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愛恨一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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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回過頭看去，發現是一位白髮蒼蒼，牙齒都快掉光的老邁修士。他穿着十分破舊，身上無一點法力波動，看起來如一位垂暮的瀕死老人。但讓李凡心驚的是，老人的出現竟然沒有隱起在場任何一位修士的注意。

若李凡猜得沒錯，這必是一位，走到天人五衰境的二步終極大能。

通天仙域和仙遺大陸，一樣，一步，分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問鼎。

然後是二步，分陰陽二鏡，實虛之鏡，然後面臨天人五衰，若是熬得過去，則到達第三步，若是熬不過去，身死道消，不入輪迴，世上再無此人。

和仙遺大陸一樣，通天仙域的所有修士止步於二步，無一人衝得破三步，不管你如何天縱英才，如何天資絕決，走到天人五衰就是必死之境。

所以很多人寧可壓到實虛之境，再不寸進。而這個老者，他走上了天人五衰之境，足以説明他對道心的堅定，李凡佩服他這點，至少，沒有像許多修士一樣，固步自封，怕熬不過天人五衰，斷了對天道的追求，對永生的渴望。

賀之蘭也看了老者一會，搖搖頭，“當年聽那位異界男子曾説，輪迴陣似是因為什麼條件才發動的，就是真的到了虛空裂縫，恐怕也是無果。”這個垂暮的強者，靜靜的聽着，眼光似是有些明世事的蒼亮。

李凡看着老者這樣，“前輩，當年那個外界強者進到通天仙域，總是要有處入口的，你不妨，在我界尋找一翻，或許就是我等唯一的生機，你逃過大劫，進入下一步的契機。”

“小丫頭，你又在打什麼歪注意，通天仙域的高階大能誰人不知，虛天裂縫裏，有我等通往外界的唯一仙機，只有頂尖之人，才可一試。”李凡的話遭到一位修士的反駁。

“虛空裂縫確實是通天仙域千萬年來，我界修士找到的唯一出處。不過千年之前，那異界修士本事通天，到底是不是從那處來的可不一定。”賀之蘭説完後，看向李凡，“你可知道什麼。”

“虛空裂縫到底能不能出去，我是不知道，但是通天仙域，沒有任何一人可以出去，我卻可以肯定。”李凡正的對所有人説道。

“大膽，一個小小的金丹，也敢妖言惑眾。”一個家族長老，不相信的皺眉。

卻見那個坐在一邊的垂暮老人突然問:“你是不是知道虛空裂縫裏有什麼？”李凡被那個垂暮老人，渾濁的眼神盯着，突然，覺嘴巴有些不受控制的説道:“如果我説，我就是從那裏面來到通天仙域的，眾位信嗎？

…

在那裏，我見到了一頭達到三步的牛妖，眾位相不相信。”

…

…

李凡的話，給這裏的人造成了震驚，一個三步妖獸在虛空裂縫裏守着，那不是説明通天仙域所有去那裏尋生機的人，都會…，眾人不想繼續想下去，這無疑太可怕了。

難到通天仙域萬年來，這裏的修士，登天機的一刻就是被牛妖做為盤中餐。

“口説無憑，”一個大家族的修士，眼神複雜，表現的異常烈。因為他們家族有位修到頂間，但卻沒有去往別界的族老，曾在臨死前對着，守在身邊後輩説過。

“虛空裂縫是有更近一下的機會，但老夫當年，和周伴一起闖那裏時，因要事稍微耽擱，再跨進裂縫內時，曾聽到了無盡虛空傳來的一聲異獸吼叫。而老夫的同伴，因先走一步，已到了內裏，獸吼過後，無一人回來，命牌齊齊化為飛灰。

老夫成了當年唯一生還之人…吾的後輩，天機只會加快死亡的腳步，吾之子孫，切記切記！”這個大家族的修士，聽着李凡的話，不是恰恰印證了這一説法。還有許多修士，也沉默下來，虛空裂縫有妖獸的傳聞，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當年之事，原委可由兩位敍述一下，我等也可參祥一下。”普陀教的方丈要求，説了這麼多，這些事似是大有蹊蹺。

賀之蘭聽後，簡單敍述，“當年追擊那異界修者到虛空裂縫，那異界修士，神秘消失。我等在焦急中等候月餘，突然一看到虛空裂縫中，有一女修從裏面憑空飛出，本來我與寒逸要尋問她的由來。那異界修士再次冒出，將其救走。

再後來輪迴陣發動，許多人被一種莫明的灰氣噬掉，場面十分混亂，之後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你説輪迴陣發動時，還有一些人也進入了輪迴陣，那賀施主，可知道他們的下落。”賀這蘭搖頭，“我不知道他們轉生後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們轉生到了哪裏。”就見其中一個女修者問出了疑問，“怎麼會不知道？還是沒有見過面？那你和這女修是如何認出對方的。”她剛才就注意到這兩人的對話頗有貓膩，一看就是兩人都對對方瞭解甚深的樣子。

若這女修説是因為賀之蘭打開輪迴鏡之故，才猜出他的身份。但是賀之蘭又是怎麼猜出這個女修的身份呢。

賀之蘭一笑，“當時存在於灰氣裏面幾位女修，一個死了，一個瘋了，一個殘了，只有她一直被那個異界男修士保護着。最重要的是，輪迴鏡告訴我，我要找的人，與一個叫侖回的小村有關。當年，李師妹就是我在侖回村帶到山門的。所以才有此猜測。”賀之蘭説完，就遭到了一些修士的置疑，“侖回村的修士，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吧，賀道友憑什麼認為，你帶走的就是當年的女修，是不是還有什麼隱秘，沒有向大家説明。”

“那兩個一個瘋的，一個殘的，也可能通過了輪迴陣，何況輪迴陣既然能輪迴你們這些活着的人，為何不能把那些死去的由死轉生，緊憑這點能説明什麼。”

“是啊，我看我們不如對這個異界女修進行搜魂，才可以對以往之事個清楚明白。”李凡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她有心給所以通天仙域之人找個出路，卻沒想到受到這樣的質疑。看着旁邊一個個，看她不善的眼神，李凡道:“異界修士！眾為太高看我了，我重生在這裏，就是通天仙域之人。也不過和你們一樣，牢籠裏的螻蟻罷了。不過，你們若想對我搜魂，可就找錯人了。”

“老朽試試，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大損害的。”那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説道。搜魂分很多種，有一些較温和的方法，相互配合之下，並不會對被搜者造成多大的損害。

李凡沉默了一會，“隨你。”老者走到李凡面前，把手摁到李凡的頭上，然後，開始翻查李凡記憶。只是看着，看着，突然老者，驚呼一聲，馬上放開了李凡。

所有修士發現，老者皺巴巴的手上，竟然被什麼割傷了一個裂口，在老者念動咒語中，傷口很快癒合的同時，又馬上裂開。

“你的神魂上覆蓋着什麼，這就是當年，那個強者為你加持的嗎。”老者搜李凡的神魂時，突然遭遇了一股莫名力量的侵襲，若不是那股力量，只是殘存在李凡神魂上的一股奇特意念，此時的他，恐怕早已死在那股力量之下。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一絲意念之力，都可輕意對他這樣的一個二步之人，造成如此傷害。’老者憂慮起來，異者之人當真這般強大。

在場的人，也紛紛震驚，不少人投來異樣，“這異界女修，到底什麼來頭，耍了什麼鬼把戲，竟然讓那位隱世多年的尊者也受了重傷。”李凡自然不想説，是她被玉環指引下，見到的那個蓋世強者，傳來的一股意念，覆在她的神魂之上，如何也驅不走。若不是有玉環的力量，和這股力量，微微保持着平衡，她恐怕早死了八百回了。……這件事情最終無疾而終，生死存亡在即，眾修士開始了尋找那個異界之人到來時的通道。

而近千年，所有從侖回村出來的修士，也被秘密監控起來。包括，李凡，翰雨在內的兩人，還有五六個，江湖散修，一個母親是侖回村人的元嬰修士，都被帶到，一處宮殿。

李凡看着眼前的翰雨，有心想問，‘你到底恢復前世記憶沒有，’不過看着翰雨懵懂的樣子，看來他是一無所知的。

“李施主真的是從異界來的嗎？”翰雨眨着清澈的眼睛問。一如當年的天真可愛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