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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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跟我走?”孫尚芸第一次聽到雷恆泰説這句話,是一年前雙方公司合作案結束的前一天,他説她是個有潛力的行銷人員,不該被埋沒在一家小公司裏當個幫上司準備資料的小助理,要她在一天內決定要不要跳槽到“雷氏集團”那裏有更適合她的發展空間。
一年後的今年,在慶祝她升職為行銷部經理的狂歡派對後,他又對她説了這句話——“你,要跟我走嗎?”這次,他語氣裏多了一些輕佻,臉上帶着一股瀟灑自若的帥氣,漆黑如夜的眼中閃爍着一抹勾引,很顯然不是要送她回家,而是在邀請她與他同行,到一處只有他們倆的地方…
她怦然心動地望着電梯裏的男人,打從第一次見到他,她便不自覺地被這個英才俊偉的男人所引,心折於他專業獨到的見解,以及渾然天成的領袖魅力。
在“雷氏”與他共事一年,她對他的仰慕非但沒有因為見識到他嚴謹的工作態度而消退,反而因為接觸愈多,愛慕愈深,更想得到他的肯定與注意。
她望着電梯裏他似笑非笑的神情,那雙極具誘惑力的眼神…
在電梯門關上的一刻,她從狹窄的門縫中投向他的懷抱,彷佛不顧一切地與他相擁熱吻…
情的火花在他的公寓裏引爆,兩人一一卸下所有的思考和外在,只追隨最原始的官刺,投身至這場情慾的漩渦。
歡愛後,凌亂的牀鋪上只剩沉默的呼,方才還熱切纏綿的兩個人,此時躺在一塊兒就像各不相干似的安靜…
“我不知道你是女處。”他的口氣裏有幾分判斷錯誤的意外,似乎有些後悔碰了一個沒有經驗的女人。
“我的表現有那麼差嗎?”面對他像是歧視的態度,她刻意展現落落大方的氣度,不想被他當成生澀而無趣的女人。
對,她是“高齡”二十五歲的女處又如何,難道失去貞也要趕免費嗎?這種事她只想跟自己真正喜歡的男人做。
“以第一次的經驗來説還算不錯,只是我不想惹麻煩,所以很好奇你為什麼會跟我上牀?”他對她在牀上的配合度頗為滿意,但老實説,如果他早知道她是女處就不會和她發生關係,因為愈是純潔和純情的女人就愈容易讓人有壓力。況且她既然還是處子就表示她不是個隨便的女人,那麼會把初夜給他這個沒有情的男人,豈不更教人匪夷所思。
莫非,她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從他身上換得什麼好處?
這種女人他倒是看多了,若她真的獅子大開口,他反而不訝異。
“看你順眼,機會難得呀!還是總經理會把每個升遷的女職員帶到這兒來單獨慶祝?”她媚然一笑,將獻身的理由説得很簡單,順道還調侃了他一番,免得因為坦白自己的情意反而被他看輕。
總之她看他順眼是事實,只不過順眼的程度比嘴上説的還要多罷了。
“不,你是第一個。”他放鬆地揚起,看她沒有半點扭捏,確實也不像是個放不開的女人,於是心想自己或許真的只是湊巧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而已。
“所以我才要把握機會,而且我這個人其實也很討厭麻煩,所以看在你應該已經不是男處的分上,請你別再你鋁恕!彼?薪鈾?乃搗a?烊韉乇硎舅?蕉疾恍枰你嶄輾⑸?氖慮楦涸稹u庋你芸梢園殘牧税傘?br/>她的幽默令雷恆泰覺得有趣,特別她還是個剛失去貞的女處。
孫尚芸力持鎮定的掀開被子,不在牀上多作停留,即使身體仍泛着初夜過後的不適,還是起身穿衣,準備離開…
走人,不代表她不留戀、不在乎,只是她更清楚這一夜對這男人來説只是慾望的滿足,沒有多餘意義。這是她經過一年來情不自,暗中觀察出的結果。
她知道他從來都不是個温柔多情的男人,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得到的關心還不及一件工作、一場會議多,再美麗的女人也抵不過事業對他的引力,一段時間後都會面臨他無情的淘汰,所以這一夜她給得情願,卻也知道情已褪——“我先走了。”她毫不拖泥帶水地道別,盡力展現灑的一面,不想在上過牀後上演灑狗血的戲碼,把自己得一身狼狽,破壞這還算是美好回憶的一夜。
就像對他的愛慕之情一樣,她會將今夜發生的事悄悄珍藏在心底。
“等一下。”他突然開口。
她停下步伐,回眸望向牀上蓋着薄被的半男人,他的表情稍嫌漠然,一點都不像正在面對剛剛和他翻雲覆雨過的女人。
“今天的事,我想你應該不會對任何人提起。”明人不説暗話,他挑明瞭要她當個識相的女人。儘管依他看來,她也不像是個愛嚼舌的大嘴巴,否則他一開始就不可能會對她產生興趣。
他對這個女人有意思,就是因為她漂亮、聰,並且向來表現得夠理,從不情緒化。而經過今夜的證實,她在牀上還是個非常熱情的女人。這也同樣被他列入優點之一。
“有時候男人比女人還多嘴。”她不甘示弱地回諷,自己並沒有把私生活昭告天下的習慣,也不會無聊到拿自己的事來閒嗑牙。
“請問你還有話要説嗎?”她輕挑細眉,暗譏他就是那個“比女人還多嘴”的男人。臉上的表情更冷一些,就是要表現得比他更大方,擺明不會因為跟他上過一次牀就死纏着他不放。
他望着她那臉應該算是倔強的神情,邊勾起玩味的一笑…
她覺得他意義不明的笑容有些刺眼,但也不想深究,她掉頭走人,打開房門——“大門的鑰匙在客廳的桌子上。”他又冒出一句。
“?”她停在原地,不明白他説這話的用意。
“我沒有任何承諾,也不會對你的情負責,一旦走出這扇門後我們就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其餘互不相干。如果你接受,可以把鑰匙帶走。”這番話簡單明瞭,就是他對她還很興趣,只要她也玩得起,他們還可以開開心心地繼續這段沒有負擔的關係,雙方都能盡興的樂在其中。
對於男女關係,雷恆泰一向偏好不黏不膩的女人。至於專情、痴心、放不開的,全都列為拒絕往來户,因為他這個人從不談情也不信愛,覺得男人與女人之間説穿了不過就是慾望的集而已,最終的目的還不都是爬上牀去,何必在事前矯情鋪陳,把“愛情”形容得那麼天花亂墜,不切實際。
孫尚芸聽完,沒有任何響應,直接開了門就走出房間,動作利落得如同她率直的個。
雷恆泰望着關上的房門,並不意外,也不算失望,只是基於狩獵的直覺,他認為自己少了一段應該會很愉快的相處過程。
二十分鐘後,他衝完澡,穿戴整齊走出房門,經過客廳,看到擺在桌上的鑰匙——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