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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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雲翻滾,雷電接,天與地的光線忽明忽暗,陣陣森然恐怖氣息瀰漫這片天地。
滾滾不祥的烏雲中,一面魏峨的牆壁在天際若隱若現,籠罩十方的無盡死氣怨氣緩慢的朝這面牆壁聚攏,然後在翻滾的黑雲中慢慢被它噬收。
黑雲霧漸漸散去,但讓人看到的景象卻越加陰森,這面看不到盡頭的無盡之牆顯出了它本來的面貌,竟然是由茫茫白骨鋪就成的一片死亡骨壁,説不出的恐怖與死寂。
李平凡在這片荒闢蒼涼之地緩步的向着眼前的這面無盡之牆走着,腳下傳來咯吱咯吱的白骨碎裂之聲,李平凡低頭看去這分明是一具不知逝去多少年的人類修仙者的骸骨,即使她修練千年,心智老練沉穩,此刻也不勉有些心有悽悽然。
千年修道,李平凡一步一步從一個連螻蟻都稱不上的平凡人類到如今這一界的頂尖修真大能,本來她也該傲視天下,等待有天成仙得道,長生於世間時,卻無意中得到一個駭人聽聞的秘聞。
在某遺蹟中,她得到了一位仙遺界無盡歲月前,本該得道昇仙的修真界大能的一本手札,手札是用被稱做萬年不朽的天元石練化所造,但卻早已破損斑駁,可見此古札的時間之久,裏面一段話引起了李平凡的注意。
“我有仙心一顆,卻被骨牢封鎖,成仙,難、難、難!原來我輩於別人也不過如豬如狗。”最後署名為天道門楊闡。
這句話道盡了楊闡成仙無望的遺憾與落寞,更多是種決望。但更讓李平凡驚訝的是‘骨牢’和‘如豬如狗’,這位楊闡前輩乃仙遺界的蓋代人物,何人可視其為豬狗,莫非這仙遺界還有她李平凡不知道的隱密。
此後百載李平凡尋尋覓覓,終於讓她逐漸知道了這個隱密的一部分。
原來她們所在的仙遺界,當真如楊闡所説的不過是一方牢籠,任人捏的一片時空。
就像李平凡的一個空間法器靈獸壺,看起來雖小,但裏面自成一方天地,裏面有她修練這些年抓捕的一些各地的珍奇異獸,也栽種着她千年來收集的不少奇花異草,平時無論是練器還是化符,皆可在這裏就地取材。
而她們所在仙遺界也不過是比這靈獸壺大了億萬倍的另一個空間罷了,由蓋世強者所煉化,本質上她李平凡和靈獸壺中的困獸沒有分別,都是別人的囊中之物而已。
猜出這個團後,接下來的過程就簡單了許多,窺一斑可見全貌,拿她的靈獸壺來説,裏面有防止兇獸逃的幻陣,若是仙遺界真如她所想,這裏是強者練化的一方天地或是煉製的某空間器具,必然會有邊界的。
而繼然有邊界,那麼她找到這邊界強行破出,或是找到出口,是不是等於逃了這被別人圈養的命運。誠然這名強者必然會佈置一些陣法,她與那強者法力也相差千萬倍,所布幻陣等級更是雲泥之別,但要讓她接受這被圈養的宿命,與她長生於天地的願望相抵的話,她寧死不屈。
萬年前天道門的楊闡可以發現那處秘密,那她自然也可以試試,尋着以前的一些線索,她發現仙遺界十分靠邊緣的一處叫做失之地的地方很是可疑,但是她到那裏後卻完全看不出什麼端倪,也不得入門之法,等待多年,終於讓李平凡找到了一絲漏,趁着這個機會,李平凡破開障,發現了這處讓他震憾無比的失之地。
這裏空間異常詭異,靈氣全無,腳下全是不明材質的黑石路,遠遠的可看見這界的壁壘,但眼前的路卻一片虛無,雖然骨壁可遙遙相望,但腳下的路卻仿若沒有盡頭。
李平凡在強行運用靈力飛行一段時間後,發現自已與骨壁之間的距離不僅半點沒有拉近時,更是將方向也漸漸失,不知什麼時候她連回頭路都難以找尋,又飛行數,發現靈力不濟後,她斷然放棄,這裏的空間沒有靈氣,她不再這樣費了,開始像普通人般徒步行走。
腳下全是黑石路,坑坑窪窪,沒有任何植物在這裏生長,周圍寂靜無聲,入目的只有零散的倒在這裏的一具具人型白骨或是或大或小的妖獸骨。
李平凡忽然看到前方白骨處掉落的一把刀狀武器,近看此刀的形狀,這不是傳説中的斬天刀嗎,只是刀身早已繡跡般般,變得如凡鐵一般靈力全無,用手一碰就開始出現裂紋,足見時光的強大力量,連神兵利器都難逃腐朽。
再觀握着斬天刀的死者,身上的法衣早已破如柳絮,用手一碰就成了飛灰,只餘白骨壘壘,李平凡發現這個骨身保存非常完好,骨體隱有光華,萬年不朽,足見死者生前是怎樣的驚才絕豔人物,竟可以把身體練得這般強橫,比法器還要耐得住時光的摧殘,但想到這樣的人物最後竟也難逃葬身於此的命運,李平凡有些灰心。
發現旁邊有一行字體,李平凡將地上雜物掃除乾淨,看到了這樣的話:“我戰門雄霸修道千年,縱橫仙遺界,少有抗手,本該笑傲此界,待有成仙問道,享不朽之命格。但卻得知世上有方天地名失,我知它乃必死之地,但也情願飛蛾撲火”原來這就是當年名震仙遺界的奇才雄霸,傳聞他問鼎大道時才不過幾百歲,沒想到最後竟是這樣的下場。
而且到底是誰編造的謊言説他們都早已飛昇成仙的。
李平凡有些心涼,又看看不遠處的其它向着骨牆倒下的白骨,他們又是如何死去的,是不是也像她一般,歷盡千辛萬苦找到這裏,卻被困於此,最後落得身死道消,然後再被後人説成是成仙得道而去。
也許是有心人給她們後輩的一個念想而已,也許他們仙遺界的修仙者可以成仙問道本就是彌天大謊。
李平凡又站起來開始向着遠方若隱若現的骨壁行走,她知道這樣不會有機會走到想去的地方,但李平凡本不敢停下來,生怕停下來她自己也就離身死道消不遠了。
一個月後李平凡終於有些決望的倒下了,此刻她全身靈力毫盡,變得甚至連凡人都有些不如,頹然的倒在黑石面上,不甘的仰頭虛空,她李平凡也要步那些先輩的後塵了嗎?
千年來,她一心求道,不聞世事,除了早年凡人時的短暫親情,修仙之後聽取先輩的教誨,拋卻七情六慾,不再問世事。千年過去,李平凡一樣尊崇着開始的一心求道,望有朝一得到飛昇,長生於世間,但有些東西卻開始漸漸變質了,也許是窮途末路,她逐漸的回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娘,為何女兒的名子叫平凡呢?”幼時的李平凡皺着眉頭看着眼前明豔的婦人。
“小凡不喜歡這個名字”明豔婦人含笑問着。
“難聽”李平凡大聲反駁,別家的女孩子名子至少要帶點花草之意,為什麼她就叫平凡這個既土氣又象徵普通的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