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番外幽蘭揚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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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盡忘記了當年，是怎麼入得仙門了。’一身紅衣的賀之蘭默默的坐在，拙峯山頂的一處崖壁邊上。微風吹拂臉頰，出他光潤的額頭，一雙眼睛沉得宛如一灘死水。

賀之蘭記事起，就被父母教導，將來一定要走上修仙之途。

小時候的他從沒有反抗過，也不覺得需要反抗，按着這個早被人規化好的路線，他進入了道天門。

從不多事，從不惹事，也從不犯事。當然別人惹到他除外。小小的賀之蘭雖然長相無害，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內心，那裏沉睡着一頭王獸，無人可撼其威嚴。

就這樣，一路低調的長大。賀之蘭按步就班，一心走着自己的道，旁的決不關心。

只到一次師門任務外出，他遇到了那個女孩。只是一個意外，卻讓他在長久的子裏，內心變得充實很多。

彷彿荒原變成綠洲，大地得去來，暖花開。賀之蘭自己形容那時自己內心的變化。

李凡又笨，又傻，又不會做事，但是卻從來沒有什麼壞心眼。賀之蘭不知道為什麼，他喜歡看着這樣，一個長得神，實則笨得可以的小丫頭。也許真的是仙途寂寞，他想給自己找些樂趣，因此一直暗中護着這個孩子。

有過彷徨時，就像李凡被放逐後山。他應該是可以幫得上的。但是‘只不過是把她帶入山門，’他是不是太過在意了。這個問題在賀之蘭的腦中不斷徘徊。

後來是後山五山塌陷，聽到這個後，賀之蘭真是慌了，找遍各處，沒有發現她的蹤影，他恨自己為什麼當時不能一早把她帶出來。

只到幾後，看到李凡被帶上浮空殿，看着她被審判，第一次到自己的無能為力。也怕這個小女童真的被搜魂，而徹底斷了生機。甚至有種想法，若是李凡可以活得下來，後半生，他希望自己來照料這個孩子。

不過幸好，李凡還是有那幾絲運氣的，遇到了化墟老人，這個門派裏的高人。五石山危機得解，她的命也無憂了。…中間過了一段很平靜的子，小女孩漸漸長大，賀之蘭，偶爾遇到也驚歎女大十八變。李凡小小年紀，身上開始隱現媚態，又加少女的嬌憨，有時就是連他看到也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這時他終於覺得自己似是對這個女孩子的情有些不一般。特別是後來又經過的幾件事。

這種覺越來越真實，也讓他微微的有些慌張。

“除了大道，其它的一切都如鏡花水月，我兒切記。”賀之蘭想起，年幼時母親對他的殷切囑咐。

‘他是不是在這份長年累月的關注，與保護中，漸漸的對這個女孩產生了愛意？’賀之蘭這樣問自己。但大道無情，他終將走上一條不歸路，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這份情所拖累，所牽絆。是不是他真要觸碰這份鏡花水月，然後竹籃打水一場空。或者真能獲得雙宿雙飛，一起走上大道之巔。

再者只是像別的修者一樣，玩鬧的與女修雙修。

賀之蘭想着李凡信任他的模樣，對他親人般的目光，他一時不想那麼做了。李凡畢竟還小，若是那樣，無意於，趁人之危，或是褻瀆了他這份似若珍寶，捧在手心的情。

也許等李凡長大後，真正明白愛情，他再説也不遲。到時，他可能也會想通，到底要走一條什麼樣的路。…他對李凡的情從來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對於李凡的情，從來沒有對第二個女人付出過。

只是還沒等他與李凡雙宿雙飛，在賀之蘭的悄悄等待中，無意中他發現李凡看着林逸峯愛慕的眼神，少女情竇初開的羞澀。賀之蘭在暗處緊握拳頭，掙扎許久，絕定默默走開。

也許，這樣一個有些喜歡的女孩，耽於愛情的單純孩子，看不清男人虛偽的女子做不到，將來能與他比肩的程度吧。

不想失望，也不想被李凡拒絕，賀之蘭默默遠行。

最後一次悄悄的走到後山荒林某處，看到李凡正和她一直稱做四天的幼童，或者説是一個“怪”胎玩耍。正準備離開。突然那個罩着一身黑袍，有着蛇一樣豎眸的孩子，像是注意到了他似的，遠遠的瞟過來一眼。

賀之蘭躕躊一會，決心不理，這到底是個什麼動西他不想多做計較。反正據他觀察，這個幼童對李凡完全沒有惡意。終於還是沒有道別的悄然遠去，他想也許再次回來，可能什麼都會忘記了。…光陰似水過，再次回到門派，他聽人説起李凡來找過他的事，馬上趕去見這個女孩，卻沒想到，收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禮物。’看着李凡在她面前那笨笨呆呆的表情，還有説出的傻話，賀之蘭突然笑出聲。李凡原來還是這樣可愛的。

可是李凡真的跟她走遠了。

在這幾年中，李凡對林逸峯的情，再不一樣，讓他動容之餘，又蠢的可笑，純的讓人心疼。

不求回報，真心相待，無怨無悔，那種看着林逸峯要託付一生，為他付出什麼也甘願的眼神。

賀之蘭選擇不聽不看，只到李凡受傷，他想痛罵李凡這個笨女人，又痛恨林逸峯，分不清珠櫝，竟會喜歡步紫煙那種不折手段，功利心重的女人。

但傷害李凡，就要付出代價，他護着李凡的事實，信在這個門派，長眼睛的都該看得出來了。只是世上似還有一個人，永遠看不到一樣。那人就是李凡。在她心裏似是真的一直向小時一樣，把他當成仙人公子。

原意親近尊敬他，唯獨少了一分喜歡。

賀之蘭看着耽於情愛的李凡，想着也許自己是該放手了。若是他向李凡表達了，惑是真的相愛了。有一天，他不知道，在大道的路上，他是會選擇什麼。

後來啊…

後為李凡去了重陽島，接着消失。

很多年後，他們再次相見。可是卻連一句話也來不及説。

後來的後來，他成了和劍道子融合後的賀之蘭。

通天仙域，被它的造物主，來自無極仙界的主神命為通天界，成了所謂的有主之物，幸勉了一切浩劫災難。

這個擁有通天能力的男人，不知因何原因，又重新打造了通天界，把它放回了原位。

百年過去，通天界第一個通過天人五衰的三步大能出現。就是曾經那個老的不成樣子的男子。到達三步的他，恢復了年輕的面貌，樣子十分普通，但是賀之蘭驚訝的發現，這個年輕人，竟有化墟老人，當年的影子。

賀之蘭心裏豔羨，但他相信自己有天也會走到那一步，這只是時間的問題。

後來他出任務，賀之蘭來到黃聖門，在黃聖門範圍內，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集市。

“雪蓮糕，採用天山之水，萬年雪蓮瓣，靈山上的五穀，製而成的雪蓮糕。走過路過的不可錯過…”賀之蘭聽着這段叫賣，來到集市邊，看到一個年輕，穿着青衣，蒙着頭巾的練氣期小販。忽然想起了當年，小時候的李凡第一次讓他買雪蓮糕的情景。

“給我來一些…”賀之蘭走到攤前，丟給小販一塊靈石。

小販抬眼一看，一個本看不出修為，穿着華貴法衣的年輕俊秀男子，要買糕點。一時呆愣。這人不是開玩笑吧。他的糕點也不過哄哄來往的低階修士。

其實也不過普通雪蓮，一般製五穀。

“這位前輩，這些都是…”但抬眼看着，這個高階修士，看着雪蓮糕略顯憂傷的神。小販把話，全嚥進肚子中，麻利的裝好糕點，遞給這個修士。

看到桌邊放的靈石，“前輩，只需下品靈石一塊。”小販抬頭看向賀之蘭，卻發現，哪還有什麼剛才修士的影子…

賀之蘭在崖邊吹着風，突然手中出現一塊玉白雪的糕點，然後送到自己的嘴邊，慢慢的嚼咽。

“長老，吉時已到，掌門讓您快點過去。”來着是一位道天門的築基弟子。對着賀之蘭畢恭畢敬道，心是卻想着，今是這賀長老與太一門女修的雙修大典儀式，也不知此人，為何跑到這處山頭來。

賀之蘭往後山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輕輕閉了閉眼。

想走這些年傳的話，提前被那黃送走的人，九死一生，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有沒有命活下來。

只是通天界被下了封，只有到了三步，才可以飛昇別界，所以這些事，對他來説就成了永遠的隱秘。

只望她來世，或是在別處，還能那樣自我自在的活着。

他還做到不想，不問，默默守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