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章音韻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夜寒重，不知不覺又是一夜過去。

晨曦的天已明，兩人各自在小舟之上度過了一夜，傲雪是打坐了一夜，而小鶴兒正是窩在傲雪的懷中，如同小貓兒一般沉睡着，傲雪睜開眼睛，便是看到她紅撲撲的睡臉，神平靜餓而安詳，不由得微微一笑，抬起頭來，便是看到了仙風道骨的寧道奇。

寧道奇早已經醒來，此時正是半倚在船舷之上，一隻手卻是放在了河裏，水中的游魚在他水邊穿梭嬉戲，寧道奇眼睛柔和地望着説中游動的魚兒，嘴角帶着一絲的笑意。

此刻寧道奇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煙火的氣息，全然與周遭的環境融合在一起，宗師的境界就是如此嗎？傲雪心中想到，此刻的寧道奇確實是如同仙人一般“不知道那些傳説中的仙人是不是就是那些領悟了天道的人？”傲雪心中想到。

“小友醒了！”寧道奇的聲音悠悠傳來，傲雪幡然醒悟，微微一笑，説道:“這些魚兒與你昨夜果腹之物是同一物！”寧道奇笑容一滯，臉上再也不是出塵虛幻的神，而是變成了凡夫俗子，他苦笑道:“確實如此！”那在他手邊嬉戲的魚兒彷彿是受到了驚動一般，紛紛遊開了。

寧道奇收回了手掌，手上的水珠在真氣運轉之下蒸騰而去，不一會兒便是乾透了，傲雪哈哈一笑，手中倏然揮出，凜然刀氣盪而出，斬在河邊之上“砰！砰！”水聲盪，魚兒躍出了水面，傲雪五指微張，倏然成爪，那魚兒彷彿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了，紛紛地落在了小舟之上。

傲雪説道:“看來我們又是要吃上一頓魚羹湯了！”他温和一笑，臉上帶着平淡的笑容，寧道奇看着他不由得笑了起來，他自是看得出來傲雪似乎是很喜歡烹飪，江湖之上，沒想到還有人有着如此的嗜好，當真是奇怪啊！

小鶴兒是被一陣香味醒的，腹中傳來的聲音讓小鶴兒臉上羞得通紅，她抵着腦袋不敢看臉上帶着笑意的兩個男人，心中卻是嘀咕道:“以前就是餓了三四天也不會如此的！”鼻尖傳來濃濃的清香，讓人口中生津，望了眼傲雪，心中想到:“大哥哥做的食物真是讓人食指大動！”又是一個上了傲雪食物的女孩子！

寧道奇微微笑着，此時太陽從地平線緩緩升起，那極遠之處，彷彿是大地的盡頭，一線嫣紅乍現，紅光散發着萬道光輝，旭從東方緩緩地升起，河邊之上，盡是如同彩霞一般的美麗光彩。

“旭東昇，每皆是如此，每次看到老夫都不自覺地到天地造化是如此的偉大！”寧道奇悠然説道，聲音從心中而發出，此刻他沐浴在陽光之中，一身衣袍飄飄，臉上的神如同神仙一般，最是有一番別樣的神韻。

傲雪與小鶴兒也是望去，但見羣山之中，峯巒疊嶂，一片碧綠幽幽景緻，均是被旭染成了紅妝，似是新娘子臉上的胭脂神一般，江山如此多嬌，只讓人動淚。

傲雪心中一動，説道:“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紂亡。便是如這太陽東昇西落一般，這天下熙熙攘攘，神州逐鹿，也不是你我意志可以左右的！”寧道奇收回了目光，眼中剎那間出了一道神光，一閃即逝，卻是被傲雪捕捉到了，傲雪微微一笑，説道:“你寧牛鼻子是方外之人，這天下之事與你何干？”傲雪望了眼寧道奇，説道:“便是那慈航靜摘何等的好笑，竟敢説選能擇賢，選定這江山的主人，殊不知道這天下法則那是弱強食，若不能夠橫掃天下，談何掃滅外族？”寧道奇沉聲説道:“小友似乎對寧慈航靜頗為不屑！”傲雪笑了笑，説道:“豈敢，慈航靜齋身為白道之牛耳，我如何敢不敬？”寧道奇自他語氣中似是覺道一陣嘲笑的意味，傲雪説道:“慈航雖是每代皆是不過是傳人寥寥，但是均是仙子一般的人物，遠的不説上代的碧秀心，乃是捨身飼魔的仙子，便是這代的師妃媗也是絕代芳華，倒萬千江湖俊傑！”寧道奇微微一笑，他自是聽得他語氣中的暗諷，寧道奇淡淡一笑，説道:“兩位仙子確實是鍾靈神秀之人！”復又説道:“似乎小友見過師仙子！”傲雪哈哈一笑，説道:“確實是見過，風華絕代，做尼姑確實是費了！”他説道:“只是師仙子忒也不識人心，竟是勸我放棄爭奪天下，我縱是心中想要放下，也要顧忌我的手下吧！”寧道奇聽他所説，心中有所瞭解，原來如此，想來要放棄這等的基業，確實是讓人難以放棄，此刻武會已經聯合了長江其他的三大勢力，正是向着江淮軍進攻，正是咄咄人之勢。

那武會創自那神秘的妙手先生，而眼前男子便是妙手先生最為疼愛的弟子，江湖上人盡皆知那武會也是他實際掌管，那門主張無忌，本名為張三，不過是名義上的統領而已。

如此道來，若是武會能夠一同天下，那麼天下便是盡在這個男子的手中，想來要放棄爭霸天下誰人會捨得？

寧道奇微微一笑，心中瞭然，他淡淡一笑，臉上帶着如同微風拂面一般的覺，娓娓道:“以前天上有…”寧道奇剛剛出口，傲雪已經打斷了他的話，説道:“我也是説一個故事吧！”

“上古之時有一個諸侯，他想要成為中原霸主，但是卻是要打敗另一個強國，兩國鋒，敵國渡河而來，手下謀士勸那個諸侯半渡而擊，可是這個諸侯卻是不停，説這是不仁義的，最後這個諸侯大敗而回，最後傳為千古笑話，你覺得這個諸侯如何？”

“這個諸侯真的蠢到了家！”小鶴兒在一旁説道“既然能夠打勝仗，還管什麼仁義不仁義的！”寧道奇若有所思，他知道這個故事乃是秋時期宋襄公的故事，他嘆了口氣，説道:“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再多言了！”他自是明白傲雪的意思，仁義對於戰事來説並無用，而對於外族虎狼之心也是無用。

只有用刀劍讓他們覺得痛了，血得他們害怕了，仁義方才會讓他們涕零，自古以來莫不如此！

傲雪笑道:“既然想要成為霸主，便是要有成為霸主的能耐，若不是如何掃清虎視眈眈的外族，掃清割據的各個勢力，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寧道奇微微一笑，並不説話，目光望着那江水之上，那漣漣微波似是盪漾在他的心頭，他説道:“這風景秀美，小友不若就是在這裏耽誤上片刻如何？”

“正合我意！”傲雪輕輕一笑，小鶴兒看着兩人，心中嘀咕道:“兩人説話都是奇奇怪怪的！”三人便是呆在舟上，那小舟隨着水飄零而落，漣漣波擊打着小舟，都是化作了雪花點點，算得是隨波逐，沿途看得密林山崖，美景不覺，更是加上傲雪親手烹調的美食，當真是快活非常。

寧道奇想着兩人説着那些道家典故，時不時夾雜着一些《抱朴子》、《老莊》之上的句子，讓傲雪兩人聽得暈暈乎乎的，神妙非常，傲雪心中想到:“寧老鼻子你不當神還真是費了！”這個神最為出名的便是當年見到李世民之時，所説:“此子能夠濟世安民！”那時間便是如同這河水一般，在三人身邊過，應寧道奇請求，傲雪為他吹了一曲，不過是胡亂的吹奏，並沒有什麼曲譜，那簫音緩緩處如水湯湯，烈處似斷崖湍，驚險處如驚雷萬鈞，寧道奇兩人從這簫音中聽出了山泉水、蟲叫鳥鳴、繁星晨，自然造化一一在他簫音中出現，讓人到那無限的動。

“小友音律已是盡得自然一味！”寧道奇臉上帶着平靜的神，一拂衣袖，自然生出一股飄然除塵之，臉上帶着嬰兒般的紅光，他呵呵一笑，説道:“老夫不枉來此一遭！”

“兩位好生保重！”説罷，他腳下踏出，似是凌風而起，兩個呼間已經是到了岸邊，身子如同一陣清風一般，沒入山林。

“當真是高人啊，來走都是像是神一般！”傲雪説道，小鶴兒自然是聽出了其中的調侃意味，卻是説道:“什麼時候，我才有他這般厲害？”傲雪翻了翻白眼，這個小丫頭當真是走火入魔了，傲雪説道:“小丫頭，還是好好地修煉吧！”小鶴兒應了一聲，便是坐下了打坐，只是剛剛盤腿坐下，她心中一動，説道:“大哥哥，你剛剛吹得是什麼曲子，比那柳意閣的秦大家吹得還好！”傲雪問道:“那秦大家是什麼人，那柳意閣又是什麼地方，這麼有詩意！”小鶴兒眨着天真的大眼睛，眼睛出了一絲的笑意，説道:“青樓啊！那些大才子都是到那裏聽曲子、詩作對的，那秦大家就是柳意閣的頭牌，相見一面都是要一擲千金的！”傲雪翻了翻白眼，心中直罵道:“小丫頭説話這麼陰損，竟然把我和青樓女子相提並論了！”他伸出大手着小鶴兒的頭髮，説道:“那麼下次我帶你去見識一下吧！”兩人打鬧之間，神態親暱，小鶴兒也是對他放開心房，若非如此，豈會開了方才那個玩笑？

兩人大鬧了一會兒，那小舟兒也不知道飄到了多遠，這時候，一絲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傲雪心神為之而一震，臉上出了傾聽的神，小鶴兒看他神有異，説道:“大哥哥，怎麼了？”

“聽聽！”傲雪笑道，小鶴兒側耳傾聽，但聽到水湯湯，漸漸地一絲空明的聲音傳來，婉轉清明，那正是一曲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