒有保守秘密的話，畫工就要告訴老幹屍的兄長，説老幹屍要謀反。它沒辦法，只好躲避着兩位哥哥。以至於它們三人的情越來越遠，直到它自己上吊了，這一次才算完結。

此時此刻我有很多的問題，想要詢問它，可是無奈我開不了口，為此我只能安分的躺在了牀上。我本以為我不開口它是不會知曉我的心思的，沒想到在下一秒，它便對我説道，它説不用開口，直接用心就好。

聽完它的話後，我便嘗試着，我説:畫眉，如果再給你一個機會，你還要這麼做嗎？瞞着兩位兄長，任由它們誤會你？

它笑起來非常的好看，嘴角處有兩個非常漂亮的梨渦，不深不淺，算得上緻和漂亮。它對我説道，它説:真情是當時那種時候最難獲得的，而它因為有了老幹屍和將軍二人而到滿足。所以，就算再來一百遍，它還是會這麼做。

在聽完它的話，我也忍不住的裂開嘴的笑了。和它不一樣的是，我的笑是無聲的，而它的笑，是銀鈴般動聽的。我看着它，穿着一身的白裙，頭上挽着簪子，看上去非常的漂亮，就像個仙女一樣。

這樣的它，在當時得引起多大的騷亂？古人們常説，紅顏禍水。它呢？在當時得面對多大的壓力？且我也不相信，它沒有對老幹屍或者將軍他們二人中的其中一個，動了情。

我本以為我的心想，因為不會被它知曉的才對。沒想到在下一秒，它便愁眉苦臉的看着我，一臉就要哭了的摸樣，好半響才楚楚可憐的對我説道，它説，就是因為喜歡，所以才無條件的想要救他；它説，之所以它有那樣的勇氣，選擇以輕生的面貌出現在他面前；它説，它別無選擇，因為喜歡。

終於，我忍不住的問它:你不後悔嗎？

它對我搖了搖頭，然後它説，它覺得程景是真心的，叫我不要總是這樣了，女孩子應該三從四德，叫我不要太忤逆程景了。

這一次，換我對他搖了搖頭了，我苦笑着對他説道:畫眉，現在已經不是你們那個時代了，現在的女是需要自己當家的。對於程景我非常的抱歉，但是你並不知道我們身邊的故事，所以，我沒有辦法跟你解釋清楚。但是，請你相信，我對程景的愛，一點也不比你對侯爺的少。

它聽完我的話後，在“侯爺”二字的時候，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下一秒，便對我説道:你發現了？

我衝它點點頭，然後告訴它一個秘密。説:我們當時在他的棺淳裏面，找到了一個至寶。我本來以為，那應該是一個令牌什麼的。可現在看來，那應該不是了。你想不想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它對我點點頭，雙眼放光的看着我。

我笑着，説:我今天太累了，明天我就帶你去看看好嗎？

在聽我説完話後，它便消失了。我知道，它並沒有走遠。因為它的棲身之所，那塊鏡子還在我的揹包裏頭待着。為此，在確定下它對我並沒有壞處的時候，我終於忍受不住，那重重乏意。

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進入了睡眠。

全新的夢魘，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