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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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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西方樂團組成時的種種從上官下官腦海中掠過,一刀刀地刻在他的神經中樞上,痛得他苦不堪言。

每天像個劣質偵探似的盯着他的柴可夫,只會努力完全沒有悟的小桃,不知道抱着什麼鬼主意加入進來的奕從容和被迫留守在此的他自己讓整個西方樂團臭名在外。

不可否認,身為樂團的組建者,小桃是最努力的。都升上大二了,每每見到從容,隔着至少有三百米遠,小桃就扯開嗓門呼喊從容的名字,如今下官更加堅信當初從容替她選擇長笛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真是練氣又練聲啊!

每次相遇,從容都會習慣地停下腳步歪着腦袋等待小桃的彙報。其實彙報的內容大同小異,小桃準時又要説:昨天長笛老師教了我哪幾個音,現在我已經能吹出什麼什麼了。

讓下官搞不懂的是,每天做彙報,她不膩嗎?

即便小桃耐再強,從容煩了。下官清楚地記着那一天,從容終於忍無可忍:“小桃,我説你能不能不要每天…”

“哎喲!”原本還蹦蹦跳跳的小桃突然痛得彎下來,用手抵着兩肋,她的表情隱藏着痛苦。

“你怎麼了?”不會改裝病西施了吧?

小桃慘白着臉抬起頭望向從容,笑得有點勉強:“沒事沒事!只是這兩邊有點疼而已,不呼就不痛了。”什麼叫不呼就不痛了?也就是説她死了就不會再痛?從容試探地向她的兩肋按下去,這種情況曾在她的同學中發生過。那是個吹黑管的女生,高考前夕每天加倍練習,至使兩邊的橫膈膜因耗力過猛而產生疼痛的覺。難道小桃她也…

“你是不是每天練習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小桃連眼白都瞪出來了,從容知道這樣大的練習量對於一個初學者來説實在是天文數字:“或者你練習了兩個小時左右,所以才會出現這種…”

“五個小時。”小桃平板地告訴她“我每天至少練習五個小時,大多數都是六七個小時左右。”媽呀!難怪她兩肋疼,不愧是桃啊!連學習音樂都比常人來得猛。從容自嘆不如,想當初她為了考東方學院音樂學院附中每天不過才練習四個小時。那也只是一時風罷了,現在想想還覺得了些不可思議呢!下官那種懶人是更加無法和小桃相媲美的。

雖然神可嘉,但這樣練下去對身體有害。從容伸出手直掐她的兩肋骨:“你呀!少練習一點,多愛惜身體一點。要不然即使成為音樂家,也無法完成漫長的演奏。”下官獨奏常常幾十分鐘,沒有良好的神素質,人拉到一牛就垮了。

如果小桃會聽她勸,也就不是桃了:“只要能渲染出藝術氣質,只要能當個真正的淑女——吹死拉倒!”她倒是視生死如無物啊!從容知道再怎麼説也不行,索放棄。下官也懶得理她,在他看來,人的耐,尤其是對音樂的耐只能達到某一程度,一旦封頂,他相信小桃自然而然就會放棄。

問題是,疼痛這種東西自然而然也會習慣。

照例是每天五個小時的練習量,疼痛的覺已經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習慣,習慣練習,習慣看着自己慢慢地、慢慢地可以演奏長笛。

她可以憑着努力讓自己的長笛技藝慢慢好起來,她卻無法憑着個人的力量支撐起整個西方樂團。

新生聯誼會,西方樂團成立一週年來第一次演出,也是最大的挑戰,即將到來。

lyt99。cnlyt99。cnlyt99。cn即使西方樂團再如何疏於練習,新生聯誼會上的彙報演出也不會推遲進行。音樂學院裏每個樂團都鼓足了幹勁想在這次演出上一展頭角,更想借此機會引更多新生加盟進來,壯大勢力。

也正因如此,所有樂團都憋足了勁,等着在這場演出中將其他樂團踩在腳下。雖然只有四人的西方樂團不被眾人所看好,但是上官下官的加盟卻將西方樂團推到眾人的焦點下。身為樂團團長,小桃在候播廳裏來回踱着步子:“馬上就輪到我們了,你們緊不緊張?”這樣説顯得自己這個領軍人物很沒民氣,小桃用她故作甜美的嗓音補充説明“不用緊張,實力就是實力,我們完全無須緊張。”是呀!這麼糟糕的實力連緊張都可以自我減免了。嚼着香口膠,下官全副注意力都在手中的“小‮婦情‬”上——這遊戲太好玩了,簡直叫人愛不釋手。如果可以,上台演出他也想抱着小情歸,只可惜他沒長出“第三隻手”奕從容一雙單鳳眼瞄過他最愛的小‮婦情‬,如果她的眼睛能放電,小‮婦情‬早就走火了。

“登台前,國王和皇后是不是該親密接觸一下?”以前每次為他彈伴奏,登台前國王和皇后都會尋找彼此最契合的那條線,也就是所謂的音準。如今除了國王和皇后,音樂聲中又多了花腔女高音和提琴老頭子,總不至於連校音這一關都省了吧?

下官正玩到興頭上,哪還管得了這些?

“校什麼校?上台再校音也來得及。”他還真會耍大牌,當自己是國際知名演奏家是吧?也罷,從容懶得管他,只是四人合作的曲目,上台合一次總是應該的吧!上一次合奏還是九十九小時以前的事,恐怕大家早就忘了那份原本就不夠堅固的默契吧!”

“合奏…”從容話剛開口,下官就一語打斷:“合什麼合?每個人看着曲譜拉,大家都不要拉錯不就得了嘛!”他説得倒是輕巧,如果四人合奏真的這麼簡單的話,為什麼他們四個人,四個音樂中漂泊的靈魂至今還無法融為一體?

別説四個人,不過是分開六年,下官的心已經不是從容可以看清的了。再相聚那會兒,從容堅信只要兩個人漸漸悉,他們依然會像從前那樣親密無間。悉了一年,更準確説來是從容纏了下官整整一年,他們之間的距離依然擺在那兒,她找不到回到他身邊的路了。

原來以為加入西方樂團,和他一起重新登上悉的舞台,陪他待在鎂光燈下,他們彼此間的默契就會慢慢歸來。

為參加新生聯誼會而合作的這段子裏,從容明白了,下官本不屬於任何樂團,他只屬於他自己,西方樂團對他而言不具有任何意義。她呢?她對他,還有最深的觸動嗎?

她疑惑了!

“下面有請西方樂團為諸位演奏現代派曲目。”一片稀里嘩啦的掌聲打斷了從容的思緒,沒機會讓她懂潛藏在西方樂團之間的離散之心,四個人踩着凌亂的腳步動到了音樂廳的舞台上。

奕從容不慌不忙地落坐在鋼琴前,彈下幾個音,上官下官非常配合地校起音準來。柴可夫也學着下官的動作,小桃第一次上台,哪懂得這些本該在台下完成的工作,瞧瞧這個,再瞅瞅那個,身為樂團團長,她反而顯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