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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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府的遠客是姓孫的一家三口,聽説孫家在關外是大户人家,更有傳聞説那孫少爺其實是當今皇帝爺的兒子。”必外的孫家?
這個姓氏他是陌生的,可是依仁武所形容,那父子倆的容貌沒在他印象中,倒是那位年輕夫人的模樣…該不會是她吧?
何國臣驚揣在心,先嚥下懼意,揚聲追問:“你可有問出那位夫人的閨名?”仁武搖頭。
先不急着踹人,何國臣又問:“那她未出閣前的姓氏呢,你可曾問出?”遲疑了片刻,仁武又搖頭,這回他略略往後退了退,因為爺兒的怒氣已然躍現了。
果然!
直接一腳將他踹得跌在地上,何國臣怒喝“我養你究竟是做什麼的?連這麼點小小的事情都辦不妥。”罵到極怒,又跨了一步再補踹他一腳。
深知自己確實是辦事不牢,仁武不敢喊痛,抱着被踹個正着的肚腹,他五官全都痛得扭成一團。
“爺兒,我這就去替你問個水落石出。”瞪着仁武連滾帶爬的狼狽身影,何國臣也沒閒着,怒容一整,瞬間又是一個慈眉善目的温文男子。
除了等仁武那沒用的東西打探消息外,他也沒時間閒着,想了個説詞,又出門來到甄家大宅前,他扣着門前的銅環敲擊着大門。
“找容家二少爺?”前來應門的福伯問。
“是呀,聽他家的下人説,他可能會在這兒。”
“可他沒來呀,沒瞧見他面。”
“能不能麻煩你老人家替我問一聲?”以退為進,他的態度相當客氣。
想到這位爺那天晚上撲了個空,福伯倒算善解人意,雖然找的不是甄府的主子們,可是舉口之勞,他就幫這個爺一次忙吧。
埃伯心急着通報,匆匆離去的任大門虛掩着,何國臣上前伸手略微推開大門,他只跨進大門,沒徑自尋進大宅裏,他機的狐狸眼四下打探,甄府的下人們只在經過時投給他好奇的一眼,便忙自個兒的事去了,看起來平靜得很,唯獨院子的一角有娃兒在玩,聽見他跟福伯報上姓名時便開始頭接耳,目光的焦距全都投向他。
“就是他?”
“噓!”
“小平,你別太大聲,會打草驚蛇。”
“喔。淨,我不噓了,你別想再摀我的嘴巴啦!阿哥,打草驚蛇是啥意思呀?”打草驚蛇?
將娃兒們的竊竊私語聽進耳,何國臣沒等福伯回報便掉頭就走。
再怎般天衣無縫的表面無波也敵不過童稚孩兒最直接無掩的憎恨與嫌惡,尤其經過三張小子讜他的指指點點,就算他再怎麼愚昧蠢笨,也嗅出危險的味道。
走出甄府,何國臣出獰笑。
看來,這遠到的“貴客”應該與他頗有淵源。
----聽到何國臣上門拜訪,卻不待有人出面會晤就又匆匆離去,而且下人還説他神慌張中帶着猙獰冷笑甚至口中唸唸有詞的,當下容翼的直覺就認為事情不對勁。
“他有沒有説要找我做什麼?”
“沒有。”
“也沒代什麼事?”
“沒有。”
“那有沒有留下什麼口信?”搔搔腦勺,被問了足足有半盞茶之久的福伯嘆了嘆。
“二少爺呀,你就甭再刁難我了,那位爺他什麼話也沒留、什麼話也沒説,我去找大少爺,才一個空檔就不見他的人影了。”