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第一部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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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攝影機已經調試好了,過來看一下畫面。”攝影師比爾。波普又在樓下喊道,梁小龍連忙跑過去,看了一下畫面,然後又叫來德漢:“院子裏的光線很合適,不過屋裏的卻亮堂了一些,找些東西遮擋住光線。”等把方方面面都準備好了,梁小龍才走到院子外,讓比爾把攝影機對準院子外的青石小道:“第一場戲,第一個鏡頭,蘇菲,沒問題吧?”蘇菲笑道:“當然,我都準備了兩個月了。”梁小龍笑着點了下頭,又對比爾道:“由遠景慢慢推進,最後給他們一個特寫。”戰地記者尼雅和鋭張立憲走在青石小道上,他們用英語
,張立憲道:“尼雅小姐,我想你應該到
鋭師團去採訪,這裏只有一羣潰兵。”尼雅道:“我採訪過不少
鋭部隊,那對我來説太平常了,我現在是想從各個階層,全面地瞭解戰爭。”張立憲道:“可這裏只有一羣潰兵,不,他們已經不能稱之為兵了,行屍走
,連乞丐都算不上。”尼雅道:“這才是我想要的。”他們邊走邊聊,尼雅興致昂揚,張立憲很不服氣,在他看來,記者要採訪的是想他們一樣的
鋭,而不是一羣只懂得逃跑的潰兵人渣,那隻會丟我們中國人的臉。鏡頭慢慢推進,已經來到院門口,尼雅道:“我想你就不用陪我進去了,我怕他們不會歡
你。”是的,
鋭絕不會高看炮灰一眼,因為他們不喜歡人渣。但炮灰也絕不會喜歡
鋭,因為他們認為不公平,憑什麼你吃好住好還有餉銀,而我們只能過着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
子?
“相當完美。”梁小龍不由笑了起來,能這麼順利地完成整個鏡頭,前期的排練果然沒有白費:“比爾,調整攝像機的位置,把鏡頭對準大門口,對準蘇菲的臉,一定要把表情清楚拍攝下來。”然後又對蘇菲道:“第二個鏡頭,等待你彩的表演。”
“難不倒我。”蘇菲自信一笑,等劇務喊開始,她走進大門,微微張開嘴巴,藍的眼球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一絲同情,一絲興趣。同樣,這裏會
入一段心理活動:“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們,他們又髒又亂,
言穢語,毫無鬥志,連街頭的乞丐的都不如。我不知道這羣人能否上戰場,但我想,就算踏上戰場,他們恐怕會是
本兵的活靶子,用來消耗
本兵的彈藥。而這種人,就叫做炮灰。”梁小龍朝蘇菲豎起拇指:“要是每個鏡頭都這麼順利,我能剩下一大筆膠捲費。”蘇菲笑道:“那我幫你省了一大筆錢,是不是該請客啊?”梁小龍道:“成,改明兒請你去少數民族聚居地吃野味,保證是你從未見過的,從未吃過的。”蘇菲道:“那説定了,到時候別賴賬啊。”
“好了,炮灰們,就位了。”梁小龍把炮灰們叫到充當廚房的房間,給他們安排好位置:“炮灰們,拿出炮灰的樣來。”本山大叔用東北腔道:“隊長啊,一會哦,我用你的骨頭給你煲湯喝。”梁小龍笑道:“一會,您老人家的骨頭別被舍股拿去煲湯了,都開始吧。”
“好了,不開玩笑了,各部門準備好,馬上開始。”梁小龍喊道。
要麻犯賤地想要表演用鼻子粉條的絕技,被獸醫拍了一巴掌,要麻很客氣地請求道:“你再打我一下。”獸醫自然也很客氣地給他一巴掌,要麻繼續客氣道:“再打一下。”獸醫很理解要麻迫切地需求,又賞了一巴掌。
“楞子”要麻笑了起來,炮灰們也都笑了,這個很不好笑的笑話讓所有人都笑了,炮灰們已經進入一種極度無聊的狀態,找吃的和等死成了他們唯一能做兩件事。很難想象,一羣大老爺們聚在一起,為什麼會連飯都吃不飽,會無聊至此呢?
如果只看到這些,你也會覺得莫名其妙,因為不瞭解戰爭是不會了解他們的心態的。長期的潰敗,逃竄了大半個中國,他們連魂都丟了,更別談什麼鬥志了。而且,戰爭期間,民不聊生,吃穿成了最大的問題,找吃的成了這羣大老爺們生存的最大問題,除了尋找食物,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
獸醫宣佈了炮灰們要被整編的消息,炮灰們反應各異,孟凡了説他不想去北邊,獸醫則説這次是南邊,是要去緬甸。舍股説:“獸醫説得對,我們就要去緬甸,我們要去殺鬼子了。不過,獸醫病了,在發燒。”其實,不管他們説什麼,都掩飾不住心裏的蠢蠢
動,但也別想他們積極響應。當然,這羣人中有一個例外,就是孟煩了,他絕對是所有人中最心動的,但所有人都想去殺鬼子,只有他是想去保住受傷的腿。
結束一天的拍攝,梁小龍給蕾切爾和傑西卡打了電話,你儂我儂了好一會,又問起他們什麼時候來中國,倆女人都表示要在家裏多呆一段時間,不過也都表示節之前一定會過來中國。對此,梁小龍很鬱悶,現在公曆才10。31,離
節還有好幾個月呢。
“怎麼,想你女朋友了?”蘇菲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看着幽幽的夜,輕嘆了一聲:“真羨慕你們年輕人,心裏能彼此牽掛着對方。”梁小龍前世瞭解過蘇菲的資料,她和安德烈。佐拉斯基的
情基本上已經破裂,如果不是因為有了孩子,相信兩人早已分開。不過蘇菲活在一個非常實際的世界裏,安德烈則遨遊在
神幻想的世界裏,溝通成了他們最大的問題,分手不過遲早的事。
梁小龍不想談別人的**,便岔開話題:“知道騰衝有一件比拍攝更賺錢的行業嗎?”蘇菲笑道:“你不會想説賭石吧?我可不想砰那玩意,搞不好我所有積蓄都得付之東。”梁小龍笑着把凱拉切出福祿壽三
翡翠的事説了一遍:“還是要靠運氣啊,那小丫頭隨便選了一塊就賺了幾千萬美元。”
“沒錯,這比搶劫都賺錢。”蘇菲笑道:“不過翡翠真那麼值錢嗎?”梁小龍道:“翡翠,要看種水和彩,具體我也不太瞭解,不過價格我倒有一些瞭解,就一隻手鐲,便宜的幾百人民幣,貴的幾千萬,而且還有價無市。再跟你説一件趣事,幾年前,在緬甸翡翠礦區,有個採石工人跟老闆賭博,最後用一桶汽油贏了老闆一塊
料,你知道那塊
料值多少錢嗎?”
“不會也上千萬吧?那可太搶錢了。”
“且出一切大型的帝王綠,後來被一個英國富商用八千萬英鎊買走。”梁小龍都有些羨慕:“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還一掉一個準。”蘇菲道:“確實,好像一個乞丐,突然有個富商跑出來跟他説我是你老爸。”
“收藏翡翠,也有很大的升值空間。”梁小龍太清楚前世翡翠的價格了:“現在投入一個億,十年後,不敢説讓你賺十個億,但四五億是肯定的。當然,前提是要懂翡翠,外行人很容易被騙。”蘇菲笑道:“那我也找個機會,收藏幾塊,看是不是真有你説的那麼神。”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翡翠和古董差不多。這些年,中國經濟發展奇快,人們對奢侈品的需求越來越大,而翡翠資源少,又是不可再生資源,想不增值都不行。就好比石油,你覺得它會貶值嗎?”梁小龍笑着同蘇菲講解翡翠:“而且,玉石翡翠在我國曆史文化悠久,在古代還以玉喻人,象徵這誠信高潔,如果是古代王公貴族生前品行不行,下葬是,都不能用玉做陪葬品。”
“沒想到還有這麼多講究。”蘇菲算是長了見識,她本身就很喜歡中國文化,不過畢竟沒機會深入瞭解,這會聽梁小龍這麼一説,倒有點好奇玉石文化了:“對了,你們中國玉石文化這麼悠久,那肯定能買到古玉吧?”
“當然,不過多是陪葬品,又叫冥器。”梁小龍道:“不過目前古玉的價格比新玉要低點,因為在地底時間太長,古玉會失去光澤。”蘇菲道:“那不跟珠寶失去光澤一樣,還有收藏價值嗎?”梁小龍笑道:“這你就錯了,古玉遠比新玉更有收藏價值。”玉養人,拋開玉石可以辟的説法,長期佩戴玉石,玉石會發出一種奇怪的
線,有益身體健康。而人也可以養玉,古玉會失去光澤,但如果讓一個處子佩戴,兩三年就能恢復光澤,其價值就遠高於新玉:“不過這還不是養玉的最高境界,有些人是以自身的道德修養養玉。”噗嗤蘇菲被逗樂了:“瞎説吧,以自身道德修養養玉,特異功能呢?”梁小龍道:“這種説法是一種
神追求,不過也有不少人這麼做,他們把古玉拿在手裏把玩,時間越長,於是就越光潤,價值就越高。不過能這樣養玉的人都是真正愛玉之人,是不會出售的,有價無市啊。”
“這麼玄?那我也買一塊玩玩。”蘇菲興致昂揚,梁小龍卻搖頭道:“得了,那養玉是幾年,甚至幾十年,你有哪個耐心才怪。”蘇菲哼道:“那可不一定,再説,我測試下自己的耐心也不錯,你有這方面的資源沒?幫我淘一塊古玉。”梁小龍道:“行,不過你得自己付錢。”蘇菲撇嘴:“太小氣了。”梁小龍苦笑道:“不是我小氣,而是這玩意不能送,因為古玉多是陪葬品,如果拿這玩意送人,那是咒人死。我聽過一個笑話,有個小夥子看上一位大姑娘,大姑娘的父親就喜歡收藏古玉,小夥子投其所好,買了一塊古玉,結果被大姑娘的父親轟出門,就是因為古玉不能亂送人。”
“還有這些典故,有意思。”蘇菲笑道:“那你儘快幫我聯繫,玉質一定要好才行。”梁小龍道:“行,我聯繫國內的人,相信他們有辦法
到古玉。”翌
,吳京突然出現在片場:“隊長,我來報告了,沒遲到吧?”梁小龍沒好氣道:“再晚一點,我就只能把你踢了,快去換衣服。”吳京嘿嘿一笑,連忙跑去換裝,他早説過要在片中客串一個角
,一個無名的角
,也是東北佬
龍手下的泥腿子。
“隊長,我穿這身,很酷吧?”吳京穿着破爛軍裝,一出來就顯擺:“真是沒辦法,人長得帥,天都得嫉妒。”梁小龍有些無語道:“帥,比乞丐都帥,都可以當犀利哥了。”吳京愣道:“隊長,誰是犀利哥啊?”梁小龍這才想起犀利哥還沒出現了,便打了個哈哈:“就是一個很帥的乞丐,比你帥的乞丐,當然,他的腦子比你正常些。”吳京首次出場就很有個,
龍(於榮光)在吃西瓜,亂吐西瓜子,他的職責就是一粒不漏地把西瓜子撿起來,果然是泥腿子中的泥腿子。蘇菲在旁邊看着,強忍着笑,在梁小龍耳邊輕聲嘀咕道:“也虧得吳京願意,其他明星肯定不願意幹這活。”梁小龍咧嘴一笑,沒辦法,誰讓吳京是他哥們呢。
又結束了一天的拍攝,大夥在一塊閒聊,吳京又湊了上來:“隊長,找個時間,一起去打獵啊。”張國榮也興趣,湊上來道:“打獵是有意思,不過咱們沒工具啊,內地對槍支的控制太嚴格了。”吳京道:“只要隊長在,不用槍,我聽凱拉那丫頭説了,隊長前段時間來這考察地形時,空手就拍死一頭三百多斤的野豬。”
“不會吧?”所有人看向梁小龍的目光都有些不同,當然,他們絕不會不相信,因為梁小龍一個人能打二十多人,對付一隻野豬應該也不成問題,不過一想到人獸大戰的情景,心裏就忍不住一陣嚮往。
“古羅馬有鬥獸場,隊長,你要生活在那個年代,絕對是鬥獸場的英雄。”蘇菲讚道:“什麼時候也讓我們過過眼癮?”
“得了吧,你們就別跟着吳京瞎起鬨了。”梁小龍沒好氣道:“前兩部分的戲,你們要是能在比計劃內提前兩天完成,到時候我帶你們去少數民族聚居地圍獵都行。”吳京苦着臉道:“那會我人都在美國了。”梁小龍沒好氣道:“野生動物保護法就是專門針對你這種人的。”拍攝還得繼續,炮灰們終於還是要被整編了,當虞嘯卿喊着:“捷克式輕機槍,本人的歪把子跟他比是潺孫,去了,你們的。”
“湯姆式輕機關槍,點四五子彈,連馬都打的死,去了,你們的。”
“七九步槍,比三八大概準多了,去了,也是你們的。”
“被小本的手炮砸慘了吧?美國六十毫米迫擊炮,比它遠,比它狠,比它準,去了,都是你們的。”
“還有朗寧重機槍,風冷的,太重了沒拿來,去了,還是你們的。”
“坦克、高機槍、戰防炮、重迫擊炮、野炮、山炮、去了,也都是你們的。”
“去了,槍炮管夠,吃穿管夠,一天是三頓,有野戰醫院,有醫生,有藥,有飛機管接送。有軍餉,成仁了有錢發,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鬼子可以殺。”炮灰們的魂被喚醒了,尼雅在一邊看着,她只有表情,沒有台詞,穿了這麼一段心理活動:“我不得不承認,這位虞長官是一位成功的演説家,他讓這羣炮灰心動了。但我不明白,炮灰們為什麼要心動,如同乞丐的他們,就算拿上槍炮又有什麼用?還不照樣是
本兵的活靶子。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他們真正渴望的不是生存,而是殺鬼子,是勝利。”炮灰們的魂醒了,
龍似乎還渾渾噩噩地,又
入了尼雅的一段心理活動:“在我眼中,他是唯一清醒着的人,用他們中國的話説,眾人皆醉他獨醒。但很快,我發現我又錯了。”沒錯,看到炮灰們在訓練,
龍心動了,他故意用一把骰子輸掉了所有的身家,成為炮灰中的一員,成為中國遠征軍的一員。尼雅道:“瘋了,所有人都瘋了,這個國家就沒有一個不是瘋子,上至他們的團長虞嘯卿,下至這羣活着多餘,死了活該的炮灰。”拍攝很順利地進行着,陶虹也從北京趕來了過來,她將和張國榮挑明影片中的第一條情
主線。段奕宏看到老同學來了,就又沒個正形,嘿嘿地笑着:“陶虹,幸福啊,你將近距離接觸國榮的大腿,這可是無數女生夢寐以求想做的事。”陶虹氣得直接賞了他一腳:“口頭花花,沒個正形,活該你打光
,沒事在一邊待著。”
“隊長,過來看一下。”瓦德梅正在給張國榮大腿後邊黏上假傷疤,這是用橡膠做成的,足以以假亂真,甚至還有化膿的效果,只能用惟妙惟肖四個字來形容。梁小龍笑道:“其實叫我過來看,那是多餘的,你們的化妝技術,絕了。”瓦德梅笑道:“得了吧,別沒事就亂戴高帽,要是讓你不滿意,還不得把我踢回美國。”梁小龍訕訕一下,又問道:“這玩意泡水後,還能用嗎?”瓦德梅搖頭:“你放心,我們一共做了五個,足夠你使用了。”在魂被喚醒之前,孟煩了是一個怎麼都想要活的人,他沒有愛情觀,或者説他本就沒有時間去考慮所謂的愛情,因為做為一個炮灰,他只會玷污愛情這兩個字。所以,他在面對陳小醉(前邊有錯誤,寫成小翠了,汗一個先)選擇了用欺騙的手段。當然,有時候欺騙也是一種善意的欺騙,他隱瞞了陳小醉的哥哥死亡的消息,給了她繼續活下去的勇氣,但他又很卑鄙地偷走陳小醉的積蓄,為的只是抱住他那條爛腿。
做為編劇,做為導演,梁小龍始終讀不透孟凡了這個角,因為前世《我的團長我的團》的作者蘭曉龍太妖孽了,創造了這麼一個讓人讀不透的妖孽。
不過張國榮的演技確實純,他將孟凡了心裏的矛盾以及人
的卑劣演繹得淋漓盡致,可以説,他現在的表現絕對稱得上是奧斯卡影帝級的表演。
孟凡了行騙成功了,他很卑鄙,但他並不自私,他也懂得戰友兩個字怎麼寫。於是,炮灰們在長期的飢餓之後,終於來一份每餐——簡陋的豬
白菜燉粉條。多簡單的一頓飯啊,但炮灰們幾個月,甚至一年都不一定能趕上一頓。
豬白菜燉粉條是東北菜,東北佬
龍突然想起了什麼,或許是想到家了。於是,他突然變得大方起來了,他貢獻了豬
罐頭,他也
淚了,不知道是被煙燻的,還是真的哭了。
尼雅在旁邊看着,她有想不明白了,一頓對於她來説只能用難吃兩個字形容的飯為什麼也能讓人動呢?
結束完這場戲,蘇菲對梁小龍道:“我覺有些壓抑。”梁小龍也有些壓抑,儘管這些戲都掌握在他心裏,但每拍攝一個鏡頭他都會有新的
悟。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一笑:“我能理解成你在誇我嗎?”蘇菲白了他一眼:“或許吧,只能説你的劇本很妖孽,這羣演員也很妖孽。”梁小龍微微一笑,然後喊道:“夥計們,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拍攝第一階段最後一場戲,後天放假。”ps:一萬字,寫得真夠累的,夥計們,我要月票,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