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五十步笑百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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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他點頭,可對於他這種神經質,陰魂不散的人,夏橙還是有些惴惴不安,這個時間應該是晚上七點左右,街道上華燈初放,霓虹燈彩斑斕,路上的車輛和人都很多,對於夜生活的人來説,這個時間才剛剛開始。
大概十幾分鍾,車子停在一個高大建築前,夏橙下車,抬頭望了一眼,頓時覺得眼前一亮,美輪美奐的燈光,使整個酒店的外面看起來富麗堂皇,她又覺得眩暈了,這一看就是那種很上檔次的酒店,她心虛地看了一眼秦慕:“在,在這兒?”秦慕氣定神閒,挑了一下一邊的眉梢,説:“走吧。”夏橙心想不去,説好的她請客,如果到這裏,她不知道要負多少債,可這時顏清歡已經挽着林子豪走了過來。
“秦先生,你好,我是林子豪。”林子豪伸出自己的雙手,彎四十五度,是那種見到領導,見到高不可攀的人物時才表現出來的恭謙和敬畏。
秦慕態度還算禮賢下士,伸出手,點了一下頭。
門童打開餐廳那扇沉甸甸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風格奢靡的闊大空間,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使每個角度都折出如夢幻般斑斕彩光,華美的中式古典桌椅、宛如進古代帝王的宮殿,處處散發着貴族氣息,每張桌子上都擺放着一個白的瓷花瓶,花瓶裏粉白百合花柔美地盛開,與周圍的幽雅環境搭配得十分和諧。
林子豪也不由得張了張嘴,這個地方他聽過,不是光有錢就能進的,還要很有勢,很多來這裏吃飯的人,都是站在金字塔頂的人。
早有形象優雅俊美的女服務員,帶領他們落座,夏橙隱隱也知道這個地方,聽説服務員,不光顏值高,還至少是本科以上學歷,她來這裏應聘都不一定能過。
坐下之後,夏橙手不由得握成拳頭,之前傷心的眼淚這時全都轉化成汗水了,後背也冷汗涔涔,特別是看到桌子上的酒水單,最便宜的白開水,588元一杯,我去,白開水不都是免費的嗎,説是原始森林,深層地下水,含有豐富的鈣,鎂等礦物質,神仙藥水嗎?夏橙頭頂冒了汗,這是水銀啊。
這個時間正是吃飯的時候,可餐廳的人並不是很多,可能這就傳説中的,見一個宰一個,宰一個肥半年,看來他們要貢獻半年的營業額了。
這時秦慕的手機響了,他慵懶地掏出手機,有些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鳳眸微眯,抱歉地起身,笑笑説:“你們先點菜,我去接個電話,不用客氣!”夏橙看着他就有氣,都説是本姑娘請客了,幹嘛來這種地方,故意的吧,知道本姑娘請不起,到時候還得找你幫忙,欠你人情。
這麼彰顯身份的地方,讓顏清歡有些膨脹,她伸手想拿過菜單,夏橙連忙快她一步,把菜單拿過來説:“我先看看。”生怕顏清歡點到什麼貴的。
顏清歡有些不悦地掃了她一眼,悻悻地把手收回來,還是想不明白,自己哪裏比夏橙差了,衣着靚麗有品味,長相也不比她差,還比她成有女魅力,為什麼男人都喜歡她這個款的,連林子豪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同尋常,況且秦慕居然帶他們來這麼高貴地地方啊,這不是更説明,夏橙的地位很不一般,意識到這一點,顏清歡剛剛的興奮一掃而光。
林子豪之前對夏橙是有些非分之想,畢竟那麼純真,生生小模樣十分人,不過現在,他有那賊心沒那賊膽了。
夏橙拿起菜單從前翻到後,越翻越冒汗,嘴巴不由得動了動,眼睛眨了幾下,多麼希望是自己看錯了,下意識地捏了捏身上的包包,那裏面的銀子估計只夠一道菜的價格,四個人不可能只吃一道菜吧,那顏清歡還不得笑話死啊。
她還在假裝認真看的樣子,翻來翻去,顏清歡緊抿着雙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的動作。
秦慕邁開長腿,走去人少的地方,找個地方坐下,疊着腿雙,隨意地滑過接聽鍵。
“秦先生!”電話裏一道冷冷地聲音。
秦慕掀了下嘴角,並沒有笑,懶散地説了一句:“紀先生。”
“呵!”紀承川笑的有些意味不明,只有額頭上跳動的青筋,顯示了他的內心是多麼的憤怒,口氣滿是諷刺:“很多人説秦先生陰險,我還不信,如今看來,秦先生不光是陰險,為達目的還不擇手段。”秦慕聽他這麼説,忽然笑了,好像被別人罵陰險是一件多麼讓人愉快的事,可聽在紀承川耳朵裏,就有些刺耳了。
“誰也不是多高尚,五十步笑百步而。”秦慕眯了眯眼睛,口氣很不以為然,説:“紀先生現在心裏肯定在想,如果我有秦慕一半陰險就好了。”他頓了一下又説:“其實也不是我陰險,只是你不夠果斷,是你給別人機會,不能怪任何人。”
“哼,是嗎?是你對別人的東西報有非分之想,處心積慮,五十步和百步當然不同,不要混為一談,高不高尚,你比誰都清楚。”紀承川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給秦慕打這個電話,是聽他嘲笑自己,還是聽他得意的樣子,可他心裏賭一口氣,不説出來,口悶的像要死掉一樣。
秦慕換了一下疊的腿雙,一手支着頭,像聽着無關緊要和自己沒關係的事一樣。
“非分之想?這個詞用來形容我並不準確,它是指不屬自己分內的,妄想得到本分以外的好處,有些東西本不屬於任何人,我們都有權利去爭取,結果是隻有一個人能得到,爭取不到的也只能怪技不如人,不該遷怒別人。”秦慕跟他玩起了文字遊戲,以紀承川的聰明怎麼可能會聽不明白,他的意思是夏橙不屬於任何人,當然也不屬於他紀承川,這就談不上是他秦慕對別人的東西有非分之想,他們都有權利去追求,誰能爭取得到,各憑本事,他紀承川本就不該打這個電話,遷怒於人,不如找自身的原因。
紀承川聽了他的話,眉宇間的陰鷙若隱若現,秦慕不但陰險,狡辯的本事也和他的人一樣的無恥,讓人防不勝防。
“如果你光明正大,我不會説什麼,可你不但陷害我,還居然做出那種事,真是卑鄙。”夏橙那句“我已經是秦慕的女人了”紀承川怎麼也不能心平氣和,以他對她的瞭解,她是個有原則的人,和自己之間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之前,她不會是自願的和秦慕那樣,他也不原意相信她是自願的。
“哈哈,那又如何,人本來就是這樣,想得到一樣東西,就會相應地失去另外一些東西,我得到我想要的,就算你認為我卑鄙又如何,況且,你又怎麼知道,那種事是我一廂情願。”秦慕那種自信,篤定的口氣,簡直讓紀承川抓狂,秦慕當然也聽出來了,紀承川已經知道那件事,怪不得夏橙大哭着從醫院跑出來。
“你也不要太自信了,煮的鴨子都能飛,不到最後,説是你的東西,有些言之過早。”紀承川壓制着心底的狂躁,口氣雲淡風輕,又冰冷的不帶一絲温度。
“是啊,紀先生説得對,東西放在手裏,含在嘴裏都不安全,所以我把它吃到肚子裏,哈哈!”秦慕朗地大笑,墨黑的眼眸惺動,更讓人琢磨不透。
他還沒等紀承川開口,又好像想到了什麼,坐直了身子,口氣還帶着關切:“聽説紀先生住院了,工作再辛苦也要注意身體,明天我派人去探望一下。”紀承川氣急,反而笑了,説:“不勞秦先生費心,多謝!”
“那行,我還有應酬,改天再約紀先生出來,我們好好聊聊,再見!”秦慕隨手掛了電話,面目變得有些陰冷,嘴角扯了一個佞的冷笑,默坐片刻,才起身。
夏橙還在心底發虛的翻着菜單,顏清歡不耐煩的瞪了她幾次,旁邊的服務員也快打起了哈氣。
“你行不行啊,點個菜像生孩子一樣,還是難產。”顏清歡撇撇嘴。
林子豪忍不住笑笑,這夏橙難道是想為秦慕省錢嗎?還是她不知道秦慕的真實身份。
秦慕這時優雅的走過來,坐好,看夏橙一臉糾結的樣子,眼角不自覺的抬了一下。
夏橙看他過來,眼珠子不由得滴溜溜轉了一下,把手中打開的菜單,豎在桌子上,以便擋住自己的臉,皺了皺鼻子,有些生氣小聲地説:“不是説好去一般的地方嗎,誰讓你帶這裏來的?這麼貴。”你有病啊。
秦慕眼神暗了暗,也把身子矮了一下,小聲説:“有我在怕什麼,還怕錢不夠,把你抵押這裏啊?”夏橙看他眼角的笑,讓人非常討厭,不滿地説:“都説好了是我請,你也答應了,幹嘛還非得來這種地方,本來東西也沒什麼區別的。”秦慕一手攏在嘴邊,語氣還有渾身的線條,柔軟得讓人忘了他的身份。
“東西是沒有區別,可是同樣是女人,嫁給皇上就是皇后,嫁給凡夫就是村姑,這區別可大了去了。”夏橙的拳頭握緊了鬆開,鬆開了又握緊,咬了咬嘴,還是不甘心,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説:“算我借你的。”説完心還是本能地顫抖,這頓飯吃了,她一年都不用吃飯了。
秦慕目光中含着笑,可他這個笑看在夏橙眼裏,讓她渾身不舒服,那意思好像是説,你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過,其實他不是這個意思,可她就偏偏看出了這個意思。
他們這種情形,外人看來,就是耳鬢廝磨,纏綿私語,顏清歡忍不住撇了撇嘴。
“清歡姐,不如我們…”
“沒禮貌,應該讓客人先點的。”夏橙還沒説完,就被秦慕打斷,伸手出她手裏豎在面前的菜單,推到顏清歡的面前,只是那口氣好像訓斥調皮的孩子,卻一點也不嚴厲。
眼前一亮,夏橙連忙坐直,她本來想厚着臉皮説,不如我們換一家,可現在…,她只得笑笑,心裏又把秦慕罵了幾遍。
食不語寢不言,被他們表現的淋漓盡致,只是夏橙吃的有些食不知味,味同嚼蠟,好不容易一頓飯吃完,秦慕優雅地擦了一下嘴巴,有些慵懶地靠在椅子上,他那種生人勿近的樣子,害得林子豪他們也不敢多説什麼。
“橙橙,你去結下賬。”秦慕緩緩開口。
“啊!”夏橙一慌,頭頂都冒了汗,下意識地捏了捏包,裏面不到兩萬的銀子,面前的幾杯果汁夠不夠都不知道,是説了我請客,可我也説了我沒錢,她笑的有些勉強,磨磨蹭蹭的挪不開身子。
“磨蹭什麼啊,卡不是在你那裏嗎?”秦慕視線低垂,掃在她手裏的包上。
“卡?”夏橙手有些發抖地打開了包,不由得眨了眨眼,真的有一張銀白的鑽石卡,他江洋大盜嗎,什麼時候把卡放進自己包裏的。
“還不快去!”秦慕好心提醒。
“哦!”夏橙只得站起身子,走向收銀台。
林子豪當然認識這種卡,是尊貴身份的象徵,秦慕居然就隨隨便便給了夏橙。
到了收銀台,工作人員刷了卡,夏橙還在想,忘記問密碼了,抬頭只見單已經打出來了,原來不用密碼的,她心裏又不平衡了,秦慕你幹什麼啊,不解釋就算了,還故意讓誤會越結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