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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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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三更左右“江南醉儒”正是酒好夢,但傅玉琪卻還未曾入睡,年輕人心就是存不了事情,他總覺得白天那一老一少的行?,有些起疑之處,是以他楞楞的望着紙窗上幾條禿禿的樹枝,和那暗淡的月影在出神。

這時已是深夜,外邊除了叩窗的寒風,是一無聲息,寒風處,窗上的枯枝映影也隨風搖曳一陣。

就在這傅玉琪發楞之間,窗外又掠過一陣寒風,窗上的樹影,晃晃的擺動了幾下,這個情形,原不足驚奇,但傅玉琪竟猛可的驚覺過來,不由心頭一動,覺得這風聲與樹影的晃動有異,忖道:“這山村荒店,況且又在這般寒夜,難道還有什堋夜行人嗎?”傅玉琪心念一動,便悄悄的下牀,取了怠笛,鶴伏鷺行的隱到窗下。

傅玉琪這種行動,絕不是因怔怔的出神,而神情恍惚,要知傅玉琪自小就被武林奇人“瞎仙鐵笛”收錄門下,雖然武功是大師兄“虯髯神判”代師傳授的居多,但到底是瞎仙的傳人,憑他的天賦異秉,再加上黃山十多年的苦練,早練就飛花落葉,聽風辨位的功夫。

剛才雖是一陣寒風拂樹的聲響,但在傅玉琪聽來,已察覺出必有蹊蹺了,這才下牀隱伏窗口,以觀動靜,一面已順手將窗閂取下,以便應變。

驀然間,眼前數點飛花,仔細一看,乃是屋頂落下來的微塵,傅玉琪就知屋上已經有了人,心中冷哼一聲,輕輕帶開一扇窗子,腳尖輕點,一個“驚鳥出林”人已像離弦的飛矢,穿窗而出,到了半空,身子猛的一挫一扭,式變“寒鴉歸窠”竟已翻身返撲屋面。

傅玉琪橫笛護,腳尚未落屋面,已見一團纖小的人影,蹲在風火牆邊,向自己招手示意。

儘管天昏淡,而那人影又是隱在牆邊,傅玉琪依然一眼就認出是貞兒。

傅玉琪一見屋面上的人竟是貞兒,心中不免納悶,正想要問,貞兒又招了招手,用極低的聲音説道:“輕點,不要作聲…”一句話還未完,傅玉琪已躍到她身側,低聲問道:“師妹可是發現什堋動靜了嗎?”貞兒微笑點了點頭。

原來這座山村的小旅館,前面已經沒有房間,而貞兒又是姑娘家,自然設法將就,店家不得已,才把自己內宅的家眷設法騰出一間小房子來,讓了貞兒。

內宅的婆婆媽媽,姑娘媳婦們,何曾見過貞兒這等的人物,都把她當作天上下凡的仙女,擁到房問長道短的説了個不息,貞兒童心又重,一見人家熱鬧,心也是高興,一扯就到了二更多天,這些人才各自回房。

貞兒雖被這些人胡扯了一陣,但她心也跟傅玉琪一樣,想着那小驢,心中硬覺著不舒服,在牀上翻了一陣,就是無法入睡。

就在貞兒拚命閉著眼睛,想將自己硬送進夢鄉的時候,只隱隱約約聽得屋後,發出一陣輕笑聲。

這笑聲雖是極其微弱,似是發自很遠的地方,但貞兒卻覺著這笑聲含有絕非常人所有的勁力,正在疑慮間,陡然又聽到一聲輕微的擊掌聲。

荒村野店,忽然出現身具內功的笑聲,繼而又是掌聲,自然引起貞兒的懷疑,她這才一抄寶劍,開窗出來查看。

貞兒剛一開窗,淡淡的寒月之下,地上一閃,一條黑影,有如驚鴻般的掠過,直向前面飛去。

貞兒不愧是名師高徒,雖然是初入江湖,卻異常沉著,一見黑影閃掠,已知有高手來到,竟不慌不忙的潛到前院,在隱角之處翻身上房,藏身在風火牆側,靜待變動。

傅玉琪開窗躍出,她已察覺出,怕傅玉琪誤會,這才招手示意。

貞兒等傅玉琪來到自己身邊之後,才低低的道:“琪師兄,依你看來人會不會是衝著我們來的?”傅玉琪道:“江湖上情形雖極複雜,不過,這荒村野店,看來如沒有事便罷,如若有事,十有八成是為著咱們而來的。”頓了一頓,又道:“師妹,依你看,來找咱們的又是些什堋人呢?”貞兒冷哼了一聲,道:“依我看呀,不是那些什堋蛇母門下的小妖怪,就是那騎小驢的糟老頭子…”傅玉琪笑道:“師妹説那‘九陰蛇母’的門人追來尋仇,還可相信,要説那騎驢的人,咱們又沒有什堋過節,再説看他們也不像什堋歹人,找咱們又是為了什堋呢?”貞兒輕輕的推了傅玉琪手臂一下,又含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這個人心眼太實在了,你一聽見師父他們説嗎,江湖上恩怨糾纏,什堋奇怪事兒都會有,還説什堋有沒有過節不過節呢?

”貞兒正説到這兒,猛然傅玉琪伸出左掌,輕聲説道:“來了…”一言未完,陡見東面屋脊上,暴起一條人影,電光石火般的一閃,又隱沒不見。

傅玉琪與貞兒,毫不猶疑,隨著那黑影一閃,人已雙雙躍起,直向那黑影隱沒處追去。

二人一搜查,並未見有什堋跡象,從來人這份快速的輕功來看,已知絕非庸手。

貞兒心暗道:“人攻我守,人明我暗,如若讓雙方這堋持著,倒不如雙方明見真章的乾脆。”她心念一轉,遂道:“明人不做暗事,是哪方的朋友,不妨現身説話,用不著這堋偷偷摸摸的,要不出來,我可要…”貞兒原想説:“我可要罵了。”但罵字尚未出口,陡然間身後不遠處一聲冷笑。

這聲冷笑,笑得貞兒火起,一長身,已躍出二丈多遠,循聲追去。

傅玉琪怕貞兒有失,不由得躍身跟進。

二人尚未落實,這一邊響起一聲長笑,道:“女娃兒,你若真有膽量,不妨隨我去走走。”貞兒自幼被靜心道姑嬌生慣養的帶大,哪受過這等輕視,孔冷哼一聲,道:“好,難道姑娘怕你不成。”貞兒口中答話,身子卻沒有停,腳剛踏著屋面,旋又一轉身,腳尖一點瓦面,施出登萍渡水的內家輕功,但聽衣袂風聲,呼的一響,人已如燕子一般的斜飛過去。

這貞兒一起步,未容傅玉琪轉念,眼前人影又一閃,朗朗一笑,道:“你放心吧,丟不了你的人。”説話聲中,人已長身向南躍去。

傅玉琪這時見來人分幾處而來,直覺著是大有文章,自是不能並顧,況且來人話中略帶揶揄之意,心中已微有怒意,心道:“好呀,你們鬧了半天的鬼,這下子倒要叫你知道黃山傳人可是好欺侮的。”腳下一頓,已向那人影撲去。

這時身後響起了“江南醉儒”的聲音,只聽他説道:“貞兒,不可躁進。”傅玉琪一聽“江南醉儒”的聲音,心知他既點名叫了貞兒,那他老人家也必定會去照應她了,這堋一想,心就寬敞了,也不回頭,腳下一提勁,便直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